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吻 第九章 水上驚魂

    死亡之吻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弄的一下子失了神，等到聲音散去。才看見葉老漢笑咪咪的看着大家。

    &擔心，這個時節，石林就會發出這種聲響，你們剛到不習慣。」

    雖然這麼說，但是大家還是被這聲音搞得心神不寧，也弄的談性不存。加上一路上的顛沛也感覺十分的疲倦，於是大家就聽從劉嬸的安排，一個個的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回去休息。王子恆原本想單獨和葉老漢聊一下，看看能不能說動老漢做他們的嚮導或者給他們指點一下道路，可話還沒有開口，葉老漢就說：「後生，別着急，你們說的地方，也要經過石林，明天我們從黃河坐皮筏順溜下去，進了石林後，到達地方後，看當時情況。我們再談。」

    老漢這麼一說，王子恆也無話可說了，只能微笑的和老漢道了謝，進入劉嬸給他安排的房間。劉嬸的房子都是蓋成了兩層樓，樓頂也是平層，不像南方房子那樣是斜坡的，這樣就有很多的東西可以在房頂晾曬了。因此最邊上的房間旁邊有水泥做的樓梯可以直接上樓頂，而武威和王必成就被安排在了最邊上的一間房子。也許是劉嬸特意安排的，整個屋子除了葉小環他們五人以外，也沒有再接待其他的遊客。在葉小環的強烈要求下，葉小環和葉倩倩兩個人被安排在一間屋子。而王子恆一個人單獨一間，大家都住在二樓，王子恆和武威他們的房間中間就是兩女住的屋子。

    王子恆走進房間，房間很乾淨，就如同普通旅館標準間一般有兩張床，王子恆估計其他人的房間也是這樣。王子恆走到一張桌子邊，用手抓起水瓶，顛了顛，感覺水瓶滿滿的，把旁邊的乾淨的白瓷杯裏面倒滿了水，然後走到床邊的燈開關的地方，給自己點上煙，就坐了下來同時隨手把房間的燈一關。屋裏雖然沒有了燈光，但是如水的月光如同水銀一般，透過窗簾還是給房間帶來了一些光亮，等到眼睛一適應，王子恆發現整個屋子還是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然城外的月亮就是比城市裏面的月亮亮啊！」王子恆心裏想着。

    隔壁偶爾會傳來葉小環的輕微的笑聲，過了一會兒，武威那邊好像有呼嚕聲響起，也不知道是武威還是王必成他們兩個誰打呼嚕居然可以打的這麼響。當王子恆點起第三根煙的時候，隔壁女人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周圍漸漸一片靜怡，偶爾有幾聲犬吠傳來，王子恆覺得自己好像還能聽到黃河水浪拍岸的聲音。

    想到這裏王子恆啞然失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這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聽到水浪的聲音。王子恆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然後端起旁邊的茶杯。就在王子恆把茶杯移近自己的時候，那銀色的月光透着窗簾一部分照射在了茶杯中，原本就雪白的瓷杯，被這透過水的月光照射下，把整個茶杯中的水反印出一片銀色，那銀色如同有魔力一般，深深的把王子恆給吸引住了，讓他的整個人的目光盯在了杯中的水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子恆忽然覺得周身一亮，發現自己居然處身在一個渡口岸邊，奔騰的黃河就在眼前，雖然河道不寬，水流也不急，但是卻也讓看慣了江南那潺潺小溪的王子恆覺得無比的震撼了，就在渡口上，王子恆看到葉小環正在開心的和武威，王必成說笑着，然後給自己穿上救生衣，同時還取笑武威穿衣的姿勢難看。而葉倩倩還是那麼安靜和溫婉一個人默默的穿着救生衣。渡口上葉老漢正在和渡口的工人說着事情，不時的那個工人還用手裏的杆子撥弄着羊皮筏子，比劃着什麼。

    王子恆覺得奇怪，為什麼大家好像並沒有看見自己，而自己就好像透明的一般，不存在大家的周圍。不過王子恆並沒有感到緊張。不，準確的說，他是緊張的，但是經驗告訴自己需要冷靜。王子恆另外感到奇怪的是，如果葉倩倩他們看不見自己，那麼能被看見的自己去了哪裏了呢？怎麼沒有出現在渡口呢？

    而眼前這個時候，葉小環已經和武威他們準備好了救生衣，然後興高采烈的坐上了葉老漢給他們準備的一張不小的羊皮筏。葉小環仿佛和葉老漢說着什麼，然後葉老漢笑着搖了搖頭，就看見葉小環自己用槳把筏子撐離了渡口，看葉小環熟練的樣子，估計小環不是第一次單獨操作筏子在這段水道上漂流了。

    而這個時候葉老漢也招呼着穿好了救生衣的葉倩倩上了另外一條筏子。

    &什麼不等我？」王子恆莫名的想着「對了，我怕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非常害怕在河水裏面的飄蕩。」

    王子恆這才想起來，而且他們身邊也沒有帶在「萬水千山」那裏購買的裝備，還有裝裝備的防水包，那一定是自己因為怕水，所以沒有和他們從渡口漂流而下，而是自己開車去了匯合的地方，那些裝備都還在自己的車輛裏面。

    &定是這樣的！」王子恆心裏想着。

    就這麼一會，前面的葉小環的筏子已經衝出去了很遠，而葉倩倩他們緊跟其後，葉老漢明顯操作的比小環要熟練很多，不一會基本上和葉小環的筏子首尾相連。兩條筏子最多距離一槳的距離。

    就在葉小環的筏子轉過一個轉彎的時候，水面突兀的湧起了水浪，王子恆並沒有感覺有風，這浪花來的十分的詭異，一下子把本來有些傾斜的筏子給高高的拋了起來，漂流本來就是追求刺激，只要天氣允許，這條河道已經不知道來來回回走過了多少筏子，可是這一次就連渡口的船民都大聲的呼喊了起來，幸好葉小環熟悉操作，用手中的漿對着河道邊的岩壁一點，把原本傾斜的更加的厲害的筏子挪正了些，可筏子剛一落下，又一個浪花沖了上來，再次把葉小環他們高高的拋起，雖然隔着很遠的距離，但是王子恆可以清楚的看到葉老漢在焦急的大聲喊叫着，並且快速的划動着手中的槳想要靠近，但是葉小環他們的筏子因為水浪的緣故，雖然暫時還沒有掀翻，但是已經離葉老漢的筏子越來越遠，並且很明顯看出葉小環已經有些捉襟見肘，疲於應付。而坐在後面的武威和王必成緊緊的抓着筏子邊，臉無血色，恐懼和絕望寫滿了臉上。

    &子！」忽然一個念頭在王子恆的腦海中閃現了出來，如果這個時候葉老漢有一圈繩子，那麼在剛開始的時候就可以把繩子拋給坐在後面武威他們。那麼起碼可以幫助葉小環他們穩住一段距離，一旦兩個筏子連在一起，那麼被水浪掀翻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的，繩子！」而且王子恆清楚的記得自己在俱樂部是買了繩子的，估計當時的王必成也買了，那就說明只要裝備包如果帶在身邊，那麼這個時候就能夠派上用處。可偏偏因為自己怕水沒有和大家一起出發，繩子被自己帶走了。遠處的葉小環的筏子再次被水浪高高的拋向了半空，而這次王子恆能夠很清楚的看見葉小環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堅持的神色，一種死灰佔據了整個美麗的臉龐，那巨大的羊皮筏子在半空中如同慢動作一般，被倒翻了過來。而坐在筏子裏面的三個人連驚呼聲都沒有發出來就落入了滾滾而下的渾濁的河流中，瞬間消失不見。

    王子恆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了一下，想大聲的喊叫但是卻被堵塞了一般，一種憋屈的壓力讓王子恆無從宣洩。

    &的一下，王子恆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氣球一般爆炸了開來。

    王子恆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透過窗簾可以看見天色已經發白。王子恆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伸出手來，仔細看了看，確認一下自己並沒有被炸的四散分離。空空的杯子就放在床頭，王子恆晃了晃腦袋，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上的床，看了看身上的衣着，很明顯自己當時就和衣而睡了，連衣服都沒有換。

    此時的王子恆已經睡意全無，梳洗了一下換了一套衣服，打開房門出來透透氣。原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起來的，誰知道站到走廊向下一看，院子的空地上。葉老漢已經在那裏打拳運動了。葉老漢打的拳套路並不花哨，就是幾個簡單的動作，進步出拳，退步架拳，側身彈腿，反反覆覆就這麼幾下。不過看着，看着王子恆覺得有些不對勁，王子恆自己雖然沒有練過武術，但是畢竟做創意，搞廣告也接觸過一些這方面或者相關的人，有句成語叫做「虎虎生風」，習武多年的人一旦出拳，拳還沒有打到你拳風就能讓一般人睜不開眼睛。或者就是普通人隨便的一擊怎麼也要帶動氣流，不說打出一個脆響起碼也有點動靜。而葉老漢打拳不對勁的地方就在於他打拳好像是在水裏打一般，讓人感覺阻力極大，並且轉身跺腳，身邊地上的灰塵沒有一點震動。如果說有人刻意這樣，那起碼還要小心翼翼都不一定做到，但是看葉老漢打的拳明明就能夠感受到力度極大，王子恆估計要是砸在自己的身上估計自己會做一次飛人。

    &伙子，醒了！」

    不知不覺中葉老漢已經收了招式，主動和王子恆打了招呼。

    &伯早，我認床，所以睡不沉，就起來了！」王子恆也不知道看人家練拳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趕緊的編了個藉口。

    &這是農村把式，祖傳傳下來的！別見笑！」老漢仿佛知道王子恆的顧忌一般，開口說着。

    就在王子恆和葉老漢說話的當口，王子恆隔壁的葉小環和葉倩倩住的房間門開了，小環和倩倩分別走了出來，一看也是已經梳洗完畢，雖然未施粉黛，但是一個清秀一個可愛卻也別有滋味。

    &伯，早！」小環看見站在院子裏的老漢，揮手向老漢問早，倩倩也隨即向老漢問了好。

    &這丫頭，早上晨練功課都不做了，在學校裏面是不是也睡懶覺啊！」葉老漢假裝生氣的樣子。

    說話間，小環和王子恆他們已經下了樓走到院子裏面。

    &有，昨晚和倩倩姐聊的太晚，今天才稍微偷了一下懶的，平常我在學校都是第一個起床晨練的！」小環解釋道。

    &起來了啊！正好我早飯已經做得了，吃的飽飽的，等會才有力氣玩！」劉嬸這個時候從一樓的廚房裏面走了出來，手上端着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王子恆看見在廚房裏面那個昨天幫忙的小伙子還在忙碌準備着，昨晚就見了那麼一面，也沒有人給他們介紹，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在一起，估摸着可能是這裏幫工的。

    &武大炮他們還真能睡，我去喊他們！」小環不等大家招呼，自己又一個人一溜煙的跑上了二樓，然後就聽見「嘭，嘭」的砸門的聲音。估計就是頭熟睡的大象都能被吵醒，果然沒一會就聽見了武威沒睡醒的聲音，「姑奶奶別砸了，我們都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葉小環對着門內喊着。

    &們馬上下來！」裏面王必成也答話。

    過了一會兒，就看見葉小環後面跟着武威和王必成兩個人。兩個人精神萎靡，臉色蒼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一路上小環還調戲他們兩個，問是不是兩個人晚上去搞特工去了。

    &們還好吧？」劉嬸關心的問，把兩碗金黃的小米粥放在他們的面前。

    &不知道咋回事，昨晚躺下就睡着了，然後就是做了一晚上的夢！」武威雖然精神不好，但是胃口還不錯，一邊吃着一邊回答。

    &的什麼夢啊？不會是……」小環本想開玩笑的說是「春夢」，不過一想二伯在面前就沒有說出口。

    &出來你們不信，和真的一樣，一會兒水啊！一會兒筏子的，然後就是被巨浪拋上拋下，把我五臟六腑都給顛出來了。」說着武威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

    &後來呢？」小環問。

    &來，當然是嗝屁了啊，都掉到水裏面還能活啊！」武威沒好氣的說。

    &你也做的這個夢啊？」王必成忽然驚異的喊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說：「不會這麼邪門吧！」

    其實更加驚訝的是王子恆，他從武威和王必成描述的夢境來看，自己其實也做了同樣的夢，只不過自己做了一會旁觀者。雖然早飯聽他們說夢的故事感覺有些詭異，但是年輕人勁頭來的快也去的快。飯一吃完，武威和葉小環就嚷嚷着早點去渡口，好去玩漂流，全沒有把夢裏面發生的事情當回事。

    王子恆有些躊躇，葉倩倩察覺到就上來詢問。

    &在想我們買的那些裝備還在車裏，應該現在拿過來，這樣從渡口下去，直接到石林入口以後，這些裝備都能用的上，不耽誤時間！」王子恆還是決定一同前往渡口，看看自己的夢到底會不會成真，而自己加入進去的變化會造成什麼樣的結局改變。

    渡口離村子不遠，轉過一個山樑就看見黃河蜿蜒而來，河面並不是太寬，河道的一側就是石林那種紅褐色的岩石，黃色的河水奔騰而過。所謂的渡口其實就是為了配合旅遊搞的一個項目，河面上大大小小的拴着不少羊皮筏子，另外一個簡易的大棚還有些收費和工作人員在忙碌着。他們一行人來的早，渡口上還沒有別的旅客，工作人員看見葉老漢都主動的和他打招呼。

    葉小環隨即就跑了下去，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來了，直接從工作間裏面拿出來幾件乾淨的救生衣，然後分給了武威等人。王子恆站在坡上有點愣神。

    &恆，來幫我系一下扣子！」葉倩倩開心的喊着王子恆。

    &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王子恆一咬牙，也走到大棚裏面，大家穿戴整齊後，葉小環早早的跳上了羊皮筏，要不是等武威他們，估計早就一個人順流而下了。當武威和王必成坐穩定後，王子恆趕緊的囑咐王必成抓好了裝備背包，別掉進河裏去。葉老漢原本想單獨讓王子恆和葉倩倩一個筏子。不過王子恆怕水，擔心如果夢想成真，自己在水面上根本不給力，於是藉口自己不會用槳，堅持要葉老漢和他們一條筏子。就在王子恆三人坐穩準備好的時候，那邊葉小環已經歡快的用槳撐離了渡口岸邊，順着河流轉瞬而去。

    &女娃子，從小就愛玩水，瘋的沒夠！」葉老漢笑呵呵的說着。

    &伯，咱們也出發吧！」王子恆有些焦急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