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房間裏,小羊羊已經被夏輕輕幫着洗了澡,穿着睡衣躺在大床上等着爹地媽咪了。夏輕輕在一邊捧着書給他講着故事,故事講了一半,就見倪子洋橫抱着陽陽回來了。
「媽咪?」小羊羊驚訝地看着熟睡的媽咪,卻被倪子洋輕聲提醒着:「媽咪睡着了。」
小羊羊當即閉嘴,卻一臉緊張。
向來都是他睡着了,被媽咪抱來抱去的,今天看着媽咪也會跟個孩子一樣,倒是有幾分新奇。
夏輕輕配合地打開另一邊的被子,倪子洋將妻子輕放在床邊,給她脫了外套跟鞋襪,拉上被子。
附身又摸了摸妻子的小臉,倪子洋瞳孔中綻放着疼惜:「小羊羊,好好守着媽咪,爹地出去有點事情,你跟媽咪手拉着手,先睡。」
「嗯。」小羊羊點點頭,在被窩下小心翼翼地握着陽陽的手,側過身面對她,眨巴着眼睛,既滿足又眷念。
瞧着床上此刻一大一小的兩團綿軟,倪子洋都不捨得出門了。想起倪光暄他們還在外面,嘆了口氣,他對着夏輕輕招招手,兩人一起輕聲離開了房間。
外面。
晶瑩剔透的燈光好似給眼前的場景打上了一層頗有質感的水晶蠟,放眼之處無不透着淡淡的油畫般的感覺。
小野寺跟伊藤進了廚房準備宵夜,湛東把酒櫃邊上的酒取了過來,還洗了幾個杯子,杜筱雅早就回去睡覺了,而倪光暄則是被倪子昕攙扶着剛剛進來。
倪光暄面色寂寥,眼眶紅紅的。
倪子昕一手攙着他,一手還抓着電話呢!
「嗯,好,不早了,你早點睡吧,一會兒跟他們吃完了宵夜,我也會帶着我爸回去了。嗯,呵呵,怎麼會不想你呢,傻瓜,每天都在想呢!」
倪子昕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這還是大家第一次聽見他跟心愛的女孩子講電話呢!
曾經倪子洋也疑惑過,這個弟弟跟自己一樣,結婚之前一直單着,會不會就是為了等某一個命中注定?
而現在,聽着他溫柔地對着那個女孩打電話,倪子洋的眼神也變得暖暖的,祝福滿滿。
夏輕輕過去餐廳幫着湛東一起收拾餐桌。
倪子洋上前,跟倪子昕一起扶着倪光暄在沙發前坐下,剛剛開解了陽陽,現在還要安撫倪光暄。
對於陽陽之前憤怒的說辭,倪子洋是驚艷過,可是,感情的事情並不是用冰冷的理智可以完全概括的,陽陽說的簡單,梗概跟事實差不了多少,她確實冰雪聰明,卻忽略了,在她的寥寥數語之中,省略掉的會是怎樣刻骨銘心的愛情。
再者,感情的事情是雙方面的,一個巴掌拍不響。
若是陽陽的母親真的覺得委屈或者不值,她自然不會在跟倪光暄分手後,還堅持非要生下陽陽。
這得用多少的愛才能讓一個女人的靈魂如此倔強而強大?
再說,一個女人有心瞞着男人有孕的事情,再精心策劃了一場分離,並且迅速跟另一個男人閃婚倪光暄不是神仙,他不可能未卜先知,更不可能在面對心愛女人的突變後就能知道她心裏正在謀劃的精打細算。
正常人,都會面對心愛女人的決然離去而傷心絕望,不是嗎?
在倪光暄已然傷心絕望的同時,還要他像超人一樣可以擁有一雙看穿人心的透視眼,來精準地預見未來、阻止悲劇——這未免有些苛責了!
再加上當時的環境,倪光暄的事業正在崛起階段,倪子昕剛剛出生不久,他也跟妻子提過一次離婚,鬧得人仰馬翻。
一個人,再厲害,精力也是有限的。
倪子洋不會覺得倪光暄的外遇情有可原、並且絕對無錯。因為男人外遇的本身就是錯。可是,陽陽的母親沒錯嗎?知道人家有家庭,為什麼要做小三?哪怕她後來迷途知返留給了倪光暄跟妻子一個完整的家庭,也不能夠改變她幾乎真的摧毀了一個家庭的事實!
尤其在那個時候,倪子昕還嗷嗷待哺!
所以過去的,涉及到感情的,剪不斷理還亂!
責任不完全在倪光暄一個人的肩上,陽陽的媽媽有錯,就連倪子昕的母親也有錯。
倪子洋看着倪光暄,嘆了口氣:「爸爸,不要着急,陽陽是個善良的姑娘,今天子昕做的特別棒,我覺得她的心已經軟化了不少。咱們不能心急,真的,得給她時間。」
「嗯。」倪子昕點點頭:「她適合慢慢來,太快的節奏只會逼瘋她,而且她很聰明,很多事情給她時間自己去想,會想明白的。」
倪光暄沉默不語,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仿佛經歷了這麼幾個小時,他就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而倪子洋卻是挑了挑眉,這才發現倪子昕手腕上戴着的一塊金色的卡地亞鑽石機械錶,好閃
「子昕,我記得你不喜歡這麼高調的。」倪子洋勾了勾唇,笑了:「戴着一塊七位數字的手錶,不像是你的風格。」
倪子昕聞言一愣,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笑的開心:「我家嬌嬌送的。」
他們在機場臨近安檢的時候,洛夫人給他的,說其中那一份是嬌嬌送給他的。他自然明白洛家對子孫管教嚴格,未成年之前是不允許有巨額零花錢的,因此,手錶應該是嬌嬌選的,洛家給她買單,以她的名義送的。
不論如何,未婚妻送的手錶,再目眩神迷、高調閃耀都好,他都不覺得過分!
戴就戴了,那是情義,情比金堅!
倪子洋瞧着倪子昕一副甜蜜的樣子,跟着點點頭:「看來洛家對你這個女婿相當滿意呢!」
「我對嬌嬌也很滿意。」倪子昕脫口而出:「她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姑娘,我喜歡跟她在一塊兒,喜歡她總是很誇張地跳躍性思維,喜歡她的頭髮上總是離不開糖果色的蝴蝶結,她隨便一笑就能甜進我的心裏,是春天的感覺,好像我的世界一下子都因她而鮮活了起來。」
倪子昕微笑着說完,才驚覺自己剛才話太多了,他促狹地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耳根卻不自然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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