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750張晏憤憤不平。他們堅持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撐到現在,他不能因為這點事而淘汰他們。
靳成銳轉向他,平靜對視他憤怒的眼睛。「我說能讓他退出就能讓他退出!16號!無條件服從,無任何藉口,犧牲不能成為失敗的理由!」
張晏被他冷銳似寒風中的尖刀的話給秒殺得滴血不剩,等他們走後才愣愣的回神。「他、他……」
「晏子,過來幫忙,把雙氧水給我。」楊光挺沉靜的叫急欲爭辯的戰友,讓他做點事轉移注意。
犧牲不能成為失敗的理由,所以長官你們即使犧牲,也要把任務完成是嗎?
楊光發現即使重來,她依然到不了靳成銳那樣的高度,時刻將國家與責任置於他物之上。
長官,你可不可以也偶爾為自己想一想?
給韓冬處理好傷口,楊光留下退燒藥讓張國等他醒來餵他吃,便去看豆豆。
豆豆在這裏的待遇很極高,有專人給它管飯,還有一間屬於自己的窩。
沒等楊光走近犬舍,豆豆便叫起來,前腿撲在鐵絲網上吠叫,連飯都不吃了。
楊光快步走到犬舍剛想喊豆豆,在看到裏面的長官,頓時像啞了一樣。
靳成銳手裏拿着半截火腿腸,火腿腸被吃掉了一半,看樣子他來有會兒了。
楊光沒理會豆豆的嗷叫,呵呵的乾笑。「長官,你怎麼在這裏?」
「來看看豆豆。」靳成銳沒什麼表情,拉着豆豆的牽引繩把它拽回來。「豆豆,快來吃飯。」
見豆豆硬生生被長官拉着後退,楊光連忙推門進去,怕豆豆一時口快咬了長官,到時長官和指導員恐怕就可以加餐了。
出乎楊光意料的,豆豆沒有反過頭咬人,而是委委屈屈的把他手上的火腿腸吃掉。
楊光意外豆豆也有服軟的時候,而且看他們之間的相處,似乎不是一兩天形成的。「長官,這些天都是你在照顧豆豆嗎?」
「嗯,豆豆需要出去熟悉環境,不然它會覺得不安。」
就像你一樣嗎?楊光不說話,想到長官遛犬的一幕。不知他花了多大的精神,才讓豆豆老實聽他的話?
靳成銳見她不說話,便抬頭看她。「怎麼不去休息?訓練還沒有結束。」
他似乎看來心情不錯,楊光大着膽子問:「長官,你是怎麼訓服豆豆的?」
「像訓服你們一樣。」
楊光:……
「沒有虐待你的犬,只是讓它知道什麼叫服從。」
「長官,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從不罵我們?」以前她聽蘇聯的士兵說過,他們被訓時根本連狗都不如,用意是刺激士兵,讓他們憤怒,從而讓他們完成不可能的任務。
看她好奇一臉求知慾的模樣,靳成銳摸了摸豆豆的頭,讓它去她那邊就站了起來。「比起非體罰式辱罵,我更傾向如何更嚴厲的操練你們。」
楊光一臉兒鬱悶,望着他揚長而去的背影想:他讀的軍校,不是主張非體罰式的教育麼?怎麼回國就反着來?
陪豆豆玩了會兒,楊光回到宿舍被得知,大家都去指導員那裏了。
對這樣的強訓,指導員會不定期跟士兵談話,看他們心裏是不是壓抑了等等,不過他那些招術去對付其他人還行,對她?基本沒用。
「楊軍醫,說實話,你能留下來真的很讓我意外,你能說說是什麼使你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嗎?」朗睿自然知道她不好對付,所以問話的方式改變了,希望能從聊天的方式里,探取到她一點真實想法。
楊光擒着嘴笑,天真無害的講:「朗指導員,當然是我想留下來,所以我就一直留下來了。」
「你不想說說原因嗎?這次的體能訓練,有些當了三四年的老兵都沒有撐下來。」
「其它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朗睿被她繞圈子也不急,像追女生那些死纏爛打的男生,不管女生怎麼給臉色,他依舊笑臉相迎。「聽說你有兩個了不起的哥哥,平時跟他們玩的多嗎?」
「指導員你要是想調查我背景,歡迎你去查,要是遇到麻煩可別怪我沒早提醒你。」楊光抱臂撐桌面上,玩味的瞧着他。「倒是你指導員,成天想着這些事情,還能好好鍛煉嗎?」
「不勞軍醫費心,很快我就會和你們一起鍛煉了。你看,我都把這麼機密的情報告訴你了,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一個秘密呢?」
「想知道我為什麼撐下來的是吧?」
「當然,我想知道是何種信念,能夠讓你如此頑強,這對我們及以後的訓練有幫助。」
楊光暗裏翻白眼,心想你就吹吧,你們就想抓住我們把柄,然後傷害我們的*,摧毀我們的信念,讓我們乖乖的被淘汰。
想到這裏,楊光有點報復心理,朝他勾了勾手指。
朗睿靠近她,在她說了原因後,皺起眉。
我的信念就是靳成銳,因為我喜歡他。
楊光說完拍拍屁股走了,讓下一個士兵進去。
自和楊光談話後,朗睿很為難,不時瞅着靳成銳想這個談話結果要怎麼寫。
她看起來明顯是有防備的,所以她說的可能是忽悠他的,但那話又不像,那麼平靜甚至帶着絲無奈的語氣,聽着不像是哐人的話。
那他應該怎麼跟靳成銳匯報?這最後攻克心理防線的事,是否應該由他親自實行?
楊光卻很輕鬆,因為終於有個人跟她一起愁了,反正那話說出來也沒幾個人信。
只是楊光也沒輕鬆多久,因為下一輪訓練又開始了。
這一次的訓練是技術活,射擊、格鬥、刺殺和爆破,還要學會竊聽、通信偽裝等技能,另外還有野生動植物識別,外國語言等等,當然後面這些會有專門的地方及老師進行培訓,現在他們還要接受靳成銳溫柔的殘酷訓練。
**
夜色里,戴着夜視鏡的楊光看着一隻只螞蟻從面前爬過去,又抬頭看被樹葉遮蔽的天空。
現在是晚上八點四十分,她在這裏已經趴了兩個小時零三分54秒,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沒有看到戰友及敵人。
這次的內容是滲透訓練,他們必須在規定的時間救出人質,途中還有可能會遭受敵人的襲擊,但他們所有人不僅被分開,還沒有地圖。意思就是他們不僅要想辦法與戰友匯合,還要找到人質,不然全白搭。
楊光想了想,拿出指北針,再次報告自己的位置,看有沒有戰友離自己最近。
無線電里沙沙的響了下,厲劍讓她在原地等着,哪都別去。
聽到厲劍的話,楊光把腦袋上的草帽又戴嚴實一點,披着樹葉安靜的趴着,直到厲劍帶着劉猛虎把她挖出來。
三人背靠背前進,一邊注意四周一邊呼叫徐驊他們。
無線電里沒有人回應,不知是信號不好,還是不方便說話。
劉猛虎在走了一陣後,忍不住問:「這裏除了炊事班的兩個戰友,就只剩下長官和朗睿指導員,我們還怕什麼?」
「別管這麼多,小心行事。」厲劍高度警惕,密切注意四周。
楊光也這麼想過,但想到上次長官調動六連七班的人,還有那架虎式武直,覺得對長官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發現不遠處有動靜的厲劍,立即握拳讓他們停止前進,並進行隱蔽。
三人躲在大樹後面,不時探頭看樹葉顫動的地方。
楊光和厲劍啪的臥姿據槍,瞄準動靜的方向,劉猛虎蹲姿據槍緊盯目標。
對方似乎發現了他們,也靜下動作。
一時間兩方都按兵不動,有點高手決鬥的感覺。
楊光想了想,把手舉到頭頂,掌心護住天靈蓋,要厲劍掩護自己。
厲劍打了個ok的手勢。
楊光緩慢收起槍,抽身往另一邊跑,打算把敵人給包了。
由於想快速反包,楊光繞的距離不是很大,所以她必須非常小心不弄出聲響。
在她快要到達目標時,眼前唰的一黑,接着她聽到厲劍大喊不許動,以及韓冬的自報姓名。
媽的!都是自己人,那綁自己的是誰?
楊光很快冷靜下來,被扛起來時趴他身上聞。「指導員,你終於親自出手了啊。」
「太聰明的小孩通常都不可愛。」
「滾你大爺的可愛!你綁我什麼!」楊光劇烈掙紮起來。
朗睿讓她罵,讓她掙扎,不在意講:「想知道為什麼,等下你自己去問靳成銳。」
長官?楊光皺眉。難道又什麼計劃?
楊光一路都在琢磨這個,怕戰友又上他的當。
不知道被扛了多久,楊光在朗睿把自己放下後,感覺肚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成銳,人給你帶回來了。」朗睿摘下楊光的頭套,也不綁她,徑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楊光看他盯着電腦,磕着瓜子,很想打他。既然不怕自己跑,幹嘛又是頭套又是扛的?
靳成銳坐在朗睿對面,被電腦擋着臉。他嗯了聲,便沒了下文。
被他們兩涼在一邊的楊光很無語。「長官,你叫人把我綁來,就是來了解你們的臨時營地有多簡陋嗎?」
確實非常簡陋。軍綠色標配的帳蓬,一張長桌和兩把椅子,還有兩台筆記本電腦。
「當好你的俘虜。」靳成銳還是沒看她,似乎在忙什麼,朗睿也緊盯着電腦。
楊光瞅瞅四周,想要不然她遛走算了。
這個想法她只想了想。想在長官手裏逃走的人,至今還沒有。而且朗睿能抓自己一次,就能抓她兩次,她還是不要浪費力氣了。
但她瞎站着也無聊,便走到朗睿身邊,看他們在忙什麼,連她這個俘虜都不管了。
看到電腦上的九宮格視頻,楊光瞪大了眼。「指導員,這山里都裝了攝像頭嗎?」他們訓練的範圍可是有幾十公里,攝像頭怎麼可能分佈的這麼細緻?
「如果立用空間原理是可以裝攝像頭的,但是那個費時間,現在都是無人機在跟着他們。」
「無人機?」
朗睿點到一個窗口,放大看那個士兵在打什麼手語,才不緊不慢的講:「美方最先進口的,可隱形無人機,我們給它取的代號是——尋蹤。」
尼瑪?無人機都搞隱形了,美方這是要飛天了麼?不對,人家已經飛天了。
楊光大駭之後趴朗睿身邊,看戰友他們匯合後,想盡一切辦法找線索,便也拿起瓜子吃起來。
有吃有「電影」看,她這個俘虜待遇很不錯啊!
在楊光吃了大堆瓜子後,靳成銳似乎才忙完,他看到對面的楊光,微微皺了下眉。「14號,你現在是俘虜。」
楊光唰站起來,臉上露出討好的笑。「長官,我知道我是俘虜,所以我沒有到處走,也沒有說話。」
「過來這邊。」
呃?過去做什麼?楊光心裏打鼓,磨磨蹭蹭的過去。
靳成銳拿起桌上的資料起身。「坐這裏。」說完看向朗睿。「盯着,我去解決他們。」
「沒問題。」朗睿頭也沒抬,仿佛這一切都很正常。
楊光坐到椅子上,感覺屁股下的溫度,想俘虜的待遇也太好了吧?
看長官拿着把狙出去,楊光立馬忐忑起來,小心翼翼的問朗睿。「指導員,長官去做什麼?」
「你沒聽到?」
「我想應該是我聽錯了。」
朗睿偏頭看她,又收回腦袋繼續看着電腦。「你沒聽錯,成銳就是去幹掉他們的。」
「但他不是人質……」楊光突然恍惚大悟。
她們一直以為人質是長官或是朗睿,結果沒想到人質是自己,而長官讓朗睿把自己帶來這裏,目的是要把他們引過來,從而一網打淨。這招太損了!
「想看麼?打開播放器就可以看了。」朗睿似乎很興奮,聲音止不住的上揚。
楊光摸了着鼠標,想這是長官用過的,這又是長官的電腦……
長官的電腦啊?不知道他裏面會有什麼東西。想到這裏,楊光偷偷摸摸瞧了瞧朗睿,見他看得入神,便點開電腦,心驚膽戰的偷看裏面的文件。
d盤是許多軍事文件及報告,楊光沒興趣窺視機密,便轉向e盤。
e盤裏有三個文件夾,一個是影視,一個是音樂,一個是照片。
楊光排除音樂和影視,最先點開照片的文件夾。
文件夾里很多照片,但主角都不是長官本人,看穿着大多是他同期的同學。在一張畢業照里,楊光終於找到比現在更加年青的靳成銳,還有那個叫華盛頓·喬的男人。
楊光放大照片,看着穿着美軍制服,規規矩矩望着鏡頭的靳成銳,忍不住咧嘴無聲笑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心裏滿滿的,還有是想自己要是能夠更早點認識他,像和趙傳奇那樣的青梅竹馬該有多好。
「小陽光,你有在看嗎?是不是被你長官的身手給嚇到了啊?」朗睿見她許久沒說話了,偏頭看她。
楊光匆忙關掉照片打開翻放器,沒有看到最底下那張舊照片。
捂着碰碰跳的小心臟,楊光看到潛近徐驊的長官,又緊張的提起心,在長官迅速狙掉徐驊轉移位置後,又不淡定了。
長官,你用得着這麼狠嗎?
厲劍和韓冬他們匯合,把楊光給丟了。他們一起順着痕跡找到帳營位置。
確定位置後,他們聯繫所有人,把坐標發給他們,在他們都來了後,實施營救行動。
可他們剛分開沒多久,厲劍向徐驊他們確認是否準備好時,怎麼也不見對方回應,便想肯定出事了。
「劉猛虎,你和張晏呆在這裏,注意隱藏。」
「是。」「班長,你要去哪?」劉猛虎是第二次進行野戰,還是有點害怕的。
張晏拍着他肩膀,讓他趴好。「班長當然是去尋找最佳狙擊點。」
沒等張晏說完,他腦袋就中槍了。
劉猛虎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要怎麼辦。
張晏用眼神示意他別動,敵人幸許沒有看到他。
看着瞄準鏡里不斷向劉猛虎使眼色的張晏,靳成銳移動槍口尋找厲劍。「朗睿,告訴我厲劍的位置。」
「你六點鐘方向……」
「砰——!」一聲槍響打斷朗睿的話。
靳成銳躲進樹後,聽到子彈穿過樹皮帶起的木香味。「位置。」
「他向你的方向前進了,移到了七點鐘的位置。」
靳成銳轉身趴到另邊,瞄準想遛的劉猛虎。
再次瞄準靳成銳的厲劍聽到劉猛虎「犧牲」的消息頓了下,等再次看時目標已經消失了。
厲劍迅速在那範圍搜找,在沒找到後迅速往山上跑。
他跑得非常快,弄得樹葉嘩啦啦作響。與此同時,離他的不遠也有道樹葉在響。
兩人經過不長的追逐奔跑,最後厲劍率先跑到山頂,但他架槍準備射擊時,先那麼一秒被人幹掉了。
用手臂架着槍的靳成銳,瞧了眼喪氣的厲劍,轉身往韓冬的位置走去。
「成銳的槍法還是一點沒退步。」朗睿稱讚的講:「小陽光,有沒有被驚艷到?」
楊光還摸着胸口,被剛才那幕緊張的忘記放下來。她再次摸了摸心臟,深吐了口氣。「不止是驚艷,還驚嚇到了。」
「那是m08z1狙,中方唯一一個能駕馭它的人,不過厲劍能朝他開槍,也很不錯。」
「長官不適合沉默,會有人接替他手裏那把槍的。」
「是在說你嗎?」
楊光揚唇。「有何不可?」
這次的滲透訓練,小鳥們全軍覆沒,被帶回基地有點不服氣。
「教官親自動手,我們哪還有勝算啊。」張國緊皺着眉。
韓冬挺沉默的講:「他一個人對我們所有人。」
厲劍筆直的站着,內斂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楊光暗想他不會受到打擊了吧?便小聲的問:「厲劍,你還好吧?」
現在長官還沒來,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厲劍瞧她,見她一臉兒的擔憂,連忙搖頭。「我沒事。」
「真的?」
「真的!」
厲劍是個老兵,不會撒謊,不像楊光她到處忽悠人。所以她信了,忍不住問他有什麼感想。
厲劍認真的回想,肯定的講:「比上次進步了。」
「嗯,爭取下次超過他。」
「我努力。」厲劍很有信心的望着指揮室,等着教官下來佈置新任務。
這次的訓練雖然不輕鬆,但比起體能周時要好很多了,現在士兵都在等着靳成銳,好開始下個課目訓練,可他們左等右等,等來了朗睿。
朗睿拿着名單站在他們面前,臉上窺視不出一點喜怒哀樂。
「現在,被念到名字的站出來。」
眾人疑慮重重,還是聽從安排。
「楊光、張晏、徐驊、厲劍、張國、韓冬……出列!」朗睿看着出列的幾人。「回去收拾東西,半個小時後操場集合。」
「是!」
「劉猛虎、陳航……」
楊光也搞不懂長官是想做什麼,悶頭回到宿舍收拾東西問厲劍。「班長,你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厲劍搖頭。
徐驊講:「去了就知道。」
楊光想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是做什麼,他們更不可能知道。
半個小時後,操場上停了輛軍車,劉猛虎和陳航他們十幾人最先走。
楊光見劉猛虎和陳航那眼神,想着長官總不會把你們買了,他花這麼多時間,才終於把人練得有模有樣,就算是將軍要人他都不會給。
送走軍車,朗睿對他們十幾個喊:「向右轉!目標機場!」
楊光等人背着背囊往機場跑,看到那駕停在坪里的虎式武直,個個眼冒綠光,恨不得衝上去親它口。
張晏興奮的是真要去親它,但在看到裏面坐着的人後,立即規矩下來。
其它幾人也是一震,想着這長官和他們一起去的地方,一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上機後按順序坐好。」朗睿提醒他們一句,就繞到前頭,坐到主駕駛位。「小鳥們,這次指導員就帶你們裝逼帶你們飛一次。」
戰戰兢兢坐着的幾人,生硬的調侃。「指導員,你有駕駛證麼?」
楊光瞧着端坐的長官,心裏總有股不好的危機感,讓她很煩躁。
這種危機感在下機後,看到來接她們的女人時,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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