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意勾唇一笑,眯起眼眸看着雲輕輕:「你父母怎麼死的,你不想知道?」
心知孤紀剛才是想拿倪光赫來壓他,但是倪子意決定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想法,再者現在才剛過四點,回去做飯......呵呵,這個蹩腳的藉口,虧孤紀說的出來。
雲輕輕聞言一愣,眸光中閃過狐疑。
卻又很快鎮定下來,道:「不勞大少費心了,我父母的死因,警方已經給出了確切的結論。這件事情三年前就已經過去了。大少貴人事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再見!」
說完,雲輕輕推了推孤紀。
孤紀垂眸瞥了她一眼,滿是疼惜地抬手,竟就這樣搭在了她的肩上,將她納入懷裏。
而這個舉動,於現在而言,是雲輕輕非常需要的。
父母的死,對她打擊很大,也是她一時衝動在外面多管閒事所以連累了父母,這三年來雲輕輕每每想起,都會自責不已!
不過她不後悔,因為那是她嫂子啊!
眼眶熱熱的,有些泛紅。甚至在孤紀將她納入懷裏的一刻,她往他胸口又靠過去幾分。面前的倪子意咄咄逼人,似乎想要拿這件事來做文章,但是在雲輕輕的印象里,先入為主就已經知道倪子意心術不正了,這會兒不管倪子意說什麼,她都不會信!
孤紀感覺到她的悲傷,看出她低落的情緒,一手攬着她,一手推着購物車與倪子意的車子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還是彬彬有禮地對倪子意點點頭。
如果說剛才,孤紀對於倪子意的忽然出現感到不安的話,那麼此刻,他倒是有些慶幸,不然這丫頭,怎麼可能主動對他尋求庇護?
車裏,倪子意的面頰越來越冷!
這個小妮子,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孤紀先把雲輕輕送上車,體貼地幫她扣好了安全帶,這一系列動作,似乎都是最親密關係的人才會做的,而此刻的雲輕輕深陷在低落的情緒里,還沒有回過神來。
孤紀輕輕幫她關上車門,將購物袋全都放在後備箱,載着她,就往御品豪庭而去了。
一路上,雲輕輕還偷偷抹了幾下眼淚。
父母、哥哥,都死了,除了嫂子跟小羊羊,她沒有別的親人了。
腦海中浮現出湛東的臉,好想他,好想好想!
如果此刻有湛東在身邊可以依靠,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奔過去,撲進湛東的懷裏,尋求安慰。哪怕湛東的性子冷冷的,話不多,但是他只要一個眼神,她就能感受到他心底過渡給她的溫暖。
有一種愛情,驚鴻一瞥,此去經年,再難忘卻!
當三年前湛東揮舞着拳頭衝過去打架的時候,當她慌亂中跑下車救湛東的時候,當她離別前夕撲進湛東懷裏對他表白的時候,當她在機場收到了湛東送的子彈鑰匙扣的時候......這個名字,這個人,便已經再難從她的心上抹殺掉了!
就好像歌里唱的:「有一些人,容易動情也容易忘情,我愛過了你,心永遠在那裏。」
呲......!!!
忽然間,一個緊急的剎車外加旋轉漂移襲了過來!
孤紀眉頭一擰,第一時間扣上了所有車門的鎖!
下一刻,雲輕輕抬眸而望,一顆小心肝尚未回到肚子裏,前面倪子意的車就堂而皇之地橫在他們面前!
孤紀剛準備掛倒檔,後視鏡里就看見了阿拓木的車子同樣橫了過來,截住了他的退路!
「怎、怎麼辦?」
雲輕輕嚇得花容失色,主要還是由於倪子意名聲在外!
孤紀抬手在她髮絲上攏了攏,柔聲微笑着:「別怕!」
五分鐘後!
就在這條路上的一家咖啡館,倪子意要了個包間。
儘管倪子意吩咐,說讓孤紀在車裏等着就好,但是孤紀還是跟着阿拓木一起進去了,並且就直挺挺地站在包間的房門之外!
倪子意嘴角邊噙着妖嬈的笑意,嘴上沒再說什麼,不過對於孤紀的這番行為,卻倍感滿意!
雲輕輕在孤紀心裏的分量越重,將來倒戈相向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倪子意面前飄着一杯醇香的拿鐵,雲輕輕面前飄着一杯甜糯的卡布奇諾。
浪漫的音樂,淡淡的花香,迷離的光線,高雅的環境,還是一男一女,偏偏,這氣氛就是浪漫不起來。
倪子意看着雲輕輕的眼神,就跟看驕陽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他的溫柔,只有在面對木槿跟花花的時候,才會自然地流露。
雲輕輕也是如此,她垂着腦袋,目不轉睛地盯着手裏的銀色小勺,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還記得,自己進來之前,孤紀在她耳邊悄然說了一句:「我不走,你一喊我就進來。」
因為這句話,小姑娘的心裏,踏實多了。
倪子意品了口咖啡,坦言:「上次在三亞,開出租車劫持顧斜陽的司機,是我找的人。」
「什麼?!」雲輕輕詫異地抬眸看着他:「這麼說,我父母是你害死的?!你......」
餘下的句子還沒說完,倪子意就不耐地抬手示意她閉嘴,無語道:「如果你父母是我害的,我還跑來請你喝咖啡告訴你,我有病啊!」
「......」
見她一臉錯愕衝動,倪子意心想,畢竟還是太年輕。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簡單衝動,越是容易被他利用!
他冷冷瞪了她一眼,瞳孔中帶着嫌棄,別過目光看着一邊華麗的牆壁,懶懶道:「我不過想給子洋一個教訓,所以打算惡作劇一把。其實,我沒想害他們,只是想嚇嚇他們。誰知道半路殺出個你,救了她。當時我就有些害怕,怕我家老頭子找我算賬。結果,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雲輕輕凝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倪子意嘆了口氣:「子洋的舅舅跑去了。原本我打算嚇嚇斜陽,開遠一點就毫髮無損地放了她,結果你一追,車子堵了,撞的斜陽昏迷了,進了醫院,事情可不就鬧大了麼?子洋的舅舅夏清楓你見過的,他去了三亞,說是去看斜陽的,不過......」
倪子意從口袋裏取出一份航空公司的登機表,遞了過去:「貌似子洋舅舅登機的時候,斜陽的車禍已經發生了呢,你說,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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