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自畫像?」
關照說了一堆,祁象不為所動,但是聽見了這些關鍵字眼,他瞬時睜開眼睛,抬頭看了過去,開口問道:「真?假?」
呂洞賓是誰,祁象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要知道,他能夠重拾修為,除了靠自己之前的積累以外,還有呂祖的傳承在內。這再造之恩,至少有呂祖的一半功勞。
就算他自稱為呂祖傳人,也不算披虎皮扯大旗。
所以,對於呂祖,他是十分尊敬的。
現在,聽說有個什麼呂祖自畫像,他肯定有些驚奇……不可否認,還有幾分動心。
他可沒聽說,呂祖有什麼自畫像流傳。
當然,也未必沒有。
畢竟在傳說之中,呂祖幾次在岳陽逗留,似乎是愛極了洞庭湖的風光山水景色,時不時地顯蹤露跡,留下了許多典故。
作為先是儒生,後修道,再遊戲人間的神仙,以呂祖愛出風頭的性格,給自己畫一幅自畫像,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也未必是自畫像,有可能是古代哪個文人畫師,也見過呂祖,把他畫了下來。然後這畫代代流傳,直到現在……
只不過,祁象不知道,那畫是真是假而已。
「真的,絕對是真的。」
祁象終於有反應了,顯然是對那畫有興趣,關照十分高興,自然知道投其所好,連忙在外頭信誓旦旦道:「那是宋代的畫,絕對假不了。」
嗯,他也沒撒謊。那的確是宋畫,這沒有假。
至於畫中人,到底是不是呂洞賓,且畫的作者究竟是不是呂洞賓本人,那就是一件存在爭議的事情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從畫的材質、筆墨分析。可以確定圖畫的年代,那是北宋年間。
書畫保存不易,稍有不慎。就毀於一旦。
宋代至今,也有千年歷史。一千年時間,經過朝代的更迭,水火的侵蝕。鼠蟻之災,還有不可預測的風險人禍。
一幅畫能夠流傳下來,真的不容易啊。
所以精品名家名作,價格動輒上億,也可以理解。
就算是佚名作品的宋畫,哪怕畫工筆法一般。單單是從年代衡量。也肯定有人願意花個幾十上百萬買回去收藏。
當然,祁象在意的,自然不是東西值多少錢。他只是想知道,那畫是不是真的與呂洞賓有關。如果沒關係,一切休提。
要是有關係……
會不會和百字碑一樣,藏了什麼玄機。
這樣一想,祁象就坐不住了,當下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上下打量關照一眼,客氣地問道:「關老闆,你說的是……哪個會所呀?」
「私人會所。」
關照笑呵呵道:「地方有些偏,沒人介紹,你是進不去的。小兄弟,怎麼樣,一起去吃個早餐吧?」
祁象眼睛一轉,點頭道:「也好……」
關照在打什麼主意,他心裏一清二楚。
糖衣炮彈而已嘛,只要吃了糖衣。把炮彈還回去就行。實在不行,就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種事情,他分分鐘做得出來。
要是讓關照知道,祁象已經做好不認賬的準備,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熱情了。
在祁象開門,出去的時候。關照直接回頭,叫道:「車……」
須臾,一輛大奔,無聲無息開來。
車門一開,關照伸手一引,笑眯眯道:「兄弟,請!」
祁象鑽進了車廂,第一印象就是車廂的空間,真的是足夠的寬敞。
這也正常,畢竟關照的軀體,一般的小車,肯定容納不下。作為大老闆,開大車,這是常態,無可厚非。
而且說實話,看到關照坐下來之後,車墊直接陷下去幾寸的狀況,祁象也要懷疑,普通的車子讓他坐久了,會不會散架……
關照可不知道祁象心中的腹誹,繼續笑眯眯地套交情:「小兄弟,你對字畫感興趣?」
「差不多。」
祁象含糊其辭:「具體看情況。」
「這倒也是。」
關照按理自己的理解,深以為然:「收藏這個類別,實在是太廣泛了。人的精力有限,專玩某個類別,就足夠研究一生。」
「像我,專玩瓷器。而且,只收明清瓷器。」
關照侃侃而談:「主要是,這兩個朝代的瓷器,不僅有精品,另外年代距離不遠,傳下來的東西比較多。只要花些心思,總能夠收集到一些,成就感比較容易滿足。」
「不像元青花、宋瓷,太稀少了,又貴。」
關照自來熟,嘴巴不停,滔滔不絕地敘說。其實,這也是避免尷尬的方法。不然的話,兩人干坐着,誰也不說話,估計要悶死。
祁象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不時點頭,附和上一兩句。
另外,祁象也注意到,體型碩大的車子,在城市公路之中穿梭。繞行了幾條公路之後,就拐進了一個環境十分清幽的地方。
這裏,樹木很多,綠葉成蔭。
看得出來,這裏的樹木,並不是才移植的綠化植物,而是生長了多年的老樹。
一棵棵樹木,基本上有水桶粗,枝繁葉茂,樹冠如蓋。有一些樹木的冠葉,相互銜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棚。
棚蔭之下,有石桌石凳。一些退休的老頭兒,三五成群,就圍坐在那裏,下棋、打牌,喝茶、聊天,好不愜意。
一街之隔,渾然兩個世界。
外頭,那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上班族,快節奏,忙忙碌碌,十分喧囂。
這裏,卻是靜謐的老街,時間在這裏,似乎一下子就放緩了。甚至於連車子經過這裏,也變得輕巧無聲,慢慢地滑過……
老街的街道,也比較狹小。
碩大的車子,幾乎霸佔了整個街道。還好,這裏沒有什麼車輛行人,倒也不至於發生什麼碰撞摩擦。
在幾百米長的道路駛過,司機卻停了下來。
「兄弟,到了。」
與此同時,關照拉開了車門,招呼道:「我們下去吧。」
「嗯?」
祁象跟着關照下車,再順勢打量四周的情況。
只見這裏,一棟棟民宅,高低起伏,錯落有致的分佈。
很多宅子,由於年代久了,在風雨的侵蝕下,牆皮剝落,儘是斑駁痕跡。放眼望去,也多數是灰濛濛的顏色。
「會所呢,在哪裏?」
祁象環視一眼,也有幾分驚訝。看起來,那會所隱藏得很深啊。
「你先回去,出來了再叫你。」
關照吩咐司機一句,才轉身笑道:「兄弟,所以我才說,這地方偏僻,沒人帶路,絕對是找不到地方。」
祁象不置可否,打量了片刻之後,指着眼前的巷子道:「從這裏進去嗎?」
「對……」
關照哈哈一笑,招手道:「我們走,盡頭就是了。」
小小的巷子,寬不過三尺。
關照捧着大肚子,一個人就把道路封死了。
祁象只得跟在後頭,亦步亦趨。他仔細觀察,也發現了一些端倪。這個巷子的道路,也是精心鋪設的,一塊塊磚石,看似痕跡斑駁,充滿滄桑之意。
實際上,那是復古的青磚。
只要用心留意,就可以發現,巷子其實很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想來,經常有人打掃。只不過,許多人先入為主,看到巷子古舊,就會下意識地覺得,巷子道路也很髒。
其實,這是一條很有古韻的巷子,不僅是巷子道路平整乾淨,就連兩邊的牆壁,看起來有牆皮剝落的痕跡,還有苔蘚、劃痕之類,似乎已經腐朽不堪。
但是,祁象認真看了之後,立即發現這些痕跡,好像是人為,故意製造出來的,相當於一種掩護……
「至於麼?」
祁象不以為然,很快就跟着關照,走到了巷子的盡頭。
那裏,有個小門。站在門前,左右兩邊,就是高高的圍牆,大概有五六米高,讓人看不清楚裏頭的情形。
小門似木,不過祁象伸手摸了摸,發現木漆似的外表之下,卻是精鋼鑄成。
在門的旁邊,有個類似於圓鏡的東西。
這時,關照握緊拳頭,直接按在了圓鏡之中。
「滴!」
清脆的電子聲響,祁象就看到了,在關照指間一枚紅寶石戒指的戒面上,閃爍一道湛藍色的光芒。隨之,小門自動開啟。敢情,那玩意是讀卡器。
「高科技啊。」
祁象似嘆非嘆,覺得會所的主人,真會玩。
「兄弟,走了。」
關照推開了門,示意祁象先進去。
祁象無所謂,邁步跨過了門檻,率先走進了這神秘的會所之中。
一進門,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蘇州園林似的場景。
池塘、假山、流水。
小亭、閣樓、迴廊。
樹木、修竹、花草,巧妙地點綴在這些建築之中,營造出一個十分清幽雅致的園子,這是非常典型的園林構造佈局。
「關總,歡迎光臨。」
在祁象觀賞園林景致之時,幾個長裙曳地,纖腰似束,身材曼妙的少女,就在迴廊之中冒了出來,盈盈微笑,捲起了一縷縷香風。
關照習以為常,只是隨意點頭,就摟着祁象的肩膀,哈哈笑道:「這是我兄弟,今天第一次來,我給他擔保,沒問題吧?」
「既然是關總的朋友,自然沒有問題。」
一個少女乖巧笑道:「您剛才定的溫香閣,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特來恭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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