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掌控 第二章 奇怪的夢
找到一條生路無疑是比什麼都值得開心的事情，興致勃勃的將家裏翻了個遍，少年總算找到了一個大袋子，歡喜的拿着，飛奔似的衝出了家門，瓶子，管子，廢紙，能賣錢的統統不放過，少年就像是撿到寶藏一樣，樂的合不攏嘴。
「撿垃圾也不錯，但是只能晚上出來，白天撿的人太多，撿不了多少。」少年尋找路上的垃圾，任何能賣的，垃圾桶里，路溝渠里，在常人看來是垃圾的東西，統統被少年收攏而來，裝載一個碩大的袋子裏面。
「袋子裝不完了，回去在拿一個」這樣想着少年拖着比自己還大兩倍的垃圾袋子回家了。這是近幾年來最值得開心的事情了，沒有什麼能比賺到錢可以自食其力更讓人覺得有價值的事情，如果每一天都能撿到這麼多的廢品去賣，過不了多久就應該能換到給父母治病的錢了。
放好滿滿的垃圾袋子，少年又開始滿屋搜索大袋子，動作將睡熟的母親吵醒了。「孩子，你在幹嘛呢」
「媽，沒事，您休息吧，不用管我，要不了幾天我就能送你和爸去醫院看病了」母親詢問，少年興奮的答應到，似乎沒有了前幾日的消極。
「注意點身子啊，可別累壞了」母親心疼的說道。
「嗯」匆匆回應道，少年急不可耐的衝出了家門。
凌成五點，開始有人外出，做生意的人趕早，所以路上慢慢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喂，小孩，你多大了」一個開着小貨車的瘦小男子對面正在撿垃圾的少年說道。
少年擦了下自己髒兮兮的臉，打量着說話的瘦小男子。「十一歲，有什麼事情嗎」
「有力氣不，幫我搬貨，給你錢。」瘦小男子直接點名話意，既然出來撿垃圾肯定是為了錢的，而自己也需要幫手，這樣有了幫手還能幫到這小子，倒也不錯，看他那么小就撿垃圾，肯定是家世不好，這樣能幫到他，心裏感覺不錯。
「好，有錢賺就可以」少年完全沒有疑問，反正自己這樣，人家肯定圖不了自己什麼，幫搬貨還給錢，證明人心還不錯，話行說完，少年把垃圾袋丟再一邊，挽起了衣袖，很賣力的上下搬弄着車上的果子，一筐果子也就五十斤左右，對於貧窮人家的孩子來說，並費不了什麼力氣，因為經常作苦力的活，所以五十斤對他來說還算是輕的了，只兩個鐘頭，車上的果子就全被卸下來了。
「搬完車上的李子，七十塊錢，給你的」瘦小男子遞給少年一百元。心裏卻對少年讚賞起來，人不大，力氣不小，幹活還勤快，誰家的孩子，還真是不錯。
看着遞過來的百元大鈔，少年心裏犯了嘀咕「我沒錢找你啊，你給我零錢吧」
「沒事，全給你了，就當外加的」瘦小男子爽快的說道。
「不行，我爸媽說過，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還是無功不受祿的好」少年說到，自己可不會白白要人好處，何況人家給的七十元足夠多了，他可知道賣勞力可賺不了多少，也明白人家是看他可憐在幫助他呢。
「呵呵，這小傢伙真有意思，成，那這樣，明天我還來這裏賣水果，你繼續過來，給我搬貨，今天的算給你明天的工資，多退少補，成不」
「成，謝謝你叔叔」聽聞男子的話語，少又年可高興的不得了，這樣算下來，最多一兩個月，就能帶爸媽去看病，真好。
幫男子下完貨，拿了錢，少年拖着垃圾帶回家了，今天一天都是值得的，撿來的垃圾能賣不少錢，遇見一個好心的叔叔給自己工作，感覺到生活如此對充實，少年在滿足之中進入了睡夢之中。
睡夢中的自己處於一片平和的山脈，飛禽鳥獸皆都是自己陌生的，而此時自己的面前有一個看似和藹的老頭和自己說了什麼，少年醒來後可什麼都沒有記住，只是說時過兩年，來尋自己，這是什麼意思。顧不上多想，少年跟母親說了幾句話，匆匆出門，這一出門，又是晚上，近幾日，少年都是過着白天睡覺晚上工作的日子，母親也曾擔心過，不過看到少年的神情，又放下了心。這幾日雖然晚歸早出，不過看少年的神情很是滿足，而且心情不錯，看來是遇見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了，母親也在為少年高興着。
「給，賣垃圾的八十三塊錢，兩袋三百五十斤，你數數」收破爛的大叔注視着少年，有點奇怪每次他來都能帶幾百斤的廢品，那可是成人撿幾天才能完成的。看這少年的樣子，不像是偷騙的人。何況自己也沒見過偷騙廢品的，想到這裏，自己也覺得好笑。
「不用，我相信你。叔叔您是好人，好人有好報」少年收了錢，拿着空袋子回家了。
睡夢之中的自己依然身處一片山脈，還有那個老頭，但是關於夢境依然模糊，只是越來越能想起很多事情，老頭說時過三年，來尋自己，還要和自己互換身份。少年揉了揉鼻頭，心裏暗自覺得可笑，換什麼身份，自己這身份誰敢要，人不嫌棄自己噁心躲開走就算好的了，好古怪的老頭，夢的真奇怪。
「爸媽，明天我送你們去醫院，我現在有點錢了，你們先去醫院看病，後面我會不斷的交錢的，你們要安心養病，別擔心錢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好起來」少年狼吞着碗裏面的稀飯，大口大口咬的饅頭。口齒不清的說道。
「對了，我今天晚上不會來了，明天我給爸媽買一身新衣服來換上。咱就去看病」看着父母身上的破舊衣服，少年心裏盤算着，這多少年的衣服了，爸媽一直沒捨得換，也沒錢換，現在自己晚上撿垃圾，早上還可以幫人下貨賺錢，一個多月的時間，贊下了不少。雖然這樣說找，但是少年全然忘記自己穿的衣服也很破舊，而且還滿是補丁。
「孩子，你是在上什麼班，幸苦不，怎麼能賺那麼多錢，是不是黑廠啊」母親對少年不放心的問道，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擔心的是少年的安全問題，畢竟關於黑廠傳聞他們都聽了不少，怕說的是黑廠裏面工資待遇不僅不好，但是一進去以後，以後出來就很難了，連命都是那些黑廠老闆掌管的。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寧願不治病也不會在讓少年去了
「媽，您放心，沒事，如果真是黑廠，那我還能回來嗎，就安心等我明天送你們去醫院看病」面對母親的擔憂，少年解釋着說道。
「老頭子，看見沒，咱孩子長大了」母親說完話，眼角濕潤，一臉幸福模樣的對着身旁的老伴說道，只是少年的父親依舊開不了口，只是嗚嗚嗚的叫着，但是看嘴角的弧度應該也能看出，他心裏也是很高興的，為有這麼一個孩子高興着。
「明天以後，你幫着賣，工資漲到一百五，畢竟以後下的貨也越來越多，而且你幫着賣了不少」對於近一個多月的相處，賣水果的男人越來越喜歡和少年打交道。少年不僅勤快，能看，能幹，能吃苦，還很聰明，口才也不錯，一口一個阿姨叔叔把那些來批發水果的商人樂的不行，批發的量也越來越大，生意越來越好。不過私地下，少年依舊是一副無功不受祿的樣子，這也讓的想給他開點後門福利水果男人有些詫異。心裏嘀咕着少年老成。
「謝謝您叔叔，工資不用漲那麼多的，我現在夠用了，不過我明天有點事情，想請一天假，我爸媽生病半年多了一直沒錢看病，這短時間我晚上撿垃圾，白天給您打工掙錢，已經攢夠住院前的費用了，我明天想先送他們去看病，就請一天假好了，好嗎」少年恭敬的對着水果男說道，這段時間，少年也看得出水果男對自己的好，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他那麼一樣不嫌棄自己，還給自己錢掙的人，所以心裏對水果男人也很是親近。
聽少年的講述，水果男人心裏更家動容了許多，難怪這個少年這麼懂事，想到第一次見到少年拖着大垃圾袋的樣子，瞬間就明白這少年為什麼那麼吃苦能幹，而且又那麼聰明了，都說寒門出孝子，貧窮孩子早當家，說得一點都沒錯。只不過與一般的寒門子弟又不太一樣，這個少年似乎多了一些東西，原則，又還有智慧。
「工資就按我說的吧，就一百五，還是你虧呢，既然是去看病，就放你假好了，錢不夠的話過來跟我拿，你都叫我一聲叔了，再跟我客氣就沒意思了。」水果男子爽快的答應着笑眯眯的對着少年說道。
「行，叔，你說了就成，那我先走了，我後天早上過來」
「嗯，去吧」
往日走在街道上一直就沒心情好好感受城市的繁華，今天心情好，所以似乎連城市看起來都美麗了許多，而少年一邊打量着這個現實的城市，又一邊尋找為父母治病的醫院。
中心醫院，市裏面最好的醫院了，聽說過這個醫院技術最好，對病人也照顧的不錯，少年也就選擇了這家，這樣自己上班和父母治病就都不耽擱了，打定注意，少年朝着醫院的正大門進去。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市醫院的一個護士怪的對着剛進來的少年說道，看到那一身髒兮兮並且有破洞的衣服，護士小姐實在是笑不出來，只是因為醫院的規矩，所以只能擺出一副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醫院這樣規定是為了增加醫院親和力。
「我要預定兩張病床給我爸媽看病」少年直接說道，看過那麼多人情世故，他當然明白護士臉上表情代表着什麼，不悅，瞧不起。
「這，你交的起住院費嗎，我們醫院是國家醫院，可不能賒賬呢」打量着少年，護士陰陽怪氣的說話。
「這些夠嗎，不夠我還可以去掙。」少年高昂着頭與護士對立着，能自食其力也代表着一個人的能力，單憑這樣就不應該受人瞧不起。
感受到來自少年的敵意，護士連忙應允着「夠了，請跟我來，這個窗口可以填住院表，填好以後，我們會安排病人住院治療，請問病人是在那裏」護士不敢惹惱少年，不然少年如果投訴她的話，她的下場可是不太好。
「我等回家接我爸媽過來，等回來以後在安排吧」對於這種人，少年沒什麼好感，也只能是冷冰冰的回覆道。
「冒昧的問一下，您是家裏人給你的錢叫住院費的嗎，這樣的話後期會產生費用的」護士繼續說道，如果以後因為費用問題她不免要被醫院責罰，所以即便知道眼前的少年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不住對面前衣衫破爛的少年問道。
「我說過了錢是我掙的，放心，欠不了醫院，我人小志不窮，錢是我光明正大賺來的，後面也交得起，給我安排床位吧，我接我爸媽過來」
少年實在是不想和勢力眼護士多說，轉身看也不看護士的神情，獨自走出永遠。只留下護士一個人在那裏吹冷氣「才多大點的小屁孩，掙錢，真是可笑，偷來的也說不定，哼」護士冷着臉，小聲的嘀咕到。他可不相信一個小她那麼多的人能撐的起住院的費用。
「真是狗眼看人低」少年暗罵了一聲，快步走出了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