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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跟蹤……」朱申聞聲,立即跳了起來,又驚又怒:「誰跟蹤我們?」
「不知道!」海公子搖頭:「其實從離開別墅開始,我們就有這樣的感覺了。似乎有什麼人一直在監視我們,已經跟了好幾天。」
「監視?」朱申一驚,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就變了,有些疑慮:「難道是那……白……白玉……京?」
沒人說話,海公子等人臉上表情凝重,也是一種默認。
「可是……」朱申環視四周,驚疑道:「附近沒什麼船隻呀,他們怎麼監視?」
「我們也覺得奇怪。」
田十鎖眉道:「我們這幾天不停留的趕路,就是想着出海之後,他們就沒辦法再明目張胆的跟蹤監控了。但是沒有想到,在海面上受到窺視的感覺更加強烈。」
「……真的假的?」
朱申觀望半天,只見大海四周除了他們乘坐的遊輪,就再也看不到別的船隻,這自然讓他表示懷疑:「沒有人跟蹤呀,難道他們吊在很後面,用高倍望遠鏡觀望?」
「不,他們就在附近。」
顧山河突然開口,聲音冷硬,非常確信。
「附近?」
朱申眨了眨眼,忽然撇嘴道:「難道還會是潛艇不成?」
潛艇當然不可能,海公子等人再自大,也不可能認為會有潛艇跟蹤他們的地步。
再者,朱申的語氣之中,也暗藏了幾分嘲諷的意味。顧山河聽出來了,目光冷冷一瞥,尖利似芒,猶如實質一般。氣勢洶湧澎湃。
朱申心神一懾,怵然退了半步。旋即他反應過來,也有點兒惱羞成怒……
田十見狀,一個箭步切入兩人視線之中,岔開話題道:「潛艇當然不可能,就怕有人潛在水裏,一路尾行……」
「我們遊輪速度不慢,有人游得那麼快麼?」海公子問道,表示質疑。
「普通人肯定不行,但是……」田十輕聲道:「如果真是白玉京。那就難說了。」
海公子立時沉默,也算是同意田十的見解。
「……他事情不是已經了結了嗎?白玉京還跟蹤我們幹嘛?」
就在這時,朱申十分迷惑不解,旋即想到一個可能性,頓時驚聲道:「難道是我們要做的事情,走露了風聲?」
「嗯?」
一瞬間,海公子等人眉毛一跳,接着一個個轉頭,看向了躺坐在旁邊的祁象。每個人的目光閃爍。或是警惕,或是懷疑,或是憤怒,或是冷漠。不一而足。
「你們這是幹什麼?」
祁象不蠢,一接觸其他人的眼神,就明白他們心裏的想法,頓時叫屈辯解道:「我是進了別墅之後。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
「這幾天,我一直住在別墅,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活動。哪有通風報信的機會?」
祁象十分的無奈:「況且,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和那白姑娘,真的不熟。唯一的交情,還是建立在之前……那件事情上。」
「事情了結之後,我們就沒什麼交情了。」
祁象坦然道:「你們仔細想想,我通風報信,能有什麼好處?我總不能為一個沒什麼交情的人,笨得把自己的機緣拱手相讓吧?」
「這個難說……」
朱申眨巴着眼睛,轉瞬就把攻守同盟拋在腦後,懷疑道:「你和她聯手,把我們幹掉,就可以平分了。兩個人分,總比幾個人分,更加有利。」
「你這個……無腦黑。」
祁象氣笑了:「白玉京不必我多說,你們也知道那是一個大勢力。我和她聯手,有可能會是平分麼?我還要擔心,我那一份,也被她吞掉了。」
朱申立時不說話了,但是眼中依舊充滿疑慮。
祁象心裏也在嘆氣,他就知道,心不齊的隊伍,很容易鬧矛盾。
這不,行程才開始,隊伍就有分裂的節奏。
感覺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了,祁象也有些不爽,皺眉道:「你們怎麼確定,一定是我透露的消息,我還要懷疑,這是你們自編自導的局,刻意針對我,好踢我出去。」
「啊……」
朱申一聽,駭然一驚,槍頭立即一轉,牆頭草似的倒向祁象,警覺道:「他說得沒錯,你們說有人跟蹤,就有人跟蹤呀,我怎麼沒發現?」
「你鬆懈了許多年,好久沒有修行了,當然發現不了。」
海公子沒好氣道:「修行之道,好比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沒有毅力,又不肯堅持,肯定沒有什麼靈覺機敏性……」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海公子這一番話,正好戳中朱申的命門,讓他直接炸了,羞憤道:「張海,你夠了,你是不是想把我也一起踢出局啊?」
「好了,不要吵!」
田十也覺得有些頭痛,不過也知道以大局為重,急忙勸解道:「朱申,你知道的,阿海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朱申哼聲道:「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覺得我修道半途而廢,跟你們不是一路人。既然如此,幹嘛要拉我入伙?」
「你們不相信我,乾脆散夥得了。」
朱申大少爺脾氣發作了,叫嚷道:「調頭,我要回去……」
「朱申!」
海公子也氣極了,火大道:「你是姓朱,但不是名八戒,散什麼伙,你急着想回高老莊是不是?」
「混蛋。」朱申漲得滿臉通紅,怒吼道:「你再說一遍?」
眼看兩人快要打起來了,田十更加頭痛,狠狠的瞪了已經置身事外,在旁邊看戲的祁象一眼,卻無可奈何,只得先救火,不斷勸和。
勸了幾句。發現兩人根本不聽,田十也急了,厲聲道:「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要是沒鬧夠,要不要到海里洗個澡,清醒一下……」
老實人發火,連神仙都怕。
田十就是這樣,平時雖然有點傲,但是總體還算和氣。現在變臉化成怒目金剛,立即把海公子與朱申震懾住了。頓時忘了爭吵。
田十可沒開玩笑,如果兩人真的再多嘴一句,他恐怕忍不住把他們扔海里去。就是察覺他的殺氣和決心,海公子和朱申才明智閉嘴,終於安靜下來了。
田十沉着臉,卻沒追究下去,而是轉身問道:「顧兄,你有發現了麼?」
原來在兩人爭吵的時候,顧山河已經攀上了遊輪的瞭望台。經過一番觀察之後,才重新返回甲板……
適時,顧山河表情古怪,有些驚異:「……消失了。」
「什麼消失?」田十不解其意。
「窺視跟蹤的感覺消失了。」顧山河鎖眉道:「突然中斷了。沒再跟來。」
「咦?」
田十呆了一呆,連忙屏氣凝神,用心感應。半響之後,他迷惑點頭:「好像真是這樣。沒有了剛才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了。」
「什麼情況?」朱申瞪大了眼睛:「沒人跟蹤了麼?」
「好像是……」田十驚疑道:「他們好像沒跟上來,又有可能是藏得更隱蔽,讓我們發現不了。」
「到底是哪個原因?」朱申愣住了。眼中疑慮重重。
海公子沉吟,揣測道:「是不是我們遊輪加快了速度,他們沒能及時跟上來,暫時被甩掉了?」
「有可能……」田十想了想,立即跑到駕駛室,叫人調整了一個方向,在海上繞行偏移原來的方向,免得跟蹤的人沿途追上來。
順利甩掉了追蹤者?一場風波,也勉強算是消彌了!
海公子和朱申冷靜下來,也恢復了理智,各自給對方道了個歉,這事也算是揭了過去。但是祁象卻知道,這事只是暫時平息而已。
吵了一架之後,哪怕大家平面上和睦相處,心裏卻始終存在裂痕,而且還埋下了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爆的炸彈……
反正祁象很清楚的感受到,田十等人對他那種強烈的戒備心理。
天可憐見,祁象捫心自問,自己真的沒有半點私心雜念,但是他們不相信自己,那還能有什麼辦法?
幸好朱申經過吵鬧之後,唯恐被海公子他們排擠,也深刻的意識到攻守同盟的必要性,所以一直不離祁象左右,旗幟非常鮮明。
有朱申作伴聊天,祁象也不覺得寂寞。
就是這樣,看似平靜的過了兩三天,大家相安無事。不過海上風光看久了,也有些乏味,吹着海風,曬得太陽,懶洋洋的有些提不起勁。
祁象百無聊賴,正想躺在沙灘椅上打個瞌睡,忽然心中一動,朝側邊望去。
就在這時,在海平面上,忽然駛來一艘大船。
大船體型龐大,長度超過百米,分為上下五層,仿佛移動的城池堡壘,毫不費力破開層層海波,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衝來。
那船聲勢浩大,不僅祁象注意到而已,田十等人聽到動靜,也紛紛從船艙中走了出來。
乍看之下,朱申立時一驚:「誰的船,沖我們來的?」
「還能有誰……」海公子眼睛一瞄,興致不高,有氣無力道:「前些日子,不是告訴過你了麼,馬千軍弄了條新船,一直在海上瀟灑,周遊列國……」
「啊,原來是馬千軍到了。」朱申恍然大悟,臉上卻沒多少開心之色。
不僅是朱申、海公子這樣,就連田十與顧山河,都沒有半點有朋自遠方來的欣喜,神情相反卻有幾分古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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