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蟬己身的修為只有四階,所以大長老召喚的黑暗源力在她體內侵襲的很快,若是進一步惡化,會有性命之危。【全文字閱讀】」
紀瑤站在方邃身畔,秀眉緊蹙道。
她的俏臉略顯蒼白,顯然是動用定音劍的核心力量,對身體造成的負擔還未消去。
紀瑤並不擔心自己的傷勢,反而略顯憂慮的瞥了方邃一眼,需知當時夜蟬是為了幫方邃抵擋攻勢,這才傷重垂死,方邃此刻心中的歉意與內疚,自是遠超他人。
紀瑤悄然握住了方邃的大手。
方邃回看過來,平靜道:「我沒什麼事的,倒是你有傷在身,應該休息調養一下。」頓了頓,忽而笑起來,有些不懷好意的道:「不如我幫你療傷吧?有句話叫男女搭配,療傷不累你聽沒聽過?」
紀瑤見他說話時目光在自己身上四處游曳,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也明白他轉變話題調侃自己,其實是為了改變稍顯沉重的氣氛,也是在以這種方式證明他一切『正常』。
紀瑤鼓了鼓腮幫,沒做聲。
方邃這才伸指輕觸夜蟬眉心,將神念延伸進入她識海里查看。
她的識海里一片黑暗,只在核心處有一縷光明,如火種般存在,那是紀瑤在夜蟬受傷後第一時間送入她體內的力量,護持着她的意識核心,抵禦黑暗的侵襲,否則此刻夜蟬已死。
方邃指端送出一股火焰的力量,如涓涓小溪,溫潤的進入夜蟬體內,霎時在她體內游曳了一圈。
這股火焰之力在夜蟬體內流轉,途徑處黑暗紛紛避退,但是火焰的光芒一過,黑暗便捲土重來,仿佛在夜蟬體內生根了一般,除之不盡。
並且,黑暗還在潛移默化的改變或者說同化着夜蟬的精神和身體。怕就怕若是耽誤的時間久了,夜蟬就算重新甦醒,成功祛除了體內的黑暗,也要成為眾母勢力的人。以她的資質,極有可能會是一位新的神女。
最終方邃送入夜蟬體內的力量,在她體內的下腹氣海里匯集,化成一輪光芒灼灼的驕陽,散發着無盡的光熱。不時便在夜蟬體內自主運轉一圈,燃燒驅逐着她體內的黑暗。
如此一來,夜蟬的識海內有紀瑤的力量護持,下腹處有方邃的驕陽之力存在,短時間內可以保證她不會被黑暗的源力所侵蝕傷害。
兩人走出夜蟬所在的室內。
塞伯坦頂層空間靜悄悄的,此次和眾母勢力在太陽系遭遇開戰,魔教眾人都傷勢不輕,正在抓緊時間恢復傷勢,各自潛修。
因此整個塞伯坦內處處靜謐,除了第二層的秘殿人員仍在如常運作。接收來自宇宙各地的消息外,其他位置都難見人跡,寂靜無聲。
好在魔教的核心人員雖然各個帶傷,倒是沒人隕落,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次雖然因為你主張留下,進入太陽內查看,才導致大戰發生,讓隊內的人傷亡慘重,但若不是你主張留下,眾母勢力就會毫無阻礙的喚醒太陽子。成功獲取拉遺骸內的全部力量,那可真是禍患無窮,所以正因為你提議留下,我們才成功破壞了眾母勢力此次喚醒太陽子的計劃。阻止了太陽子吸收拉遺存的力量,讓他不能如願晉升神王甚或更高層次,這很重要,所以你選擇留下來的決定沒錯,不必為了此戰造成隊內多人傷亡而心懷不安的。」
紀瑤眼見方邃愁眉不展,柔聲寬慰道。
方邃洒然笑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沒那麼脆弱,會為這個多愁善感。我是在想大長老臨走時的話,他的話等於是扔給我一顆炸彈。他將我身邊潛伏着一個神女的事說出來,根本沒有道理啊,按理來說,讓我不知道身邊潛藏着神女豈不是對他更有利?他為什麼要說出來,這裏邊必有問題。」
紀瑤唔了一聲,一雙秋水般澄澈的眸子神采閃閃,熠熠生輝道:「大長老將這個說給你聽,顯然是有牽扯你的精力和破壞我們內部團結的作用,至於其他因素就要頗為複雜,恐怕只有大長老自己清楚,我們沒必要浪費心思來分析這種事。」
又道:「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是一種障眼的把戲?其實並沒有神女潛伏在你身邊,大長老說出來就是為了讓我們耗費精力,疑神疑鬼。」
兩人走入了塞伯坦主控室內。
主控室里也寂靜無人,連神族的兩位塞伯坦駕駛者維農和利維坦,也因為此時的塞伯坦是在空間的本源規則之海里前行,不需要駕駛而選擇了去修行一番。
方邃回道:「大長老之所以把這個說出來,正是因為可能性太多了,會讓我們很難辨識真假,似乎怎麼處理都不能圓滿,這件事真讓人頭疼。」
紀瑤點頭道:「嗯,你有懷疑目標嗎?」
方邃苦笑搖頭:「這種事怎麼能隨便懷疑,若是沒有證據就下判斷,對誰都不公平,這事情要是換了外人,我寧肯殺錯,也要來一次大清洗,只不過身邊這些人大多和我出生入死過,我哪能隨便對她們下手。
而且以紀瑤你的心靈力量之靈敏透徹,無物不察,以及對我身邊之人的熟悉,竟也對我身邊有人潛伏之事毫無所覺,可見有人潛伏在我們身邊的事,要麼就是大長老在胡編亂造,刻意製造矛盾,要麼就是這個潛伏者,高明到了能在我們兩個眼皮子底下藏而不露,不怕調查的地步,你說這多驚人。」
兩人尋了個位置坐下,隨即轉移話題閒聊了一會兒,方邃便催着紀瑤去療傷恢復使用定音劍的損耗。
很快,主控室里只剩下他自己。
方邃來到舷窗旁,將視線外望。
舷窗外的情景,奇妙到了超過任何筆墨能形容的程度。
在無垠的黑暗裏,有着比繁星還要多的符號在閃爍生滅。
無數的符號,形狀千奇百怪,有的大如星辰,有的小若微塵,組合在一起,顯得光怪陸離。瑰麗至極。
這些符號都是空間的本源力量所顯化,在不同的智慧生命和不同的維度世界中觀看,形態皆是不同的,如果在其他的維度宇宙中觀看。空間的本源規則有可能是一座座山,也可能是一座叢林,而每一枚符號則是其中的一棵樹。
空間的本源海洋,是一種玄妙到極點,不可理解。不可言傳,超出人類經驗以外的東西。
在這裏,塞伯坦實際上是不存在的,它是融入了空間規則的本質內,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在借力滑行而已。
窗外的每一枚符號,皆蘊含着不同的空間本質,其中包含的訊息龐大複雜,若是尋常修者看見任何一枚空間的本源符號,恐怕都要為其千變萬化的複雜性而頭暈目眩。開口吐血。
到了方邃這個層次,觀看解悟一兩枚符號的真意已經沒有問題,但是像方邃此刻這麼以瀏覽的形式,流光掠影般將數以萬計的空間符號同時收入眼內,仍是讓他生出眩暈之感,一時間只覺得腦內像是接收了太多訊息,仿佛要炸開似的。
方邃搖搖頭,離開了舷窗。
他重新在主控室內坐下,手中多出一部厚重的黑暗典籍。
他將典籍翻開,仔細觀看起來。
需知修行之道並不是說力量達到某一層次。就可以立即施展出這一層次的種種神通,成為該層次的高手。
實際上每一階段都有專屬的修行之法,以及對力量的獨特運用方式。
方邃此番境界暴漲,達到七階巔峰(沒有太陽鎧加持。只計算本身力量的情況下),但許多相關戰鬥手段,卻還停留在五階頂峰的程度,所以他這時候顯現出來的古籍,其實是亡靈死書隨着他的突破,新開啟的篇章。
其中闡述着六階、七階的修行內容和力量運用方式。
而且。因為太陽鎧的加持,方邃曾經一度進入八階半神層次,所以現在的亡靈死書和太陽金經兩**典,已經同時開啟了八階的修行篇章。
方邃此時先分化出亡靈死書的部分內容,將其化成古書,拿在手中,閱讀了解死書上六、七、八這三階的修行內容。
隨着手中死書的翻開,仔細觀看其內容的方邃,目中很快就開始閃過不可思議的光芒。
死書所載六、七兩階段內容倒還罷了,雖然博大精深,神術奧妙,但還處在常人理解範圍之內,然而涉及到八階半神層次後,其中記載的東西,以方邃今時今日的見識,仍要為之連連驚嘆。
八階內容在開篇位置,就被標註出《神祇篇章》四個醒目的神祇文字。具體內容包括如何架構精神之橋,溝通傳說中的『彼岸』,從而達到出入世間的規則力量本源之地的目的,以及如何在其中吸收專屬的本源規則力量,甚至是怎樣生成神格,成為真神。
這是多麼奇妙的事情!
書中還開始闡述宇宙的根本組成部分,涉及到世界的本質,提到了『世界的真面目』等字樣,傳授修者如何在真正的世界中『行走』、『生存』以及操控本源的規則力量,用以戰鬥。
這些內容,令方邃深陷其中,不能自已。
等到看完死書後,方邃輕輕噓氣,目中精芒流溢的道:「單是死書的召喚部分,已經讓人難以置信,居然還有召喚奴役神靈的方法······」
他手中光芒一變,黑暗與死亡氣機充斥的古書消失,他手中轉而出現了燦金色的法典,正是太陽金經,隨即拜讀起來。
許是因為拉的遺骸進入了金經內的原因,當方邃看到金經第八階的神祇篇時,有一個金光宏盛的神祇從金經內走出,與方邃對面而坐,開始講訴金經的奧妙,傳遞大道的法則。
與以往從金境內走出的神祇影像模糊不清不同,此次神祇虛像顯化的非常清晰,就和一個真實的神靈無異,而這位神祇正是拉的形象。
「將我的遺骸放入金經,點燃金經,開啟神的墓地,繼承我的神權······」
方邃再次見到拉的形象後,心中莫名的回憶起在太陽內,自己深入他的識海後,他留下的意識種子,在最後時刻說出的這句話。
方邃默默思忖着:點燃金經?要怎樣才能點燃金經?神的墓地又是什麼,或者說······它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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