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應欽由於下令轟炸都昌縣城,尤其是針對貧民狂轟濫炸,受到國內媒體強烈譴責,因此他替老蔣背上黑鍋,撤銷東線總指揮職務,調回南京繼續當軍政部長。東線總指揮由南昌衛戍司令衛立煌代理。此時,南昌指揮部內氣氛壓抑。參謀長道:「可以證實,歐陽劍的主力部隊東移,目標對準了景德鎮。現在歐陽劍的意圖已經非常清楚。南下攻擊是虛晃一槍,向東奪取景德鎮威脅上饒是真是目的。如果歐陽劍拿下景德鎮威脅上饒,南昌一線的防守體系將崩潰。」
「總裁把歐陽鋒調到景德鎮防守,企圖藉手足之情遏制歐陽劍,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兄弟分屬不同的陣營而且都是軍人,他們不會因為私情而妥協,歐陽劍揮兵景德鎮不意外,可總裁是一廂情願。我向軍事委員會建議撤出江西,在政治軍事上爭取主動,可是不起任何作用。共黨如今勢力變得日益強大,同樣不會妥協。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個道理多麼簡單。「
「如今歐陽劍在九江擺上4支主力師不動,此舉讓人如鯁在喉。4個師即擔任防禦又虎視眈眈瞄向南昌,而南部又出現紅軍。我們完全處於南北夾擊之境地,如果歐陽劍拿下景德鎮威逼上饒,我們撤退都面臨危險,到那個時候鄙人恐怕又要成為替罪羊。「衛立煌臉上顯露出無奈的表情。」軍座,你把騎2師調到鄱陽、樂平一線,就是為了保證撤退路線安全?「「未雨綢繆,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衛立煌接道:「目前軍事委員會對於江西糜爛的戰局是捉襟見肘無兵可派,目前整個東線兵力就這些,第4師讓歐陽劍一口吃掉,東線的防禦出現了漏洞。目前彭德懷的主力陳兵贛粵邊境,對廣東保持強大壓力。陳誠新敗加上粵軍、防守廣東勉強。而湖南方向不得不佈置重兵,防止歐陽劍出兵湖南。歐陽劍太狡猾了,他在九江根據地擺上4支主力師是一箭四雕。」
「目前戰略要地九江乃重中之重,不得不部署6支主力師防禦,九江是扼守長江中游的要地,萬萬不能丟。可是南昌及以東地區,已經成為死子。利用死子與共黨拼消耗,只能是一廂情願。我可以告訴你,如果彭德懷的主力秘密北上拿下鷹潭,我們將成為瓮中捉鱉。歐陽劍敢於東征、敢於揮兵景德鎮,就是看到了我們的軟肋。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放棄南昌乃至江西東部,撤退浙江固守是唯一的選擇。」
「軍座,總裁不能妥協,也許是被逼無奈。」「共黨林部在福建一直沒有的動靜,這才是最可怕的。黨國處於危難之中,這塊燙手的山藥我必須接。目前歐陽劍揮兵景德鎮我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命令第90師頑強防守景德鎮、不得有誤,命令洪源鎮105師協防隨時增援作戰。既然歐陽劍不顧手足之情,就讓他們兄弟之間廝殺一場吧!」衛立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天,在景德鎮西部城牆上,師長歐陽鋒舉着望遠鏡向前方查看。對面一支紅軍部隊出現三天了一直沒有的發動攻擊,由此讓歐陽鋒和屬下心驚肉跳了三天。「師座,敵軍這是什麼意思,兵臨城下為什麼不發動攻擊?聽說歐陽劍有火炮,是不是等待炮兵部隊上來?」「這大概是歐陽劍玩的精神戰術,他把為兄看扁了,不過歐陽劍遲遲不發動攻擊,肯定有陰謀。」
「軍座,衛總指揮來電,目前南線防守壓力增大,梧州以北已經出現紅軍,目前無法向景德鎮派出援兵。衛總指揮已經命令105師隨時增援作戰。「北部洪源鎮距離景德鎮30公里,新編第105師駐紮於此,任務是擔負景德鎮協防。為了圍剿江西紅軍,105師是年初完成改編,三月份調入江西,其成員大部分是原西北軍各部,少部分是東北軍士兵。
歐陽鋒聞聽不屑一顧道:「指望他們來救援簡直是開玩笑,他們不逃跑就是萬幸了。」這時一名副官匆忙跑上來道:「方才有人向師部送了一封信,說必須當面交給你!」歐陽鋒急忙打開,只見上面寫道:「歐陽兄長,10年未曾謀面一向可好!······你我各為其主,各為主義,也許這是命運的選擇。你我兵戎相見儘管殘忍,也許是不得以而為之,你沒有錯我也沒錯,錯在你我兄弟選擇了不同的人生之路,錯在我們生長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
「你我是軍人我無意說服你,古人云先禮後兵,弟率部兵臨城下3日,已經給足你的面子,如果你現在選擇撤退,我會讓你安全離開江西。目前我黨提出和平談判,絕不是沽名釣譽,尤其是民族危亡,山河破碎,促成和平統一戰線是當務之急,哪怕用鐵血和殺戮也要讓老蔣改弦易轍。望兄長三思,選擇一條光明之路。「歐陽鋒看完臉色漲得通紅道:」豈有此理,居然教訓起我來了,唱什麼高調,兄弟既然不念手足之情,我更不會顧忌來吧我等着!「歐陽鋒把信撕得粉碎。參謀長道:」師座,稍安勿躁,這是令弟玩的心理戰術,切莫上當!「
當天黃昏,歐陽鋒正在琢磨,敵軍箭在弦上何時擊發之時,一名作戰參謀從電台旁慌忙跑過來稟報:「報告,105師報告,紅軍於黃昏在洪源鎮南部和西部突然發起猛烈進攻。「所有人聞聽頓時發懵。」立即向衛總指揮報告,紅軍突然猛烈進攻105師。「歐陽鋒吩咐。」師座,我們是否救援105師!「歐陽鋒躊躇道:「還是等總部的命令吧!」很快衛立煌來電,命令歐陽鋒不可輕舉妄動。
半個小時後,105師又來電,紅軍動用了炮兵部隊,而且炮火十分猛烈。情形危機、唇亡齒寒,歐陽峰決定出動一個團試探一下,可是部隊剛出城便遭到紅軍的阻截縮了回去。」報告師座,敵軍有埋伏,我們無法增援105師。「」報告,衛總指揮急電!「歐陽峰接過電報查看,只見上面寫道:歐陽劍所部戰鬥力十分強悍,冷欣第4師全軍覆滅就是教訓,一定要避免和紅軍暴發野戰,你的任務就是堅守景德鎮。
洪源鎮東南方向,軍指揮所內肖克正在指揮部隊進攻。目前所部第13師正在對桃源鎮105師發起攻擊,第15師在景德鎮西部大兵壓境。按兵不動。所部第14師作為軍預備隊,位於景德鎮北側,主要是瞄向景德鎮的援軍,目的是吃掉景德鎮出動的援軍。陸戰第一次採用炮兵掩護、步兵發動攻擊,肖克對於強大的炮火支援底氣十足。「報告,14師稟報,景德鎮出動一個團援軍試探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政委道:「看樣子敵軍看出了我們的企圖,不敢輕舉妄動。」「命令14師嚴密監視景德鎮敵軍動向,命令13師全線發起攻擊!」當晚9時桃源鎮外圍陣地被突破,零點左右攻擊部隊進入洪源鎮,敵軍崩潰開始向東撤退。天亮後肖克命令部隊停止追擊打掃戰場。一夜之間攻克洪源鎮,不僅繳獲了大批軍用物資,同時還俘獲了2000多名敵軍士兵,其瞞天過海戰術大獲成功。衛立煌獲知105師撤出桃源鎮,無奈之時命令105師拉到景德鎮東部協防,防止紅軍合圍景德鎮。
景德鎮西側舒家莊軍團指揮部內,氣氛十分愉悅。這天早晨大家聞聽洪源鎮一夜之間被攻克,不約而同沉積在喜悅之中。洪源鎮105師潰敗撤退,首先驗證了紅軍強大的攻堅能力,同時也宣告了歐陽劍奪景德鎮的決心。拿下洪源鎮目的就是在為了震懾景德鎮的敵軍。歐陽劍採用小小的伎倆,玩弄敵軍於鼓掌之中,目的非常明確就是做給老蔣看,共黨說話是算數的,只要國民黨軍隊退出江西,國共坐下來談判才是大勢所趨。
「司令官,肖克攻佔洪源鎮後,命令13師留下一個團駐守,其13師主力已經向景德鎮北側運動。是否向景德鎮發起攻擊?」「不着急,命令部隊休整兩天,命令炮兵團立即迴轉景德鎮。來人!」一名作戰參謀走近。「立即把這封信送進城裏,我要明確告訴歐陽鋒,我部的進攻時間、作戰計劃,我要讓他心服口服。目前我們完全掌握戰場主動權,政治帷幄該浮出水面了。
總部命令彭德懷主力東調,同時命令歐陽劍儘快攻克景德鎮,由此判斷,一軍團林部遲遲沒有發動泉州戰役,恐怕福建事變要提前爆發。原有的歷史,19路軍及福建上層在33年爆發事變,轟動全國。年初19路軍在淞滬和日軍爆發了軍事衝突,老蔣為了平息事態擴大,命令張治中率部進駐上海替換了19路軍,繼而和日軍達成妥協。由此引起19軍上層極為不滿。後來19路軍又調回福建圍剿紅軍,更引起了19路軍上下的憤慨。
由於江西照原有的歷史出現重大變局,歐陽劍估計,19軍上層會主動與總部聯絡。林部在福建遲遲沒有動作,說明總部已經和福建上層開始接觸,跡象越來越明顯,其實這也是歐陽劍所期待的。19路軍的核心人物蔣光鼎、蔡廷鍇、陳銘樞、李濟深,打出反蔣口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而江西發生巨變,自然加速福建的變局。雖然總部沒有通報這方面的消息,但是歐陽劍不能無動於衷。
因此歐陽劍決定為了配合政治攻勢,必須儘快攻克景德鎮,逼迫蔣軍部隊退出江西,讓老蔣在政治軍事上繼續陷入被動。根據目前的形勢判斷,下一步政治方面的東西,要遠遠超過戰場方面的拼殺。因此歐陽劍判斷,景德鎮攻堅作戰,也許是國共之間最後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前提是福建的變局是否順利。伴隨即將到來的巨變,歐陽劍期待的結局在慢慢逼近,當然這些話歐陽劍不能對任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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