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講完他們的經歷,已然可以解釋一些我們之前遇到過的奇怪的現象,現在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疑點,就是襲擊二伯他們的那個怪物,到底是人是鬼。
坤子心直口快,率先說道:「不會是和黑影大叔一樣的人吧,黑影大叔在這個溶洞裏生活了二十幾年,那個怪物可能在溶洞裏生活了兩千年…你說它的吃喝拉撒問題可怎麼解決…哈哈…」
還沒說完,坤子就自己樂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們都無視這個不靠譜的坤子,繼續思考問題。坤子笑了一會兒,見我們都沒有反應,自己乾咳了兩聲,道:「真是個缺乏幽默感的團隊。」
阿萱皺了皺眉毛,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幾年,在這附近發掘出了一處漢墓。裏面有很多奇怪的東西。」
這話一出,我們都覺得有門,紛紛圍了過去,聽阿萱講述她知道的情況。阿萱見到我們這陣勢,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不慌不忙的說:「我那時候也沒有親眼看到,聽大人們說,那個墓穴里出土了很多小物件,最為奇特的是一把劍和三面銅鏡。那把劍有一米多長,已經鏽跡斑斑,只有劍的尖端仍有鋒芒,而那些銅鏡中最大的直徑有20厘米,鏡面也只有少許綠色的鐵鏽,甚至還可以照出來人影。最大的這面鏡子與其他兩個鏡子不同的地方在於,這面鏡子背後有兩圈冥文,而另外兩個只有一圈。當時的專家對此現象並沒有十分在意,相關技術人員說可能是由於這面鏡子中的銅、鉛、鋅的比例與另兩面銅鏡不同所致。」
阿萱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坤子插話道:「這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就是一次古墓發掘而已。古人的小玩意兒還多着呢,有些還是少兒不宜的。」
為防止坤子說出更限制級的話,我暗中推了他一把,坤子扭頭對着我挑了一下眉毛。阿萱似乎沒聽到坤子話,接着說:「剛才這些都是上了報紙的,或者說官方對外公佈的,但是圍繞着鏡子和劍還發生了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
「當時村裏有一些人在工地幫忙,我們鄰居一個大叔按捺不住好奇心,在工作的時候趁工作人員不注意,鑽到了考古發掘工作的最前線,剛好被他撞見那三面鏡子剛出土。他好奇的看了一眼,用他的原話來說嚇得差點尿了褲子,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工地現場。你們猜怎麼着,他在那面最大的銅鏡子裏,竟然看到了一張女人的臉。」
「當時所有人都沒在意,還笑話那人膽小。但是身為鄰居的我們,深知道他本來就是個大老粗,打那件事以後,現在就變得沉默寡言,神神叨叨,據他自己說,他經常在自己照鏡子的時候,看着看着,鏡子裏就浮現出了那張女人的臉。膚色慘白,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會從鏡子裏爬出來一樣。」
我聽到這裏不免有些瘮得慌,搓了搓胳膊,道:「阿萱,你陳述事實就好,不需要把細節也講的這麼詳細。」
阿萱抿了抿嘴,似有若無的笑了一下,自顧自的說道:「事情還沒完。經過專家鑑定,那個墓穴的墓主人所處的年代應該是王莽新朝時期至東漢早期,距今2000年左右。出土的所有文物經過恢復和保養,都被運到某博物館展出。銅鏡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在剛剛展出的前幾天,頻頻發生工作人員從那面銅鏡里看到女人臉,被嚇個半死的事件,無奈之下,只好把三隻銅鏡撤下來。但是隨後又發生了附近居民總是在半夜,聽到博物館內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的怪事,哭號聲斷斷續續,聽起來卻極其可憐,後來據說是請了風水先生到出土的地方,做了一些法事,那個神秘的女人臉和哭泣聲的事件才告一段落。」
阿萱講完了這個故事,我們面部表情各異。黑影和二伯依舊是雲淡風輕,沒什麼反應,濃眉緊鎖濃眉,像是在竭力理解和思考着什麼,我不寒而慄,明知可能是老百姓口口相傳,添油加醋的故事,但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再看坤子,這位爺正嘴角上揚,兩眼放光,不停的搓着手,就差流出來哈喇子了。
果不其然,見我們都沒有說話,坤子揮了揮手,道:「那你知道怎麼可以逮到這個女鬼嗎?」阿萱眨了眨大眼,說:「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還不一定,我也只是聽說而已。」
說完之後,阿萱徑直沿着壁畫往前走。很久沒有開腔的黑影低沉地說道:「不管那些謠言了,先看看這些壁畫。」說完也跟了上去。於是,濃眉又當了一回義務解說,聽到他們三個都面露驚訝之色,近距離觀察了好久。
再一次看完了夜夢金人和諸天神佛的壁畫,依然被這氣勢恢宏的深大作所折服。十幾分鐘後,我們才來到都沒有看過的另一面牆上的壁畫處。
剛才追尋腳步聲的時候我們大致看了一下,果然沒錯,是在建造着什麼東西,看樣子像是一座寺廟。如果是夜夢金人的故事系列,漢明帝劉莊在令使者去印度取得佛經,回來之後是仿造着印度寺廟建造了一座洛陽白馬寺,難道這個壁畫說的就是這個?
我們一邊想着,一邊就走到了這面牆的中間。只見以中間這條線為界,兩邊各有一幅畫作,就在我們興致勃勃的準備繼續看下去時。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好像發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仔細一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濃眉問道:「你還記得夜夢金人的壁畫,那面牆的後半部分畫的是什麼嗎?」
濃眉被我拉住,本來一頭霧水,聽到這句話後不假思索的說道:「哎呀,不就是…」話說到一半自己也愣住了,連忙看向其他人。坤子見我們兩人做出了相顧無言的姿態,忍不住打趣道:「你們小兩口說什麼悄悄話呢?」
我連忙把同樣的問題拋給了坤子,坤子聽後一想,也說不出話來。因為我們都清晰的記得,在看完夜夢金人之後,我們是身處那面牆的中心位置,後半部分在入口看是一片空白,但是站在那裏,餘光都可以掃到應該還是有一副壁畫,但是那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了腳步聲,轉移了注意力,等到再想往前走時,突然被正前方的諸天神佛圖所吸引。
我感到腦子有些不夠用,剛剛發生的事情都不敢確定,因為我們又陪着二伯他們看了一遍,好像也是這樣,在「夜夢金人」之後直接到了最前面,似乎跳過了後半部分的空間。
阿萱他們三個聽我們這麼一說,也都陷入了沉默,他們也的確看到了後半部分的空白位置,而且隨着前進,空白不斷後腿,但是剛才沒有任何人感到異樣,卻生生跳過了後半部分。
一時間我們都想不明白,回頭一看,果然,那面牆的入口那一半有着模糊的壁畫,而後半部分更為模糊,幾乎看不清楚,但卻是真切存在的。二伯擺了擺手,道:「行了,這裏環境實在太奇怪,本來就有很多難以解釋的現象,我們還是先看完這面牆吧。」
我們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分隔兩幅壁畫的是一塊短暫的過渡地帶,只用了幾步就走完了。不經意間抬頭一看,我差點坐到了地上,這裏分明就已經到了出口,所有人連忙回過頭,這才發現我們雖然感覺上只是走了幾步,但已經橫跨了後半部分的牆面的長度!
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裏存在着一個隱形的傳送門,可以直接跳過後半部分的空間?我下意識的摸了摸空氣。坤子道:「奶奶的,又在搞什麼鬼名堂。哥幾個看着點,我再回去一趟,看看我是怎麼用幾步路就走了這麼遠的。」
我們點點頭,聚精會神的看着坤子。坤子說完這句話,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幾步之後,坤子站定身子,一臉錯愕的轉身看着我們。
我們幾個更是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坤子竟然只用了幾步,就突然走到了剛才我們所在的中間位置,但是他的身影、形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以一種正常的姿態,跨過了一段不正常的距離。
坤子可能是突然心裏有些發虛,幾大步又跨了回來,深呼吸了幾下,道:「怎麼樣,看清楚了嗎?」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字一句的說:「什麼情況,這下真是邪了門兒了。你們有誰可以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嗎?」
濃眉想了想,道:「可能這根本就是我們的視覺錯誤,這面牆的後半部分根本就沒有這麼長,或者說它就是幾步路的距離,只是看起來像是半面牆的長度而已。」
一邊說着,濃眉一邊用手嘗試着去觸摸牆體後半部分,那模糊的壁畫。那裏的光線十分暗淡,濃眉的小臂部分伸過去後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突然,他整個人好像僵住了,一動不動。
我剛想問怎麼回事,濃眉就轉過頭盯着我們,臉上掛着一副奇怪的表情,低聲說了一句:「我的手,好像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7s 3.95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