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舊曆年二月中旬左右,譚松在郝雷父子護送下上路,迤邐向南半個月後進入井岡山北部的永新縣。其實歐陽劍清楚知道,去年毛主席領導秋收起義失利後,伴隨敵軍的圍剿被迫轉移井岡山,毛主席率部是去年10月進入井岡山地區。後來得知南昌起義失敗,朱德率領殘部轉移去向不明,便派遣何長工尋找朱德所部。何長工歷經艱難終於打聽出朱德的落腳點,並促成了井岡山朱毛會師。
南昌起義失敗後,朱德等率領殘部輾轉迂迴,最後隱藏在廣東韶關。朱德利用早年雲南講武堂同學范石生,將所部改編為范部第140團,朱德化名王楷。何長工找到朱德後匯報了毛主席建立井岡山根據地的想法,朱德了解了井岡山地區的實際情況認為作為落腳點完全可行,繼而率部向井岡山進軍,並於4月初兩支起義部隊在井岡山勝利會師。
起初對於朱毛的會師,蔣介石不以為然。他認為共產黨在27年春天元氣大傷,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沒有三五年根本翻不了身壯大不起來。眼下蔣介石已經聯合馮玉祥、閻錫山、桂系全力對付張作霖即二次北伐。蔣介石認為,張作霖的地盤太大了,目前是最大的敵人。蔣介石僅是督促湘贛國軍全力清剿,根本沒有把朱毛放在眼裏。若是他知道,日後朱毛成長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大,肯定會拼命的扼殺。
對於井岡山的危害,江西省主席朱佩德看的很清楚認為事態嚴重,於是他於三月份上報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呈請「會剿」。會剿二字是他的專利。在給軍事委員會的呈請報告中,朱佩德把井岡山根據地的事態說的非常嚴重,可是蔣介石沒有往心裏去,他要全力對付張作霖。沒有辦法,朱佩德只好利用手中現有部隊加上地方武裝,進剿井岡山。
朱佩德對付井岡山的紅軍應該說沒有問題,可是井岡山位於湘贛邊境,如果進攻井岡山,毛主席隨時會進入湖南。這就難辦了,目前李宗仁和唐生智在湖南正殺的難分難解,如果朱佩德命令部隊進入湖南追擊作戰,勢必要發生誤會。這年頭勢力範圍、地盤是萬萬碰不得。為此朱佩德給軍事委員會寫了一封信,這封信起了作用。很快軍事委員會命令湖北省主席程潛共同會剿。
有了尚方寶劍,朱佩德與程潛攜起手來商議組成剿共指揮部,大有一錘定音之勢。兩個省共出動7個師兵力,江西方面出動3個師以王均為總指揮,其中包括第3軍第9師師長楊池生。第31軍第27師師長楊如軒,這兩位號稱二羊,意為待宰的羔羊。獨立第7師師長劉士毅。湖北方面出動4個師,吳尚為總指揮,並出動整編第8軍下轄:第1師師長熊震,第2師師長程澤潤,第3師師長閻仲儒。獨立第3時師長許克祥外加獨立團團長俞業裕。一時之間金戈之聲霍霍,大有雷霆萬鈞之勢。
敵軍正在調兵遣將之時,譚松、郝雷父子到達永新縣境內。到處都是敵人盤查十分嚴密,由於有合法身份,他們順利進入永新縣城。縣城內人心惶惶,到處都張貼着標語,透露着白色恐怖。客棧內譚松看着報紙道:「郝兄,報紙上說共黨流竄井岡山地區,國軍正在調兵遣將會剿,不日將盪盡匪患云云。」「譚老闆,這一路上我們遇到多少關卡,我看還是等等再說。」
「不能等,我們必須儘快趕到茨坪,找到黨組織!」看到譚松態度如此堅決,郝雷只好同意。在永新縣城住一宿,三人動身繼續南下。3月初天氣已經十分炎熱,田野的旱稻已經有半尺高。遠處的山巒鬱鬱蔥蔥,預示着生命的旺盛。山道上三人行走,「老鄉,前面是什麼地方?」「前面是上虎嶺!」被問路的山民一邊走一邊回頭,大概心裏編排,這個商人膽子太大了,別人想躲避都來不及。
上虎嶺一片密林中,一群衣衫藍縷的人正在休息。他們手裏拿着紅纓槍、大刀之類的兵器身着百姓裝束,人數大約30來人。「隊長,又有十來個人跑了!」一名屬下稟報。被稱為隊長的漢子臉色黑紅、身體十分壯士,尤其是一雙佈滿老繭的手十分扎眼。「媽的,還鄉團狐假虎威、窮追不捨,這幾天天天跑路了!」「報告山路上來了3個人!」一名站崗的哨兵急報,眾人急忙散開隱蔽。
「隊長,看穿衣打扮像商人?」「商人到這沒有人煙的地方幹什麼來了,我看像奸細!」「不要吱聲,一會兒聽我號令抓住這三個人!」譚松等三人正在行走,突然跳出一群手持大刀長矛的人把他們團團圍住。譚松示意郝雷父子不要輕舉妄動,「各位好漢,我是一名糧商,來此收購糧食請各位好漢行個方便!」「你把我們當土匪了,我們是農民暴動隊!」黑紅臉膛的漢子呵斥。
譚松仔細審視眾人,琢磨是否告知自己的身份。「搜他們身!」「大隊長,這兩人身上有武器!」郝雷父子的槍被搜繳出來。「哈哈!駁殼槍是好東西!攜帶武器我看你們就是奸細,來人把他們綁起來押往樹林!」「好漢,兩位是我的保鏢,我們不是奸細!」譚松爭辯無果,繼而被五花大綁押往樹林。暴動隊長大喜,擺弄手裏的駁殼槍,自己留一把給副手一把。就在這時一名站崗的屬下慌慌張張跑來急報:「大隊長不好了。還鄉團來了!」
「大隊長,一定是這幾名奸細把還鄉團引來,乾脆殺了這三個人!」紅臉大漢剛要下令動手,突然一人喊道:「大隊長,快瞧那不是李老歪嘛!」「就是他沒錯,是他報告了咱們的藏身之地!」「媽的這個叛徒,老子一定宰了他。」還鄉團人數大約有五六十人,嗷嗷叫着搜索過來。「弟兄們,橫豎都是死給我衝出去!」「慢着!」譚松大喝一聲,紅臉漢子一愣。危急時刻譚松不能再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是風雲鎮工委書記叫譚松,由於敵人破壞與黨組織失去聯繫,我來這裏是尋找黨組織的。」紅臉漢子將信將疑。「你就這樣帶着他們衝出去,大刀長毛面對敵人武裝到牙齒無疑就是送死!」「給他們鬆綁!」紅臉漢子下令。「現在情況危急,聽我指揮!」這時郝雷手疾眼快從紅臉漢子手裏奪回駁殼槍。「我說好漢你連保險都沒有打開,會使嗎?」眾人注視紅臉漢子,不知所措。
郝一上前不由分說從另一名人手裏奪回駁殼槍,。「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請問你就什麼名字?我叫林德。」「林德同志,情況危急你必須聽我的。」林德點點頭。「郝兄,敵人越來越逼近你有什麼好辦法?」「我們二人前出吸引敵人,槍響後你們從左側突圍出去,記住動作一定要快。」郝雷說完身形一晃敏捷的向前面摸去,郝一緊隨。
還鄉團穿着黑衣黑褲,大搖大擺耀武揚威撲來。他們清楚這群泥腿子手裏只有大刀,紅纓槍不足為懼。「你們被包圍了投降吧!」「你們跑不了了!」一個手裏揮舞手槍的傢伙高聲喊叫。郝雷揚手就是兩搶,揮舞手槍的傢伙和旁邊的叛徒應聲倒地。郝一隨即出手,連續3槍前面三個傢伙被打倒在地。還鄉團頓時懵了,急忙臥倒在地。這功夫暴動隊從樹林裏殺出來。
本身還鄉團頭子就被打死就群龍無首,突然大隊人馬又從樹林裏殺出來,膽小的撒腿就跑,頓時還鄉團崩潰各自奔命。郝雷父子彈無虛發,又撂倒了幾人並展開追擊。見暴動隊在左側山脊沒影了,二人趕緊收繳丟棄的武器撤退。幾個小時後他們進入一條山坳,大家停下休息。「譚松同志,實在對不起,要不是發生誤會,今天我們恐怕······。」
「廢話免了,你立即與上級黨組織取得聯繫,我有重要情況向上級匯報。」譚鬆開門見山不客氣的打斷林祖的抱歉。「譚松同志,實不相瞞,我也與上級失去連繫,不過我在某某鎮有一個備用聯絡點,但是不知道這個備用聯絡點遭到敵人破壞沒有。」林德接道:「山牙子!」「大隊長有何吩咐:」一名20出頭的小伙子精神抖擻出現在面前。「立即前往某某鎮找陳先生,務必把陳先生帶到這裏來。」
山牙子沒影后,譚松詢問:「這位陳先生是幹什麼的?」「是一名私塾先生!」這功夫郝雷父子在一名隊員引導下尋覓而來。父子倆身上分別背了幾支步槍,稀里嘩啦扔在地上。「譚老闆,打死13人繳獲11支步槍一支駁殼槍。」「譚松同志,你的手下出手不凡,太厲害了。今天要不是遇見你們我們就吃大虧了。」林德似乎不喜外堂而皇之把駁殼槍挎在自己身上。
不少人盯着步槍看,大有上來哄搶之意。林德點名發步槍,譚松、郝雷父子被晾在一邊,似乎跟他們沒有關係。「不好意思,我們不會用槍,還得麻煩你們!」譚松笑了示意郝雷父子幫忙。一夜無話,譚松由於激動沒有睡好。天剛亮山牙子回來了,並帶來了壞消息。「譚松同志,很意外陳先生不在某某鎮,我們和上級徹底失去聯繫。」林德臉上顯露鬱悶。「你對井岡山的情況了解嗎?」
「聽說毛委員領着一支部隊在那一帶活動,但具體在哪兒不清楚!「」那我們就去井岡山!「」譚松同志,眼下保安團、還鄉團到處追殺我們,聽說國軍大部隊也來了,咱們這麼多人目標太大無法過去。譚松同志,看得出你很有能力,我看就暫時領導我們,日後慢慢向井岡山地區轉移。「事已至此,譚松也沒有辦法。林德得寸進尺趁機宣佈:「同志們,現在我宣佈上虎嶺暴動隊改為赤衛隊,我當大隊長,譚松同志為黨代表,郝雷擔任副大隊長。」
未等譚松同意,林德便擅自做主宣佈,大家自然興高采烈贊同,關鍵是郝雷父子身手不凡,讓眾人有了底氣。郝雷眼光瞄向譚松,譚松無奈道:「事已至此只好這樣,我們必須與上級組織取得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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