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里斯卡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彼此目光對視,算是默認。
「那還有一個座位,山雨不然你上?」馬里斯卡道。
「還是上個能幫忙照顧的人吧?」周乾說:「艾兒你跟着。」
「我?」艾兒看向我。
我不想跟他爭,最後點頭道:「艾兒你去!要照顧好索菲亞。」
「我知道。」
醫護人員很快進了帳篷,對索菲亞做了最後的檢查,才將人抬上擔架。一堆人圍着將索菲亞送上飛機。我和馬里斯卡目送着飛機飛走了……
「我們也走吧?」我對馬里斯卡說。
「嗯!」馬里斯卡道。
飛機的呼呼聲再度出現,第二架直升飛機飛來了。一行人陸續上了飛機,等我們在大西洋島上降落地時候,索菲亞已經被安頓好了。
「小姐!」艾兒走了出來,「醫護人員都在,索菲亞小姐已經被加護起來。」
「那很好!你去盯着,醫生檢查後讓他們給我一個全面地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
「是,小姐。」
我和馬里斯卡遠遠地看了索菲亞一眼便在面對泳池的大廳里坐下來。通透的大廳兩面都可以看到大海,我心裏很難過也很緊張。
「你說,索菲亞會醒過來嗎?」
馬里斯卡看着遠處的大海說:「我覺得你現在暫時不要管這個,你不是醫生,對這個你無能為力。倒是香草集團和玫瑰園需要你安撫。」
「怎麼安撫,以現在地模樣出現嗎?」我說:「動物保護組織不會願意的。」
「他們會。」馬里斯卡說:「你捐了二十顆紅寶石。」
「那又怎樣,我是以索菲亞的身份捐贈的。」我說。
「他們會幫這個忙,不會多嘴的。」
我看着馬里斯卡,「好!我會馬上錄一段視頻的。」
「我們兄妹真是多災多難。」馬里斯卡說。
「你是不是已經開始相親了?」我問。
「不要多問!」馬里斯卡腦袋一轉看向一邊。
我知道之前的事無論如何都在他心上留下了陰影,這是心理障礙,我的話起不了作用,索性閉嘴。
之後我的面前坐了兩個醫生。艾兒給我們拿了點心和茶。
「醫生有什麼情況你告訴我吧!」
「索菲亞小姐身上地燒傷化膿是可以痊癒的。」
我一顆心放下來,「那就好!」
「但是她的腦袋受了重創,初步判斷,索菲亞小姐現在是植物人的狀態。」
「……」空氣仿佛凝固了。我和馬里斯卡都沒了語言能力。
我豁然站起身,我想掀了桌子。
一群庸醫,她才22歲,她的孩子剛剛一歲,她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她心中有大愛才去非洲,她活得那麼富有活力又積極,她為了追求愛情甘心放棄一身無上的榮耀。她那麼勇敢,她……
我幾步走到病房門外,眼淚唰的一下滾落下來,我拍着那一層玻璃,哭聲由無聲到歇斯底里,雙臂敲打着那一層鋼化玻璃,甚至有敲碎地趨勢。我曾經無數次落淚,卻沒有一次哭得這樣形象全無。
「索菲亞!索菲亞。死丫頭,我說過不讓你去,你偏要去。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啊?!——艾德莫若會有多傷心,你的兒子會有多傷心,你不要香草集團不要玫瑰園了嗎?不負責任的傢伙!」
從未有過地無力感覺,這一刻我想起微微假死,爸爸生病,妹妹被推入水中,艾德莫若不辭而別,這些人。我在乎的人……從玻璃門的門框上滑坐到地上,從知道索菲亞出事,到去非洲,我的身體被折磨的厲害。此刻眼前一陣陣發黑,我倒在地板上,仰望着這座孤島上唯一一座別墅地房頂,天旋地轉。
眼淚自主滾落到耳邊,濕熱粘膩。呼吸都困難了,我的模樣嚇壞了馬里斯卡。我聽到一陣桌椅翻動,幾秒的時間我被抱去了別得臥室。
「短暫的心悸,有窒息的現象……」我聽見醫生的聲音很遠很遠。
真想就這樣一睡不醒,偌大的香草集團,艾德莫若、索菲亞兩個都躺在病床上,還有一個襁褓中的寶寶,還有我的畢業設計。
鼻子上放了氧氣罩,手臂上被扎了針,醫生鎮定地在我耳邊說:「小姐,深呼吸,深呼吸,放鬆!」
逐漸地,胸口被充滿,感覺回歸。眼前是諾基拿來了攝像頭,真是好的藉口,這樣就可以跟香草集團所有人,以及整個保加利亞有所交代。
我無力地衝着鏡頭招招手,盡全力的微笑,諾基說:「小姐可以說話嗎?」
「可以……」我大口呼吸着氧氣道。
「小姐想要說什麼?」
「索菲亞很好,我下個月就會好好的站在你們面前。」我說:「我會繼續經營香草集團!」
諾基扣上攝像頭,對我說:「小姐好好休息,你不能再倒下,不然我們真的沒有依賴的人了。」
我點點頭,閉了眼睛打算好好睡一覺。手邊輸液針內的液體緩緩流入血脈,此刻誰都不能成為我的仰仗,我是他們所有人的靠山,不能再出事,不能讓自己出事!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睡着了。
再次醒來地時候,艾兒走了進來,「小姐醒了?」
「嗯!」我坐起身,氧氣罩已經撤了,輸液針也早就拔了。
「有什麼事嗎?」我問。
「周管家要乘飛機去保加利亞,他要去看看小少爺。我們都不能做主,我來問問你。」艾兒皺眉道。
我聽到這句話,眉心上地血脈顫抖了一下。
從床上下來,見艾兒要來阻止,我揮揮手,朝着門外走。
還沒看到人,就聽到周乾用英語說道:「我要去見我兒子,你們馬上起飛!」
等看到人,馬里斯卡在一邊坐着,像一個局外人。周乾正纏着駕駛員們跳腳,那四個正副駕駛一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模樣。
周乾見這個情景,拉了剛走過來的諾基,用英語道:「你跟他們說,用保加利亞語說,我要去見我兒子。」
「不能去!」我說。
周乾回頭看到我,諾基趁着這時候來到我身邊,他看了,問:「為什麼?」
「你剛從非洲回來,我之所以把島上的人都遣走就是為了大家在這裏稍加整頓,等確定不會有任何問題才能各自行動。」我說。
「我沒事!」周乾固執道:「杜山雨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什麼主意,索菲亞現在是植物人了,我兒子是香草集團的繼承人,你讓你父母看着他,這樣香草集團就是你的,你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做索菲亞了。我告訴你,有我在你休想!」
看着周乾日漸扭曲的臉,我問:「你哪裏來的這樣的想法?」
「你不要管我哪裏來的,你要敢說你不是這麼想的,你隨便抓個人問問,問他信不信你?」
「我不用趁人之危,只要我肯,連索菲亞的親生父親都沒資格質疑我的身份!」
「親身父親?」
「你不知道索菲亞有親生父親嗎?」我笑,「你以為我最初做這個位置的時候沒被人質疑過,質疑過我的人是索菲亞的親生父親,他被我弄進監獄呆了一兩個月。我勸你周乾,你不要惹事,否則把你遣送回國,再扣你個罪名,你覺得你會怎麼樣?」
「你……」周乾色厲內荏道:「少嚇唬我,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
「你不是被嚇大的,我也不是嚇唬你。」我說:「你現在隨便搜索一下都能查到,關於我做過的更多的事。」
「我不能呆在這裏,我想念我兒子。」周乾一副思念成災的模樣。
「忍着!」我說:「等醫生確定你身上沒有攜帶着病毒以後,你再去看他。」
周乾看着我,我沒有理他,走了幾步坐到馬里斯卡對面,一起望着大海。艾兒很迅速的去拿了點心過來,諾基沒有動就站在我身後。
「重做索菲亞什麼感覺?」馬里斯卡問。
我苦笑,沒有說話。
周乾見沒人理他,自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馬里斯卡望着周乾道:「你為什麼不讓他走?」
「兩架飛機有你一架,你又為什麼不讓他走?」
馬里斯卡深吸一口氣,「你也在懷疑?可是動物保護組織的負責人不是說他很積極在找索菲亞嗎?」
「將心比心,艾德莫若出事我也會很積極的找人,但心裏藏着愛情,不會還有心情懷疑別人覬覦財產,只惦記人能不能平安。」
「嗯,可惜我們沒證據。」馬里斯卡說:「醫生的診斷當時你沒聽全,據說索菲亞還經歷過一段長時間的脫水期,而脫水期竟然只有3天,可她失蹤了整整一個星期。」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可惜索菲亞成了植物人,我們也只能單純懷疑。」
「所以你不同意他去保加利亞。」
「不是這個原因!他去了保加利亞又能怎樣?抱走孩子嗎?我是真的覺得我們身上可能帶着病毒,等排除了再各自行動吧!」
「嗯,我不介意陪你一個星期。」馬里斯卡笑笑。
晚餐是烤海魚,我吃過飯去病房看索菲亞。加護病房,隔着玻璃,索菲亞半張臉毀容了。為此我專門問了醫生,他們說可以修復,但很難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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