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適合你。」當時我也這麼對霍根說來着,現在,我也這麼對安男說。不管怎麼樣,我決定保護自己的朋友,就算是將來有什麼責任是我負擔不起的,我也不能讓自己的朋友冒險。我擔心的事情或許永遠都不會發生,但是我還是要提前阻止它。「他不是和我?」安男冷笑着說道:「我不在乎——他是不適合我有什麼關係?我在乎的是你!」她的眼睛好像獵豹,盯着自己的獵物,決不讓它跑掉。我大驚:「你說什麼?」安男突然靠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朝後一退,安男順勢跟了進來,她用腳一勾,關上了房門。「我不在乎他,真的,我只關心你為什麼布來找我了。這麼長時間,我以為你們會再來找我的,所以我一直在等。本來我早就應該離開這裏了,可是我沒有。我在等你難道你不明白?」我搖搖頭,安男不住的朝我靠近,她身上的熱氣我都已經能感覺到,我不住的後退,似乎我從未如此狼狽的後退,哪怕是遇到再強大的敵人,也不曾如此的不戰而退!
「可是霍根……」我剛剛說了半句,安男就搶着說道:「有什麼關係?這種事情誰也不會強迫我!」我無奈的說:「我有水輕盈了……」「我可以和她競爭!」安男慢慢的把手伸向我:「我相信我不會比她差!」她生澀的動作讓我驚訝這個小丫頭的大膽,我終於在那一剎那恢復了自己我,伸手推開了她。「怎麼了?」倒在地上的安男有些意外的問我,我走到窗子前面說道:「對不起,我不能,你有愛你的人,我有我愛的人。你走吧。」安男站起來,嘴上掛着一絲微笑,似乎我越來越搞不清楚,現在的女孩子在想些什麼,她微笑着對我說:「我們這一代女孩子為了愛情可以不惜犧牲一切——你們這些老男人是不會明白的!我不會放棄,我會一直努力,直到你接受我為止。」她說的斬釘截鐵,言辭之間顯露出莫大的決心!
安男朝門口走去,我背對着她,不想看見她。到了門口,安男突然回頭對我一笑說道:「我知道自己的魅力——你真的不想嗎?你真的不想嗎?」
安男及時地解釋了我心中一個問題:現在的女孩子心裏在想什麼;但是又丟給了我一個問題:我真的不想嗎?我真的不想嗎?我自己問着自己,好幾遍,我都不敢回答。確實,我不能夠回答。我苦笑,哪個男人不想呢,俗話說得好,沒有不偷腥的貓,世界上的人心中都有邪念,但是好人和壞人的區別就在於,好人能夠控制自己的邪念,戰勝它,而壞人則縱容自己的邪念,順從它。我不能否認,安南對於所有的男人,都有着致命的誘惑,她外貌純美,身材惹火,性格大膽;可能所有的單身男人都難以抵擋,可惜我偏偏不是單身了。我有自己的愛人,yu望和愛意相比起來,那就微不足道了。
送走了安男,我剛剛舒緩了自己的神經,霍根突然推門進來了。我有些奇怪:「你這幾天這麼忙,怎麼會有工夫來我這裏?」霍根的神情很頹廢,眼睛裏滿是紅紅的血絲,他一進門,也不回答我的問題,抓起柜子裏的一瓶酒,先喝了大半瓶。我看着他咕嘟咕嘟的灌着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受不了了!」霍根甩下酒瓶對我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對的,可是我受不了了,我不能沒有她!」霍根半彎着身子,用一種乞求的目光可能着我:「你明白嗎,你能理解嗎?」我點點頭:「我當然能理解。」我的語氣有氣無力,在我當初對他說的時候,我就明白,很有可能最後是這個結果,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的那一位會是那樣的結果。諷刺的是,時間的兩個主角,前後來到了我的房間,而兩人的態度,卻是如此的相悖。
我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告訴霍根安男的態度,讓他在努力爭取一下。霍根大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猛吼了一聲,像一頭髮qing的獅子一樣沖了出去,我有些無奈的搖頭,情之一物,自古害了多少人,連霍根,也不能倖免。我看看桌上的霍根剩下的半瓶酒,突然明白了過來:我在可憐霍根的同時,卻也忘記了,自己也是這段情的受害者,不僅僅是霍根和安男,還包括了我和水輕盈。
霍根去了不足十五分鐘,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再也沒有走的時候那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怎麼了?她拒絕你了?」我問道。霍根搖搖頭:「她走了。」「走了?怎麼回走了?」我很奇怪,剛才還在我這裏,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走了。「服務生說她剛剛走的,我可真不走運。」看來是從我的房間出去之後就離開了,我的心裏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霍根沒精打采的坐在我的床上,自己喝着悶酒。我看他的樣子,心中着實有些不忍,不由勸他說道:「算了,走了也沒關係,她不是龍神的人嗎,和水輕盈又這麼熟,你放心,我們會有辦法找到她的。」
門突然被推開,卡萊手裏抓着一張紙,大步的走進來:「有馬庫斯的消息了!」「你說什麼!」我和霍根一起站了起來。卡萊激動地說:「沒錯,有馬庫斯的消息了!」他把手中的那張紙遞給我們:「你們看!」這是一張便箋條,好像是被人隨手撕下來的,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文字寫着:獵風,霍根,我知道是你們,我這就動身去看你們!
「哪來的?」我問道,卡萊說道:「今天早上郵差送來的。」我和霍根緊緊的攥着那張紙,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走,馬上回管理處。」
我們趕回管理處,等啊等,一直到了半夜還不見馬庫斯的蹤影,我們開始擔心,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故?不然的話他應該早到了,他一定是乘坐躍遷飛船前來,應該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半夜的時候,我們都有些迷糊,我雖然是黑暗生物,黑夜之中本來不會困怠,但是這樣百無聊賴的等着,生物的本能會讓人覺得困頓,所以我也慢慢的迷糊起來。這樣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霍根和卡萊早就靠在一起睡着了,我打着盹,三個人坐在空曠的房子裏面,度過長夜。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突然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睜開眼,睡眼惺忪的霍根對我說道:「讓你守着,你怎麼也睡了——好好等着,馬庫斯回來了怎麼辦?」我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霍根腦袋朝一邊一靠又睡着了,我也繼續迷糊。過了一會他又拍了我一下,我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拍什麼拍,我守着呢!」一個人對我說道:「你閉着眼睛連蚊子都守不住。」我睜開眼睛,一張熟悉的黑臉和一口熟悉的白牙和那個熟悉的笑容,一起出現在的我的面前,我長了張嘴巴,突然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輕輕的笑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才回來!」我一回頭,霍根和卡萊也都醒來,霍根眼中含着淚水,不住的對馬庫斯搖着頭,很久很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之後的半個月,只有重逢,馬庫斯死而復生,在這樣的奇蹟的氛圍下,我們過得很愉快,沒有了小魔女安男來攪局,自然是更開心。我們相互訴說了這些年的經歷,當然馬庫斯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最近醒來,一直都在找我們。短短的相聚之後,我們又要分離,這一次卻是我。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基地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
再走之前,我找到了霍根。「馬庫斯怎麼辦?」我問他。霍根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你說說看。」「讓他去宇宙會所,管理那裏的事情。」霍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點頭同意:「這樣最好,那裏很適合靜養,他現在還需要恢復。也不需要他真的管什麼事情,那邊能夠自己運作。」霍根點頭說道:「我也就是這個意思。」「對了,我說道,你幫我找一下殺人蜂號——就是我作拳手以前的那艘船,我要把我的親人接下來。我想讓他也去月落星,和馬庫斯還能做個伴。」霍根說道:「這個你放心,沒問題。」
我和馬庫斯道別之後就離開了西萊伯,雖然友情好似醇酒,香味讓我難捨難分,但是肩頭的責任,讓我不得不暫時離開。我收拾了自己行李,來到了我的巨艦旁邊,夥伴們很就不見了,看到我回來都很高興,我已經提前通知他們,要離開。他們也都做好了準備。肖兵接過我的行李,幫我先拿上去,尤比興奮躥到我身邊對我說道:「頭兒,我們要出發了嗎?我們要去建設我們自己的基地了嗎?」我點點頭:「當然!這幾天讓你們採購的東西,辦的怎麼樣?」雷山說道:「都已經弄好了,所有的船艙都已經塞滿了,相信夠我們用一陣子了。」我在西萊伯星上幫助霍根,讓他們到周圍的星球上去採購一些建設基地所必需的資源,諸如合金、能源之類的東西,還有各種的機器。
尤比突然指着我的身後問我:「頭兒,那是什麼人,跟在你後面做什麼?」我一回頭,遠處一個人朝我揮手一笑,慢慢的走過來:「怎麼,不歡迎我?」我意外的叫道:「馬庫斯,你來做什麼?」馬庫斯笑着說:「你所描述的海盜生活讓我很心動——我才不要去什麼月落星,在那裏,我就是個白吃飯的,那裏的物價那麼貴,能省一點就省一點。我還年輕力壯,可以和你再去打拼幾年!」我張開雙臂擁抱他:「太歡迎了,熱烈歡迎!」
上了飛船,除了肖兵,他們都不認識馬庫斯,我等到大家到齊了在一起介紹。肖兵一看到馬庫斯,驚呼一聲:「天哪,我沒有看錯吧,馬庫斯,真的是你嗎?你真的,真的……」馬庫斯笑着說道:「對,是我。」我拍拍手,把所有的人召集過來說道:「現在我要為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個人,他就是黑市拳賽的魔王馬庫斯——也是我最好的兄弟!」雷山和雲頓他們明白是什麼意思,頓時神色大變,雲頓立即上前,殷勤的握着馬庫斯的手說道:「魔王大人,我簡直太崇拜您了……」瘋子顯然接觸過黑市拳賽,也明白魔王的分量,他有些奇怪的說:「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我替馬庫斯解釋:「沒有,馬庫斯只是腦死,現在甦醒了。」黑白雙剎和尤比他們不知道馬庫斯到底是什麼人,瘋子為他們解釋:「黑市拳賽你們都明白,是頭兒以前的工作,黑市拳賽最厲害的人,就是魔王,頭兒以前也沒有到魔王吧?」我點點頭,他們都驚呼,馬庫斯謙虛地笑道:「那是因為獵風當年和我是好兄弟,所以沒有挑戰我,要不然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啊!」我搖搖頭:「那個時候你的確是最強的!」
雨貓在一邊插了一句:「你是最強的可為什麼會死?」馬庫斯微笑着說道:「任何人都有失誤,孩子,你會明白的。」瘋子說道:「我記得那一場比賽你出現了驚人的失誤,怎麼會這樣?」這也是我一直想問,但是一直沒有問的問題。「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台子上林巴的汗水太多了,以至於我滑到了。」肖兵說道:「那一場比賽,押你輸的人,可是贏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他的話給了我們一些思索,黑白雙剎突然說道:「我們知道有一種處理方法,」「可以讓地面沾上水之後特別的滑。」我們心中都有了一些想法,馬庫斯笑了笑說道:「算了,有什麼好計較的,事情已經過去五年多了,我也沒事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脫離了黑市拳賽,就算是有人算計了我,那也是幫了我。」瘋子看着我說道:「林巴後來死的蹊蹺,他的魔王位子屁股還沒坐熱就死在了自己的家門口,而且很慘。」我點點頭說道:「不用猜了,林巴是我殺的,不堪一擊——他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實力打敗馬庫斯,這種人實在該死,就算他不是陷害馬庫斯的主謀,也一定是從犯。」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殺了林巴之後,我和霍根就離開了黑市拳賽,從此做起了海盜。」
在閒談之中我們的飛船升空,所有的船員第一次知道了我完整的過去,經過這一次的談話,我們的距離更加被拉進了一些。讓我有些奇怪的是,瘋子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有關黑市拳賽的事情呢?
馬庫斯還是處在恢復期,遠沒有達到但當年魔王的地步。即便是如此,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雲頓一直致力於俄馬庫斯搞好關係,之後每一次肖兵找他麻煩,他都大喊大叫的躲在馬庫斯的身後,馬庫斯無奈的做起了肉盾,肖兵氣的牙根痒痒,可惜雲頓逃的過初一逃不過十五,總有被抓住的時候,那個時候,就免不了一頓老拳飽揍。
我們的世界這段時間充滿了歡樂,三天之後,我決定實行躍遷,因為把浣小憐一個人扔在那裏已經太長時間了,不能再耽擱了。在躍遷之前,我宣佈了另外一項決定:「從現在起,馬庫斯就是魔王號的船長!」馬庫斯大吃一驚,他知道魔王號是一艘巨艦,立即推託:「獵風,不行,我沒有指揮戰鬥的經驗,這樣會害了大家的!」我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我說道:「這樣吧,肖兵給你當副手,讓你先熟悉一下,將來在全面指揮!」馬庫斯這才點頭說道:「那好吧。」現在我們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人手已經不足了,這樣的兩艘巨艦,我們這麼幾個人,怎麼購呢?
躍遷開始之前,我想着這個問題,隨着飛船一陣顫抖,我們進入了超空間,黑暗的能量包裹着飛船,可能因為我的存在,黑暗能量很和善,沒有什麼波折順利的從超空間裏面析出,尤比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們的躍遷這麼順利,可是一般的飛船躍遷,中間總是險象環生?」我說道:「因為我們用的是軍用飛船,性能好。」馬庫斯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他太熟悉我了,我說謊也瞞不過他。
基地的星球就在眼前,尤比一聲歡呼:「喲唿——回來了!」我們又行駛了一天的時間,抵達行星軌道附近,然後穿過大氣層,降落在風沙滿天的行星表面。浣小憐開着防沙車軸的裝甲車來接我們,一進去,浣小憐就對我說道:「你最好來看看,這個基地,好像還不止一層!」我問道:「你有什麼新發現?」「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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