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 第九章婚禮

    不等鐵錚回答,那聲音又急急地喊了一遍:「鐵錚大俠可在裏面?」

    趙淺水奇道:「謝樵,為何一路跟來?」

    這時謝樵跌跌撞撞地進了院裏,見鐵錚在,一下跪到他腳下,急急地道:「鐵錚大俠,不好了!彩虹姑娘她身負重傷,性命危矣!」

    「彩虹姑娘?」鐵錚聽得他說是個姑娘身負重傷,首先心中緊了一下。但他卻不知道謝樵所說的彩虹姑娘是誰,問道:「怎麼回事?」

    「彩虹姑娘帶得大內侍衛狄豪那廝一路追鐵錚大俠而來,我等得知她乃鐵錚大俠夫人親屬遂全力相助乘快船相追。哪知半路遇水龍幫和官府勾結所襲,逼我們將鐵錚大俠和夫人交出,彩虹姑娘一人獨戰水龍幫五個高手,哪知狄豪這廝從背後偷襲彩虹姑娘,彩虹姑娘身受重傷!」謝樵說得雖急,但口齒靖楚,沒有打一個頓。

    狄豪?那彩虹姑娘是阿瑪的親屬?鐵錚再也不多想起,扶起謝樵急道:「那彩虹姑娘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弟兄們送彩虹姑娘去醫館了,鐵錚大俠快跟我來!」謝樵急急向院外跑去。

    鐵錚一把抱起阿瑪跟着謝樵就跑。趙氏父子也跟了上來。

    趙淺水被謝樵所言氣得七竅生煙,對他老爹道:「爹,這水龍幫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們青蛟幫地盤上截船傷人!」

    趙榮碧也頗為生氣:「見得了,淺水可將其全滅,不留任何痕跡。」

    趙淺水笑容中露出一絲兇狠:「這個當然!」

    謝樵很快就帶着鐵錚到了醫館。鐵錚見到面容蒼白的彩青阿虹呆了一呆,覺得很面熟,又一時想不起來。

    阿瑪一見彩青阿虹頓時悲叫一聲,從他懷裏掙脫而去,趴在床邊急切地喊着彩青阿虹。

    想起來了,鐵錚想起來了。她是彩青阿虹,是那個在白欏山寨里荔荔阿穹安排來服待他的最美的侍女,那個溫柔可人,急切地想獻身於他的彩青阿虹。

    她為什麼追了上來,她傷得怎麼樣?

    他走上前去撫着阿瑪的背安慰她,冷靜地看着大夫為彩青阿虹處理傷勢。

    大夫揭開彩青阿虹蓋着的被子,撩開青蛟幫弟子為她穿上的男人汗衫,只見腹部密密地包着的紗布都被血浸透了。

    阿瑪悲呼一聲,將臉埋入鐵錚懷裏不敢再看。

    大夫將紗布小心剪開,再小心翼翼地將其從傷口上揭去,腹部肌肉外翻的傷口露了出來。

    鐵錚感到血衝上了腦子。

    揭去紗布的劇痛使彩青阿虹痛醒了,她哼了一聲睜開眼來。

    正好看見鐵錚就在眼前。

    「鐵錚公子!」她驚喜地輕呼起來。

    「別動,別動,安心治傷。」鐵錚握住她的手撫着她的額頭。

    「我……」她想說什麼,鐵錚打斷了她:「別說話。」

    大夫麻利地為她清洗了傷口並敷上了金創藥,彩青阿虹忍着劇痛一聲不吭。有鐵錚和聖女荔荔阿瑪一人握着她一隻手伴着她治傷,她感到無比的安全。

    「淺水兄,請快安排一個安靜之處,讓阿虹好好養傷。我也要在淺水城多呆些時間了。」鐵錚沒有回頭地向趙淺水請求。

    「好!立即去辦!」趙淺水吩咐身邊的侍女。

    「再安排十二名丫環好好服侍。三名醫生專門負責彩虹姑娘的傷勢,隨傳隨到。」趙榮碧補充道。

    「多謝了!」鐵錚感激道。

    「鐵錚公子,你對阿虹太好了。」彩青阿虹流出了眼淚。

    「別說話。」鐵錚溫柔地用指點點她的唇。

    等大夫仔細地為她纏好紗布後,鐵錚一把將她抱起,帶着阿瑪跟着兩名侍女向安排的房間走去。

    「還感到痛嗎?」鐵錚問她。

    彩青阿虹搖搖頭。

    「有機會我會為你滅了水龍幫,阿虹你就好好地養傷吧。」鐵錚小聲地對她說。

    彩青阿虹抓着鐵錚的手更緊了些。

    跟着兩名侍女進了一個精緻的小院,鐵錚將彩青阿虹安置在一個寬敞的,能看見江水的房間裏。

    「別怕,我和阿瑪會天天伴着你,好好養傷。」鐵錚將她臉上的汗用一精緻汗巾擦去。

    這時穿着各色彩衣的丫環魚貫進了房間,向着他們盈盈一拜,齊道:「鐵公子,夫人,姑娘安好。」

    鐵錚抬頭看看,這些丫環的數目不是十二人,而是十三人。當他的目光落在一穿着藍色彩衣的丫環身上時,不禁笑了一下。

    這穿藍色彩衣的丫環就是藍蛇。

    「藍蛇,你這是想要做什麼?」他笑道。阿瑪也認出了藍蛇,不禁輕笑了一下。

    藍蛇甩着手,身子東晃西晃,完全不像是個丫環的樣子道:「人家也想要好好地服侍服侍你嘛。這衣服是找趙淺水那小子要的。」

    「免了,要你來服侍也太可怕了。諸位姐妹們聽着,這個叫藍蛇的小妮子身上帶了很多蛇!」鐵錚此話一出,那十二名正宗丫環全都嚇得驚叫一聲,躲到了房間的另一邊去。

    「說對了,真的有很多蛇!」藍蛇聽了鐵錚的話竟張狂起來,從懷裏掏出兩隻小蛇拿在兩手向丫環們追了去。頓時房內一片女孩子的驚叫聲,丫環們被藍蛇追得滿屋子亂跑,又不敢逃出門去。

    「藍蛇!你鬧夠了沒有!阿虹有傷,你還在這裏胡鬧!給我出去!」鐵錚火了,低吼了起來。

    藍蛇停了下來,收起小蛇沖他做了個鬼臉笑道:「外面聽着的人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你在非禮她們呢。」說完昂首出了門。

    出了小院,藍蛇見趙淺水站在小院門口向里望,對他道:「聽見剛才的叫聲了吧?鐵錚正在調戲那十二個俏丫頭呢。還好我逃得快,唉呀,想起來還怕。」

    見趙淺水的表情沒有變化,藍蛇又道:「你不要見那位阿虹姑娘長得美就動人家的歪腦筋喲!唉呀,想起在船上你盯着人家的身體不放,連人家都要防着你了!」說完扯緊了胸前的衣服跑了。

    趙淺水的臉色終於變得窘迫交加外加七竅生煙。

    趙榮碧將跟着趙淺水回來的兩位高手叫進了書房,問道:「淺水一路可好?」

    「好,很好,二少爺一路和鐵錚夫妻談笑風生,那些找鐵錚麻煩的人全被我們擋住,沒有發生什麼事。」

    「胡說!」趙榮碧一拍書桌,嚇得兩人一顫。

    「淺水可是見得鐵錚所帶女子後變成為這樣?甚不理智,也沒有了應有的冷靜,就像回到了他十五、六歲的樣子!」趙榮碧問道。

    「請老爺原諒二少爺。我等在跟着老爺在江湖上打了二十餘年滾,比起二少爺來卻更是不濟。我做夢也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之美的女子,還知道了有如此之美的女子在身邊不將她抱在懷裏是件比受刑還難受的事!請老爺原諒二少爺!」

    「好吧,沈星你去將淺水找來。沈原在這我再問問幾個問題。」趙榮碧揮揮手。

    沈星低着頭出去了。

    趙榮碧問了沈原一個怪問題:「據你所知,鐵錚可否不能人道?」

    沈原也覺得趙榮碧問得怪怪地,搖頭回答道:「不是,據我所知,鐵錚曾連續有過二十餘名女人。」

    「那為何鐵錚所帶那名叫荔荔阿瑪的外族女子還是處女之身?這兩人為何只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

    「難不成鐵錚被人閹了?」沈星答後想笑,又笑不起來。

    趙榮碧不語。

    好一會兒,沈星和趙淺水進來了。

    「為何背着我偷偷地準備婚禮?」趙榮碧劈頭就問。

    趙榮碧嚇得一下跪下,竟也不知如何回答:「這……我……這……那……」

    「可曾是看上了鐵錚所帶的那名叫荔荔阿瑪的外族女子?」趙榮碧問道。

    「是的!」趙淺水無力地回答。

    「你已娶得陳苓為妻,尚不知足?」趙榮碧聲音提高了兩度,「陳苓可是繼十年前的青菊藥後的現時武林第一美女,爹當時為了這門親事費了多少事你可曾還記得?」

    「記……記得!」

    「那就不要對那外族女子再作多想。」

    「可是爹,阿瑪可是天下第一美女!」趙淺水急了。

    「住口!」趙榮碧重重一拍書桌。

    「爹,阿瑪被鐵錚所得簡直是天大的浪費!」趙淺水跪着走了上來抓着老爹的腿,「鐵錚只是一個四處受通緝的強盜,哪裏趕得上孩兒?阿瑪跟了他只有吃苦受罪,甚至難以保命!」

    「堂堂一個青蛟幫幫主竟也跟到了搶別人妻子的地步,傳出去豈不丟盡了我青蛟幫的臉面?」趙榮碧怒道。

    「不!阿瑪根本就不是鐵錚的老婆!」趙淺水叫道,「憑孩兒的經驗,阿瑪尚還是處女,那鐵錚,他,他無能!」

    「即使她是個尚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我也不充許你納她為妾!」趙榮碧站了起來。

    「為何?」趙淺水實在不解。

    「一個外族女子,怎能進我們趙家之門?」趙榮碧負手走出了書房,又甩下一句話:「斷了這個心,爹替你多管着陳苓一些,你可在外多多風liu快活,就是不許再想那外族女子!」

    趙淺水嗥叫了一聲。

    第二日一早,鐵錚叫丫環將謝樵請了來,在一個小間仔細問他路上發生的事。

    正說着,聽得丫環們跪下的聲音,又聽得五個女人進了房間,其中帶頭的那女人走路的步子甚為優雅,想畢不是侍女丫環。

    果然聽得丫環們齊道:「夫人。」

    那被喚夫人的女人淡淡地應了一聲。

    鐵錚急急地回了去。

    和那女人打了個照面。

    「陳苓?」鐵錚呆了一呆。

    陳苓為當今武林第一美女,兩年前金龍幫主熊飛六十大壽遍請天下豪傑參加,鐵錚也去了的。武林十大美女去了七個,令得赴宴眾男人過足了眼癮。當鐵錚和同桌的酒友們猜測武林第一美女陳苓要來不來時,陳苓來了。

    鐵錚記得當時全場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陳苓身上。鐵錚當時還未和阿瑪相遇,自然也產生了驚艷的感覺。

    酒宴中他聽到起碼有三十人發誓要將陳苓追上手。

    結果第二天他見到這三十人中起碼有二十人變成了腫豬頭。

    這就是他見過陳苓一面的過程。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又見到了陳苓。

    見她挺着大大的孕婦肚子,鐵錚問道:「你是誰的夫人?」

    「幫主夫人!」陳苓帶着的侍女幫她回答。

    見鐵錚不恭不敬地,陳苓稍稍皺了皺眉頭道:「小女子聽說彩虹姑娘受傷了,特來探望。」

    「多謝。不過,阿虹睡着了,還是不要吵醒她的好。」鐵錚小聲說道,做了個向里請的手勢。

    陳苓快步走到彩青阿虹的床邊坐下,看着彩青阿虹不禁說道:「西施帶病,真是一位漂亮的妹子。」

    「還是夫人你美些。」鐵錚說的是實話,陳苓的確比彩青阿虹美些,不過只是美一些,不多。

    此時在房間外眺望江景的阿瑪慢步走了過來。

    陳苓聽得有人走來,抬頭一看,全身頓時顫了一下,臉上浮出個奇怪神色來,又迅速恢復了平靜。

    「啊,好美的妹子呀!」陳苓臉上出現驚喜的笑容,站起來迎上去拉着阿瑪的手。

    「她是我的妻子,荔荔阿瑪。」鐵錚向陳苓介紹道。

    「荔荔阿瑪?可是白欏族人?」陳苓問道。

    「是啊,夫人怎知的?」鐵錚奇道。

    陳苓一笑,找了個椅子坐下道:「小女子有幸被人稱為武林十大美女之首,也仔細研究了天下美女出處。對白欏族美女也有所見聞,這『荔荔』一姓,是白欏族女子才有的姓。」

    鐵錚在她旁邊椅子坐下笑道:「夫人見多識廣呢。」

    陳苓繼續道:「這白欏族用姓很獨特,姓分女姓和男姓。也就是說同一家中女子用一姓,男子用一姓。」

    白欏族的用姓鐵錚還是頭一次聽說,不禁想自己只見過阿瑪的姐姐荔荔阿穹,若是阿瑪有兄弟的話不知又是姓什麼。

    阿瑪這時走過來坐到鐵錚腿上,又將臉貼在他胸口,鐵錚順勢摟着她的肩。

    陳苓從沒見過有人當着自己的面親熱的,臉紅了紅站起來道:「小女子告辭了,不好意思打攪你們。」又吩咐丫環們道:「多多照料好彩虹姑娘和鐵夫人。」

    說完走了,步子不似進來時那麼優雅。

    「你們也全都出去吧。」鐵錚叫丫環們全都出去,他想和阿瑪兩個人好好地靜靜相處。

    「鐵錚,荔荔阿瑪好怕。」阿瑪等丫環們全都出去後開口輕輕說道。

    「不要怕,有什麼事我都會好好保護你。」鐵錚撫着她的頭髮輕輕地道。

    「那夫人,我怕。」阿瑪又道。

    「那夫人有什麼……哇!阿瑪,你在跟我說話!」鐵錚突然發現在跟阿瑪交談着。他歡喜地抓着阿瑪的雙肩看着她的嘴驚喜萬分地道:「阿瑪,真的是你在跟我說話。」

    阿瑪點點頭,長發跟着稍稍抖動,慢慢地輕聲說道:「是的,是荔荔阿瑪在跟你說話。」

    「天哪!」鐵錚一把將阿瑪抱得緊緊的。他將阿瑪搶出來時,阿瑪不會說漢語,他先前聽到的只是阿瑪用白欏語說的一些話語,是什麼意思他全不知道。後來阿瑪開了幾次口,只是兩個詞「鐵錚」和「我愛你」,為這兩個詞他和敵人生死相鬥了數場。此外,他和阿瑪只是眼看着眼,以心對心地交流,沒有互相說過一句話。他在心裏想和阿瑪好好交談,山盟海誓,互訴衷腸。

    一直都沒有,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教阿瑪漢語。

    但阿瑪好聰明,自己一個人就將漢語學得了。

    「鐵錚,荔荔阿瑪好愛你。」阿瑪在他懷裏輕聲道。

    「阿瑪,我的阿瑪,讓我問你一個問題。」他輕聲問道。

    「後面,後面一句,我不知道。」阿瑪睜大了眼看着他的眼道。

    鐵錚想了一會,原來她是沒有完全學會漢語,他說的後半句她還聽不懂。於是他問道:「什麼時候會說話的?」

    阿瑪想了一會兒,看來她是猜測了一會兒這句話才回答道:「三天,船上,還有以前。聽很鐵錚說,聽很從人說,聽藍蛇說,聽趙兄說了很多,慢慢地,就會了。」

    她是說在鐵錚將她救了出來後就在很努力地學習漢語。從鐵錚對她說的話中學,從遇到的每一個對他們說話的人的話中學,從藍蛇說的話中學,還從趙淺水討好她所說的一大堆話中學。大概在三天前有了突破能說一些簡單的話語了。

    「然後,在心中練習,現在沒人了就跟我說了,對不對?」鐵錚輕輕拍拍她的臉蛋笑着問。

    「對!」阿瑪點點頭。

    「現在好了,正好沒事,讓我來教你好不好。」

    「好。」阿瑪輕笑道。

    「還是讓我來教吧。」這時彩青阿虹的聲音突地傳來。

    「阿虹?」鐵錚向床上看去,彩青阿虹醒了,看着他們。

    「阿虹姐。」阿瑪用漢語喊了一聲。

    鐵錚和阿瑪上去一人握了彩青阿虹一隻手。彩青阿虹輕聲道:「鐵錚公子,聖女,荔荔阿穹祭壇祭司令我來找你們,盡一份保護聖女的責任,反叫你們來服侍我。」

    「阿虹姐。」阿瑪柔聲道,「荔荔阿瑪不是聖女了,阿虹姐是我的姐姐,荔荔阿瑪是阿虹姐的妹妹。」

    「聖女。」彩青阿虹眼淚花在打着轉。

    「我不是聖女。聖女會,會死。我不要死,阿虹姐也不要死。」阿瑪輕輕趴在彩青阿虹身上。

    「謝謝你在山寨里照顧我。沒想到阿虹你的武功這麼好,我也要好好向阿虹學學。」鐵錚撫着彩青阿虹披散的頭髮道。

    正在這充滿了溫馨的一刻,藍蛇突地闖了進來大叫道:「哇!不得了,不得了,我聽到了!」

    「聽到了什麼?」鐵錚道。

    「不得了,我還以為是啞巴的聖女竟然濤濤不絕,和鐵錚郎談情說愛起來。」藍蛇的表情很誇張。

    「無聊!」鐵錚哧道。

    「是藍蛇?」彩青阿虹吃了一驚,問道:「藍蛇你來這幹什麼?」

    藍蛇擺手道:「別拿那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看着我。我一直都跟着鐵錚郎乖得不得了,除了想嫁給鐵錚郎外什麼事都沒想。」

    彩青阿虹疑問地看着鐵錚。

    鐵錚笑了一下,點點頭道:「她還幫我避免了不少麻煩。」

    彩青阿虹對藍蛇道:「你要乖就好好地乖下去。」又對鐵錚道:「阿虹永遠對公子乖乖地好不好?」說完撲閃着眼睛等待着鐵錚的回答。

    「好!」鐵錚親了彩青阿虹臉蛋一下,「好乖的阿虹妹。」

    彩親阿虹的臉出現了紅暈。

    鐵錚還想轉過頭親親阿瑪時,藍蛇一把抓住鐵錚的胳膊把他拖到了一邊,揚起頭道:「親了她,還要親我。」

    「誰敢親你?」鐵錚退後幾步。

    「哼!偏心。」藍蛇跺腳,突地她又不鬧了,對着裏面小屋喊道:「誰那麼大膽,敢在裏面偷聽?」

    「偷聽?」鐵錚想起了謝樵還在裏面。

    謝樵不好意思地出來,摳着頭道:「請願諒,我是無意的。」

    鐵錚制止住了藍蛇將要出口的話道:「糟了,把你請來就把你忘在裏面了。見了你們幫主夫人我一時糊塗了。」

    「我這就離開。」謝樵做個揖轉身向外走去。

    「謝樵大哥。」彩青阿虹在他背後喊道。

    「對不起,我走了。彩虹姑娘多多保重身體。」謝樵轉身又向彩青阿虹作個揖。

    「你過來,謝樵大哥。」

    謝樵走到床邊。

    「謝樵大哥,多謝你相救。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當時打傷了你。」彩青阿虹輕輕笑着道。

    「彩虹姑娘。」謝樵感動了。

    「謝樵大哥,多謝你。」阿瑪也向謝樵道謝。

    謝樵更加感動,身體顫抖起來。

    「看見我的配刀了嗎?」彩青阿虹問道。

    「在這裏,彩虹姑娘的東西我全小心地收着。」謝樵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打開來,有彩青阿虹的配刀和珠寶銀兩等。

    彩青阿虹翻動着,說道:「那面玉面呢?」

    「彩虹姑娘說的可是畫着鐵夫人像的那面玉面?」謝樵問道。

    「就是那面玉面。」

    謝樵皺眉道:「我等對那面玉面印象深刻,當時全船弟兄們四下尋找也不見蹤影。可能是從彩虹姑娘上衣破裂處掉落在那官船上了。」

    「糟了!」彩青阿虹抓緊了鐵錚的手,急道:「那玉面上的聖女畫像若是沾上了我的血,不用觸碰我的身體也會顯現出來,而且不會隱去!要是落入那幫人的手中就麻煩了,聖女美貌會讓更多的人看去,也會有更多好色之徒前來搶奪聖女。落在狄豪那朝廷走狗身上更不得了,可能狗皇帝也會看見。」

    謝樵也臉色一變道:「當時彩虹姑娘身上的東西可是全都沾上了血了的。」

    「荔荔阿瑪不怕。」阿瑪攬住了鐵錚的胳膊道。

    鐵錚對白欏族用血施的巫術再一次感到不可思議。他大聲道:「誰想前來搶走我的阿瑪我就宰了誰!就是狗皇帝那天下第一好色之徒想搶走我的阿瑪我也會宰!」

    如此狂言,聽得謝樵臉色都白了。

    「啪啪啪啪……」為其鼓掌的是藍蛇。

    「謝樵大哥,只是你一個人為我救傷的嗎?」彩青阿虹問道。

    謝樵緊張地點點頭。

    「那,脫去了我的衣服?」彩青阿虹又問。

    「對不起,彩虹姑娘,我實在是無意冒犯。」謝樵一下給彩青阿虹跪下了。

    彩青阿虹輕笑着說:「謝樵大哥,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叫彩青阿虹,不是漢人,而是白欏族人。我們白欏族人沒有漢人那麼多規矩,這件事謝樵大哥不必放在心上。」

    「不,不敢。彩虹,不,阿青姑娘請懲處謝樵冒犯之罪!」

    「起來吧,阿虹說了,沒有那麼多規矩。只不過,不要對別人說。」鐵錚將謝樵拉起來。

    藍蛇一下又使勁拍在謝樵背上,笑道:「人家姑娘家的身子全給你看光了還不給你治罪,你一定要好好服侍我們喲!」

    「知道,知道!謝樵告退了。」謝樵低着頭出門去了。

    「藍蛇你過來!」鐵錚向藍蛇招招手。

    藍蛇一躥就過去了,喜道:「有什麼事哇?是不是想通了要親人家了?」說完揚起了頭,閉眼道:「要親最好親嘴,小蛇兒的初吻獻給你。」

    「給,拿着到外面去吃去!」鐵錚將一大盤水果遞到她手裏,「我們還有話要說,你鬼鬧鬼叫的,最好別再打攪我們。」

    藍蛇一跺腳,轉身就向外走,邊走邊啃着一個蘋果狠道:「我還鬼吃鬼嚼呢!」

    這時正好陳苓帶着四個侍女進了門,看見了藍蛇的樣子責道:「你這丫環真是大膽,誰叫你隨便拿這裏的東西吃的?叫什麼名字?」

    「你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挺着個大肚子到處亂跑,還到這來打攪人家談情說愛!」藍蛇繼續啃着蘋果對嘴道。

    陳苓冷哼一聲,伸指輕點藍蛇手中的果盤。只聽一聲脆響,盤中水果全向着一方炸開,濺了藍蛇一身。接着對侍女下令道:「拉下這大膽的丫環,掌嘴五十!」

    「哇!你這惡婆娘真沒道理,糟蹋食物是要遭天遣的,還弄得我一身都是。」藍蛇避開武功不弱的侍女的一抓,從懷中掏出兩隻小蛇向那侍女伸去。

    好像怕蛇是淺水城裏女子的弱點,陳苓和四個侍女全都驚叫一聲,四下躲開。


    藍蛇嘻嘻一笑,正要去追陳苓,鐵錚吼道:「藍蛇,住手!這是幫主夫人!」

    「原來是趙淺水的大老婆,真是得罪。」藍蛇悻悻地將小蛇收起,瞬間就躥得沒了蹤影。

    「沒嚇着吧?」鐵錚問陳苓。

    「那沒有教養的丫環是誰,武功也還了得。」陳苓大是奇怪。

    「我的一個怪怪的朋友,實在無聊找了身丫環衣服穿上。幫主夫人別去怪她,有我管着她呢。」

    陳苓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笑道:「原來不是幫里的丫頭。小女子也不怪她,小姑娘家嘛,總是很調皮的。小女子小時候也甚是貪玩。小女子這趟來特意為彩虹姑娘帶來了燕窩湯,彩虹姑娘醒了就趁熱喝了吧。」

    一個侍女打開帶着的食盒,取出一小瓷罐和一個精美的彩花碗,倒上燕窩上前。鐵錚接過了,舀起一勺吹了吹餵在彩青阿虹嘴邊。

    彩青阿虹猶豫了一下,張嘴喝了。

    陳苓笑道:「鐵錚公子這麼溫柔,只怕全天下的女子都願跟着鐵錚公子呢。」

    「我有阿瑪就夠了。」鐵錚回道。

    彩青阿虹的心顫了一下,終於聽到鐵錚說這句話了。

    「那這位彩虹姑娘與鐵錚公子可是什麼關係?」陳苓問道。

    鐵錚停下餵彩青阿虹,深情地看着阿瑪,又看看彩青阿虹,道:「阿瑪是我最愛的妻子,阿虹是我最親的親人,而剛才那個藍蛇,則是我最古怪的朋友。」

    「鐵錚。」「公子。」阿瑪和彩青阿虹都激動地眼眶潮濕起來。

    彩青阿虹滿足了,雖不能做鐵錚的女人,但能做他最親的親人,她滿足了。

    她要一輩子跟着鐵錚。

    藍蛇突然又跑了進來叫道:「哈,最古怪的朋友來了。喲,幫主夫人好。」

    不知她為何搞得這麼快,短短的一會兒就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藍色丫環彩衣。

    「耳朵倒靈,不許再跟幫主夫人搞怪。」鐵錚笑道。藍蛇捉弄趙淺水他倒不管,但捉弄一個貌美的夫人他可要管一管了,何況還是個要當母親的美人。

    陳苓向藍蛇點點頭:「藍蛇姑娘。」

    「喲,有燕窩呀!我要喝。」藍蛇一把搶過侍女手中的小瓷罐揚頭就喝。

    陳苓大皺其眉。

    喝完後,藍蛇將小瓷罐還給那侍女抹抹嘴道:「今天看來我是有喝燕窩的福氣了,還有人會送燕窩來。」

    「誰呀?」陳苓問。

    「你老公唄!剛才我在外面看到了。」藍蛇坐在椅上等着趙淺水的出現。

    趙淺水真的馬上出現了,帶着十二名侍女,比陳苓要多三倍。

    「嗬,你的幫主規格還真是擺足了的了!」陳苓柳眉倒豎冷聲對趙淺水道。

    趙淺水名為探病,實為看看阿瑪而來,沒想到老婆出現在這裏,嚇了一跳,應道:「小苓,不在屋中好好休養,到這裏來為何?」

    「我還要問問你,你來幹什麼?」陳苓問道。

    趙淺水正色道:「本幫主是來看看彩虹姑娘的傷勢,還為彩虹姑娘送了燕窩來。」他晃晃手中的瓷罐,興備過頭他自己端了。

    「何時勞得趙大幫主親自端燕窩了?你是衝着人家姑娘長得漂亮而來的吧。」陳苓的嘴不饒人。

    「本姑娘長得漂亮,就給我喝了吧。夫人已為阿虹端來了一罐燕窩,已經喝不完了。」藍蛇躥過去,飛快地從趙淺水手中搶過瓷罐。

    「這……」趙淺水想叫藍蛇還來,又看到鐵錚正端着一碗在餵彩青阿虹,話又咽了回來,對陳苓賠笑道:「夫人多心了,我只是為看看彩虹姑娘的傷勢而來。」

    「人家姑娘有傷,老娘我來看望就行了。你趙大幫主來不怕別人恥笑嗎?」陳苓還是不放過他。

    鐵錚餵着彩青阿虹道:「阿虹只管喝燕窩,人家夫妻吵架不關我們的事。」這句話把彩青阿虹和阿瑪一齊逗笑了。

    陳苓也笑了一聲,問正喝得起勁的藍蛇:「藍蛇姑娘喝了我的燕窩,可否能為我出一治趙淺水的主意。」

    藍蛇放下瓷罐道:「有的是,不過在這不好說,免得讓阿瑪聽去了讓我被鐵錚怨。幫主夫人可帶我到你的房間談談。」

    「好,我們走!」陳苓站起身來,又向趙淺水道:「你還在這要呆多久?」

    趙淺水心中叫苦,只好跟着陳苓背後走了。

    他們走後,鐵錚哈哈大笑,彩青阿虹也想大笑,但一大笑就牽得傷口痛,只好捂着嘴笑。

    阿瑪也在笑着,鐵錚捂着笑痛的肚皮問:「阿瑪聽懂了多少?」

    「一半。」阿瑪道,又貼在了鐵錚背後輕聲道:「荔荔阿瑪愛鐵錚,荔荔阿瑪不會學幫主夫人。荔荔阿瑪好乖。」

    「還是阿瑪好啊。」鐵錚對彩青阿虹道。

    「荔荔阿瑪是鐵錚最愛的妻子。」阿瑪將臉貼在他肩上道。

    「彩青阿虹是鐵錚最親的親人。我們永遠不分開好嗎?」彩青阿虹道。

    「嗯,永遠不分開。」鐵錚感動起來。

    「永遠和鐵錚在一起。」阿瑪將臉和鐵錚的臉貼在了一起。

    「對了,阿瑪,你剛才對我說你怕幫主夫人,為何?」鐵錚問道。

    阿瑪搖搖頭:「荔荔阿瑪也不知,只是怕。」

    「你怕藍蛇嗎?」鐵錚又問。

    「開始怕,現在,覺得是姐妹。」阿瑪道。

    鐵錚笑了起來。

    藍蛇一直沒有回來打攪。鐵錚,阿瑪和彩青阿虹三人交談甚久,阿瑪也學會了不少詞。鐵錚發現阿瑪極其聰明,只要她聽過一句話,很快就會明白其中的意思,教她一個詞,她一下就學會了。

    他們將什麼事都忘在了腦後了呢。

    中午,兩名來請鐵錚和阿瑪前往赴宴,趙榮碧有請。鐵錚不好拒絕,好好囑咐了彩青阿虹一番牽着阿瑪的手跟着侍女走了。

    這次沒有穿小道過小橋,而是上了一隻小船在水道中前行。沿路不少人在岸上橋上爭矚阿瑪的絕世風姿,一群小孩子更是在岸上追着小船跑。

    鐵錚想起一件事,悄悄地在阿瑪耳邊問道:「還記得第一天我把你搶過來你想刺死自己,我打了你兩下的事嗎?」

    「記得,荔荔阿瑪永遠不會忘記。」阿瑪也將嘴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

    「對不起哦,當時疼嗎?」

    「不說這好嗎?」

    「我想問的是,你在這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何想刺死自己?」

    「荔荔阿瑪說的是你救了我出來,卻絕不能侮辱我!鐵錚啊,當時荔荔阿瑪還未愛上你呢。」

    鐵錚呆了起來,阿瑪果然如他所料是個剛烈的女子。他又輕聲問道:「我的阿瑪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呢?」

    阿瑪側過身來將他緊緊抱住,趴在他懷裏臉埋在他胸口,引得岸上的人一陣起鬨,連得撐船的兩個侍女都幾乎站立不穩跌進水裏。阿瑪輕聲道:「當時你這樣睡着了,荔荔阿瑪知道了鐵錚不是個壞人,荔荔阿瑪能活下去了。你拼命保護荔荔阿瑪,後來姐姐來了,姐姐對我說鐵錚是個好人,是白雲下面最疼愛女孩子的男人,是大英雄。姐姐讓荔荔阿瑪做鐵錚的妻子,荔荔阿瑪那時就愛上了鐵錚了,越來越愛。」

    「是這樣啊。」鐵錚撫着她的長髮,「可我鐵錚不是個大英雄,鐵錚是個強盜,大強盜。」

    「搶走聖女的強盜。」阿瑪道。

    「不是,是真正的強盜,在中原有人出很多銀子要捉我。」

    「強盜?」阿瑪撐起身來,明亮的眼睛和鐵錚的雙眼對視着,又使勁扎進他的懷中:「荔荔阿瑪愛的是鐵錚,不是英雄和強盜的稱呼,只有跟着鐵錚荔荔阿瑪才能活下去。」

    「阿瑪。」鐵錚抱緊了她。

    小船行到城內一個小碼頭停下,兩名侍女帶着鐵錚和阿瑪上岸。

    一個龐大的廣場,氣勢恢宏,想畢是青蛟幫聚集的地方吧。廣場上人來人往,聽得鼓樂手演奏着歡快的樂曲。

    阿瑪在廣場上眾人圍觀爭矚下由鐵錚牽着手在兩名侍女的帶領下向廣場內如同皇宮的大型樓台走去。進得裏面,鼓樂驟停,吹奏的鼓樂手和着樓里的眾人一齊目瞪口呆地看着阿瑪。這時來了六個丫環,盈盈一拜後道:「鐵錚公子和夫人裏面請,幫主和新郎官等侍多時了。」

    哦?結婚。是誰要結婚呀,這麼熱鬧。

    滿腹狐疑下鐵錚牽着阿瑪跟着這六個丫環前行。

    這一定是趙淺水所說的青蛟幫大堂了,宏大的氣勢和極度的豪華鐵錚還是頭一次見到,不禁產生了一些暈眩的感覺。

    地面是由大塊的紅色花崗石鋪成,花崗石中夾着幾排幾排的金塊,在大堂的正中,是由青色的花崗石組成的一個巨大的蛟圖,顯示着威嚴。柱子是三人合抱粗的巨大檀香木做成,每一根都起碼有用上萬顆各色寶石拼成的圖案。幾面牆上畫着幾組大型的壁畫,都是反映青蛟幫的各個方面的內容。匠心巧思的天花板懸掛着無數由水晶做成的各式燈籠,流光溢彩比得燦爛的星空還要輝煌。更要命的是各種擺設,上萬件的珍寶字畫,鐵錚當了那麼多年強盜是個識貸之人,光是這些就可以在江南買下十來座城。

    連得在這樓里跑來跑去的丫環小廝都是穿金戴銀。

    再往裏面走,穿過兩百來人的歌女組成的樂隊,終於見到了穿戴着幫主服飾的趙淺水和一身紅袍的趙榮碧,還有新郎官穿戴的黃偉強。

    「是你成親?」鐵錚頭一個反應就是指着黃偉強問。

    黃偉強顯得很窘迫,不自然地點點頭道:「是!」

    「是他成親?」鐵錚再問趙榮碧證明一下,簡直太出乎他的意料,黃偉強和他昨晚剛到淺水城,今中午青蛟幫就為他操為一個豪華婚禮。

    趙淺水對他說過,黃偉強是行船高手,打算留下一用。不過,這,這也太會攏絡人心了吧。

    趙榮碧拍拍黃偉強笑道:「鐵錚小兄弟莫要吃驚,老夫和黃偉強的船運世家很熟,對黃偉強的行船技術和經驗更是清楚,這次和鐵錚一起前來就打算重用。昨日問過他了,得知他剛休了惡妻。他孤身一人在幫內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舒服,所以為他選了一個乖巧的丫環做妻。」

    鐵錚打了黃偉強一拳,笑道:「大走桃花運。啊!」

    黃偉強老臉發紅,吶吶地道:「這……這……只怕耽擱了人家閨女。」

    趙榮碧笑道:「黃兄何必這樣說,人生在世當風liu,只要黃偉強你幹得好,再接個三四房也不成問題。」

    鐵錚對他這句話有些反感。

    趙淺水是有苦自己知,這婚禮本是他偷偷背着老爹準備的。想在將阿瑪從鐵錚手中搶過來時立即就大辦一場的。哪知老爹竟得知了,不僅把他訓斥了一頓,還來個順水推舟,把這準備好的婚禮的新郎新娘換成了黃偉強和一個俏丫環。但他不死心,他發誓一定要將阿瑪得到手,來個金屋藏嬌,在青蛟幫地盤的一個邊遠小城裏築一個「溫馨愛巢」,不讓老爹知道。

    他偷偷看着和鐵錚牽着手的阿瑪,多希望阿瑪牽着的是他這個江南第一大幫青蛟幫的幫主而不是受人緝拿的大盜鐵錚啊。他仔細地查看了下阿瑪的氣色,見她還是處女,心裏鬆了一口氣。每次他和阿瑪離開後都提心弔膽,生怕鐵錚破了阿瑪的處女之身,每次再見到阿瑪時都要仔細觀察一下阿瑪的氣色看看她是否完璧。這次見到阿瑪再次確次她還是處女時他更加相信鐵錚不能人道,或者,鐵錚乾脆被人閹了!

    他哪裏知道鐵錚的心,鐵錚是真心地愛着阿瑪。他是用生命和阿瑪生死相戀,阿瑪在他的心目中是那麼聖潔,他要在和阿瑪拜堂成親後才和阿瑪親熱。

    阿瑪走上一步,雙手握着黃偉強的手道:「黃兄,恭喜你。」

    趙淺水更是感到不甘心,他對阿瑪獻殷勤了那麼久,阿瑪幾乎理也不理他。根本就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更不要說握一握手了。同時他又是心裏一顫,這是頭一次聽到阿瑪的聲音,真甜美,如同仙樂一般。

    直到老爹拍了他一下,才把他拍醒。

    趙榮碧盯着他道:「婚禮可以開始了。」

    趙淺水甩甩頭,將目光從阿瑪那裏收回來,高聲宣佈:「婚禮開始!」

    「婚禮開始,請新娘!」司儀高聲喊道。

    鐵錚和趙淺水聽了差點跌進旁邊鋪着玉磚的的金魚池裏,那穿着司儀裝的,竟是藍蛇!

    「藍蛇!你在幹什麼?」鐵錚和趙淺水同時傳音入密問藍蛇。

    「好玩啦!真正的司儀被我綁了剝了衣。」藍蛇也傳音入密向幾人同時道。

    鐵錚和阿瑪被逗得笑了笑,趙榮碧搖搖頭,趙淺水一臉鐵青。

    還好堂上除了專心演奏不敢分心的樂手外,其他全部人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阿瑪身上,那司儀是真是假是男是女都不注意了。

    吹吹打打的樂聲中,蓋着紅蓋頭的新娘在兩個丫環的攙扶下進來了。鐵錚見新娘的身材曼妙,知道一定是個大美人,又從背後拍了呆住的黃偉強一下:「大走桃花運啊,還不上去?」

    黃偉強動作僵硬地迎了上去,和新娘牽着了紅緞繡球。

    「一拜天地!」藍蛇高喊。

    新郎新娘拜了。

    「二拜鐵錚夫妻!」藍蛇的聲音更高。

    新郎新娘向鐵錚和阿瑪拜了。

    「夫妻對拜!」

    黃偉強幾乎站立不穩地和新娘對拜了。

    正當趙氏父子奇怪藍蛇不喊拜幫主時,正當鐵錚和阿瑪都想笑時,藍蛇竟高喊道:「新郎揭開新娘紅蓋頭親新娘!」

    全場轟然!

    黃偉強呆在了那裏。

    「親啊!」藍蛇高喊!

    趙氏父子同皺眉頭。

    鐵錚心裏暗笑。

    「快親啊!」藍蛇的聲音幾乎提到了最高。

    「親啊!」參加婚禮的一些年輕人也喊道。

    黃偉強還呆在那裏。

    藍蛇傳音入密對黃偉強道:「快親,我想看看你老婆長什麼樣,要不我放蛇騷擾你三天三夜!」又向鐵錚傳音入密道:「鐵錚郎,你快勸勸他吧。」

    鐵錚毫不猶豫地做起了藍蛇的幫凶,傳音入密向黃偉強道:「黃兄,藍蛇可是這場婚禮的司儀。你不親新娘,禮就不能成,到手的新娘就飛了。快親吧。」

    終於,黃偉強顫抖的手向新娘的紅蓋頭伸去,觸到了,又如被燙般地縮了回來。又伸去去揭,又急縮回來。第三次終於一狠心,一把拉下了新娘的紅蓋頭。

    哦,不錯嘛。這個新娘雖遠遠不及阿瑪,比起彩青阿虹都有相當大的距離,和藍蛇相比也有明顯差距,不過長得頗為甜美,也是千中選一。

    黃偉強露出刨牙笑了一下,看來他對這個新娘相當滿意。新娘的臉色變了一下,又竭力恢復了平靜,表情還是不自然。看來她看到年近半百皮糙乾瘦的黃偉強時,心中的幻想破滅了。

    「快親新娘!」藍蛇高喊道。

    新娘露出了驚慌的表情。黃偉強如同雞啄米般脖子向新一伸去親他的新娘,新娘閉眼躲了一下,也不知黃偉強親到沒有親到。

    「禮成!進洞房!」藍蛇終於開恩了。

    黃偉強並沒有親到新娘,鐵錚看了個清楚。黃偉強武功還是不弱,要親新娘的話那新娘絕對躲不脫。那新娘被眾多丫環簇擁着走了時,轉頭來看了看他們,眼中透着的是悲傷,還有絕望。

    但願黃偉強能好好地待她,鐵錚心裏嘆了一口氣想道。他感到這場婚禮對那位新娘有些殘忍,趙榮碧說一不二地將她嫁給了她也許根本就不會去愛的黃偉強,擊碎了這個女孩子對幸福的夢想,也許,還會擊碎她的生命。他決定婚禮後找黃偉強好好談談,儘可能給這個女孩子以幸福。

    阿瑪抓緊了他的胳膊。他側頭去看,阿瑪的眼中含着淚花。

    「怎麼啦?」他問。

    「他們怎麼對她這樣?她好難過啊。」阿瑪揩着淚花道。

    「這就是漢人結婚的方式,好多姑娘在拜完了天地進了洞房後才知她們的丈夫是誰。」他幫着阿瑪揩淚。

    「好可怕。」阿瑪不禁抱住了他。

    趙淺水臭着一張臉在一邊聽着,無奈老爹在旁不敢對鐵錚和阿瑪說什麼。趙榮碧笑呵呵地走上來對他們道:「婚宴開始了,鐵錚和鐵夫人請上桌。」

    「能不能單獨找個房間,阿瑪在這這麼多人看着她,熱鬧不起來。」鐵錚一攤手道。

    「好好,請跟我來。」趙淺水道。

    趙淺水領他們到一個小間,心中偷笑,自己就跟鐵錚和阿瑪三人吃這頓婚宴,至於外邊的客人就讓給老爹去應酬吧。

    丫環們來回走動,很快就上了一大桌精美的酒席,還有趙淺水特意讓給阿瑪準備的精美素菜。

    外面熱鬧了起來,是黃偉強出來挨桌敬酒了。

    「鐵錚兄,你我還是先出去喝一杯喜酒如何?夫人最好留在這兒讓丫環們照顧着,出去了只會引得那些人伸脖相望冷了氣氛。」趙淺水對鐵錚道,他想和鐵錚一起出去喝了黃偉強的喜酒後使個法讓人拖住鐵錚一會和,他自己一個人回來趁機向阿瑪表白。

    哪知鐵錚喝着酒搖頭道:「不可能,我和阿瑪約好一直不分開,要不就叫黃偉強進來吧。」

    趙淺水氣得幾乎發昏,他不動聲色地道:「好吧,我去把黃偉強叫來。」

    趙淺水出去後,阿瑪對鐵錚說:「荔荔阿瑪想去看看新娘。」

    「好吧!去看看新娘。」鐵錚站起拉着她的手就走。

    「趙兄今日有些怪呢。」阿瑪邊走邊對他說。

    「不是怪,而是特別怪,在想一些不敢說出的事。」鐵錚知道趙淺水在想些什麼。

    「荔荔阿瑪一直不想和趙兄說話呢。」

    「那就一直不跟他說話,反正等阿虹傷一好我們就走。」鐵錚心裏感嘆只是一個上午,阿瑪的漢語就進步那麼多,幾乎可以不大困難地交流了。

    「好啊。」阿瑪道。

    阿瑪是屬於他的,他和阿瑪的生命都是屬於彼此的,已沒有什麼力量可以將他和阿瑪分開,他到哪裏阿瑪就會跟着去哪裏,哪怕是去住草窩。青蛟幫再有錢有勢,在這裏的生活再怎麼舒適,阿瑪也不會留戀。

    阿瑪只會跟他在一起。

    有阿瑪在,好像再困難的事都會變得極其容易。鐵錚輕易地就問到了洞房所在,守在洞房外的侍女擋也不擋他們,任憑他們進了去。

    一進去他們就大吃一驚。

    新娘上吊自殺!

    「青翅」飛快出鞘,一下割斷新娘用來上吊的撕成條的床單,鐵錚一把將新娘抱住。

    放在床上鐵錚一探鼻孔還有氣,將提起只有二成的真氣從新娘背上注入。

    一會兒,新娘醒轉過來,見他們倆看着她,哭道:「為何救我?」

    「為何上吊?」鐵錚板着臉問她。

    「他好醜哦!」新娘捂臉哭道。

    「所以你就想一死了之?」鐵錚問。

    新娘點點頭。

    鐵錚又好氣又好笑,只是因為嫁個醜人就要上吊的女人也太離譜了吧。

    「黃偉強的心並不壞。」鐵錚勸她。

    新娘拼命地搖着頭:「他長得好像個猴子,難看死了。幫主要是叫我嫁給你就好了。」

    鐵錚更加好笑,黃偉強在江湖中的綽號本來就叫「黃猴子」,這個新娘也說他像個猴子,看來黃偉強不小心長成一副猴相也夠悲哀的了。

    阿瑪這時將她抱住,問道:「多大了,叫什麼?」

    「我剛滿十六歲,我叫紀紅。」新娘對阿瑪特信任,將頭靠在她胸口道。

    「十六歲,我也是十六歲。」阿瑪道。

    「紀紅你聽我說。」鐵錚找了凳子坐下,將路上遇到黃偉強的經過和黃偉強為他們所做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將黃偉強和他前妻朱紅花來找他們麻煩的事稍作了修改。

    「真的嗎?他對那個肥婆也那麼好嗎?」紀紅將信將疑。

    「是的,他一定會小心呵護你的。一會兒我找他談談,要是他膽敢對你不好,我割了他腦袋。」鐵錚道。

    「別!」紀紅一驚,「我不想守寡。」

    「你願意嫁給他嘍?」鐵錚問。

    「試着過過日子吧。」紀紅小聲說。

    「好!就這樣,要是他對你不好,你給我鐵錚來個信,我就來好好收拾他一頓。」鐵錚站起來牽着阿瑪要出去。

    「姐姐。」紀紅叫阿瑪。

    「還有什麼事?」阿瑪問道。

    「姐姐你真幸福。」紀紅道。

    「謝謝。」阿瑪笑了。

    出了洞房門沒走幾步,就見趙淺水帶着黃偉強匆匆趕來,後面還跟着藍蛇。原來趙淺水找到黃偉強來向鐵錚敬酒,藍蛇也要去,趙淺水哪敢不答應。進了小間不見兩人,趙淺水一時有些慌,問了丫環知道鐵錚和阿瑪出去了,於是一路問丫環侍女才知鐵錚帶了阿瑪去洞房了。

    鐵錚一見他們,叫道:「藍蛇你和趙幫主到一邊去,我和阿瑪有話要對黃偉強說。」

    這等於是叫藍蛇看住趙淺水不讓他偷聽,藍蛇會意一把拖住趙淺水往回跑,叫道:「回去啦,找到他們了,我們回去喝酒了。」七牽八攥地將趙淺水拖了回去。

    黃偉強有些喝醉了,鐵錚拍了他頭一下喝道:「你看我是誰?」

    「鐵錚呀。」黃偉強有些莫名其妙。

    「好,還沒醉。」鐵錚又拍了他頭一下道:「聽好了,我只許你娶這一個,不准你再納妾!」

    「鐵兄放心,我有她一人就知足了,不會再去想別了女人了。」黃偉強正色道。

    「對她好,讓她幸福。要不然,我的刀就要喝你的血!」鐵錚的口氣帶的威脅。

    黃偉強拍拍胸口道:「鐵兄放心。」

    「她叫紀紅,才十六歲。黃兄一定要對她好。」阿瑪道。

    「一定!一定!」黃偉強感動地說。

    鐵錚放了心,他知道阿瑪的話比誰的話都要管用。

    「我們回去吃飯吧。」鐵錚拉着阿瑪的手走了。

    鐵錚覺得漢人的婚姻制度荒唐無比。很多時候男女雙方在進洞房之前竟不知對方是誰,這樣造就的夫妻很少有幸福可言。一旦成了,就幾乎不可能分開,有時雙方痛苦不堪想再尋幸福只會遭到世人的唾罵。像黃偉強這樣勇敢地休妻在現在的漢人看來簡直是驚世駭俗。紀虹一定幻想着嫁個英俊的男人,可就是趙榮碧的一句話就嫁給了黃偉強。她絕望得上吊自殺,還好他和阿瑪來得及時。還好黃偉強人還不錯,但就是這樣,她會感到幸福嗎?

    他將阿瑪的肩摟住,他很感謝上天讓他和阿瑪相遇,讓他得到了阿瑪。他要和阿瑪相愛到永遠,他對漢人的某些道德禮儀哧之以鼻,他要在任何時候都和阿瑪交流互相的愛意,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他。

    正在想着時,突地聽到一個老頭厲聲喝道:「站住!好哇,又是你們這對不知羞恥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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