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初左手扶着洛硯池的肩膀,稍稍用力,將他的身體掰正,眼睛微微眯起,低頭看着他,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洛先生沒事吧?」
「多謝。」洛硯池好似被她燦爛的笑容燙到一般,竟然失去往日的從容不迫,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仿佛遮掩住了主人的心事。
「你是中毒了?」蒔初鬆開手,有些疑惑地問道。
「嗯,大概是一種特殊型的神經毒素,作用於精神海,而且會影響全身。」洛硯池微微闔眼,一邊處理身體中的毒素,一邊回答蒔初的問題。
「大概是那個香氛,裏面夾雜了某種神經毒素的一部分,沾染在身上會從皮膚滲人體內,然後在遇到這隻星獸身上的血後,快速反應生成了神經毒素。」他說着,睜開眼睛,直直地看向蒔初,仿佛在等待她的回應。
蒔初眨了眨眼,隱晦的視線從星獸身上掃過,好像在檢查着什麼,思考了一會兒後,才落到他的身上,語氣平靜地緩緩說道:「洛先生是想說我為什麼沒事嗎?」
「在醫院的時候,我用了凌緋姐製作的特型氣味遮蔽劑。」
「原來如此。」洛硯池低低應了一聲,所以那東西無法依附在她身上,滲入體內。
不過當時盒子打開,她應該也吸入了一些,房間裏四處都是星獸的血,她必定也接觸到了星獸血里蘊含的的神經毒素的引子。
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是難以置信,還是說只是她沒表現出來?
「洛先生現在這種狀態,應該沒事吧?」蒔初眨眨眼,狀似關心地詢問。
可別死了,免得到時候自己解釋不清。一個頂級alpha死了,她一個beta活的好好的,難免有人會懷疑自己。
她這次可真是清白的,吃個飯給她干出一隻星獸,好不容易死裏逃生,要是因為這傢伙又被請到治安庭喝茶,那真是比竇娥還冤。
「沒事,我的特質可以抵抗住毒素。」洛硯池沉默了一下,才低低回應。
洛家對外宣稱他的特質是恢復,但實際上,他的特質是淨化,淨化自己受到的所有負面狀態,在某些表現上和恢復相似,兩者都能從極差的狀態中快速恢復到正常狀態,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人懷疑。
特質這種東西,只有本人才最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旁人只能從一些行為中推斷出個大概。
「好吧,那你慢慢恢復吧,我去門口看看,治安庭的人應該快來了。」
蒔初說着便轉身,抬腳要往門口走去。
在她轉過身後,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神色陰沉下來,眉梢輕輕下壓,在額間刻出一道淺淺的紋路。
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沉的疑慮,裏面有看不清的暗流涌動。
她緊抿着嘴唇,臉部的肌肉緊繃着,右手緊緊握着手中的槍,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手心裏已滿是汗水,使得槍柄變得有些滑膩。
蒔初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手指輕輕搭在了扳機上,臉上的表情嚴肅,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就在她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突然猛地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槍對準洛硯池。
幾乎在同一瞬間,她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如流星般飛射而出,直指洛硯池的頭顱。
源能子彈夾雜着呼嘯的風聲,朝洛硯池而來。
遠處大樓上。
夜鴉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來,激動地說道:「臥槽!自相殘殺?這麼刺激的嗎?」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抬起胳膊撞了他一下,興奮地說道:「老哥你是知道有這種好戲要發生,才要留下來看啊?早說嘛,我就愛看這種戲碼。」
那人並沒有理會夜鴉,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見喜悅放鬆,而是凝重,他緊緊皺着眉頭,看向對面房間中的蒔初,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房間裏。
洛硯池此時正在解毒的緊要關頭,精神還有些恍惚,他在聽到槍響的聲音後,猛地睜開眼睛,看着迎面而來的子彈,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僵直在原地。
他看見藍色的源能子彈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他能看見子彈內部不斷竄動的能量流。
源能子彈呼嘯而來,帶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幾乎是貼着他的臉龐飛掠而過。洛硯池只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疾風如利刃般刮過,臉頰旁的髮絲都被這股力量燒焦了幾根。
他從來沒有一刻感覺到自己離死神如此之近,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感受,讓他的心臟急劇跳動,像瘋狂敲打的鼓點,仿佛要衝破胸膛。
她是什麼意思?是打偏了?還是……
洛硯池還沒來得及細想,便看見蒔初手下動作不停,又朝自己的方向開了幾槍。
「砰砰砰!」一連串的聲音響起。
在他正準備不顧毒素的反噬,強行躲閃的時候,聽到腦後不遠處傳來的聲音,仿佛近在耳旁。
「噗!」是子彈打進血肉發出的悶響聲,是剛剛那顆從他臉旁划過的子彈。
源能子彈在鑽進血肉之後,快速炸開,空中升起一團團血霧,破碎的組織四飛。
滾燙的鮮血混雜着血肉的碎片濺在洛硯池的脖頸上,是靠近腺體的位置,熾熱的觸感刺得他渾身一顫。
他聽見身後傳來某種生物的慘叫聲。
喜歡在成為最強者的路上先成了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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