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遊行的學生都有些不知所措,就連混在隊伍後面的那些商人也不認識突然冒出來的矮胖子,不過看這傢伙渾身衣着不凡,裝飾更是名貴,絕對不是普通人。
這個判斷還真沒有錯誤,這個傢伙就是大名鼎鼎的末代肅親王善耆,也就是女間諜川島芳子的親生父親。他本是滿清的宗室貴胄,貴不可言,但是滿清轟然倒塌,讓他這個鐵帽子親王也失去了昔ri的權勢。
善耆和那些已經認命的八旗子弟不同,他要恢復滿清江山,當然他也知道再去做夢統治關內已經不現實了,他想的是在東三省建立起一個滿洲國。為此他四處奔走,正巧川島浪速也希望策動滿洲du li,然後把這裏變成ri本的殖民地,因此兩個人臭味相投,靠着川島浪速的幫助,善耆又組建起來宗社黨,妄圖分裂國家。
這一次學生遊行,對於奉天zhèng fu方面是進退兩難,同樣對於ri本人也是如此,他們既要顧及ri本的顏面,又不想激怒中國的老百姓,影響ri本的商業利益,因此這個事情就變得分外棘手。
川島浪速找到了矢田,就向他進獻了一個計策,那就是利用宗社黨手下的打手對付學生,把針對ri本的遊行示威變成中國人的內訌,最好引導成漢人和滿人之間的鬥爭,然後ri本再居中調停。
這一手其實和張廷蘭的策略本質都是一樣,既然雙方麻杆打狼兩頭怕,那就利用別的勢力作為緩衝。張廷蘭發動輿論,利用民意向ri本施壓,而川島就打出了宗社黨這張牌,不得不說川島浪速的確心思夠yin毒。
他也有更大的謀算,他想藉助這次機會,讓關外的滿漢衝突激化,進而脅迫ri本zhèng fu支持滿洲du li,從而實現他的滿立的惡毒yin謀。
矢田並沒有看出川島更深遠的打算,他只當宗社黨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打手,因此也同意了,這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善耆出來充大瓣兒蒜,學生們當然不會買他的賬,有個領頭的學生就大聲說道:「老頭,你是什麼人,敢替ri本人說話,難道想當漢jiān麼?」
「呵呵,年輕人不要火氣這麼大,老夫根本不是漢人,又怎麼當得起漢jiān二字呢。實不相瞞,老夫就是大清肅親王善耆,作為一個長者,我奉勸同學們一句,不要給別人當了槍,張作霖的二十七師隨便扣押了ri本朋友,才惹來了這次衝突。如今張作霖做了縮頭烏龜,卻讓你們前來送死,簡直豈有此理。同學們都是讀書明理的人,千萬不能上當啊!」
「呸,前朝餘孽,你還當自己是親王呢,你怎麼不拿着鏡子照照,你就是一條走狗,ri本人的走狗!」領頭的學生代表名叫楚明遠,平時為人豪氣,嫉惡如仇,是公推的學生領袖。他一見善耆這個前朝的渣滓竟敢跳出來替ri本人說話,頓時就怒滿胸膛,直接痛罵善耆。
其他的學生也都紛紛破口大罵,什麼認賊作父啊、跳樑小丑啊、沐猴而冠啊,不一而足。
善耆平時也是養尊處優慣了,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竟然被一群小娃娃指着鼻子罵走狗,他頓時臉sè鐵青,渾身栗抖。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包衣奴才也受不了了,有道是君辱臣死,他們的主子被人家罵了,這些奴才怎麼能坐視不理呢。
頓時幾個粗壯的奴才揮動着手中的大棒,就沖了上來,善耆也是直接退到了後面,任由包衣奴才衝來上來。這些學生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們紛紛尋找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同這些打手斗在了一處。
善耆的手下都是jing壯的漢子,打架鬥毆的經驗更是豐富到了極點,因此剛一交手,就有幾個學生被棍棒打傷,這些打手不依不饒,下手越來越狠,不斷有學生倒在地上。
學生們一見這些惡奴如此猖獗,也無比激憤,身強力壯的男學生紛紛衝到了前面,加入了戰團。
道路本來就不寬,兩伙人斗在了一起,就更加混亂不堪,惡奴們雖然悍勇,但是數量上畢竟比不過學生,而且他們之中不少都是大煙鬼兒,打了一會之後,明顯體力不支,因此雙方陷入了膠着之中,誰也奈何不了誰。
川島浪速一直在後面觀看,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在他的身後也有幾個ri本的攝影師,都準備了好了照相機。
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川島浪速是想同樣利用輿論為自己的行動造勢。現在兩伙中國人打了起來,位置如此臨近ri本領事館,ri本方面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川島浪速對所有的ri本浪人和jing衛說道:「支那滿漢爆發衝突,危害到了帝國的利益,我們身為帝國的勇士,因為挺身而出,我命令大家立即行動,制止暴力衝突。」
川島浪速的話還沒有落地,所有ri本浪人都動了起來,在他們後面不遠處ri本總領事矢田和三木也都在觀察着,矢田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川島浪速果真有些本事,這麼快就找到了轉嫁矛盾的辦法。
ri本在東三省的勢力是有目共睹的,最開始在輿論上陷入被動境地,主要是因為出其不意,再加上列強在背後發力,如今ri本做了準備,就沒有那麼容易被算計了。
川島浪速指揮着ri本浪人分成兩隊,就要衝進戰團,驅散學生,然後倒打一耙。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不遠處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槍聲,緊緊着就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一旁的小道之中衝出了三十幾名騎兵,中間簇擁的就是張作霖、孫烈臣和張作相三人,他們出現之後,就好像是一面銅牆鐵壁一般,阻擋住了川島浪速的浪人。
老張騎在馬上,猛然掏出了佩槍,照着幾個善耆的打手就開火了,瞬間槍聲響起,三個打手就被打碎了腦殼,花紅腦子流了一地。
別看這些打手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但是說到底他們還是一幫流氓,哪見過這種兇殘的場景,頓時就失去了鬥志,紛紛潰散,激烈的戰場瞬間就安靜下來。
川島浪速yin沉着臉,快步走到了張作霖的面前:「張師長,你是鐵了心和大ri本帝國作對麼?」
「川島先生,您這話說的好生無禮,我開槍打死的都是前朝餘孽,是為了保護ri本公使館的安全,是為了ri本好,你怎麼連香臭都不分了!」
「你!」川島被張作霖夾槍帶棒的話給噎住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這個時候從街道四周又湧出了不少裝備齊整的步兵,把現場完全控制住了。
張廷蘭此時正舉着一個鐵皮圍成的簡易喇叭向學生們喊話:「同學們,大家的愛國熱誠張作霖師長一清二楚,你們都是好樣的!」
張廷蘭先是肯定了學生的舉動,這些年輕人一看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講話,頓時也有一絲好感,情緒都平靜不少。
「同學們,張師長帶領着軍隊前來,就是保護大家不受傷害的,你們放心接下來的事情張師長都會妥善處理,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們先讓剛才打鬥之中受傷的同學送去醫院,進行治療,然後大家都暫時回學校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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