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納爾望着觀景窗外一字排開的十艘沒有任何標誌的戰艦,回頭對我說道:「他們志在必得啊,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就等着我們撞上去,看見沒,他們好像一支蜘蛛張開了蛛網。」「我們可以掉頭就跑呀!」站在一邊的雲頓插嘴說道,貝納爾搖搖頭:「跑不掉的,他們會一直跟着我們,我們跑不掉的。你以為那些保全公司為了這一單生意會耗費巨大的能量起艘戰艦一起空間躍遷?況且這些戰艦能不能進行空間躍遷都是問題!」「衝過去吧!」我說道:「就好像他們冥影教團的教義裏面說的,這些經歷是註定的,躲也躲不掉,況且我們實力也不弱,七對十,勝算也不低!」貝納爾並不對保全公司的戰鬥力抱什麼太大的希望:「他們,這些人可都是軍隊,你看見沒有,全部是統一的制式裝備,這些保全公司的人,怎麼會是對手?」
林叔在一邊聽得心焦:「那怎麼辦哪?」貝納爾說道:「只能沖了,他們的船速度快,我們跑不掉,讓保全公司的人纏住他們,我們衝過去,這樣的話可能還有一點希望。」我看着那些戰艦搖搖頭說道:「他們不是軍隊,他們是海盜!」「海盜?」貝納爾奇怪:「不會吧,你看他們的戰艦……」我點點頭:「沒錯,他們是一夥很龐大的海盜。」那些戰艦,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是海盜,從他們的主炮,戰艦的出艙口各種設計上來看,都是海盜的特徵。面對貝納爾的問話,我笑了一下避而不答:「讓保全公司的人在我們周圍保護着我們,然後我們一起衝過去,之後讓他們留下斷後,我們繼續前進,趕到下一個繁華行星之後立即重新僱用保全力量。」林叔遲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人,肯定是回不來了?」我點點頭。林叔有些內疚:「為了我們的安全把別人推進險地……」我笑了:「這是他們的職業,他們選擇了這個職業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會有這樣的一天!」我心中對自己說,海盜也是一樣。
林叔不再說什麼,他慢慢的走了,我猜他去安慰鈴蘭去了,想到鈴蘭,我心中一痛,很久之後我才明白,這個宇宙里有很多段感情,都是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但是這樣短暫的美,卻讓經歷它的人永生難忘。
太空裏,象徵着人類征服太空的太空戰艦巨大的發動機開始運轉,七艘戰艦慢慢的排成了一個箭頭,上下左右前後,都有戰艦保護着,我們被夾在了中間,尤比的頻道和保全公司的指揮官接在了一起,我們已經把我們的意圖告訴他們,他們也接受了,雖然他們並不情願留下來,但是他們明白,這事關「金塔盾」宇宙第三的名譽,即便是他們犧牲了,被保護人的生命保住了,他們的自己招牌就不會倒,要是他們跑了,被保護人死了,那他們今後就別想再接到生意。隨着指揮官的一聲令下,尤比駕駛着飛船和所有的保全公司的戰艦一起超前衝去,敵人迅速做出了反映,他們已經看出來了我們的意圖,十艘戰艦立體佈防,其中五艘迅速的後撤,形成了第二道攔截防線。我們迅速的衝過了第一道防線,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太空裏看着炮火紛飛,但是自己卻置身事外的一次。雙方的主炮怒吼着突出一道道火柱,能量炮轟擊着對方的艦體和局部護罩,在交錯的一剎那,雙方總共有五艘戰艦成了太空漂浮物。其中對方三艘,我們兩艘。我的判斷沒有錯,敵人是海盜,這樣規模的海盜在整個宇宙里屈指可數,要想找出來很容易,但是這和我沒關係,我並不想去查根究底。
因為兩艘戰艦的損失,我們的防禦系統出現了漏洞,第二道防線突破的時候,前有阻攔,後有追兵,這一漏洞也暴露無遺,三道炮火射來,尤比雙眼圓瞪,操縱着飛船急轉急閃,終於把全船人折騰得七葷八素之後,險險的躲開了那三道炮火,一艘保全公司的戰艦和敵人子後一艘攔在面前的戰艦撞在了一起,雙方化作一團美麗的焰火在太空中盛開,我心中黯然,平日裏那些看起來不堪一擊的保全員,原來也有着自己堅定的操守!這最後一道防線一被突破,尤比突然加速,沖船隊裏沖了出來,我們飛速的射進宇宙,身後僅存的三艘保全戰艦擋住了盛夏的五艘海盜船,雖然海盜船分離的拼爭,但是保全公司的人往往敢以命博命,往往在最後關頭避的海盜們不得不退卻。我們漸漸遠去,已經看不清楚戰場了,只能模糊的看到一朵朵火光,貝納爾輕輕的嘆息一聲:「原來他們也有好漢!」我勉強笑了一下,附和着說道:「是呀,就像我們一樣……」
我這個「我們」,代表了兩個團體:海盜、保鏢。
下一顆繁華行星距離我們並不遙遠,宇宙已經被開發的很完全,繁華行星大把的有。我們暫時停泊在一個屬於中度繁華行星,然後我和貝納爾還有林叔出去找保全公司。這裏宇宙前十名的保全公司都設有分公司,我們這一次還找的是「金塔盾」,我們出示了之前的保全證明,告訴他們我們的合同還沒有結束,但是他們的保全員已經犧牲,因為他們高尚的職業操守,我們決定繼續僱用他們的保全員。這一次,我們一下子僱用了十艘戰艦,這是一筆大買賣,工作人員雖然對於自己同行的陣亡十分悲傷,但是還是盡心盡力的給我們辦理業務。
一切辦好之後,回去的路上我突然冒出一個主意:,我對貝納爾說了我的想法:「這一次我們不和保全公司的人一起走了,我們租一艘小飛船,反正我們的人也不多,十幾個人一艘小型的飛船已經足夠了,戴上我們自己的機甲,我們趕在保全公司和大運輸船動身之前先走,保證沒人注意,那樣的話,這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看怎麼樣?」貝納爾思索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有些冒險,不過這個注意不錯,依靠保全公司,我們很難和敵人對抗,這一次敵人一定有所防備,我們是死路一條,這個辦法雖然兵行險招,但是還是又很大的希望成功的,值得一試!」我們徵詢林叔的意見,他對這些全然不懂,完全交給我們安排了。我兩個商議了一下,我和林叔先回去,掩人耳目,貝納爾去租小飛船。
金塔盾在這裏雖然有分公司,但是並密友太多的武裝力量,這裏畢竟不是高度繁華的行星,我們一次要求十艘保全力量,他們需要從別的行星調集,這些保衛艦,全部趕過來需要大約十天的時間,我們的小飛船兩天之內就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在夜裏偷偷的溜了出去,整艘船上沒有幾個人知道。尤比駕駛着小飛船順利的衝進了太空,我們一起擊掌相慶!
我們和船隊還保持着聯繫,時刻監視着他們的東京,但是這一切並沒有讓船上的人知道,我們在自己的房間裏裝了一個頻道發射器,只要他不斷發射信號,我們就知道,船隊還是安全的。我們離開七天之後,那個信號開始移動了,我們明白,金塔盾的人提前趕到了,看來他們真的素質不錯,似乎不應該只是排名第三。林叔對於金塔盾的人一直懷有深深的歉意,所以這一次給他們的費用很高,而且他還決定要給他們多介紹一些生意。
信號不斷的移動,時而停泊一下,看來是補充給養。路途遙遠,要趕回河漢星邦還有半個月的星程。我們寶他們提前了七天的路程,也就是說,他們在一半的時候,我們其實已經到了,到時候就可以通知保全公司的人,取消任務,免得他們在無謂的犧牲。我這個建議得到了林叔的支持。
但是事情往往不如我們的想像,在他們出發第六天的時候,我們馬上就要趕到河漢星邦了,那個信號突然消失了!我們都明白髮生了什麼,我和貝納爾都不說話,林叔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緩緩地走回了自己的船艙。我們都在為他們默哀,雖然我們已經安全了——即便是他們發現上當,但是距離這麼遠,宇宙這麼大,他們也沒有辦法找到我們。我們繼續我們的航程,越接近河漢星邦,我的心裏就越是覺得失落,和鈴蘭分別在即,雖然並沒有和她怎麼樣,但是我卻很悲傷,這種淡淡的憂傷的感覺是中縈繞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我很奇怪,這和當時與水輕盈分別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不一樣,但是一樣讓人痛苦不堪!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們進入了河漢星邦的星域,河漢星邦的軍隊派出了三艘戰艦前來迎接我們,我和貝納爾鬆了一口氣,終於完成了任務,回想起這一次的經歷,險象環生,但是最終圓滿地完成了任務,也算是有一個好的結果,但是任務的結束,也就意味着我們的分別,我和他都有些不舍起來。
就在我們要相互道別的一剎那,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在我的心裏迅速的蔓延,貝納爾看到我的臉色難看,不禁問道:「你怎麼了?」我還沒有回答,從觀景窗外射來一陣強光,我們扭頭看去,河漢星邦前來接應的一艘戰艦已經化作一團廢物,強大的爆炸讓瘋子高潮一般的嚎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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