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開掛
第10>
越是靠近西北,天氣就越是惡劣。
林梵數着前來的日子,從離開揚州到此,已經又是快要滿一個月了。
想着自家的老爹現在應該在京中住下了,至於那些要面對的破事,林梵是絕對信任自家的美大叔爹能搞定。
可她卻是一點都沒有料想到京中會有一道賜婚的聖旨給掉了下來。此時此刻的她,正騎着馬,朝着深山處的村子走去。因為,她已經到了長公主私兵的駐地地盤裏,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帶來的那塊兵符交給接應的人。
天氣寒冷,冬月里的西北已經飄起了雪花。
白茫茫的一片,馬蹄踏過積雪,倒是吱呀吱呀的響起。
林梵攏了攏領口,雖然她有外掛幫着防寒,但是沒一次風一吹,她都本能的覺得該把自己裹緊一點。
山間的道路來回曲折,穿行在山與山之間,林梵沿着山路,慢悠悠地前行。越是往山里走,就越是發現這裏是個天然的屏障。想着前幾天那些跟着她的刺客們,此刻怕是要鬱悶死了吧。甩掉了那些尾巴,又秘密的前行至此,只要這兵符一交出去,她就要立刻迅速地趕回京中,宅在家中吃吃喝喝過日子才是。
一路上想着美好的回家生活,卻又在莫名間想到了京中的七皇子與幾位閨中密友。這些站在長公主七皇子一派的人,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樣了,但願是好的吧。
一個上午的時間裏,獨行在雪地里。滿地的雪白,倒是刺得眼睛生疼。
隨着時間朝着午間靠近,林梵也終於到了山澗的拐角處。
託了外掛的福,她已經隱隱約約聽見了山澗那一面傳來的吆喝聲與鐵蹄的踏步聲。
她催促了坐下的馬兒稍稍走快一些,繞過了山澗之後,就瞧見了村寨里用碗口粗的木頭綁起來的牌坊樹立在了村口。村口還有着十來個人守着,皆是身穿鎧甲,手持大刀或者紅纓槍。
那十來個人瞧着林梵遠道而來,還未靠近,其中一個領頭的壯漢就遙遙喝問:「來着何人,報上名來。」
瞧着這一幕,林梵倒是不慌不忙地勒住韁繩,讓馬兒就地停了下來,這才接着紅色斗篷的遮掩,讓瑞亞把她放在個人小倉庫里那一封長公主殿下親筆寫的信件和一塊腰牌給摸了出來。就在林梵摸着東西的當頭,那領頭的壯漢就指示了一個人過來。林梵等着那人靠近,就把腰牌和信件遞給他,說道:「我是前來送信的,我要見書錦先生。」長公主殿下在她出發離開京中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些東西交給她,並且告訴了她,前去找書錦先生就好。見到了書錦先生後,把兵符給他。這事情林梵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她老爹。在這一刻,林梵不由得回想起了在揚州時候,她老爹不放心的詢問的場景,頓時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搞保密工作的潛質的。
那人接過了林梵遞來的信件與腰牌,轉身就把這東西送到了那把守在村寨門口的壯漢。
兩樣東西遞了過去後,那壯漢瞧見手下拿着的東西,霎時間臉色一驚,立刻拉着人低頭耳語了一番後。然後才抬頭對林梵說道:「姑娘你先下馬,在這裏略微等候。」說話的腔調與語態都瞬間改變了不少。
林梵聽着這話,搖搖頭冷冷地回應了一句:「我就在這裏等。」
那壯漢同守門的十來個人看了她好幾眼,眼神眼神交匯,竊竊私語。
林梵沒有理會他們,便安靜地坐在馬背上,雙手交握放在身前,心底默默的數着數字,等候傳信之人歸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後,之前那個傳信的人便回來了。他跑的氣喘吁吁,身後還跟着兩個人,同他一樣累的直呼氣。
&兒,書錦先生讓這位姑娘進去見他,要快。」那人一走過來,就大嗓門的喊話回應。
林梵聽着這大嗓門的喊話,繼而輕輕地拿着馬鞭敲了敲坐下的馬兒,在村寨的木質寨門打開後,便跟着那領路的兩個人往裏面走去。
這一走進村寨,才發現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但是這領路的兩人倒是步行,倒是讓林梵有些意外起來。
&錦先生的住處里這裏很遠?」坐在馬背上,林梵忍不住問了一句。
前面兩個領路中的一個人回答道:「不遠了,我們跑着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呢。」說話間,跑步的速度很明顯就快了幾分。大雪天的雪地里奔跑,不得不說,這領路的兩人有着很好的身體素質。林梵讓馬兒跟着兩人前行,然後在其身後細細的觀察。半晌後得出,這兩人應該是住在這裏士兵。
在這之後,林梵便不再多問。
進入村寨後,這道路的兩岸倒是有着許許多多排列整齊的木胚房,房子廊檐下都掛着金黃的包穀與秋收的果實。還有時不時三三兩兩的婦人帶着小孩圍爐烤火,見着林梵騎馬從這裏經過的時候,還會投來讓人無法忽略的注目禮。
隨着時間的推移,路過這些居住之地後,入目所見倒是變得荒涼起來。
又是繞過了好幾個山坳後,林梵這才覺得眼前開闊,並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撼。
&娘,書錦先生的帳篷到了,請下馬。」聽着面前之人的提醒,林梵這才有些回過神來。
此刻,她的面前是一摞摞排列的帳篷,軍營里的火把與物什等都堆砌在此。不遠處還有士兵正在操練,伴隨着一聲聲呵斥口號聲傳來,一片忙碌的熱火朝天的景致。
前來接應的人見林梵有些發呆,又一次提醒了她下馬。林梵回過神來,瞧着來人端來的馬凳,當下利索地就躍下了馬背,穩穩噹噹地站在了地上。想着一手騎馬的功夫,還是當初住在賈府里的時候,同閨中好友們出去遊玩時候學的。現在還真的是用上了。
&娘,走這邊,先生在等你了。」那人略微垂着頭,背有些微駝,快步的朝着前走去。
跟着他走到了帳篷前後,領路之人撩起了門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林梵點了點頭,大步的走了進去。
然後,這一走進去,瞧見了坐在帳篷里主座上的人的時候,她倒是忍不住驚呼出聲:「張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南下遊學去了麼?」沒錯,此刻出現在林梵面前的,就是當初七皇子為林梵請的西席先生張厚海張先生。這個最愛遊學的先生,最喜歡種花養草的先生,終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居然在這裏。
&丫頭,怎麼見到我像是見到鬼一樣的表情,有那麼奇怪?」此刻的西席先生依舊如往年那樣悠哉哉的喝着茶,面前的書案上,正擺放着她之前遞來的信件與腰牌。
林梵征了一下,舒口氣,不爽道:「我記得張先生並沒有書錦這個字啊,怎麼搞的神神秘秘的,簡直讓我一時間難以接受。」說着,林梵還做了一個抹胸口順氣兒的動作,「先生不教導我之後,我就很難見到先生一面了。一直認為先生南下遊學,要好幾年才會回京中一次的。」
&的確是在遊學,現在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向罷了。」張先生捋了捋他下巴上那山羊鬍子,一派高人的模樣,然後滿口胡說八道,「南方的冬天太過濕冷,先生我一把老骨頭了,經不住。所以這就來西北來看看風情,這裏的冬天沒有那麼多的濕冷,我這把老骨頭到是很輕鬆。」說着,又指了指他右手邊下首的空位,「坐着說話,丫頭。」
林梵入了座,聽着張老先生的滿口『胡言』,到時忍不住哼笑起來:「好了,先生,這裏就我和你,先生應該知道我這次是來做什麼的。」說着,就要把那個燙手的兵符丟出來,然後拍手準備轉身趕回家。
可是,偏生林梵還沒有摸出兵符來,張老先生就開口道:「且慢!別忙忙慌慌的,先喝點熱茶,吃點東西再說。」話音落下,他雙手擊掌,立刻有守在帳篷外的人端着熱茶上前來。
林梵盯着張老先生,瞧着他眼底的笑意與讚賞,倒是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妙了。
送茶的人一走,張老先生就開口道:「好不容易有個精貴的東西在手裏,你能從那麼遠的地方把東西給帶過來,還一路無損,這本事可了不得。」
林梵聽得滿頭黑線,頓時就說道:「我聽不懂,先生你換個清楚一點的說法。」
&丫頭,你要是聽不懂,我這不是白做了那幾年的西席先生了麼!」張老先生盯着林梵,唇角勾起的弧度溢滿了算計與讚揚,「你就非要我主動把這話提出來?!」
林梵當然是知道他要說什麼,肯定就是:你既然能把兵符帶在身上走這麼遠,人還完好無損的過來,那麼那東西放在你那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生,請說人話!」憋得不爽的林梵也沒有顧忌那麼多,直接冒了這麼一句。
這話倒是立刻就把張老先生氣的吹鬍子瞪眼:「你這學生,怎麼不尊重師長啦?!」
&哪沒有尊重你?」林梵哼笑道,「學生腦子愚鈍,很多話聽不懂,你要直白一點的說才行。」
&你個鬼丫頭,不就是想着趕緊撂手麼?!先生我就偏偏不接了,你能怎樣。」開始耍賴的張老先生倒是直接明了的說道,「那東西放在你那裏,我這裏不乾淨,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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