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尖刀 第231章南京失陷

    歐陽劍注視着軍用地圖道：「日軍在張家港強行登陸很意外，顯然是要實施攻佔南京的計劃。我斷定112師無法守住江陰。如果日軍拿下江陰要塞，其兵艦就會長驅直入，而江陰至無錫防線也將瞬間崩潰。」歷史雖然有偏移，似乎又回到原點，這讓歐陽劍十分鬱悶。「總參謀長，我不明白江陰要塞如此重要，為什麼不在要塞增兵？」粟裕發出詢問。

    歐陽劍無言以對，恐怕這裏面的原因很複雜，有些情況不便說。「日軍連番征戰，損失慘重，也許國防部產生了誤判！」政委羅榮桓分析。「豈有此理，國防部的軍事專家是吃乾飯的，如此重要的戰略要點居然看不出來？」粟裕氣憤道。「同志們！怨天尤人無濟於事，我們要做好南京淪陷的準備。」歐陽劍心裏清楚，戰局依然按照原有的歷史發展着不可逆轉。

    淞滬大戰硝煙剛落，松井石根按照大本營意圖，立即動手擬定進攻南京的戰役部署。他命令遭到重創的第10軍暫時在松江一線休整，同時命令各部做準備向南京方向推進。這期間出現了意外，由於開戰之初，日海軍陸戰隊遭到重創並損失慘重，日軍第3艦隊司令官長谷青川一心想復仇。見淞滬戰場形勢明朗，便命令海軍陸戰隊集結，擅自決定在張家港發動登陸作戰，並劍指江陰要塞。

    日本海軍向來和陸軍不和，事先長谷青川沒有告知松井石根。由於興塔阻擊戰的原因，日軍第10軍沒有快速向南京方向推進，照比原有的歷史，日軍的攻擊整整推遲10天。就在日軍部隊準備之時，第3艦隊海軍司令官長谷青川指揮艦隊，沿着長江逆流而上，並於11月25日在張家港突然發動登陸作戰。日海軍陸戰隊5000士兵奮勇爭先，迅速攻佔張家港，然後向江陰要塞挺進。

    江陰要塞守軍112師頑強防守，殘酷的戰鬥進行了3天。在沒有援兵的情況下，112師損失慘重被迫後撤，日海軍陸戰隊於11月30日攻佔江陰要塞，日軍艦隊沿江進入。戰場形勢立刻大變對日方有利，12月1日，日軍大本營下達了向南京攻擊的命令。12月5日，第10軍復仇心切，率先在無錫一線突破防線，並向南京方向殺去。

    隨着日軍援兵不斷到達，日軍在淞滬地區兵力已經達到40萬人。鑑於八路軍15師、16師暫時遲留在杭州，再加上國軍的重兵，日軍用三個師團防禦杭州灣一線，其餘日軍部隊全部參與進攻南京。由於興塔阻擊作戰的蝴蝶效應，並且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國軍部隊在防線上有所準備，因此日軍的推進速度緩慢。左路第10軍突破無錫防線，右路日軍也趁機突破防線。

    江西九江第三兵團司令部內，氣氛十分緊張、沉悶，看到日軍一步步推進愛莫能助，這種滋味非常難受。見歐陽劍表情肅穆，政委羅榮桓道：「總參謀長，九江地委按照中央的部署已經做好準備，凡是進入江西避難的人員一律妥善安排，凡是撤退的工廠、商家，若想在江西立足，一律給予照顧並提供全方位服務。」歐陽劍點點頭，目前江西只能做到這些。

    「報告，67軍軍長王以哲來電，所部堅決不後撤，決心誓與陣地共存亡。」一名作戰參謀急報。歐陽劍聞聽表情流露出無奈，本想挽救67軍，可是無濟於事。次日常熟傳來壞消息，67軍經過一天一夜血戰全軍覆沒，軍長王以哲以身殉國。歐陽劍聞聽仰天長嘆，原有的歷史王以哲應該在西安事變後被部屬所殺，67軍應該在松江城全軍覆沒，難到這是歷史的必然嗎？

    傍晚，歐陽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裏，妻子梅芳把從食堂打來的飯菜放在桌子上，見歐陽劍心情鬱悶關切道：「歐陽，戰局不利大家心情都不好受，你作為主官可要注意身體。」歐陽劍道：「國難當頭，大敵當前，你讓我的心情如何好起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頹廢的。」「報告！剛剛截獲日軍的電報！謝隊長讓我轉交給你！」門外一名譯電室人員稟報。

    梅芳打開門接過電報查看之時，歐陽劍問道：「你們破譯分隊每封電報都需要你親自破譯嗎？」梅芳苦笑了一下道：「最近日軍頻繁更換密碼，因此我只能親力親為了。」很快梅芳拿起筆開始計算，見妻子全神貫注的模樣，歐陽劍不便打擾。大約一個小時後，梅芳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完成了一項任務。

    梅芳抬起頭來見丈夫迷惑的表情莞爾一笑道：「日軍大概意識到我們的破譯能力，現在一律採用亂碼發報，不過我已經掌握日軍發報的規律。電報上顯示，日軍從東北又調來4個師團，目前已經到達上海。」歐陽劍接過電報查看心裏暗忖：日軍大本營又徵調了4個師團關東軍，意為淞滬戰場出現了8個師團關東軍部隊，看來日軍的意圖非常明顯。

    毫無疑問，興塔阻擊作戰，八路軍所展示出的超強戰鬥力，引起了日軍大本營的高度重視，哪嘛下一步日軍攻佔江西的作戰計劃也就擺上日程。此外，根據情報顯示日軍在華北已經徵調了10支關東軍師團作戰，這與西部產生的巨大變遷有直接關係，蝴蝶效應開始顯現，這是歐陽劍所期待的。

    常言道有一利必有一弊，由於共黨在江西提前擺脫共產國際，蘇俄對華的態度肯定會發生變化，這是毋庸質疑的。而日軍從關東軍大規模徵調部隊，與太平洋戰爭爆發時有異曲同工的相似。這說明蘇俄與日本肯定提前達成了秘密協定，只是沒有公開而已。那麼原有的歷史在抗戰爆發之初，蘇俄對國民政府的軍事援助有可能夭折，也就是說蘇俄派遣秘密航空隊入華參戰的景象沒有了。

    歐陽劍決定，鑑於以上出現的不利局面，應立即上報中央。興塔阻擊作戰的成功，歐陽劍對於日軍的攻擊能力，由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因此對於固守江西已經胸有成竹。現在歐陽劍必須在全局制高點上着眼，重點考慮發揮江西兵工企業的作用，並對國軍部隊展開大規模援助，繼而形成全國一盤棋的思想。想到此歐陽劍立即提筆給**寫信，讓軍委早作準備。

    「歐陽，發什麼呆，瞧飯菜都涼了，快吃飯吧！」梅芳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歐陽劍似乎從沉思中醒悟過來笑道：「老婆，你真是我的心肝寶貝！」「用詞粗鄙，老婆多難聽，你就不能說親愛的！」「我認為還是老婆的稱呼親切，這是中國的愛稱。」「真能狡辯，文雅的稱呼應該是內人，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文人我是軍人！」「但你是有文化的軍人！」夫妻間調侃，似乎沖淡了壓抑的氣氛。

    12月28日，南京失陷當日，武漢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內氣氛凝重，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由於歐陽劍的蝴蝶效應，日軍照比原有的歷史晚了15天時間佔領南京。日軍遲了半個月攻佔南京，對於南京的影響巨大。有利的一面是，南京各大院校、政府機構包括重要工廠得以撤離，而且有一半大專院校的學生進入江西境內，這也是歐陽劍期待的結果。

    「報告，南京守軍已經全部撤出，目前各部正在轉進！」軍政部長何應欽稟報。此時老蔣沉默不語，其實他十分懊悔，當初為什麼沒有把八路軍投入淞滬戰場作戰。興塔阻擊作戰，八路軍兩個師體現出來的戰鬥力讓他羨慕嫉妒恨。他後悔的是，如果當初答應歐陽劍的請求，讓八路軍投入淞滬戰場作戰，既可以消耗八路軍的實力，又能狠狠打擊日軍，而淞滬戰場的結局也不至於如此糜爛。

    如此局面是老蔣沒有預料到的，後悔已經來不及。至於老蔣為什麼沒有在南京外圍防線投入重兵防守，正是考慮到了江西。他認為八路軍在興塔體現出來的超強戰鬥力，足以讓日軍膽寒。哪嘛日軍下一步肯定要全力向江西發動大舉進攻，這樣老蔣可以大大喘口氣。當然這些話他不能對屬下講。

    此時特務頭子戴笠走進來道：「總裁，按照你的吩咐，我們搞到了八路軍第15師、16師詳細資料，這是拍攝的照片！」老蔣接過照片查看，照片上出現八路軍士兵頭戴鋼盔、軍服整齊威武的影像。「難怪八路軍的戰鬥力如此強悍，其輕武器裝備已經超過德械師，如果江西的八路軍都是這種狀態，無疑是好消息！」軍政部長何應欽欣喜道。

    此時老蔣可沒有那份好心情劈頭問道：「你們情報部門是幹什麼吃的，江西的八路軍的武器裝備居然發展到如此程度，情報部門居然一無所知。八路軍的飛雷炮就是土炮，可是效果非常好。八路軍的火箭筒是日軍裝甲戰車的克星，可是火箭筒是在哪個國家購買的，這麼重要的情報你們一直稀了糊塗，國民政府養了一群廢物！」

    老蔣突然發無名火，讓戴笠目瞪口呆，其他人也不知所云。軍長部長何應欽道：「總裁，是我們對八路軍疏忽了，沒有想到短短几年八路軍的武器裝備達到這種程度。不過這樣也好，八路軍在江西抵擋，我們的處境會好起來。」老蔣聞聽心情好受些許道：「命令防守九江的部隊向武漢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