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良緣 第二百六十五章偷梁換柱
孫嬤嬤去的時候特意沏了壺茶帶了過去。
「大夫人，老夫人說是你幫忙整理這些聘禮辛苦了讓奴婢過來給您送口水喝。」
余氏此時正在和佩蘭兩人細細清點呢，這會兒魏嬤嬤來了余氏一開始倒也沒注意，聽到魏嬤嬤的話這才轉過身來。
「孫嬤嬤，怎麼能勞動您親自送水啊。」
孫嬤嬤笑着說道:「大夫人客氣了，奴婢給大夫人送口水也是應當的。」
余氏笑着接過孫嬤嬤遞過來的茶水說道:「如此就多謝孫嬤嬤了，嬤嬤回頭也替我給母親說聲謝謝，勞她記掛。我這起子馬上弄完了就到母親那回話。」
孫嬤嬤笑着說道:「還是我們大夫人能幹，這麼快就弄好了。要是奴婢啊，估計一時半會還理不清呢。」
余氏笑着說道:「哪能啊，您可是母親身邊得力的。」
說實話余氏現在有些弄不清孫嬤嬤來這裏的意思了。若是不放心她，她可是叫了老夫人那裏的佩蘭一起的。可是若是不是那這茶水也送的太隆重了。余氏剛才的話也沒說錯，劉府里誰不知道孫嬤嬤是老夫人得力的，這近幾年老夫人更是離不了孫嬤嬤了。若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閒不會讓孫嬤嬤離開老夫人身邊的。
孫嬤嬤此時說道:「大夫人言重了。老了，好多事不及她們年輕的了。這會老夫人歇息了，奴婢剛好趁着老夫人的吩咐過來走走。」
余氏心中更加疑惑了，正在這個時候佩蘭過來說道:「大夫人，這幾件東西……」
佩蘭一時沒好繼續說下去。
余氏忙說道:「怎麼回事？」
佩蘭說道:「您過去看看吧。」
余氏望了一眼孫嬤嬤說道:「嬤嬤跟我一塊過去看看。」
孫嬤嬤倒也不客氣的點點頭，然後就跟着余氏一塊進去了。
余氏在孫嬤嬤點了點頭後頓了一下，孫嬤嬤自然也是看見了。只是孫嬤嬤卻也沒說什麼。
等到兩人進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起聘禮出現問題了。
「奴婢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奴婢也不知道對不對，畢竟奴婢見識淺薄。」
佩蘭說這話也算是客氣了，她雖是一個丫頭，但是經常在老夫人跟前。也隨老夫人出去過很多回，而且老夫人好多東西都是佩蘭幫忙收着的，哪能就見識淺薄了？
孫嬤嬤和余氏兩人開始拿起東西看了起來。
佩蘭說的那些東西是一些瓷器，還有一些古字畫。余氏其實並不是很懂。於是一時之間余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送回聘禮的是柴家，雖說兩府的婚事已經結束了，兩府的交情也差不多到頭了。
但是兩府畢竟都是有在朝為官的事情，面子上的情分還是得有的。
可是若是柴府送回來的聘禮真的是有問題的，那這一件事情若是敞開了說。兩府的面子情分都沒有了。劉府即使不做什麼，柴府已經在劉府在百官面前抬不起頭了。
孫嬤嬤卻是直接拿起其中的一對青花雙耳執梅瓶看了看底部，再看看其他畫上的捲軸然後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余氏也感覺到了事情有些難辦。余氏真的想不到柴府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此時孫嬤嬤也不顧德其他了，連忙說道:「東西都清點到哪了？」
佩蘭看了余氏一眼說道:「其實都是清點了一遍，大夫人說是怕出錯再核算一次，這會第二遍就剩這些瓷器、古字畫還有一些珠寶首飾沒有清點完。」
孫嬤嬤聽後直接走到珠寶首飾那裏，然後余氏就看見孫嬤嬤同樣在幾樣首飾中翻來覆去的看着什麼。
沒過一會兒，孫嬤嬤過來說道:「大夫人，請恕奴婢自作主張，這些東西先讓它放在那裏。大夫人也跟着奴婢去清風院一趟走一趟。」
余氏也知道事關重大，於是余氏便點點頭。
孫嬤嬤見余氏並沒有任何疑議，鬆了一口氣，也知道余氏多半也是猜到什麼了。
「佩蘭，你先在這邊看着這些東西。」
佩蘭點點頭。
孫嬤嬤就隨着余氏到了清風院裏。
清風院裏老夫人倒是真的如孫嬤嬤所說歇息了。余氏更是對之前孫嬤嬤說的將信不疑了。
孫嬤嬤進去內間猶疑了一下，然後一咬牙對着老夫人喊道：「老夫人。」
孫嬤嬤儘量壓低着聲音怕驚着了老夫人，但是人年齡大了，便有些淺眠，孫嬤嬤剛一喊老夫人便醒過來了。
「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老夫人知道孫嬤嬤若是沒有什麼大的事情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叫醒她的。
孫嬤嬤頓了一會兒說道：「大夫人還在外面等着呢。」
老夫人一聽心裏便有數了。多半是柴府還回的聘禮出現問題了。
「嬤嬤幫我收拾一下吧。」
孫嬤嬤一邊幫着老夫人收拾一邊說了一句：「聘禮中有幾樣東西都不是咱們府上原先送過去的了。」
老夫人一聽也是非常生氣。本來她讓孫嬤嬤過去也就是那麼一說，說到底還是有些不太喜歡余氏的，沒想到柴府竟然還真的做出這些不要臉面的事情來。
很快孫嬤嬤隨着老夫人出來了。
老夫人剛坐下便說道：「說說吧，聘禮出現了什麼問題了？」
孫嬤嬤說道：「咱們府上原先送到柴府的幾樣物品因為是祖傳的。所以便有着劉府祖上的標識，可是奴婢剛剛看見了好幾個都沒有。而且有些物品看着似乎也有些不對勁。」
余氏沒想到原來還有這麼一遭，怪不得孫嬤嬤剛才拿着好多東西上下左右翻轉像是找什麼東西一樣，現在看來不過是找印記罷了。
這件事情是佩蘭最先發現不妥的，但是真正發現的卻是孫嬤嬤。雖然若不是她要求再核算一次才發現這裏免得不妥的，但是還是不是她發現的。細細說來也可以說是她的疏忽。
於是余氏說道：「母親，是兒媳的疏忽竟然都沒有察覺，若不是有佩蘭和孫嬤嬤幫忙，兒媳可是犯了大錯了。還請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說道：「你用不着讓我恕罪，咱們也沒做錯什麼。說來柴府也忒不要臉面了。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接着老夫人冷笑幾聲說道：「這真正該賠罪的還不知道是哪個呢？」
「走吧，咱們去看看柴府到底做到哪種地步了？」
到了地方佩蘭先是趕緊過來給老夫人和余氏請安後，老夫人便徑直向那些堆放聘禮的地方走去。
孫嬤嬤則是在一邊說道：「除了那對青花雙耳執梅瓶外還有一隻明陽鎮的墨彩山水圖筆筒都沒有標識。還有那個麗水紫磨金步搖、萬年吉慶簪和日永琴書簪都是沒有標識的，而且還有好幾樣瓷器瞧着也不太對勁。奴婢也不敢妄言。至於字畫，奴婢不懂所以也不知道，不過兩幅字畫上也沒有標識。」
老夫人怒道：「還真是一點也不放過，這人沒進來東西倒是用了小大半了，而且還撿金貴的。柴府什麼時候落魄到這個光景了？」
老夫人說完便自行查看起那些東西了。
等到老夫人細細查看起來怒火更是越來越嚴重。老夫人不禁懷疑是不是柴府的人知道用了這些聘禮不好意思再讓女兒嫁過來了？
畢竟正常情況下，一般大話人家裏都是將男方送來的聘禮再加些嫁妝嫁到男方家裏去的。
老夫人對着余氏說道：「老大若是回來了，你和老大到清風院裏來一趟。」
余氏說道：「兒媳知道了，還望母親多注意身體。」
老夫人說道：「說不氣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沒多大氣，最終沒臉的也不是我們。若是旁的東西倒也罷了，那可是我們劉府祖傳的東西，是給各房留下的，如今讓他們柴府這般作弄，我們元毅到時候的那份可就是沒有了。咱們劉府的傳承也斷了。這件事說什麼也不能這麼算了的。」
劉清素到了悠然居還正生氣着劉府的退親一事呢。
這會劉府里上上下下的都知道了，畢竟柴府里是抬着那麼多東西進來的，不引人注意注意都不行。
留紅此時又管不住她那張嘴了。
「小姐，柴府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端端的這個時候退親了？」
青枝其實心裏比留紅更惋惜，這眼瞅着大少爺就這一兩天的功夫就很有可能就會醒過來的，這個時候退親是個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那柴府會不會後悔？
劉清素說道：「說是柴小姐病了，沒有這個福氣。我倒不知道這柴府的小姐是什麼時候病的？反正從哥哥中毒昏迷之後柴府的外面幾次的宴會都沒有遇到過柴府小姐。我們還想着是不是因為快要成親了不方便外出在府上繡嫁衣呢？」
劉清素這也是氣狠了，這會說的話也有些多有些不客氣了。
留紅聽見劉清素這麼說更是氣憤的說道：「這柴府也太過分了，醫生又沒說咱們大少爺不會醒來了，他們這是着的什麼急？而且柴府小姐年歲也不是很大。不過是及笄還沒到一年，比起咱們府上的敏姑太太當時可是年齡小多了。」
青枝向來理性的多。這會是有些生氣，但是倒不是很是激動，也不是青枝對劉清素不忠誠。而是對象是劉元毅，青枝倒是做不到感同身受。說來大少爺未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哪家小姐就這樣一直乾等着？只不過大少爺確實是就這一兩日的事情了，柴府這麼做確實有點可惜。
彼時青枝還不知道柴府還回的聘禮已經被偷梁換柱了。更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這會見留紅的話讓劉清素越發的生氣了，連忙拉了拉留紅小聲說道：「小姐已經夠難受了，咱們就少說兩句。」
留紅連忙住嘴。
倒是劉清素說道：「也沒什麼。咱們不說，旁人就不說了嗎？」
劉清素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因着青枝的話，留紅也是覺得說的對，此時倒也沒開口。
這時候魏嬤嬤從外面進來了。
「小姐，剛聽外面的小丫頭在那咬耳朵，奴婢過去訓斥了一番才知道老夫人似乎剛才在庫房跟前發火了，現在府里好多人都知道了。」
劉清素知道魏嬤嬤既是這樣說肯定是還沒打聽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劉清素從清風院回來的時候余氏還在那清點柴府退還回的聘禮。
難道是聘禮出現什麼問題了？還是余氏做了什麼事情了？
劉清素一想到這，連忙站起身對着魏嬤嬤說道：「魏嬤嬤咱們去清風院一趟。」
然後劉清素又對着青枝和留紅說道：「讓你們關注的事情你們從現在起給我盯緊了。」
兩人點點頭後異口同聲的說道：「奴婢知道了。」
到了清風院裏孫嬤嬤倒是沒有出來，反是香草見着劉清素說道：「二小姐怎麼過來了？」
劉清素倒也沒避諱什麼直接說道：「聽說祖母這裏發了好大的火，我擔心祖母的身體過來看看。」
屋裏老夫人已經聽到了劉清素的話。
一會兒劉清素進去了老夫人說道：「看來咱們府里還得好好管管，這一回回的功夫就能傳成這樣了？」
劉清素此時卻是肚子和老夫人說道：「還望祖母見諒，孫女聽到祖母是在庫房跟前發了火，一來孫女是真的擔心祖母的身體，二來孫女從清風院裏離開也沒多久，但是孫女的母親卻是之前被祖母安排清點柴府退還的聘禮，孫女心裏着急。」
老夫人說道：「這事情，你還小就別插手了吧。」
劉清素說道：「孫女也知道孫女不該管這麼多。可是孫女就是擔心哥哥，心疼哥哥。我們可是親兄妹。」
說到最後劉清素都有些快要哭出來了。
老夫人也想着劉清素幼年失母，劉元毅這會還處在生死為名的階段一時有些心軟便說道：「罷了罷了，反正你遲早都要知道的，這事情我也沒打算就這樣隱瞞下去。不然柴府還真當我們劉府是好欺負的不成？」
劉清素說道：「多謝祖母體諒。」
老夫人說道：「那你等你父親回來了一塊和他們到清風院來吧。咱們人也能商量出好對策。」(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