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吻 第十四章 返老還童

    死亡之吻

    王子恆指了指自己所在位置，又指向牆外，伸出一個手指，想要告訴卓卡的確有一個什麼東西就在牆外，卓卡看到王子恆的示意，點了點頭，也伸出一根手指，告訴王子恆她的位置牆壁外也有一個東西。

    王子恆看見在卓卡床對面的牆壁那裏立着一排柜子，柜子邊上正好有一根扁擔，連忙走過去抓起扁擔，就想開門出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王子恆還沒有出門，就一把被卓卡巫師抓住，王子恆回頭看見卓卡巫師一臉痛苦之色，立即反應過來，卓卡剛才抓自己那一下，由於用力太猛，牽扯到傷口了。

    &不起，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王子恆趕緊把扁擔放一邊，扶住卓卡巫師。

    &記得珠瑪哥哥說的話嗎？」卓卡略帶痛苦地說。

    &說「當心夜晚！」」王子恆一下子反應過來。

    王子恆扶着卓卡上床，靠在床頭休息。

    &一直都不明白珠瑪哥哥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但是他既然在那種狀態都還不停地說，一定非常得重要。聯想到他也來過這裏，和現在的怪聲，我估計他說的就是現在的情況！而起這種聲音我聽過！」卓卡咳嗽了一聲，王子恆起身想找水，可惜沒有。

    &聽過？」王子恆有些奇怪，畢竟卓卡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山守護者！我祭祀它們的時候，它們就會發出類似的聲音！」卓卡說出答案。

    &它們會進來嗎？」王子恆擔心地看看房門和窗戶。

    &該不會，聖山守護者不會進去封閉的環境，他們只能在開闊的地帶行動！」卓卡告訴了一些關於守護者的情況。

    雖然聽卓卡巫師這麼說，但是王子恆還是不放心，端了一些東西堵住房門，又用扁擔從裏面把窗戶頂死，雖然效果不知道怎麼樣，但起碼求個心理安慰。

    忙完這些，王子恆才想起應該給卓卡換藥了，走到床邊說：「你肩膀上的傷口要換藥了，我把蠟燭點起，幫你把藥換了吧！」

    &把膏藥先烘軟，我自己可以換！」卓卡指揮王子恆。

    王子恆按照卓卡巫師的要求，點起蠟燭，點蠟燭的時候王子恆特別留心，按照過去胡大海告訴他的，熱光源會吸引一些生物，因此王子恆留意聽外面的情況，一旦不對勁王子恆會第一時間吹滅蠟燭，不過也許真像卓卡說的，那些生物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連那奇怪的聲音王子恆都聽不見，也不在知道是不是已經離開reads;。

    等王子恆把膏藥烘好後，兩隻手來回切換，把膏藥遞到卓卡巫師的面前。

    &自己來吧，你轉過臉去！」卓卡巫師並不接受王子恆的好意。

    王子恆心裏雖然嘀咕年紀這麼大的女人還有這麼多講究，但是畢竟要尊重女性，一個人端起凳子遠離床邊，背對着卓卡巫師坐下。

    王子恆剛坐下，聽見背後傳來悉悉索索更換衣服的聲音，然後就是撕扯什麼東西的聲音，期間還有兩聲痛苦的悶哼。

    &好了！」卓卡巫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口情況怎麼樣？」王子恆看到換下來的膏藥已經發黑，還有血跡，於是關心地問。

    &醫的藥效果很好，毒素已經拔出不少！不過想要痊癒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卓卡巫師感覺有些疲憊，畢竟大傷初愈，還自己換藥，期間忍耐痛苦的確花去她不少的精力。

    &後面怎麼打算？」卓卡巫師靠在床頭用蒼老的聲音低聲詢問。

    &覺得出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仙山，看來想要出去只有登山這個辦法！」王子恆說出自己的打算。

    &會和你一起登山！」卓卡巫師想了一會後說。

    &我一起？」王子恆有些詫異。

    &的，前面我就告訴你，普通人到了這裏生存的時間是有限的，剛開始我中毒頗深，也就放棄了，現在既然毒素已經去除，我也不想老死在這裏！」卓卡說着自己的想法。

    卓卡看王子恆並沒有答話，眉頭皺起，語氣不善起來說：「你放心，我雖然受傷，但是也不會連累你，登山途中遇到問題，你走你的，不必管我！」

    王子恆一聽她的氣話，連忙解釋：「不，不！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我們對於山上的情況一無所知，而且你受傷沒好，我想我一個人先去山腳看看情況，準備好了，我們再一起出發！」

    王子恆一口氣說完解釋，不過心底卻嘀咕「女人還真是的，不分年紀就是容易生氣，看來不管年紀大的，還是年輕的都需要哄啊！」

    一夜無話，天一亮，王子恆就早早的起來，其實王子恆一夜都沒有怎麼睡，早上從椅子上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腰酸背疼，王子恆趕緊挪開堵門的東西，推開房門。屋外空氣清新，讓王子恆頓覺疲憊之感減少不少。

    早飯後，王子恆就向趙大娘打聽，去仙山的道路。

    &人是準備現在就去登仙山嗎？」趙大娘說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激動的神色。

    &不是，我是打算先去看看情況，登山總要準備一下，而且我的同伴也受傷了，怎麼也要等她恢復才好去！」王子恆解釋給趙大娘聽。

    趙大娘聽王子恆這麼一說，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王子恆看在眼裏，於是就反問：「大娘好像非常想我馬上登山？」

    &怎麼說不是呢！客人有所不知，不是我催你登山，而是你越早登山，如果登山成功，那麼像我這樣接待客人您的住戶就同時也會得到仙人的恩賜！所以大家看到有人來我們村，多搶着接待reads;。」

    &有這麼一說，是什麼樣的恩賜？」王子恆饒有興趣地問。

    &次都不一樣，一般來說都會滿足一個要求！」趙大娘回答。

    &是滿足要求？」王子恆心裏想着。

    王子恆問清楚去山腳的道路後，按照趙大娘的指點，順着道路向着仙山腳下走去，一路上很多村民都和王子恆打招呼，甚至還有上來詢問準備情況，王子恆一開始還解釋一下，後面也就一笑了之。

    穿過村莊，有一條青石小路穿過一片樹林，按照趙大娘所說，穿過樹林，就是仙山的山腳。果不其然，穿過樹林，王子恆就看見一條人工的道路向上而去。王子恆站在登山道口，沒有向上，只是觀察，覺得從現在的角度看，這座山峰沒有想像的那麼高大，險峻。就好像自己老家那種小丘陵山峰給他的感覺，也就是花費個把小時可以順利登頂的感覺。

    不真實！這是王子恆自從到這裏的時候一直都存在的感覺，但是不真實在哪裏？王子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就這樣王子恆一連好幾天都在山腳下閒逛，開始村民還很感興趣和王子恆打招呼，幾天下來，除了趙大娘每天都懷着激動的心情期待以外，其他的人也慢慢冷淡下來。

    &們明天可以出發了！你這些天觀察下來，有沒有發現什麼有幫助的東西？」晚上卓卡巫師把王子恆再次叫到自己的房間。

    &麼也沒有發現。」王子恆遺憾地搖了搖頭。

    &山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有人工的登山道，山峰看起來也不高，感覺並沒有那麼艱難！」王子恆如實地回答。

    早上，王子恆和卓卡把今天出發的事情告訴了趙大娘，趙大娘自然非常開心。

    &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乾糧和清水！你們等等，我去給你們拿！」趙大娘轉身出去。

    王子恆給卓卡找了一根木棍作為拐杖，然後背上準備好的東西，趙大娘堅持要送他們到山腳，王子恆和卓卡推辭不過也只得答應，誰知道，剛出趙大娘的家門，趙大娘逢人就說王子恆他們今天要登仙山了，這下好了，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村子的人都出動，浩浩蕩蕩的把王子恆他們送到了山腳。

    &人啊！如果成功升仙，還要記得我們啊！」老村長拉着王子恆的手念叨着。

    王子恆把身上增加了不少東西的包裹向上提了提，點頭答應。

    就這樣，王子恆和卓卡在村民的期盼的眼神中邁上了第一級台階。原先王子恆還擔心年老的卓卡加上受傷，就算是爬一座小山峰也會無比的吃力，但是真的開始攀爬，王子恆發現一點拖後腿的跡象都沒有。

    兩人爬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既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也沒有遇到什麼可以提示他們回到草原有用的提示。

    &有沒有覺得這山有些奇怪！」王子恆終於憋不住問卓卡巫師。

    &里奇怪？」卓卡不解的問。

    &們爬的還不高，這山上怎麼一直鳥都沒有？」王子恆說。

    &上應該有鳥嗎？我們草原上的聖山也是這樣安靜的reads;！」卓卡回答王子恆。

    &的，怪不得這麼相似，的確我那晚去你們聖山上的時候也覺得非常奇怪，什麼動物都沒有！」誰知道在王子恆話音未落，從兩個人的面前一隻像地鼠類的小動物穿過山道，鑽進周邊的林子裏面就蹤跡不見。

    &來不是沒有，只是咱們還沒有遇到！」卓卡白了王子恆一眼。

    王子恆吃了一個憋也沒有了考究的心情，悶着頭繼續向上爬，不一會王子恆就覺得渾身冒汗，額頭也有汗珠落下！

    &大山上怎麼這麼熱呢？怎麼一點風都沒有？」王子恆自言自語起來。

    話音未落，山道上一陣微風襲來，吹得兩邊樹林裏面的樹葉嘩嘩作響。

    王子恆突然站定下來，對着高山大聲地喊着：「風太小！再大一點！」

    果然，原本輕柔地風開始加大，真有些有求必應的味道。

    &大一點！」王子恆還是不放心，繼續高喊！

    那風力在王子恆的呼喊下再次變大，已經把卓卡身上的衣角吹起。

    就在王子恆想繼續喊下去，看看這個風到底能吹多猛地時候，卓卡一把捂住王子恆的嘴巴，用嚴厲地語氣說：「不能再大了，你想把我們都吹下山嗎？」

    &然能大，自然也能小啊！不用擔心！」王子恆還有些不服氣，認為巫師是嫉妒自己發現了這個秘密。

    &小些！」王子恆開始喊話，想要調整風力，可是不論他喊得多麼大聲，那風一點都沒有變小的趨勢。

    卓卡也看到這樣的情況。冷冷地看着王子恆說：「看來這仙山，的確能滿足人的願望，但是並不支持你胡攪蠻纏！」

    王子恆此時覺得身上原本已經幹掉的汗水，又冒了出來，剛才要不是卓卡阻止自己的胡鬧，此時估計自己已經被大風直接吹到山底去了。

    有了風的阻力，王子恆登山就不覺得那麼輕鬆了，真是自討苦吃。

    不過還好，當兩個人轉過一個端感覺是繞圈的山道後，那風好像就消失了，前面是一個小平台，再看道路是向下而去的。

    &仙山看來的確有仙法存在，只是仙法的作用應該有些限制！不然你不會想動物的時候，就出現動物，而沒有出現鳥，你說有風的時候起風，但是風不能停！」卓卡巫師和王子恆在平台靠山的裏面稍微休息一下，巫師開始分析仙山的特點。

    王子恆剛想張嘴，巫師一搖手說：「你不要想一些奇怪的東西，那樣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個我當然知道，我是再想，如果我們直接想回到珠瑪的蒙古包，那仙山會不會直接把我們送回去呢？」王子恆自然不傻，第一時間就想到不能想那些恐怖的東西。

    王子恆嘗試了一下，不管是喊破嗓子，還是想破頭皮，他們仍然是在原地，一顆青草都沒有出現。

    &了！你不用喊了！我看我們還是繼續向上吧！」卓卡對着王子恆說。

    &的臉reads;！」忽然王子恆指着卓卡說。

    &的臉怎麼了？」卓卡語氣有些緊張。

    &沒有想，我沒有想！」王子恆連忙搖手擺脫自己的嫌疑。

    &的臉怎麼了？」卓卡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的臉，你的臉開裂了！」王子恆邊說邊看見卓卡臉上的肌膚如同那種開片的瓷器一般佈滿了一道一道的裂紋，瓷器開片是一種美，但是人的肌膚如果這樣，那就有些恐怖了。

    但是恐怖的事情就發生在王子恆的眼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直接卓卡一片片的肌膚從卓卡的臉上往下掉，卓卡也顯得十分地驚慌，不時的想用手接住跳下來的肌膚碎片，或者用手按住正在開裂的肌膚，但是事實上一點效果也沒有。

    當一個老人臉上的肌膚全部都裂開並且脫落以後會是什麼樣呢？王子恆不知道，他一開始認為會直接出現一個骷髏，但是事實卻完全出乎王子恆的猜想，那是一張白皙沒有藏族人慣有的顴骨發紅的臉龐，烏黑的眼睛配上白皙的皮膚，顯得特別的俊俏。精緻的鼻子鑲嵌在上面，又讓臉龐多了一些可愛的成分，只是嘴唇有些乾裂的樣子，破壞了整個美。

    &返老還童了！」王子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就是因為在仙山上，所以才會發生這種神奇的事情。

    卓卡看着滿地碎片，聽到王子恆說出「返老還童」的話語，只低低地說了一句：「笨蛋！」

    卓卡雖然說得聲音低，但是王子恆還是聽見她的話語。

    &蛋，為什麼說我是笨蛋？」王子恆不能理解！

    &果人能夠理解神仙的作為，那就不是神仙了！」王子恆辯解道，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笨蛋。

    &認為，只是神跡？」卓卡忽然大聲笑了起來。

    &道不是嗎？」王子恆大聲地質問，但是他話剛說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卓卡的聲音也變了，變得不是那種年老婦女的蒼老冰冷，而是一種得意、輕快如銀鈴般地聲音。

    &具！你戴着面具！你原來就是這麼年輕！」王子恆忽然恍然大悟，那雙美麗的腳原本就屬於一個年輕的姑娘，那晚上不讓自己幫她換藥原本就出自一個年輕女人羞澀的心態。

    &惜了這面具！這是一張真正的人皮面具，在草原的時候，我都會在臨睡前用專門的藥水來浸泡的，沒想到毀在這裏了！」卓卡蹲下身來，把地上面具的碎片一塊一塊撿起，但是有些只是一觸碰就化為了灰燼。

    &壞了，還撿它做什麼？」王子恆好奇地問，並且也蹲下身來想要幫助卓卡撿。

    &張臉屬於我師父的！我們的傳統是上一個巫師臨死前會讓人把她臉上的皮膚完整地剝離下來，然後用特殊的辦法製成人皮面具，交由下一個巫師來使用！」卓卡把撿起的碎片包好放進自己的懷裏。

    &你為什麼要使用這個面具呢？你現在的相貌不是很好嘛？」知道了卓卡不是一位老奶奶，王子恆也就少了那份拘束。

    &為巫師，我年紀太小了！無法得到族人的信任，畢竟像我這個年紀成為一名合格的巫師是極少的！」卓卡苦澀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