「什麼!」永盛帝一驚,似乎想要從座位上起身,由於太過於驚訝,唾沫卡在了喉嚨眼子,跌坐在龍椅上咳嗽着。
朝堂的官員皆是一驚,沒想到襄王這麼快的就承認了。原本有人還想站出來為襄王辯解一番,聽到這話就收住了腳下的步子。
宋如微微有片刻征仲,反應過來之後嘴角有着微微的笑意,他飛快瞅了眼皇上的神情,繼續追問道:「敢問襄王,這幾日你頻繁出入各大人的府邸,莫不是和這私扣軍餉有關聯?」
「還有此事?」永盛帝疑惑道。
「回稟皇上,臣近幾日確實見到襄王殿下與多位大人來往甚密,臣剛開始以為只是普通的聚會並無在意,現在想來確實往來過於頻繁了一些。」有人從隊伍中站出來添了一句。
永盛帝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努力將從胸腔中涌動的怒氣壓抑住,他問道,「還有誰有話說?」
眾位大人面面相覷。
元瑞輕抬眼眸,右參政得了他的眼神,上前一步,「皇上,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臣府上有一管家,他的侄兒剛好在襄王府中當差。有一日,管家去襄王府上探望他的侄兒,卻見侄兒剛好在燒一些書信,臣的管家趁着侄兒沒注意,拿了一些碎片回來。裏面的內容臣不敢妄加評論,臣今日剛好備在身上,還望皇上定奪。」
「呈上來。」
李德海從台階上走了下來,將這些碎紙片放入托盤之中呈給永盛帝。
這些紙張都被燒了個大概,僅僅剩了一些碎片。
永盛帝捏着這些碎片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眼,眉頭卻是越鎖越緊,一臉的凝重,連的殿內的氣氛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永盛帝看完碎片之後又放回了托盤之中,「李德海。」
「奴才在。」
「你將這拿下去讓眾位大人鑑定一番,看是不是襄王的字跡。」
碎片便在各位大人中間傳閱,每個人看了之後都是一臉凝重的表情,最後碎片傳到了俞知樂的手中。
手中的碎片被燒的已經看不出來文章的整體,字體清秀俊逸清淡如雪,確實很有元倧的風格。
剩下的字眼中,除開普通的話語。依稀可以看到「買」、「兵馬」等字。
俞知樂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這些剩餘的字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招兵買馬」,這可真是犯了皇上的大忌諱。
「眾位愛卿看得如何?這可是襄王的字跡?」永盛帝問道。
「是襄王字跡無疑。」有一位老臣回答道,眾人紛紛附議。
「將紙拿給襄王。」永盛帝的聲音威嚴了起來。
元倧接過碎片之後淡淡的掃了幾眼,說道:「父皇不用再問了,這確實是兒臣的書信。」
「咕咚」「咕咚」,不少人在偷偷咽着唾沫,心裏默默讚嘆着襄王果然萬事淡定,就連這壞事做了,也是承認的理所當然。
「好大的膽子!」永盛帝從龍椅上起身,用手指住元倧,「你最好給朕從實招來,未發的金子和這書信到底有何關係!」
元倧微微一笑,語氣中有安撫之意,「父皇莫要心急,不妨先聽聽兒臣的說辭。」
「說。」永盛帝坐回龍椅之中,眼睛瞪如銅鈴。
「兒臣確實沒有及時發放這月的軍餉,但是在今日下午酉時之前,眾將士們想必會領上自己的軍餉,只多不少。」
「哦?」永盛帝坐直了身子微眯的眼睛,「那箱金子和書信又是怎麼回事?」
「那箱金子兒臣確實不知從哪裏來,但兵部的銀兩都有特殊的記號,外人並不知情,一驗便知。還望父皇懇請兒臣起身查看金子。」
「平身吧。」永盛帝擺擺手。
元倧走到那箱金子前,拿起了一錠金子仔細的看着底部,放下之後又拿起了幾錠金子看了幾眼,而後說道,「凡是經過兵部的金子因為有關軍餉事關重要,因而兒臣便吩咐匠人在金子底部都印有『軍』字標記,但這些金子底部並未有此標記。」
有太監上來為永盛帝和各位大人獻上了金子,上面確實如元倧所說,無任何標記。
永盛帝將金子放在一邊,問道:「梅德新,你作為兵部尚書,可知此事?」
「回皇上,確有此事。」梅德新站出來,「標記之事極少有人知道。」
永盛帝點點頭。
至於書信——」元倧頓了頓,「正巧,兒臣近日攜帶着原版的書信,原本是想下朝之後請父皇過目,與父皇有事要商,那便在這朝堂之上解決了。」
「呈上來。」
永盛帝看完之後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他看向那元倧的目光也不再有敵意,「難為你有心了。你來為朕和諸位大人講講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遵旨。」元倧一俯首,目光在眾人之間轉了轉,「想必各位大人不久前也有耳聞,荊州急缺士兵但是百姓一直拒不應召。荊州刺史曾向兵部報備想要一筆銀兩,來添上重金招兵的缺口。兵部那幾日周轉不靈,本王就先做主將軍餉的銀子發給荊州。國庫緊張,那封書信就是本王與幾位大人在商議,先以各自的錢財來補上這月的軍餉,昨日才將銀子湊齊,因而今日才發放了軍餉。」
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書信上面有着那些敏感字眼,這麼一說倒是在情理之中。
有人想明白了這裏面的彎彎道道,這分明是有人想陷害襄王,反倒現在被襄王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先前他不動聲色,分明是想着引蛇出洞。一時之間,眾人看着站出來的那幾個的目光就有些同情。
「這日正好提出來了,本王便一併說了。國庫空懸,但望各位大人都盡一些自己的薄力,為流離失所的百姓捐一些銀子。」
有些人瞬間就苦了臉,這哪是翻身仗,這明明是攻擊仗!這下子自家的金庫又得虧空一段日子了。
永盛帝聽到這話,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對元倧說道,「賊子作祟,還是父皇錯怪你了。那箱金子你一併拿了去,和大人們的善款一起,全部發放給百姓。」
而後他的聲音變得威嚴,厲聲道:「膽敢污衊我皇家子孫,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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