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似滾,翻騰不休,這是腿勁直貫筋骨的徵兆。
內勁直透腿骨,才能夠產生這樣劇烈的力量。不管是橫掃,還是側踢,直接捲起一陣類似於風暴的亂流,十分可怕。
這也是為什麼,譚腿成為北腿代名詞的重要原因。
狂風暴雨似的襲擊,撲面而來,也讓大長腿目光微微一沉,他肯定不會再輕敵,手中輕輕一抓,地面上的一柄長劍,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劍在手,一抹粼光浮閃,就如同洞庭湖的碧波,層層疊疊,在空中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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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劍光閃爍,鋒芒畢露,銳不可當。一縷縷劍氣,在壯漢的腿上繞過,讓他褲腳如紛飛的蝴蝶,片片碎裂飛落。
一道道劍痕,在小腿上交錯縱橫,留下了許多道傷口。
又是一招,壯漢就受傷了。
儘管,只是皮外傷,但是對壯漢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要知道,他的雙腿,苦練了將近三十年,在常年的打熬磨礪之中,腿上長了一層厚厚的繭皮。之後,再繼續苦練,直到繭皮剝落,血肉壞死脫落,再重新長出來。
這樣,反覆幾次之後,他的雙腿,就成了名副其實的鋼骨鐵皮。
當他運勁的時候,一雙腿真的好像金屬,一般刀劍難傷。
可是現在,大長腿隨手一招,就讓他受傷了,儘管沒有傷及筋骨,但是血淋淋的皮外傷,也是很恐怖的樣子。
慘叫聲中,壯漢連忙退到了一邊,抱着腿止血,也有幾分敬畏之意。
「高手……」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人更是動容失色。畢竟,雖然他們知道。大長腿是個高手,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劍法也那麼的出神入化,犀利之極。
沒有防範之下,壯漢才大意受傷了。
當然,也不算多大意,只能說壯漢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人,敗得不冤。
「好劍法!」
這個時候,作為幾個人之首。清瘦中年人不得不站出來,眼神銳利,沉聲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是天門殺人劍吧!」
「天門……」
「殺人劍!」
另外兩三個,頓時一陣駭然,眼中充滿了忌憚之意。
「天門,君不負!」
大長腿也隨之開口,表明了身份。他臉色漠然,手中的長劍一斜。閃耀一抹絢爛的雪花,讓旁邊幾個人心驚膽戰。
他們是內行人,自然清楚天門殺手的赫赫威名。在天門殺手的眼中,人命如草芥沒什麼區別。殺個人。和切個西瓜,都是那麼的乾脆利落。
一想到,自己與一個殺手對上了,他們幾個怎麼能夠心安?
就算聯手。把君不負留下,也封堵不了悠悠眾口。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讓天門的人知道。他們的同伴喪命在這裏,估計不出十天,這裏就要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但是,話又繞了回來,他們現在是騎虎難下。
一邊是至尊會所的聲譽,另外一邊是恐怖的殺手。打吧,後果難料。不打吧,又沒有辦法向大老闆交待。
一時之間,幾個人左右為難,十分的糾結。慢慢地,氣氛也隨之變得有幾分凝滯,還有幾分詭異。
「我要找人,一個女孩!」
半晌,君不負開口了,輕聲道:「她長發,很憔悴,重病未愈的樣子,弱不禁風……你們誰能夠幫我找到她,我自有重謝……」
「咦?」
廂房之內,祁象有些驚訝。
剛才,聽君不負說,要找人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來找自己的呢。
誰知道,居然不是。
「果然,太自以為是了。」祁象自嘲一笑,忽然拍了拍關照的肩膀,問道:「關老闆,你說的中央大廳,到底在哪裏呀?」
「呃?」
關照十分茫然,順手一指:「出門,向右一直走,看到一個宮殿,那裏就是了。」
「宮殿……」
祁象輕輕點頭:「了解,謝謝!」
「不用……」
關照有些迷糊,又瞬間清醒:「你想幹嘛?」
「沒想幹嘛呀。」
祁象微微一笑:「看情形,好像是打不起來了。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收拾殘局,安撫人心。危險解除,當然是繼續遊玩呀……」
「打不起來?」
關照打了個激靈,驚喜交集道:「真不打了?」
對於他這種大老闆來說,知道的事情,自然比普通人多一些。所以,看到剛才那慘烈的戰鬥,怕是怕了,卻不怎麼吃驚。
因為他肯定這世上,真有武林高手的存在,而且還見過。
所以,現在高手交鋒,自然不覺得意外。
當然,不意外,不代表他不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刀劍無眼,要是不小心,像剛才一樣,一根長槍飛過來,差點扎死自己……
這樣的狀況,關照自然不希望發生。
所以,聽說打不起來了,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其他事情好說,只要能夠確保平安,離開了這裏,有的是時間秋後算賬。
事實,也正如祁象猜測的一樣。
經過一番躊躇之後,中年人一咬牙,也有了決斷。
他們終究,還是惹不起天門啊。
忍一時之氣,起碼還有活路。要是拼了,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況且,他最害怕的是,江湖有傳言,天門殺手,最愛誅連。他們可是有親戚朋友,師門故舊一堆,可不能為了自己,而連累了大家。
中年人自我寬慰,為自己的膽怯找了一個理由,然後開口道:「君……先生,有話好好說,你要找人,這事……好辦!」
「不過,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中年人遲疑道:「要不然,請移步……我們換個地方,再詳談如何?」
至尊會所,地盤十分寬廣。
這個閣樓,只是其中一角。只要費一些心思,總能夠封鎖消息的。
中年人決定了,只要君不負前腳離開這裏,他立馬向老闆匯報,然後叫人把閣樓中的客人全部留下,慢慢地……封口。
只要付出一些代價,肯定能夠擺平這事。
權衡利弊之後,中年人也算是當機立斷。也不怪他前倨後恭,主要是天門的可怕,他可是深有體會的。
他年輕的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跟着一個小幫派的大哥一起混江湖。
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瀟灑愜意。
但是,好景不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當時的老大,無意中得罪了天門中人。結果,一夕之間,整個幫派,就遭天門殺手滅門了。
幸好他當時,由於生病在醫院點滴,才幸運逃過了一劫。
等他病好了,回到幫派一看,差點直接嚇尿。在知道怎麼回事之後,更是直接落荒而逃,立即跑回家,躲了好幾年,才敢重新行走江湖。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起,他才知道江湖水深,不是那麼好混的。
所以,在家的幾年,他日夜苦練,才有了現在的實力。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清楚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天門抗衡。
要知道,傳聞之中,天門屬於清末天地會的分支,而且是專門培養出來,誅殺為滿清效力的貪官走狗。數百年來,一直活躍。
然後到了清末民國,又受民族大義的影響,專殺洋人鬼子。直到建國之後,在赤色大旗插遍全國的情況下,才慢慢地淡出了江湖。
不過,近幾十年來,由於環境的寬鬆,天門也開始重現江湖。
只有真正明白天門底蘊的人,才會知道這個組織的可怕之處。一個殺手,不可怕。可怕的是,幾十上百個,團結一致的神秘殺手。
畢竟,至今為止,誰也不知道,天門的具體山門在什麼地方,更不清楚,他們組織之中到底有多少人。
未知,才最為可怕。
中年人老實承認,自己就是害怕。他也相信,就算是會所老闆來了,也會贊同他的選擇,與君不負和解,肯定是利大於弊。
沒看到嗎,他身後的幾個高手,對於他的選擇,也根本沒提出什麼異議。
這說明他的做法,那是眾望所歸。
想到這裏,中年人臉上的笑容,愈加的謙恭。
「……好!」
與此同時,君不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是不怕事,但是也不想主動惹事。況且,他從一開始的目標,也不是至尊會所。
他也不想,為了無謂的紛爭,耽擱了正事。
所以,他點頭答應了中年人的提議,不過卻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忽然轉身,走進了一個破爛的包廂之中。
「呃……」
中年人一怔,連忙提醒道:「君先生,這邊請……」
君不負置若罔聞,輕步走進了包廂,然後一步一步走上了二樓。
樓上,有兩人坐在沙發上,正是祁象和關照。
適時,看到君不負逼近的身影,關照大汗淋漓,腋下、後背、額頭,儘是油汗,把衣服都浸濕了,他卻不敢擦拭。
他肥胖的身體,從頭到腳,都在發顫,牙齒叮叮叮地打顫,恐懼到了極點。
君不負上了二樓,步伐一滯,手中長劍鋒利的刃脊,雪光閃爍,恰好映在了關照的臉上,讓他終於控制不住,直接崩潰了,慘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見此情形,君不負眉頭一皺,旋即懶得多看關照一看,他的視線落在祁象身上,試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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