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演技獎[穿書] 第一世番外不喜買

    人渣演技獎[穿書]

    商夏十三年,敖珏登基為帝。

    登基那天,文武百官四方百姓莫不臣服,他終於穿上了那身黃袍,一步步走向帝王之位。

    為了登上帝位,敖珏做了許多違背良心之事,每每夜晚從夢中驚醒,都會對自己說,「不後悔,我不後悔!」

    母后說,「只有登上帝王之位,才可隨心所欲。」

    那他想問問母后,明明已登上帝位,為何還不能隨心所欲。

    坐在皇位的那刻,聽見群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想大笑。

    事實也那樣做了,龍椅上的帝王徒然大笑,驚的群臣低頭伏地,不敢吱聲。

    祁雲抱劍低首,靜立在暗處,聽着敖珏張狂卻暗啞地笑聲。

    只有他知道,主子心中不好受,他在發泄,發泄心中那份久久不散的悲慟。

    帝王登基第一天便廢除後宮,這則消息,不止朝野震驚,就連百姓也是一片譁然。

    但沒人敢去勸說,只因帝王之怒太過可怕,他們承受不起。

    戌時正點。

    白玉宮燈將德仁殿照的亮如白晝,煌煌燈火,迎風跳動。

    坐在高位上的帝王,手握御筆,連夜批閱奏摺。

    祁雲揮退了守夜宮人,無聲走近敖珏,呆然立在身後。

    過了許久,敖珏才放下手中奏摺,嘆了一氣:「今日是他的頭七吧。」

    祁雲低首,輕聲答道:>

    &菜準備好了嗎?」

    祁雲彎身,神情恭敬,「回陛下,已備好酒菜。」

    龍椅上的帝王合上奏摺起身下階,側身看了眼計時器,垂眸掩住情緒,淡淡道:「走吧。」

    見敖珏率先走出仁德殿,祁雲立即抬腳跟了上去,路途中未發一言。

    夜色正濃,冷月高掛,星辰寥寥。

    二人來到敖珏還是太子時住的東宮。這間宮殿,自從敖珏登上皇位已空置許久,但每天還會有宮人來打掃。

    推開高門,敖珏走到開滿海棠花的後院。

    祁雲一言不發緊隨身後,做一個稱職的暗衛。

    &是我們當初對弈的地方。」

    敖珏手指左側棋盤說道。

    祁雲知道敖珏只需有人安靜傾聽,而他裝作啞巴即可。

    &們曾經在這裏爭吵過。」敖珏向前走去,推開面前房門,滿是懷念。

    &里。」他指着臥榻,「他喜歡倚床覽閱書籍。」

    &有那裏。」敖珏疾步向書桌跑去,由於步伐匆匆,不慎撞上了書桌一角。

    他面色大驚,及時抱住從桌上掉下的盆景。

    唇角泛起溫柔笑意:「這是他親手種植的玉蘭。」

    祁雲頓了頓要上前扶人的步子,退回原位,呆立不動。

    &說他今晚會回來嗎?」隨着帝王追問,祁雲低頭不語。

    &了,他就算回來也是去華府,而不是來這冷冷清清的東宮。」敖珏將玉蘭放回書桌,笑着說:「我做了帝王,可卻失去了你。」

    &終於當上了皇帝!朕、重生了!」

    此時的帝王,看起來非常不對,他情緒異常,狀若癲狂。

    祁雲抬眼望去,見帝王忽然面色蒼白,嘴角溢出鮮紅血嘖,他呼吸一滯,上前扶住身體不穩的敖珏,「屬下去叫太醫!」

    距離越近,他越感覺男人身上充滿絕望。

    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拉住他,聲音虛弱,仿若將死之人。「不必,朕無事。」

    祁雲腦中亂鬨鬨,沒有一點思緒,心中只剩下了,怎會無事?都吐血了啊!

    敖珏抹去嘴角血嘖,站穩了身體,負手走出臥室。他恍惚跟上,雙眸染上擔憂。

    庭院裏,負手望月的身影,讓他感受到了敖珏的孤獨。

    陛下從知道陸笙雨去世後,一直都非常冷靜,冷靜的繼續謀劃一切,冷靜的下令,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

    但他知道,陛下只是,悲莫過於無聲。

    祁雲還知道,陛下每晚寢息都會從夢中驚醒,而每次用膳,也會多擺上一副碗碟。

    宮中有許多侍者不解,但陛下依然執意要擺上一副空碗碟。

    今日是陸笙雨死去的第七天,陛下特意在東宮擺宴,等待子夜到來。

    祁雲想,陛下大概已進入瘋魔狀態。

    他記得,敖珏從不信鬼神之說,沒想到這次如此執着。

    距離子夜還有半個時辰,祁雲立在敖珏身後,默然陪伴。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庭院萬籟俱寂。

    遽然起風了.....風聲刮的樹梢沙沙作響,海棠花瓣肆意飄飛。

    月光越發淺淡,仿佛被蒙上一層薄紗。

    敖珏徐步走到涼亭處,坐在了石凳上,看着面前一桌酒菜,輕聲笑出聲:「還有一盞茶時間,朕等你魂魄歸來。」

    半盞茶時間過去了。

    敖珏為自己倒滿了酒水,雙眸緊緊盯住對面位置。

    隨着時辰的接近,他開始焦躁不安。


    他在怕,他怕連妄想也沒有了.....他怕連見一見魂魄的機會也沒有。

    時間正在慢慢消逝,而周圍卻還沒有一點動靜。他終於等不下去,霍然起身,掀翻桌前酒菜。

    &後悔了!朕!後!毀!了!」他一字一句嗆然叫囂。

    &要你回來!」敖珏毫無形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就像一個提線木偶。

    哭哭、笑笑、自言、自語。他就像是一個瘋子。

    敖珏明白,作為一個帝王,他不能在臣子.宮人面前丟失儀態,他只有今晚的任性。

    任性過後,他還是高位之上的王。

    「......」

    據史書記載,敖帝在位期間,勵精圖治,廣納賢臣,並對外開拓疆土,一生南征北戰從未停歇。四方諸國無不臣服。

    天下皆知敖帝手中有本《帝王手冊》是生前攝政王九華親手編撰,手冊包含了精妙陣法,帝王心術,此冊子是攝政王送予敖帝的登基之禮。

    這本書冊一直被敖帝鎖在皇家御書房,只有每代帝王才有資格翻閱。

    據史官記載,帝一生未納妃嬪,無子,享三十五年華。駕崩後傳位於敖親王之子。

    「........」

    鬼谷門。

    珠簾門外下着細雨,幼年陸笙雨躲在房中角落,頻頻窺視彈琴的少年。

    琴聲縷縷,猶如珠玉落盤。陸笙雨腦袋一點一點仿佛隨着琴聲打着節拍。

    不知何時,琴聲戛然而止,冷漠少年撩起衣袍走到陸笙雨面前:「今日劍練的如何?」

    陸笙雨面容通紅,支支吾吾左顧右盼。

    清冷少年皺眉,回房拿出兩把劍,淡淡道:「隨我來。」

    陸笙雨怯怯跟在少年身後。

    少年一襲白衣,手執長劍在林中翩然舞動,長劍光華流轉,衣袂飄揚。

    地上紫竹葉隨劍氣捲起,仿若天際滾滾雲霞。

    陸笙雨崇拜的盯着少年,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

    就連少年何時停止了動作也不自知,直到對方清冷的聲音響起:「記住劍式了嗎?」

    陸笙雨木然點頭。

    接過少年手中劍,便聽到:「你來演示一遍。」

    還處於孩童時期的陸笙雨,抱着長劍,走到前方一板一眼練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四肢完全僵硬,沒有少年的華麗翩然。

    果然白衣少年眼中儘是失望,搖頭嘆息。

    他不知所措,站立難安看着那人。

    本以為會挨罵,少年卻走到身前,執起自己的手,溫柔教授起來。

    只聽少年說道:「你是我師弟,我自會好好教你,」

    陸笙雨抬首眼神亮晶晶望向少年。

    師兄待他很好。

    他教他識字,教他練劍,教他佈陣。

    師兄教了他許多.......

    一晃幾年過去,陸笙雨長成了少年郎,而他心中也住進了一個叫九華的人。

    大概是目光太放肆,九華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開始疏遠他。

    這怎麼可以?

    師兄怎麼可以疏遠他!

    他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一念之差,步入了深淵。

    不甘心之下,服用禁藥,哪怕廢掉自己的身體,也要留住師兄視線。

    師兄他........

    終於開始厭惡自己。

    我喜歡師兄.......想和師兄在一起。陸笙雨痛苦地將自己捂進被褥里。

    再賭一次,只要一次就好。掀開被子,赤着腳跑下床,迅速找出禁藥。

    陸笙雨決定服用最後一次,只要可以留住師兄視線,折損壽命又有何妨!

    這一次,他一定要將師兄視線留下!

    再一次服用了禁藥的陸笙雨,身體越發虛弱,師傅憐惜他,已經開始逼.迫師兄。

    對於這些,他絲毫無悔改之意。只要可以得到那人,強迫也好,不擇手段也好,他只要他!

    師傅說,等師兄從隆南鎮回來就娶他。

    真好........終於如願以償。

    直到聽見師兄被刺殺,剎那天崩地裂,理智不復!

    才服用禁藥的身體經不得刺激,他終於還是毀了自己。

    可以感覺生機正在快速流逝,這時的自己,竟然還在想,師兄知道後,會不會有一點傷心。

    師兄——

    師兄——

    心裏連連喚着,透漏出濃濃不舍。

    何時喜歡的呢?已然記不清,等恍過神,你已扎進了心,拔也拔不掉。

    有點嫉妒以後會被你喜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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