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降落程序一如李定國見過的一般,這次艇上依然放下了五輛近衛的悍馬車,只不過即沒有護民官,除了駕駛員,也沒有那許多近衛,有的僅僅只是李定國。
在李定國前往之前,岳效飛拉着李定國的手,臉上不無憂慮。
「李將軍,你一人前去……實際我們可以……!」
李定國搖搖頭道:「不,岳長官,還是讓他們來這裏吧,一來昆明城中情況不明,以防有人做出不利舉動;二來也該是他們來這裏參見長官,否則這名不正言不順倒使他們多了自傲之心。」
雖然岳效飛對於李定國的這番擔心固然不以為然,可是慕容卓卻以為李定國的這番擔心極有道理。
一來,昆明城中地方狹窄,不利於飛艇降落,如果真如岳效飛所想的那樣,必然要完全排放完全部熱空氣,如果再想起飛難上加難;
二來,如果城中局勢有變,飛艇這龐大的身軀卻是那紅衣大炮的絕好靶子,就算他們沒有開花彈,可要來上些散彈打在飛艇上部,飛艇豈不成了魚網麼!那時陷於敵營之中,情況可就難以控制了。
而且,在城外卻可以避開以上所有的問題。降落點寬闊,同時臨時降落的方式,可以在有異變時候迅速起飛。至於李定國回到城中遇到危險的話,那麼昆明城的人也可以有幸立即見識一下,轟炸的威力了。
因此,計劃改變。
原本的昆明城中單艇降落,變成李定國使用車隊前往,而且昆明城中的主持者定然就是城頭,只需把這些人接來即可,最少使他們事先就在心理上接受,岳效飛高高在的事實。
尤其,最後一點,正是慕容卓天天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楊文秀自從拿上千里鏡之後就沒捨得放下來,如同當里的李定國一樣,他觀看了降落的全過程,心裏的震撼一點也不比李定國少。
「那些黑衣人是軍士嗎?這樣下來的話……」
隨後,他看到了奔馳而來的悍馬車隊,車隊打頭的一輛上飄揚的是李定國的將旗。
「看,那是什麼!」
他伸手一指,眾人的目光都隨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這時,飛艇離開昆明城的城牆不過將近四千米的光景,就算不使用千里鏡,凝神望去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無論是沐天波還是孫可望均覺得背脊一陣發涼:「這些就是傳說中的戰車麼,它們可來得真快哪!」
是哪,「神州軍的戰車」這個名稱早已經隨着神州軍的戰績傳遍了所有將軍們的耳中,相當多數的人對於神州軍的戰績來源於戰車也深信不疑。
但沒人想得到神州軍那鐵血的軍律,以及神州軍軍官們公平的選擇標準,以及代替檢閱的實戰對抗,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特點」。
沒人注意到這一點,或者說神州軍也有意使這些因果條件不外泄,畢竟傳聞中重視戰車的話,會使中華神州的生意更好。而傳出去如果是自己真正的秘密,那麼就會使自己的敵人比自己強。
五輛悍馬車來到昆明城下,當先打着李定國將旗的悍馬一停下,當先跳下來的正是李定國。
「看哪,真的是二哥!」
「真的我二弟?」
「的確是李將軍!」
李定國的現身,使城頭之上的三人都傳出了驚呼,只不過內心所想各自不同罷了。
「大哥、三弟沐公爺,在下正是李定國,請三位下來一敘!」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倒是孫可望應了一句道:「賢弟稍等,為兄這就下來。」
一面說着,一面向城下就跑,心裏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來的是否就是神州軍,而且更想知道的是,李定國目前的身份是什麼。
「吱呀……哐當……」
城門大大的打開來,吊橋也放了下去,當先出去的卻是孫可望和楊文秀。對於李定國他們是信任的,任何情況之下,他們都不相信李定國會殺兄弒弟的。倒是沐天波身旁跟着自家的劉白方蘇四大家將,以及那個美貌的女護衛楊娥將沐天波圍了個嚴嚴實實才出了城門。
「二弟真的是你。」
「二哥,你……你……你……」
孫可望上前執住李定國的雙手,楊文秀則伸手指着遠處降落在地下的三艘飛艇「你」個不停,就是說不出來下文。
「大哥,三弟,我是奉了中華神州的護民官岳長官的命令來接各位至飛艇上一敘,而且一隻虎李棉李大哥也坐在艇上。」
「李大哥也有那裏!」這是楊文秀驚喜的聲音,當年兄弟四個與李錦這闖軍中的猛將都是有過交情的。
這時李定國發現走過來的沐天波,忙鬆開孫可望的手,向沐天波躬身一禮道:「沐公爺,中華神州的護民官岳長官在飛艇之上恭候大駕,而且沙定州夫婦也在飛艇之上。」
在這兒,李定國賣了個關子,卻不說透沙定州夫婦已經答應歸順中華神州,他可是知道的清楚,沐天波對於沙定州夫婦毀家掠妻的舉動恨自心底。當然,沐天波的家屬作為沙定州的人質此刻好好的關在他的老巢之中,由親信看管,回頭無論今天的談判結果如何,自然都會送回的。
「神州城姓岳的!他來這兒能有什麼好事!」
這個傢伙在沐天波這大明的官眼裏可不是個好東西,殘忍好殺,眥目必報,純粹一付小人德性,如果不是他有一支神州軍,只怕大家都以為這傢伙就是地面上的一地痞流氓。
沐天波有心不去那兒,可是不去又怕引起神州軍的報復,只好一面向李定國回禮一面問道:「哦,原來竟是在江南不滿萬為大敗清軍十萬的岳城主駕到,定國兄弟為何不引他來城中相見,也好使在下可以一盡地主之宜。」
李定國隨口答道:「岳長官原是要進城的,只是這新艇新近方才造出,只怕驚擾了城中百姓,因此不曾降到城裏去。」
孫可望看出了沐天波的心思,向李定國問道:「沙定州那廝來去如風,兄弟可難為你是怎麼抓住那賊的!」
李定國回身向那飛艇一指:「沙定州夫婦卻不是兄弟擒得,如果是兄弟的話,只怕還得十天半月才攻得下他們的山寨,是岳長官用飛艇垂直打擊,僅只片刻工夫就將他夫婦二為自山寨中生擒了出來,端得是神勇無比。」
聽到這兒,沐天波汗下來了,雖然沙定州在他的眼中不過一個草寇而已,只是他的本事沐天波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一聽到李定國說到「垂直打擊」立即聯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些自長繩之上滑下之人的作法。
「也是,他們真要強請你去,躲在城中也是無用!」
再想想傳聞之中嶽效飛請人的伎倆,他還是決定去上一趟,省得被那些神州軍士兵來句「不給面子」生生抓去,要好看得多呢!想到此他算是下了決心。
「即是如此,我等便一同前去吧,楊娥,你等騎馬……」
李定國打斷他的話道:「這些車輛即是岳長官派來迎接諸位的,請與在下一同上車同去。」
孫可望望了一眼楊文秀,接着問李定國道:「二弟,你怎的如此稱呼那位岳……。」
李定國一抱拳道:「大哥、三弟,我已經決意跟隨我們岳長官共去做那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大事,今日前來卻是請大哥與三弟與岳長官一唔,其他,等兩位兄弟見到岳長官自然明白。」
「唉!」
孫可望看着李定國的模樣,知道他已經鐵了心跟隨他嘴裏那個岳長官,心裏一陣嘆息,怨自己聽了別人的挑唆,於演武場中那樣對待自己兄弟,使得兄弟轉投他人。現在想起來,實在是不值得很。
聽到孫可望的嘆息聲,李定國卻又想到了那個王尚禮,正是此人害死了自己四弟艾能奇,正好在此人身上見識下那位岳長官的手段。因此,李定國向孫可望使了個眼色。
「大哥,還有那個王尚禮王將軍,岳長官也邀請他一同前往呢!」
孫可望心中一陣疑惑:「姓岳的為何會叫他同去,卻是個什麼道理呢?」
嘴裏卻試探道:「二弟,這你我兄弟三人連帶沐公爺一同前往的話,這昆明城中總得有個人看着不是……」
李定國突然拉起孫可望的手道:「昆明城讓三弟看着好了,王將軍可是岳長官點名要見的人呢!」
正當孫可望決得事有蹊蹺,心中下不了決心的時候。已經點齊自己護衛的沐天波插嘴道:「既然是那位岳城主要王將軍同往,依我看還是一同去的好,岳城主這個人可不好相……不去的話,可也太不給岳城主面子了!」
沐天波原想說:「岳城主這個人可不好相與呢!」可是轉念一想,李定國已經決意跟隨那個「岳城主」了,倘若日後說起自己的壞話來,就憑神州軍只怕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呢!
說罷,心裏着實有些後悔,不該多這一句嘴,以至話說漏了。
孫可望看看沐天波,再看看李定國,明白這王尚禮是必去無疑了,當下再不遲疑,向手下吩咐道:「即是岳城主誠心相邀,這個面子是無論如何得給的,來人去與我請王將軍前來。三弟,你就在這裏給咱們看好家吧!」
一面說,使了一個要楊文秀萬事小心的眼色,一手拉着李定國同向車上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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