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知匪窩之中,多的是亡命徒,其他暫且不說,單是在膽量上,卻人人不俗。
故而方邃此時所顯手段雖然驚人,僅僅是開口說出三個數字,便有三人倒地而死,但若說就此便能震懾住這些亡命徒,其實不然。
當方邃的聲音落下,周邊一干人等面色齊變,不過並未有人就此畏懼罷手,反而人人目中戾氣大漲,起了搏命心思。
下一刻,環伺而立的這差不多十個人里,有半數同時出手,準備匯集眾力,一舉將方邃碾壓轟殺。
這些人大多實力不俗,幾乎清一色的三階實力,其中有兩人是頭領人物,更是達到四階初品層次。
當這些人的力量匯集,共同出手,威勢實在不容小視。
他們的力量在同一瞬打出,如數條奔騰的長河相融後捲起的浪潮,勢大力沉的往方邃拍來。
一時間,周邊的虛空中響起陣陣雷音,轟鳴不斷。
就在此時,方邃輕輕揮手,凌空虛斬。
他這一下動作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大有講究。隨着他的手揮出,有一股力量憑空作用,將聯手攻擊的幾個人各自發出的力量,瞬間斬斷,使得周邊各人打來的力量成了無根之水,力量和發力者脫離了聯繫。
失去發力者的操控,那憑空向方邃壓來的法力浪潮,威勢自然銳減。
隨後方邃單手上翻,虛空中就像是升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大壩,輕鬆將逼來的攻勢抵禦在外。
這時若有高手在此,必要為方邃所顯手段脫口喝彩。
需知方邃那輕輕一斬,看起來簡單,其實卻已超出了尋常的神通層面,是觸及規則的一種神異手段,越是修為高深之人,越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凡。
方邃在擋住幾人攻勢後,再次開口。一字一緩的道:「四、五、六、七、八。」
砰~~~~
先前的一幕重演,方邃每數出一聲,就有一人翻身栽倒,瞬間死去。
周邊之人各個凶戾。皆是敢於搏命之輩不假。方邃第一次數出一二三,連死三人,但這些人凶性猖狂,都認為方邃是用了邪門之術的下作手段,在故弄玄虛。並非不可破解,因此當時人人不服,悍然動手,要轟殺方邃。
可此刻情景再現,四五六七八出口,又死了五個人,其中還包括一個四階的小首領,同樣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倒地即死。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眾人都是全神戒備。仍是沒能看出方邃是怎麼動的手,這就真讓一干人等心膽皆寒。
以方邃現今的層次,在無聲無息間殺人的手段實在不少。例如他全力動手,速度之快,自然可以超出這些人的目力撲捉極限,也就會造成他已經動過手,周邊這些人卻看不出他移動過的現象。
或者方邃催動可以化為虛無的本命甲冑出手,也能達到這種效果,每一個聲音落下,便取一人性命。
這幫人尋常時候無惡不作。都是雙手血腥的兇徒。
方邃殺起人來,毫無顧忌,眼也不眨一下。
此時他先後兩次開口,對方死了八個人。隨即方邃猶如催魂咒般的聲音再起:「九、十、十一......」
「住口。」
方邃話音未落。周邊的幾人中應聲又有三人倒地死去,至此,余者已經個個滿臉煞白,如見厲鬼。
此時算上帶路的索力,還剩下三人。這三人都失去了先前的悍勇,他們或許不怕死。但是這麼邪門的死法,被人數數給數死了,卻是人人皆懼。
這一聲「住口」,並不是索力等三個魂喪膽落的人喊出來的,而是從這宅院的後進傳出。隨着聲音,索力身畔倏然多出一個面部紅褐,生的豹頭環眼,一臉怒色的中年男子。
索力三人一見這男子,如獲救星,面上的懼色立即消失,同聲喊道:「副首領!此人該死,以邪門手段害了我們十一個人,今日卻饒他不得,定要將此人虐殺致死,請副首領為咱們做主。」
出現的中年男子,正是他們這伙匪窩的兩位副首領之一,居然有五階初品的高深實力。
中年人稍稍抬手,索力三人聲音頓止,各自站在這位副首領稍後的位置,重新對方邃露出凶戾至極的目光。
這位副首領掃了一眼周邊十一個死去的屬下,面上戾色隱隱,將目光瞄向方邃道:「你明明是五階人物,裝神弄鬼的扮成三階,欺負些比你修為低的人,有意思?」
方邃靜若止水的道:「你修為倒是不比我低,我不欺負他們,欺負你好了。」
副首領仰天狂笑道:「你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能在我們這裏橫行無阻嗎?欺負我,就憑你?」
方邃略顯不耐道:「十二。」
副首領的面色陡然僵硬,其眼前的虛空中,在無人可見的情況下,有一柄魔刀,以快的沒人能看清的急速,凌空閃過。
這刀攻擊的並不是人的身體,而是人體內蘊含的生機。
一刀斬出,生機盡絕!這位副首領被刀鋒攻襲,無形中生機已斷,緩緩倒地。
同樣慘死!
索力三人瞠目結舌,駭然之極,一位五階副首領,居然就這麼死了?!
其實這副首領現身後,與方邃對峙,表面上看起來毫無懼色,心下卻早就在全神戒備,可惜仍是一擊被殺。
這種每次開口,必取一人性命的詭異能力,簡直不可抵禦一般。到了此時,已然完全衝垮了索力三人的心裏防線。
一個人不論做什麼,都講究個精氣神,一旦精神散了,人便垮了。
這時候的索力三人就是如此,三人的精神近乎崩潰,悍不畏死的凶戾之氣喪失殆盡,變得滿面惶恐。
方邃的目光越過三人,看向宅邸後方。
正有一個高大老者,在一妖嬈女子陪伴下,從宅內深處走出。其人一步跨出。就像是縮減虛空般,倏忽間來到方邃數丈開外。
索力三人見到老者,噤若寒蟬地跪伏在地,對老者恭敬叩拜。瑟瑟發抖。
「大首領,這人......這人實在邪門,屬下.....屬下本以為這一男一女隨身攜着大量能量晶,將其引來,沒想到。沒想到......」
索力哆哆嗦嗦的對老者匯報道。
老者看也不看索力一眼,目光只在散落了一地的屍體上掃了一眼,瞳孔微微收縮,最終看向方邃,深沉的道:「無形中便能斬斷人的生機,這是觸及生死輪迴的規則力量的運用,好手段。」
這位一身褐色皮甲,威風凜凜的高大老者,無疑就是這伙兇徒的首領。
讓方邃有些意外的是,這老者。一夥匪窩兇徒的首領而已,居然有高達六階的修為,這明顯有些過高了。而跟老者一起出來的妖嬈女子,身着血紅色紗裙,身段綽約,肌膚給人一種充滿彈性的運動感,一雙長腿結實而豐腴,要算是難得的尤物。
這女子也有五階修為,顯然是這伙兇徒中的另一位副首領了。
此女的目光如毒蛇,狠狠盯着方邃。又打量了靜悄悄站在一側,始終不曾開口說話的夜蟬一眼。
方邃根本沒有和老者繞彎彎的閒心,直接道:「我想來買船,不殺人你們不賣。所以只好把這些人殺了,現在賣不賣?」
老者生就一雙狹長的眸子,聞言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宛如刀鋒般蘊含着一股懾人的陰冷,道:「好個狂妄之人,你以為能吃定我。」
方邃答非所問的道:「這小小的匪窩。倒是讓人開了眼,一夥兇徒的首領就能達到六階,這讓我想明白一件事情:匪窩明面上是個暴徒集聚的小地方,其實整個利益鏈是一體的,除了你這老傢伙,應該還有數個六階人物,你們互相串聯,將利益統一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利益越做越大,匪窩才能成為容納兇徒,並且進行黑暗交易的集散地。」
不溫不火的續道:「我估摸着,也只有利益統一,油水極大,暗中控制着走私人口啊,掠奪土著之類這些暴利行業,才能讓像你這種六階的老傢伙,甘心在匪窩裏紮根。我說的對嗎?」
方邃話音出口,老者的面上沉凝不波,毫無變化,眼瞳深處卻不可抑制的閃過一絲驚疑,顯然是方邃的猜測全盤皆中,這讓他對方邃升起高深莫測之感,更增了一層顧忌,陰沉沉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方邃擺手道:「沒工夫跟你廢話,賣船還是不賣?」
老者目現怒色:「你孤身來此,憑藉五階修為,就想無法無天?」
方邃悠然道:「你可能還認識些六階的夥伴,可惜的是,我的感應告訴我,此刻的匪窩裏就你一個六階,你想找誰來和我對抗?你自己?這麼說吧,你年老氣衰,說是六階,其實水分極大,勉強保持不退階就不錯了。你這種六階,我四階巔峰的時候和你放對,咱們的勝負五五開,現在你和我對上,頃刻就得死。你真敢試試?」
方邃這話說出,那老者身畔的妖嬈女子嬌叱一聲,目中殺機大盛,騰身就要往方邃殺來。
然而她忽然面色慘白,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虛空中驀地出現一件甲冑,甲冑手中的幽暗刀鋒直指女子眉心,距離不足毫釐,殺意徹骨。
此女只需前進半寸,必死無疑。
老者見到甲冑執刀現身,瞳孔再次收縮,徐徐吸氣,開始鼓動體內力量,周邊虛空都隨之震動起來,只有方邃所處位置,猶如臨海碣石,波瀾不生。
那老者目光炯炯的和方邃對視,遠近數百丈的虛空,如被一柄無形的巨錘擂動,震動愈見劇烈,仿佛要天翻地覆。
這副架勢,顯然是老者已經不惜一切,要和方邃動手。
然而下一刻事情峰迴路轉,那老者眼見連續催發氣勢,方邃周邊數丈內卻始終平凝如靜湖,波瀾不生,終於頹然散去氣勢,服軟道:「我賣船給你,你出多少能量晶?」
方邃道:「原本想出個實誠價,現在撕破了臉皮,自然要省些花費,就給你一顆能量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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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匪窩上空,升起一艘暗紅色的帆船樣式的船艦,性能優良,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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