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
我和坤子都被濃眉的話震驚了,二伯的臉藏在背光的黑暗處,看不出表情變化,手卻習慣性的挪動,停在腰間匕首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說,你到過這裏?」我咽了口唾液,道。濃眉又仔細看了看下面破敗的建築,深深吸了口氣,語調也平靜下來,說:「不是,是這個地方我來過,這個蓮花座內部的整體結構,和我在部隊工作的秘密實驗室極其相似,而且,這下面的建築格局,也跟那裏的如出一轍。」
我鬆了口氣,心想濃眉的表達方式有時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又一次看向下面,果然,在斷壁殘垣之中,曾經的建築風格隱約可見。
但是為什麼呢?我們村後的部隊和這個盤古溶洞底部的大佛,為什麼會有同一種風格的建築?難道這裏曾經也是個實驗室?
坤子問道:「你們那個實驗室到底是研究啥的?」濃眉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實驗室內容屬於部隊高級機密。我只是在外圍工作,偶爾會進去送些東西,所以才有些印象,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有些眼熟,轉了一圈後突然意識到了幾乎是同一個地方。」
二伯說:「既然來了,我們就到下面看看,小解放軍同志也好確定一下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麼。」我們點點頭,順着不遠處一個樓梯拐到了下面。
置身其中才發現,這裏簡直是地震後的現場,各種被摧毀後的建築殘渣散落一地,積累了厚厚的一層,就算有其他什麼東西,應該也被埋藏在廢墟下面了。
我們可沒心思做震後救援工作,呆了一會兒沒什麼發現後,我們決定順着樓梯向上一層進發。就要離開底層廢墟的時候,坤子突然停住,然後蹲下身去,接着從土裏刨出了一個筆記本。我們連忙湊了上去,坤子擺擺手,抖了抖筆記本上的灰塵,走到一個光線相對較亮的地方,翻了開來。
我們本來滿懷希望,翻開後才發現筆記本已經被撕的面目全非。只有半張保留的相對完整,但是日期一欄也已經破損,只可以看得出來前三個數字是「198」。在保留的半張中,記述了這樣一段文字:
「竟然敢和老子打賭,老子可是實驗界著名的天才,什麼難度大啊,不可能啊,危險系數高啊,制度不允許啊,老子才不在乎。人和動物本來就需要改良品種,我只不過想提前讓這一天到來而已。今天的失敗證明了我的猜想是錯誤的,但是明天我可以繼續嘗試,也許用另一種方法混合會更好。」
我們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是無語。坤子隨手一扔,道:「哪個神經病寫的,還天才,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這裏曾經是個地下賭場?」我連忙小跑過去撿了起來,塞進背包里,道:「先留着吧,興許有用。」
坤子白了我一眼,自顧自的朝上面走去。我們見沒什麼發現,也離開了底層,順着樓梯向上面進發。我邊走邊問:「咱們這次的計劃是什麼?」濃眉轉身反問道:「什麼計劃?」我說:「對付那些兔子的計劃。」
良久的沉默。
又走了一會兒,已經開始走上第三層的樓梯了,我忖了忖,道:「不會真的要硬碰硬吧…」坤子說:「不急,咱給這些沒腦的畜生來個『調兔離窩』,他們不是見人就追麼?待會到了出口,我把它們引出來,你們趁機進去,然後我再繞回來就行。」
我想都沒想就接話道:「不行,太危險了。沒聽黑影大叔說麼,一整隊身手不凡的人都被幹掉了,更何況你一個人?」坤子道:「哎呀聽他瞎說,我覺得那老東西也不是個好玩意兒,年齡大了膽子反而小了,咱們剛才在外面被那些小兔子追的滿街跑,不也沒關係,放心吧。實在不行濃眉給我打個掩護。」
二伯接話道:「是個辦法,坤子,你小心點。」濃眉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相信小王爺吧。」我又一次懷疑眼前的二伯究竟是不是真的,因為我印象中的二伯不可能有這麼放心,或者說不顧小輩的安危,但聽了濃眉的話,眼前又浮現出坤子躲閃巨蛇攻擊的畫面,稍微安了點心,也許是我太過謹慎,在這個神秘的溶洞和佛像中神經太緊張了?
不多時,我們就到了樓梯的盡頭,出現了一扇門。坤子指揮我們分開,站在門的兩遍,自己活動了活動手腳,把全身的關節搞得啪啪直響,然後扭了扭脖子,道:「兔孫子,你舅姥爺來也!」接着一腳踹向那扇門。
就聽見砰的一聲響,我們的心都跟着緊了一下,門卻紋絲不動。坤子一愣,又連着踢了好幾腳,空氣中瀰漫着灰塵,門卻像上緊了閘門一樣,根本沒有一點動靜。坤子當時就火了,混不吝的脾氣一上來,也不管周圍是什麼處境,罵了幾句髒話,就接着狠狠踹起門來。
我連忙攔住他,道:「行行行,別踢了,看來這門是有開關的。」濃眉已經在一旁摸了很久,果然找到了一處結構混亂的矩形狀盒子,打開一看是廢棄已久的密碼鎖,顯然已經不能用了。
坤子道:「這門看起來也不是很堅固,吃了坤爺我這麼多腳,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二伯道:「沒辦法了,炸開吧。」我說:「不行,炸開的話所有的兔子都會衝進來,那咱們不就玩完了。」
濃眉還在一旁敲敲打打,甚至從盒子內部拽出來幾條線路,三下兩下接了接,密碼鎖竟然重新亮了起來。濃眉欣喜地說:「果然,和實驗室的結構一模一樣,密碼箱的構造都相同,我試試密碼。」
我留了個心眼,之前濃眉一直說他在秘密實驗室的外圍工作,但是從他對這裏環境和密碼箱的熟悉程度來看,完全就是一個內部人員,他為什麼要說謊呢?
滴滴滴響了幾聲後,濃眉縮回了手指,我們都咽了口唾沫,果然,一陣沉悶的聲音從牆體內部傳來,接着門就緩緩往內靠去。坤子重新打起了精神,跳着打了個滾翻了進去。我們靠在兩邊,等待着坤子的信號。
三十秒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我探頭看了看,迎面的門內一片漆黑,沒有一點點聲音。我縮回了身子,正要發問,就聽見一陣萬馬奔騰似的踢踏聲,還沒反應過來,坤子就刷的一下從門口閃了過去。緊接着一大團白色的東西就爭先恐後的撲了出來,仿佛一條巨龍。
白色的東西剛剛出來完畢,濃眉和二伯就利索的閃進了門內,我匆忙跟了上去,黑暗中撒開丫子狂跑,速度剛剛起來,迎面就撞到了一堵牆上,瞬間腦門嗡的一聲,鼻頭一陣辛辣,整個人趴在地上。扭頭一看,原來正對着門是一面牆,右邊還有一條通道,濃眉見狀立馬反身回來拉我。
我扶了扶額頭,剛站起身,眼角的餘光就撇到一抹白色從來時的門內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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