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尖刀 第173章命運

    歐陽劍通過宋子文經老蔣特批，前往第一監獄探望未婚妻陸文婷。一大早歐陽劍特意修飾一番，換上一套暫新的將軍服。不出所料，前一天國民政府便有意在報紙上透露消息，並說國民政府應歐陽將軍請求，決定準許其探望被羈押的未婚妻云云。此舉彰顯國民政府寬以待人、尊重人倫之胸懷，大造輿論無非是給老蔣塗脂抹粉。無形之中，此消息也透露給了日本特工，空井忍認為時機來了。

    穆世雄親自率領特戰隊員護送到達第一監獄門前，幾輛轎車停穩後，歐陽劍一身戎裝下車。為了保護歐陽劍的安全，南京衛戍部隊出動軍警在監獄外圍設置了一道警戒線，閒雜人員根本無法靠近監獄大門，記者也只好在遠處觀望、拍照。歐陽劍下車後，抬頭看了一眼陰森的監獄圍牆，內心有些微微激動，但表情看不出來。穆世雄先行一步在裏面佈置警力，隨後歐陽劍進入監獄大門。監獄長誠惶誠恐迎接並親自引薦，徑直奔陸文婷居住的小院。

    此時，陸文婷站在院子裏靜靜等待。早晨陸文婷接到歐陽劍來探望的消息，激動的難以自制，她換上一身白色的旗袍，經心化妝讓沒有血色的面孔看起來紅潤一些。此外她用紅頭繩把頭髮紮起來，顯得年輕、潔淨。小院門前監獄警衛被特戰隊員代替，歐陽劍推門進入。陽光下陸文婷亭亭玉立，美的令人眩暈。四目相對，頓時文婷眼裏沁滿了淚水。「文婷，你受苦了！」歐陽劍很自然的伸開雙臂，陸文婷忘情的撲進懷裏傷心的抽泣起來。

    此時此刻，歐陽劍理解文婷的心情，任何多餘的話語都蒼白無稽，只好緊緊抱着文婷任由她把心中的悲傷發泄出來。微微抖動的身軀顯得瘦弱令人愛憐，很快淚水把胸前的衣服浸透。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文婷停止抽泣抬起頭凝視歐陽劍。「文婷，曙光出現了，苦難的日子快要結束了，我要給你所有的補償。」「歐陽，這不是做夢吧！」文婷喃喃自語、幸福的把頭又埋入歐陽劍的懷抱。

    「文婷，這不是做夢，是新時代的開始。你是一個堅強的女性，你柔弱的身軀承載了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每當我想起你在獄中備受煎熬，就時常心如刀絞。現在一切都好了，我們永遠不在分開。」「歐陽，是你給我力量讓我堅持下來，每當聽到你的消息，每當聞訊你率領紅軍勇士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我都為你自豪和驕傲。死亡對於我來說不可怕，因為你讓我的靈魂得以升華。」

    文婷抬起頭來一往情深，眼睛裏充滿了深深地愛意。「瞧你梨花帶雨的，請把悲傷拋去，今天是高興的日子，讓我們共同迎接暫新的生活。」歐陽劍說着把手絹遞給文婷。文婷有些不好意思拿出小鏡子仔細擦拭淚痕嘟囔道：「我是不是特難看？」「不！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是女神。」歐陽劍說完牽着文婷的手進入屋內。雙雙坐下後歐陽劍依然沒有鬆手，似乎擔心文婷突然從自己面前消失。

    文婷感覺很幸福臉紅紅的，更增添了一絲嫵媚。「歐陽，說說這幾年你是如何南征北戰的，我什麼都想聽！」文婷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流露出渴望。「從你被鋪、保安團在雲水縣城起義說起······。歐陽劍的嗓音很有磁性，非常有吸引力。伴隨娓娓的描述似乎波瀾不驚，可是文婷聽是驚心動魄，其朦朧的戰鬥場面仿佛在眼前浮現。文婷聚精會神、如醉如痴，臉上的表情隨着故事展開。

    此時此刻，文婷沉寂在巨大的幸福之中，歐陽劍也通過回顧把心中的牽掛、思念，以另一種方式傾訴。然而，他們哪裏想到危險在悄悄的逼近。

    空井忍像往常一樣，趕着驢車一天一趟往監獄送菜，20多天過去了沒有引起任何懷疑。這幾天監獄長要求從外面送一些水果進來。由於空井忍這段時間與監獄管後勤的交好，時常送給管後勤的時令蔬菜，再加上空井忍善於偽裝，時常小恩小惠打點上上下下混了一個臉熟。往監獄運送水果雖然數量有限但價錢不錯，這個好事自然落到空井忍頭上。其實送水果是鍾文娟吩咐的，為此她個人給監獄提供了一筆錢，專供陸文婷個人享用。

    這幾天空井忍卸完蔬菜，便提着水果籃子送到陸文婷居住的小院門前，把水果交給把門的哨兵便離去，他沒有資格進入小院，因此不會引起任何懷疑。今天空井忍採購的瓜果李桃裏面有兩個西瓜，由於天氣酷熱，西瓜可以消暑。空井忍是不能攜帶任何武器，秘密就在西瓜里，裏面放置了一枚特製的、爆炸威力巨大的炸彈。空降忍提着籃子來到小院門前，然後把一個西瓜尾巴扭動了一下，意為着定時炸彈開始定時，時間是5分鐘。

    5分鐘時間是經過精心計算的，可以保證西瓜送到主人面前。由於天氣很熱，歐陽劍的屬下會很快把西瓜送進去。空井忍放下籃子便點頭哈腰離去，沒有引起絲毫懷疑。穆世雄在門前仔細檢查了一番便提着籃子進去，在屋子門前把籃子交給小馬。小馬提着籃子進屋放到對面的桌子上興奮道：「司令官、陸小姐，新鮮水果來了，天氣真熱，正好我給你們殺一個西瓜去去暑。」

    「歐陽，最近幾天監獄天天送水果，這是托你的福。」文婷喜滋滋道。歐陽劍聞聽立即警覺起來，眼光瞄向籃子裏的水果。「瞧西瓜不大到挺沉！」小馬捧起西瓜嘟囔。歐陽劍意識到不好大喊一聲，「丟掉西瓜，快跑！」說完拉着文婷的手就向門外炮。小馬反應很快意識到危險但沒有丟掉西瓜，保衛歐陽劍安全是他的職責，只見他迅速臥把西瓜壓在身下。歐陽劍拉着文婷的手剛跑到門前，只聽一聲猛烈的爆炸，二人頓時被氣浪掀了出去。

    爆炸聲震天動地，未等爆炸的硝煙散盡，歐陽劍急忙查看文婷，只見她緊閉雙眼，昏迷不醒。「文婷、文婷！」這時歐陽劍感覺扶着後背的手濕漉漉的，拿過來一看是鮮血。歐陽劍二話沒說抱起文婷便沖了出去。炸彈爆炸時穆世雄正在門外，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不輕。穆世雄率領屬下衝進院子，塵眼中見歐陽劍抱着文婷無恙，便命令隊員保護司令官向外沖。很快，幾輛小轎車直奔醫院而去，車上歐陽劍抱着陸文婷心如刀絞，心裏默念文婷你一定要挺住。

    不久，陸文婷醒來睜開眼睛，默默注視歐陽劍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爾後又慢慢的閉上眼睛。醫院搶救室門前，歐陽劍鐵青着臉深深自責。這時一名醫生從搶救室里出來小心道：「歐陽將軍，彈片是從左胸進入心臟，陸小姐她很不幸，我們已經盡力了請將軍節哀。」歐陽劍進入搶救室，見陸文婷安詳的面孔似乎睡着了，似乎嘴角還帶着一絲笑容。難到這就是命運嗎？難到註定是悲劇嗎？他輕輕拉起文婷的手，一行心酸的眼淚流了出來。

    「司令官，周副主席和宋先生到了！」穆世雄進來稟報，只見恩來和宋子文一前一後走進來。二人見到陸文婷的遺體，默哀了幾分鐘恩來沉痛道：「歐陽兄請節哀，現在可以肯定是日本人幹的，目標是你，其目的是為了破壞國共和談。」宋子文道：「歐陽將軍，總裁讓我帶他表示歉意，請歐陽蔣軍節哀。總裁已經下令，全城進行大搜鋪捉拿兇犯。」「現在我明白了，櫻花行動有我一個，是我害了文婷。」

    文婷的遺體被運回代表團駐地，歐陽劍和穆世雄來到另一個房間。「司令官，小馬的腹部和胸部都炸沒了，我們整理他的遺體只剩下頭部和下肢。小馬是好樣的，危急時刻用身體壓住炸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也怪我大意。」歐陽劍掀開白布，發現小馬面孔黧黑，無法辨別原來的模樣。歐陽劍默默凝視，眼前浮現出了小馬的音容笑貌，痛苦的閉上眼睛。隨後歐陽劍又回到文婷的遺體旁，見穆世雄跟在身旁道：「你出去吧我沒有事情，讓我獨自呆一會。」

    三天後，文婷和小馬的遺體在南京公墓下葬，恩來親自致悼文，民國政府大員到場有老蔣的夫人宋美齡、她是代表老蔣來的。此外孫中山的夫人宋慶齡、宋子文、何應欽等顯赫人物前來送葬。文婷的碑文上寫道：愛妻陸文婷，夫歐陽劍立，民國二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人們陸續散去，恩來見歐陽劍依然佇立在墓碑旁對穆世雄道：「讓他多待一會兒吧！」

    鍾文娟默默的走到歐陽劍面前，她眼圈紅紅的聲音嘶啞道：「表哥，你罵我一頓也許我會好受一些，都怪我，水果是我讓送的。」歐陽劍輕輕扶住鍾文娟的肩膀道：「責任在我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吃一塹長一智，這就是我們的對手，一群兇惡的敵人。我們只有剷除他們才能讓更多的人享受和平和幸福。既然上天讓我逃過一劫，就讓我的一腔熱血撒在抗日戰場上。」

    上海公共租界鴻運羅馬客棧內，空井忍臉上再一次顯露出鬱悶。計劃如此周密但是行動再一次失敗了，渡邊一雄嘆了一口氣道：「目前國民政府把矛頭指向我們，歐美社會也施加壓力，天皇陛下訓斥內閣無能。大本營決定取消刺殺計劃，但是派遣計劃依然進行。今後情報戰是我們的主要任務。川島芳子悠悠道：「歐陽劍躲過了一劫，此乃天意。中國有一句諺語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後歐陽劍將是大日本帝國最可怕的敵人。」

    川島芳子接道：「通過國共談判跡象加以分析，大本營認為國民政府里主和派大有人在，尤其是蔣介石骨子裏不願意與共黨聯手，這對大日本帝國是好消息。今後如何讓國共之間產生摩擦是我們的主要任務。」望着川島芳子離去的背影，渡邊一雄道：「空井君，你已經盡力了，大本營命你回東京。」「我回去要組建一支特戰隊，看看是大日本帝國的特戰隊厲害還是歐陽劍的特戰隊厲厲害！」空井忍憤憤道。

    由於發生了刺殺事件，震動了南京乃至全國。因此國民政府受到了輿論的抨擊，因此談判又被拖延下去，雙方商定8月份從新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