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修
莫辰聽到寧遠的話微微蹙眉,掐指算了算,身上的化形咒還有十天方能解開。若是他恢復修為,外面那幾個人便完全不用放在眼裏了。
寧遠不知道莫辰為何悶頭在那兒擺弄手指頭,只歪頭饒有興趣地看着,見少年一臉認真皺着眉頭,看得越發喜歡,不由拉過他的手合扣在掌中,柔聲問:「做什麼呢?是昨晚累了傷到身體了麼?」
莫辰萬沒想到這種時候寧遠竟然還有心思提那個,臉一下又紅了。
可惡,沒有狐狸毛遮羞真是不適應啊!
&遠難道不擔心麼?」莫辰決定好好把話題往正經事上帶。
&心什麼?外面那些人?」
莫辰點頭,又側頭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昨晚的火堆已經熄滅,沙子雖然從外面將石屋掩埋,卻還是能從沙土淤積較少的地方透進來少量光。莫辰一雙眼睛在昏暗的石洞裏顯得格外明亮。
寧遠終是忍不住,上手掐了掐他白嫩的臉蛋,「有什麼可擔心的,他們大老遠跟來還你旗子,還不好麼?」
誒?
見莫辰瞪大雙眼,寧遠挑挑眉笑道:「怎麼,我那面黃色的小旗子,難道不是你的?」
你怎麼知道!
寧遠看少年滿臉吃驚,完全將所思所想寫在臉上,哈哈大笑出來,一把將他抱起來,分開兩腿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之前我跟你說,小時候我被一隻白狐所救,那黃旗子便是白狐叼來的。昨天也不知道是誰露了餡,危難之際比我都了解那旗子的用法,說,那小狐狸是不是你>
寧遠的聲音低沉溫柔,說到最後,莫辰被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睛盯得心虛,掙扎着想從寧遠身上下來,卻被寧遠捉住唇吻了起來。
明明做狐狸的時候不是這樣親的啊!
莫辰在心裏憤憤不平,雖然看過人類嘴對嘴親親,但是以前阿遠親他的時候都是輕輕一下,他還能順便用舌頭回舔一下,哪像現在又咬又啃,堵住嘴巴用舌頭翻攪,每次親得他兩條後腿都軟塌塌沒力氣。莫辰被吻得喘不過氣,就想將寧遠推開,卻被寧遠拉直了胳膊勾在自己脖子上,又將莫辰抱起來抵在牆上。
這個姿勢太熟悉!
莫辰目瞪口呆,背後的石壁上還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正是外面那些人在挖掘石屋,寧遠居然要現在做,做,做那種事麼?
然而接下來寧遠的確證實了他的猜想,將昨天晚上做過的一全套完完整整又來了一遍,不比昨天只有兩人,還是夜深人靜,知道現在外面就是晴天瓦日,還時時有被敵人破門而入的危險,莫辰緊張刺激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被寧遠頂`弄得想要呻`吟出聲,又怕外面的人聽到,莫辰只好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聲音被壓抑住,莫辰的眼睛水汪汪的,更顯無辜好欺負。
寧遠看得着迷了,不由加了力道,越發兇狠,將少年弄得眼圈發紅。直到最後釋放,寧遠粗喘着氣,用手輕輕抹掉莫辰額頭上的汗,蓋住他的眼,覆到莫辰耳邊低聲道:「阿辰覺得,刺激麼?」
莫辰已經完全虛脫地掛在寧遠身上了,覺得整個身體都在燃燒,心臟像被什麼點燃,砰砰震得他靈魂幾乎出竅。
這時外面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響,已經能感覺到石室外灼熱的空氣進來,石磚地面灑下幾許刺目陽光。兩人現在衣衫不整,被人發現的羞恥和生命受到威脅的雙重刺激,讓莫辰緊張得不由攥緊拳頭屏住呼吸,耳膜被寧遠那如同魔咒的聲音引起共鳴,身體在高`潮餘韻之後顫抖痙攣着,說不出話。
&辰覺得,快活麼?」
寧遠的手從莫辰的眼睛上一路往下,拂過臉頰,脖頸,最後停留在他的胸口。
莫辰迷離地與寧遠對視,竟發現寧遠的雙眸在這一刻黑得驚心動魄,裏面深深的一潭,像是能把人吸進去。
&辰。」寧遠手掌貼在少年的心臟位置,感受着裏面狂亂的跳動,微微勾起唇,「無論以後發生什麼,無論你走到哪裏,遇到什麼人,我都要你記住,你的第一次是我給的。你的一切刺激,快活,還有刻骨銘心,都只能是我給的。」
自古人妖殊途,壽命不一,寧遠心知他只能是小狐狸生命中擦肩而過的過客。可即便是過客,他也很自私地,不想讓他忘了他。
看似*的話,莫辰卻聽得莫名心疼,摟着寧遠摸摸他的臉,也將唇湊到他耳邊,輕聲答道:「嗯,都是你的。生來便是。」
不知為何,少年最後那帶着沙啞的四個字,卻好像一記猛錘擊在寧遠心上,讓他覺得好像虧欠了少年許多,卻又不知,是在何時何地欠了那許多的債。
石屋終於被那伙捉妖師鑿開,然而他們想像中的兩人身受重傷昏死在石室內的情景卻沒有出現。
寧遠負手站在他們新鑿砍出的洞口處,神色淡然精神奕奕,絲毫不像惡戰一晚身受重傷之人。
此時這些心懷歹意的捉妖師只剩下四人。
一個是長得魁梧壯碩的青年男子,頜下蓄着長髯,看着很有幾分兇相,腰間插着一面捲起的黃旗,正是寧遠那杆黃幡旗。
一個是個臉色蠟黃的中年男子,長得賊眉鼠眼,面色陰鬱,手上十指竟戴有十枚指環。
一個是華發童顏的道士打扮的人,他看到寧遠之後突然一愣,神色不易察覺地變了幾變。
最後一個是名長得非常白胖的年輕男人,他看上去足有三十幾歲,慈眉善目像個笑彌勒,頭上卻綁着兩個小童的發鬏,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昨晚上還威風凜凜的十幾個人來劫財,如今卻只剩了四個,想必是沒扛過昨晚那場可怕的沙漠風暴,就是僅剩的這四人也都看上去頗為狼狽。
這四人中那個長髯的壯漢便是領頭者,他看到寧遠不由露出震驚之色,目光迅速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遍,他能肯定,昨晚上寧遠一定是中了一枚毒針的,可是此時他不但安然無恙,精神氣色竟然還好得簡直不可思議,簡直見鬼!
正是因為經過一夜風暴,所有人都是山窮水盡的狀態,他們才會判定寧遠也是半死不活之人,因此雖然只剩了四個人,卻還是一門心思想將他們挖出來。然而此時情勢反轉,寧遠的實力昨晚已經有目共睹,他們看着身形瀟灑的黃衫男子款款從石洞中走出,竟然紛紛退後,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
寧遠早在方才聽到這些人用鏟子挖沙時就判斷出,他們人數所剩不多,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不動聲色將四人看在眼中,若是硬拼,他自認為不會輸,卻覺得這樣不僅麻煩,反而便宜了他們,於是露出一絲淡然笑意,舉步上前。
四個捉妖師見寧遠笑了,心裏更是升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來,總覺得這俊秀書生模樣的年輕捉妖師不像什麼省油的燈。
&是巧了,又見到幾位朋友,看來我們還挺有緣。」最先開口的人是寧遠,他笑得客氣,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領頭者並沒有因他的示好而放鬆警惕,反而狐疑地向他身後的石屋裏張望,想找昨晚那個白衣少年。
&怎麼……我昨天明明看到你中了毒針。」那個面色蠟黃的中年男人終是忍不住提出疑問,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寧遠。
寧遠沒有回答,笑得一臉高深莫測,這時莫辰從他身後走出,被他伸手一攬納入懷中,絲毫不掩飾兩人之間的親昵。
莫辰沒有了剛才在石室內單獨面對寧遠時的緊張無措,反而眼帶媚意,舉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風騷曖昧,甚至還肆無忌憚攀附在寧遠身上,時不時抬起腿在他身上撩撥。
這舉動簡直閃瞎了四人的狗眼。
蓄着長髯的領頭者當即開口大罵,「好啊!你果然被那妖孽勾引!看我們不替天行道!」然而他也只是嘴裏嚷嚷得歡,並沒有真的動手,甚至還用眼角的餘光去瞥其他三人,見三人都沒有什麼舉動,眸光沉了沉。
寧遠在莫辰的下巴上勾了一下,神色盡顯輕佻,他說:「這位兄弟莫急躁,昨晚我們雙方因為誤會大打出手,我的確中了你們的毒針,那毒針之毒十分刁鑽,就算我有通天之能,也絕不可能在一夜之間配出解藥為自己解毒。然,我現在身體康健,並無中毒之象,難道諸位就不想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
寧遠這一番話說得很有玄機,尤其是第一句,因為誤會而大打出手。
四人互相對視,都聽出了寧遠的話外之音。這是不想再將事情鬧開,給了他們十足的台階下。既是因為誤會出手,便說明這誤會可解,也就有了轉圜之機,不一定非要弄個你死我亡。
果然長髯大漢緩了緩神色,態度比方才軟了不少,「既然朋友願意賜教,那我等便洗耳恭聽。」
寧遠見狀輕輕一笑,撩起自己的衣袖,袒`露出手腕,竟然直接向那扎着兩個小髻的白胖男人走去。
&是沒看走眼的話,這位朋友應該走的是醫道,不如給我診個脈如何?」
白胖男人聽聞,看了長髯壯漢一眼,見對方點頭示意,這才將手指搭在寧遠脈搏上,閉目片刻,竟是面色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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