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秀師太淡然道:「有沒有,師叔一搜便知道。」
「師父……!」慧儀上上前,勉強道:「不能……!不能讓他們搜啊!」
慧儀剛才被智絕師太一掌擊飛,撞在山洞石壁上,雙臂發麻,胸中也是氣血翻湧,已然受傷不輕。她的武功雖然是年輕一輩中最強的,已經盡得智秀師太的真傳,但是相比武功僅稍次於師父智秀師太的二師叔智絕師太,還是遠遠不及的,原本是抵擋不住智絕師太這全力的一擊的。幸虧剛才智絕師太遇到智秀師太的偷襲,所以勁力沒有悉數使出,她受傷也就不重。。
智秀師太這才轉頭看了看她,道:「你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讓他們搜!為了證明咱們師徒的清白。今天要是不查清楚這件事情,你二師叔那張嘴,會把屎盆子扣在咱們頭上的。」
智絕師太獰笑一聲,道:「搜!」
她的幾個弟子立即上前翻箱倒櫃搜了起來。她的四師妹智虛師太,只是畏畏縮縮站在一旁,看着兩個師姐爭鬥。無空禪師也是背着手,什麼話都沒有說。
幾個弟子最先搜查的自然是慧儀拼死護着的柜子,可是柜子裏面外面都沒有。這讓智絕師太大感意外。接着搜查其他地方。不一會,整個山洞都搜查完了,包括裏面的石屋,也都搜過了。卻沒有發現智絕師太希望發現的也男人。
智絕師太聽了稟報,她此刻已經緩過勁來了。不由怒道:「不可能!」
這次掌門人大選,她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大師姐智秀師太。所以她一直盯着智秀師太。想抓她的痛腳,以便讓她出局,結果,昨天她便得到監視的心腹的稟報,說是上山查案的衙門書吏蕭家鼎在山洞裏很久才出來。出來的時候似乎很虛弱。智絕師太立即便猜想蕭家鼎跟智秀師太或者她的美貌徒弟有染!這可是出家人最大的醜聞,只要當場抓住,智秀師太便再也沒臉在峨嵋派混下去。更不要說參加掌門人大選了。
所以,她便親自在暗處盯着。結果發現蕭家鼎果然跟慧儀從山頂下來,進了山洞就醫一直沒有出來。等到天黑之後,她便讓人去通知了師叔無空禪師和四師妹智虛師太,告訴她們說智秀師太正在偷男人!這可是大事,兩人便來了。於是智絕師太帶頭闖了進去,她之所以立即上向阻擋的慧儀出手,便是擔心蕭家鼎把衣服穿好了。那就不好說。所以想儘快把光溜溜的蕭家鼎抓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要白天的時候她們就闖進來,便的確可以抓住光溜溜的正在打通經脈的智秀師太和蕭家鼎,可惜她不知道。
此前她一直死死盯着山洞口,這山洞只有這一個出口,蕭家鼎進去之後就沒有見到出來。現在怎麼可能沒有呢?
她親自搜查,連地上的氈毯都翻過來看了,窗戶也伸頭出去看了。什麼都沒有。
等她搜查完,智秀師太也不說話,只是瞧着智絕師太。
智絕師太有些尷尬。自言自語道:「不……,不可能沒有啊!我明明親眼看見的……。算了,咱們走吧!」說罷,轉身就走。
「站住!」智秀師太冷冷道:「你們搜了我的山洞,要找什麼野男人,現在什麼都沒有搜到,就要這樣走?總得有個交代吧?」
「交代?」智絕師太左臂還是沒有知覺,想到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由又氣又恨,怒道:「我知道,這是你的一個圈套,你故意用這個野男人設下圈套,引我闖進來,用徒弟的性命來換取我受傷,以便奪取掌門之位,好計謀!好陰險!」
智秀師太淡淡道:「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你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的徒弟下毒手,我要是不解救,她就已經死在你的手下了。」
「解救?你要是存心解救,在我第一次第二次出手的時候你就可以出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才出手,利用我全力出掌的時候偷襲,你的目的只是想傷我,何曾想救你的徒弟?」
這話也說到了慧儀的心裏,她其實心中也有這個結,因為師父智秀師太只是在裏面打坐休息恢復,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出來阻止。可是直到智絕師太全力對付自己,她才出現,而且自己是側身對着師父來的方向的,以師父的身手,要想把自己拉開,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她卻視自己受傷於不顧,徑直朝智絕師太出手重擊。以她對師父為人的了解,只怕二師叔說的是真的,師父的確想利用這個機會重傷強大的競爭對手智絕師太,以便掃除奪取掌門人之位道路上這個最大的障礙!
想到這裏,慧儀不僅有些黯然。
智秀師太淡淡道:「你不用東拉西扯這些,還是好好說說吧,你們闖入我山洞找什麼野男人,現在沒有,不該有個說法嗎?——對吧師叔?」智秀師太望向無空禪師。
無空禪師已經是世外高人,對什麼臉皮已經看得很淡,當下輕咳一聲,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一抹微笑,單掌合十道:「智秀啊,這個是誤會,師叔輕信她們的話,折損了你的清譽,師叔給你賠禮了!」
智秀師太忙合十還禮:「弟子不敢當。」
無空禪師轉頭望向智絕師太和智虛師太:「你們兩個也給智秀道歉吧!」
智虛師太武功雖高,卻生性軟弱,對師叔無空禪師的話自然不敢違拗,趕緊躬身合十:「大師姐,對不起!」
智絕師太悻悻地也胡亂合十,含糊地說了一聲對不起,便轉身出了山洞,其他人也魚貫而出。
望着她們的背影消失在山洞外面,智秀師太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慧儀趕緊過去,先訓斥了外面警戒的弟子,讓她好好看着,這才把石門關上。跑到柜子後面,果然沒有蕭家鼎的身影,忙低聲問智秀師太道:「師父,他呢?」
智秀師太沒有說話,可是片刻,從窗戶外面的上部,溜下來一個身影,站在窗戶,一抖手,把一根細細的飛索收回,鑽進了屋裏,正是蕭家鼎。
慧儀又驚又喜:「原來你躲在外面的啊,外面都是峭壁,你是怎麼……?」
蕭家鼎道:「窗戶外面的上部有一處隱蔽的岩石,智秀師太剛才把我抓出去,帶到那塊岩石那裏躲藏,並給我一根飛索。讓我聽到招呼再溜下來。剛才我聽見師太說讓我回來,就下來了。」
剛才並沒有聽見智秀師太說話,想必是用了傳音入秘。
他躲在窗戶外上面的石壁上,他們在屋裏的對話聲音很大,他已經清楚地聽到了。方才他躲藏在柜子後面,被智秀師太從窗戶外面探身進來將他抓了出去,並迅捷地爬上絕壁,放在了微微突出的這石壁一塊小岩石上,並用飛索購住石壁裂縫,穩住自己的身體。
從這一串動作來看,蕭家鼎覺得智秀師太是有準備有計劃的。她說不定已經知道了智絕師太她們要來,所以躲藏在了山洞窗戶外面,趁着慧儀去開門的時候,把自己抓了出去。她要自己留下來夜裏給自己注入內力,這一方面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時間恢復內力,只怕同時也是設下的一個圈套,引性急而缺乏冷靜的智絕師太進屋搜查,她知道慧儀一定會阻攔,而暴躁的智絕師太一定會動手,於是便給了她下手的良機。
想通了種種關節,心中對這智秀師太說不出的鄙夷。這老尼姑當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心裏雖然很鄙視智秀師太,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現,裝着心有餘悸道:「好險啊!要是被她們看見了,那可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要不,我先回去吧?」
「回去?她們說不定還有人等在外面暗處,你現在出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怎麼辦?」
「你就在這裏,等到明天天亮,再大大方方的出去。」
「那他們要是找我怎麼辦?」
「放心,我已經安排了,說是你說的,臨時有事下山去了。」
聽智秀師太連這個都安排好了,蕭家鼎更加肯定,她是事先都準備有計劃的。裝着不知道,鬆了一口氣,道:「這樣最好。那怎麼開始吧?」
「注入內力必須全力而為。剛才我用了內力,現在需要再恢復一下,你在外面等我半個時辰。」
「那她們要是再闖進來怎麼辦?」
智秀師太冷笑:「我這石門,一旦關上,她們要想打開,那可是要費上不少工夫的,完全夠時間隱蔽,放心吧!」
說罷,智秀師太轉身進了裏面的石屋。把石門關上了。
慧儀臉上露出了痛楚的表情,捂着胸口坐了下來。剛才硬接了智絕師太的一掌,她到底還是被震傷了,要不是師父智秀師太及時出手,只怕要當場重傷。智絕師太數十年的修為,可不是兒戲的。
蕭家鼎忙攙扶她在蒲團坐下。慧儀俏臉微紅,趕緊把自己的胳膊從蕭家鼎的手臂上縮了回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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