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世子本欲送走他再與眾位有人一起評判這詩中魁首,走到一半卻發現不見好友的身影,退回去卻發現他在發呆。
&麼在這兒發起了呆?」端王世子朝他發呆那邊看去那邊看去,一大堆人聚在一處,期間還有自己的妹妹。
&像出什麼事兒了,我去看看。」
&和你一起。」
端王世子扭過頭,狐疑的瞅了兩眼,「你不是說府里有事兒要儘早回去嗎?」
那人大步向前走去,只留給端王世子一個如同勁松樣挺直的背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端王世子愣了一會,也追了過去。那邊幾個姑娘看見世子並着一個陌生的男子,兩個人又都是高大俊美,便俱有些羞意,不過本朝民風開放,對女子到沒有那麼大的束縛,太出格的沒有,見面說話倒還是可以的。
&竹,這裏怎麼了?」,端王世子向在場立着的姑娘點頭之後,便也沒有去看她們。一是教養使然,二則都是未婚男女,多看兩眼,他也怕惹出什麼事端。
不過端王世子身邊這朋友可和他不是一個脾性的,打一進來眼睛就黏在了四月身上,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里逮着一個婆子,身上穿戴的飾品……」郡主慢慢的在端王世子耳邊說道。
原來是楚氏的奶嬤嬤行事過於張狂,又急於給端王府的下人顯示她在林府非同一般的地位,直把自己手上戴的身上穿的都一一道名了來歷,卻不知其中一兩件兒,平常身根本就穿戴不得。
四月又專門買通了一個下人,佯裝喊着抓賊。這老嬤嬤忒張狂,打扮也不像僕人,便直接被人逮住了。
&小姐,這婆子可是你家的下人。」端王世子問道。
&四月低頭回道,咳嗽了兩聲,便用帕子捂着嘴,也順勢避開了不遠處一道灼灼目光,「嬤嬤的為人,我還是信的,約莫是母親賞賜給她的。」
好麼,這一解釋。
大家來回看着楚氏的奶嬤嬤和四月,她那一身鮮亮的皮毛竟然比四月這個當小姐的還要再亮堂上三分,再看那婆子滿臉泛着油光的肥肉,同四月削瘦慘白的臉一對比……誰能想到,楚氏身邊的一個下人,竟是比正正經經的大小姐過的還要滋潤三分。
再看那些被人撥拉出來的東西,大紅色的手釧,那紅瑪瑙鮮亮的很,之前戴在一個婆子身上,沒人會相信這是真的,畢竟多富貴的人家都不可能拿這種寶物來賞賜下人……端王世子將那手釧撿了起來,「林小姐,這手釧也是林夫人賞賜給這婆子的嗎?」
楚氏這奶嬤嬤在林家也是頭昂着走的,只是在端王府卻再也端不起那個范兒了。她衣衫散亂,身上值錢的首飾全都被人扒了出來,這要是在林府,沒人敢對她這樣。可在端王府,卻沒人敢說府上主人一個不字兒,因為她就是個奴才。
&姐,這手釧的的確確是夫人賞給老奴的哇~小姐,你可要替老奴做主……」
四月沒聽她在那兒哭嚎,只把端王世子手上的手釧接了過來,拿着手裏看了幾刻,突然紅了眼睛,「這不是我母親的遺物嗎?怎麼會在嬤嬤那裏?」
老嬤嬤愣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還是急脾氣的郡主直接上去踹了她一腳「不是這刁奴偷的,便是你那好心的繼母從你那裏借花獻佛!」
&竹!」端王世子顯然看不慣妹妹這幅樣子。
&郡主看了她哥一眼,便攙着四月的手,「也只你相信你那繼母是個好人了,是個好人外間怎麼會傳出你那樣的名聲……這些日子,甚至還有人說你為了嫁妝,和嫡母祖母廝纏不清!」這都是前些日子傳出來的,楚氏這幾日也閉門不見客,外人不少都猜測她是被這大小姐給氣的。
&會的,母親怎麼會這樣對我?」,四月搖着頭,眼眶紅成一圈,看着搖搖欲墜的。
嫉惡如仇的小郡主看人似乎被自己說動了,又拿出四月剛剛做的那首詩,「林姐姐平日肯定也有感觸,不然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詩作?」這裏行行句句,雖說沒有直接道出府中生活憋屈,可自己行間的不稱心,憂愁煩悶,躍然於心。
&別說了,母親……不會的」,四月閉上眼睛,眼淚順着眼角淌下,充分演繹了一個命運愁苦,卻依舊心懷柔軟的溫軟少女。
小郡主那俠肝義膽的也被戳了一下,義正言辭道,「林姐姐,你該醒了。」
四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眼白一翻,突然暈了過去,李岩立馬上去,將人攬入懷中。也不管再場的人怎麼看,直接抱着人揚長而去,待那小郡主反神過來,人都沒影了,連忙拉着自家哥哥問道,「哥哥他怎麼把人抱走了?你快去追回來,否則我就對不起林姐姐了!」
端王世子尋思了一番,還是沒有去打擾好友,「你個小丫頭着什麼急,人家是未婚夫妻!他不會做出那等子孟浪的事情,你放心。」
端王世子這頭正說着,外頭馬車上那男子手便撫上了四月的唇瓣,來回摩擦,看着那人睫毛如同蝶翼一般不安的抖動。
四月裝了片刻,還是慢悠悠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瞧着面前這人。
……
兩人走遠了,端王世子才曉得那首驚艷了自己的詩作竟然是那林家大小姐所出,頓時有些後悔,又想到詩里種種不如意,在結合平常所思所見以及妹妹口裏的話,也猜出來個一二三。
沒幾日,林芸舅母就收到了侄女的嫁妝單子,完美避開了所有值錢的鋪子店面,留下的除了那些真金白銀能看,全都是些空殼子。這些嫁妝在外人眼裏看,或許絕對稱得上是十里紅妝,然而在李氏的留下的嫁妝里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李家百年經商,老太太給獨女的豈會是這點財產。
過不多久,林家大小姐的才女的名聲就傳了出去,連帶着楚氏坑騙她部分嫁妝的事兒都傳了出去,那首四月在詩會上所作的詩作也被很多大家小姐及夫人知道。這世上才女總是清貴的,身染病症,心中憂慮的才女更是才子們的心中硃砂。更遑論在那樣逆境中仍舊出塵不染高潔如蓮的佳人呢?
佳人與危牆下,那麼眾人自然是恨不得拆了這牆!
楚氏好幾日不出門,自然不曉得外頭的風向變了。這股子風勢在有心人的助長下越吹越旺,一直吹到了京城牆根,天子腳下。
皇帝聽了這事兒,憂疑之下,便派了自己的密探去探了探底下,這一探,卻探出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包括因為怕林氏去告預裝反而被人迫害……這皇帝說震怒倒也不至於,林顯雖說是個人才,可當皇帝的,哪裏就缺這幾個人才呢?他就是有種被誆騙的感覺,原以為林顯是個忠肝義膽的,可真正忠肝義膽的,怎麼會了外的人去迫害自己妻子兒女呢?
做大事,確實不能心慈手軟。皇帝手裏也確實有那麼一批心狠手辣的,可這林顯當初入他眼便是因為這人行事作風正,朝堂之上,兩股風總得平了才成。總之,皇帝就是覺得林顯騙了他,還給他惹了麻煩,之前準備這兩年就升他當近臣的想法也沒了,只想治治他……
只是這下治他得罪也不成,畢竟當年可是他說這兩人金童玉女。這不是自打自嘴巴子嘛!越是這樣,皇帝越生氣,總之,林顯的升遷之路是到了頭了……
林顯在皇帝那裏是徹底失了聖心,這頭卻還如沐春風的扮演者父慈女孝順,他雖也算個人才,但防不住他人有心算無心。在某人的威逼利誘下,整個城鎮竟是沒有一人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直至今日,府衙的官差將在端王府所逮的賊人直接押送給了林顯所在的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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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林府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竟然是府里未來的女婿,也便是李侯府的二公子李岩,騎着高頭大馬,身後跟着十幾個小廝丫鬟,陣仗大得不行。
到了府門口直說是來看李家大小姐的,本朝雖說民風開放,可即將成婚的未婚夫妻,卻不興這樣的,像林岩這樣,明明即將成婚,卻一點也不避嫌,說的好聽的疼愛新娘子,說的難聽就是急色,是要被人笑話的。
歐氏聽了下人稟報差點要笑出聲,這李岩自然越混越好,他所做的事情越出格,證明林芸以後的日子越不好過。
林裳也在旁邊捏着帕子笑,她本來就瞧不起明明含着金湯勺出生卻自甘墮落去當武夫的李岩,如今聽他做出這種混賬事,只當成一個樂子來看,「這姐夫如此不懂規矩,大姐嫁過去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
歐氏衝着女兒一笑,兩個人又聊着拖延了一會兒,這才慢悠悠的過去接人。
若說見到李岩之前,這母女二人心裏還是幸災樂禍的,見到李岩之後,就有些難以捉摸了。
無它,這個人生的好,氣質也出眾。就這張臉,哪怕是個酒囊飯袋,怕也有不少姑娘趨之若鶩。這樣看來,倒覺得有些便宜了林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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