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忘憂戴上了齊天大聖的面具,兒童版的。
華夏如今是全網通,自己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別人想不知道自己都難,避免暴露身份總是好的。
與張靈儀告別完。
挪移詭開啟通往三秦省的空間通道。
它將徐忘憂背在身上,進入其中。
每一次跨越空間,就是三百公里的距離。
以它如今的境界,帶人橫渡三百公里已經是極限。
如果帶的人越多,距離會更短,消耗會更大。
每一次跨越,徐忘憂就覺得氣溫驟降一截。
農曆七月,南漳市在颱風過後,普遍還有28度。
可在其他地方卻截然不同,六次跨越。
降臨在十三朝市外的徐忘憂,看着天空中有零星的雪花飄落。
哪怕有太陽高掛,可氣溫已經降到4度了。
濃郁的陰氣籠罩在頭頂。
腳下地面覆蓋着一層霜雪,踩到上面就能留下清晰的腳印。
徐忘憂身上穿着藏藍色的長袍,通竅境的他氣血雄渾,這種溫度對他而言,影響不大。
「這是凝陰雪,城中詭物聚集,自它們身上陰氣上升所凝成的雪……」
上一世,南漳城四大詭巢盤踞的時候就下起了凝陰雪。
這種雪,不僅能讓溫度驟降,使得周遭環境變得不適合生靈存活,還能悄無聲息侵蝕人族的氣血。
「徐先生,這裏是十三朝市最南面,如果我們遇到危險要從這裏離開,城裏我不敢隨便施展空間大術,很容易被截殺在空間通道內。」
挪移詭很是謹慎,言語鄭重。
「嗯,你回去吧!」
徐忘憂意念一動。
挪移詭氣息凝滯了幾秒,問道:「徐先生,十三朝市裏的存在,實力很強,你確定嗎?」
見他頷首,挪移詭不再多言,回到兵仙殿內。
取而代之。
熾燃詭,爆裂詭同時出現。
在兵仙殿被打磨了一段時間,兩大詭將實力都有了極大的提升,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對比挪移詭,它們也只能算大頭兵。
「徐先生。」兩詭變成自己生前的模樣,異常乖順,恭恭敬敬。
熾燃詭更是提升自己的溫度,想要給徐忘憂取暖,所過之處,霜雪迅速消融成水。
「進城。」
徐忘憂觀察了一陣子,沒有張凰曦所提的,欽天監的人來與自己碰頭。
他也不在原地等待,愛來不來。
直接進城,沿途路面,是一個個被壓成鐵餅的車輛。
顯然,當日撤離出十三朝市的時候,必是一團亂,後來用強硬的手段直接通路。
道路兩旁,是一座座高樓,小區錯落。
放眼望去,空無一人。
自己行走在路上,格外顯眼。
徐忘憂閉合自己的毛孔,防止氣息外泄。
白天溫度上升,陽氣垂臨,市內那些強大的存在,想要感應到自己相對困難。
一旦到了夜間。
自己身為活物,猶如黑夜中的燈火,非常顯眼。
甚至對方能通過殘留的氣息,找到自己。
離開了主幹道,在挪移詭的指引下。
他朝着市中心分別是漢朝與唐朝勢力交界處的方向,緩緩走去,這也是祭天金人所在的方位。
兩尊隱藏在暗中的存在,盯着他:
「這小子怎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去?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他不會以為,城中只有各大勢力的詭物吧?」
「看樣子言過其實了!就這樣能從十三朝市探出什麼東西?跟他那雞賊爺爺,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的,簡直就是愣頭青啊。」
「早該想到,張靈儀點名,就是想要讓咱們給她大孫子擦屁股的,本來我就沒指望他能有什麼建樹。」
「……」
徐忘憂對有人在背後蛐蛐自己一無所知。
當他走到一個居民區。
一名穿着貂衣女子,頭髮火紅,容顏姣好,她穿着高跟鞋從小區跑出來,攔在前方,眼神先是掃過熾燃詭與爆裂詭,最後直視帶着面具的徐忘憂,驚喜問道:
「你是人?」
她嘴唇乾巴,看得出來,臉色泛白,看起來像是長時間沒有進食,略顯狼狽。
徐忘憂眼眸一眯,看向詭靈環伺的小區,看起來還是有部分活人沒有離開。
他仔細端倪,眼前女人衣着華貴,珠光寶氣,手錶,鑽石戒指,無一不彰顯着她的財力,一看就是在釣魚:
「嗯,怎麼?」
紅髮女子眼神一亮,語氣帶着幾分懇求:
「有沒有吃的,給我一點,就當做好事了。」
徐忘憂搖了搖頭,徑直離去:
「沒有。」
紅髮女子連忙衝上來,她敞開自己的貂衣,露出細膩潔白,被單衣緊裹住的峰巒,她不停在觀察徐忘憂全身上下,認真道:
「一袋壓縮餅乾,我讓你搞一次!」
徐忘憂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她再度衝上來,妥協道:
「一片餅乾,一瓶水,三次!」
見他不為所動,只想甩開自己,紅髮女子這才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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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修煉者吧,我家世世代代都住十三朝市,祖輩喜歡搗鼓出土的玩意兒。」
徐忘憂停下腳步,想起摸金派白天都會進入十三朝市,頓時心中恍然。
原來如此。
地下老祖宗沒復甦的時候,他們挖老祖宗。
現在老祖宗醒了,當年被挖出來的那些東西,有不少都流入市場。
估計他們是去家家戶戶,搜羅古物去了。
畢竟年代久遠的物品是有機會覺醒,變成法器的。
徐忘憂語氣平靜:
「你打算靠嘴說嗎?」
紅髮女連忙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有畫,有瓶瓶罐罐,印章,玉片等。
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怎麼樣?這只是一部分,還有更珍貴的。」
徐忘憂微微頷首:
「嗯,去看看。」
韓信當即傳音道:
「這女人身上沾染過詭王境的氣息,你小子可別陰溝裏翻船了,嘿嘿……」
徐忘憂自然也能看出端倪,只是不動聲色,熾燃詭與爆裂詭是自己的掩飾:
「我本來還愁怎麼接近十三朝市的這些詭物勢力,既然來了,就看看他們打算幹什麼!」
很顯然,眼前這女人應該與市內詭物勢力有所勾結。
小區內,空空蕩蕩。
紅髮女人在前面帶路,最終來到一座獨棟別墅,佔地有三千平米。
室內裝修富麗堂皇,有發電系統,燈火通明。
一座電梯,通往權貴獨有的地下金庫,或是安全屋。
在密閉的大電梯空間裏,女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她笑容溫婉,還帶着些許緊張,始終保持着距離,時不時看向他。
徐忘憂始終平靜,直到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密密麻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
只要一聲令下,所有的火力都會傾瀉在自己身上。
紅髮女人在這一刻,換了張面孔,她轉過身來盯着徐忘憂,原本那慌張無助怯懦的眼神,變得銳利,自信:
「歡迎來到老秦門。」
「吼!」
爆裂詭顯露出自己的模樣,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空洞,上面是血肉凝練而成的雷管,散發着毀滅的氣息。
如果不是這電梯是5X5米的,只怕瞬間就要被它的體格所撐爆。
「沒有兩下子,怎麼敢跟你來呢,誰開槍,保證把你們整個地下都給掀了。」
徐忘憂始終從容平靜。
熾燃詭更是化為一團火人,散發着濃郁的汽油味,灼燒着合金打造而成的電梯。
眼前這一幕,讓紅髮女人眼神說不出的炙熱,她亢奮不已,當即下令:
「先生好強,所有人把槍放下。」
熾燃詭與爆裂詭走出電梯,兩大半步詭王境的氣息,所帶來的壓迫感,讓在場不少人身體忍不住顫抖。
熾燃詭所過之處,地面蔓延起流火。
不少人看着爆裂詭身上的雷管,鮮血淋漓,絲毫不懷疑,一根引爆後的威力會有多大。
徐忘憂看着地下安全屋,佔地也有幾千平。
男男女女,差不多有幾百活人。
不同的是,這些人都契約詭靈,其先祖實力從凶靈境到詭將境不等。
從詭靈氣息來看,都是家中先祖,一脈相承。
想來也是,當年嬴政在十三朝市開創大秦基業,讓黎民百姓要去祭祀先祖,哪怕隨着時代的變遷,肯定也會有人保持着傳統。
「有什麼屁就快放。」徐忘憂站在雙詭中間,直視紅髮女人。
她伸出芊芊玉指,笑容嫵媚:
「韋南妤,老秦門創始人之一,不知先生該如何稱呼?」
徐忘憂眼眸金光流轉,死死盯着隱匿在她背後一尊詭將境的女子。
她衣着華貴,帶着母儀天下的氣勢。
承受不住徐忘憂的凝視,那詭將境女子顯露形體,言語柔媚道:
「韋香兒,見過先生。」
徐忘憂這才微微頷首,哪怕被無數人注視,他始終平靜:
「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韋南妤貝齒潔白,媚眼如絲。
她自問身上那一股香足以令天下男子神魂顛倒,這可是先祖的手段,沒想到對徐忘憂竟毫無作用。
「先生隨我來,不知該如何稱呼先生。」
「曹!」徐忘憂言簡意賅。
韋南妤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精芒,想到最近有摸金派的人白天入城,眼前之前實力如此強大,曹姓。
莫不是曹家後人?
剎那間,諸多念頭閃過。
「曹先生,隨我來。」
在她的帶領下,兩人走向韋南妤的閨房所在。
不少男性眼神流露出強烈的嫉妒,他們無比渴望自己可以被看中,顯然都猜到兩人可能會發生什麼。
韋南妤喜歡實力強大的男人。
每一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都會格外聽話。
這單獨的房間,佔地有八百平米,一張偌大的軟床橫在中間,香氣四溢。
一件件至少有千年的東西,瓷器,青銅,玉器,名畫擺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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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着徐忘憂的面,脫下自己的貂皮大衣,緊身的深V單衣,將她的身材襯托得一覽無餘。
纖腰碩果,腰肢擺動間,臀兒渾圓挺翹,韋南妤媚眼如絲,嬌柔道:
「曹先生,人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徐忘憂看着她,一字一句:
「曹飛。」
韋南妤指向在場擺放的物件,嬌羞道:
「如今這個世道,像先生這麼強的人,實在難找,不知我能否有幸請到先生為助力,在場的東西可任先生索取。」
徐忘憂吃不准,墨子則是在兵仙殿內的鏡面上替自己觀察,很快他看了一遍:
「這些東西都是老的沒錯,對你來講都是一般,沒什麼價值,還沒徐福讓人打造的青銅裝備來得好。」
「是不是我們在,你小子只能假正經,放心,我們保證不看!」韓信曾經被徐忘憂弄得在屬下面前社死。
無論如何,他都想給徐忘憂來一場直播。
「這個韋香兒呢,是唐朝歷史上的韋後,欲效仿武則天,騷是騷得很,野心也很大,這種人的後代半斤八兩,碰了我都嫌晦氣。」
徐忘憂看破不說破,眼下只想從韋南妤身上套出,她背後的詭王到底是誰,看能不能趁機混進去。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哦?原來如此。」韓信扼腕嘆息,可惜了。
「沒什麼好東西,走了。」徐忘憂直接轉身離去。
韋南妤沒想到在場這些物件,他居然沒有絲毫的心動,情緒毫無波瀾,可以確定一點。
這曹先生在摸金派肯定地位不低。
「曹先生別心急嘛,總是要靠自己的雙手一點點去探索,發現,不是嗎?」她吐息如蘭,言語間帶着暗示,肢體觸碰,很是主動。
她牽着徐忘憂的手,往一處合金牆走過去。
指紋加虹膜解鎖,一面看不出任何縫隙的牆,緩緩打開。
徐忘憂心中感慨,這些權貴的家裏當真是別有洞天,難怪會不想離開。
這密室佔據上百平方,錫杖,金缽,袈裟,木魚,金剛杵,梵鍾,金鼓,石經幢,還有一尊最顯眼的歡喜佛,男女相向合抱狀,通體由足赤金打造。
惟妙惟肖,巧奪天工,必是出自修為不凡的匠人之手。
想起韋皇后欲效仿武則天,想必這些都是韋香兒的東西。
這些物件,幾乎都來自唐朝,都有可能覺醒。
眼前最有可能覺醒的就是歡喜佛。
哪怕在密室內,難以汲取太陰潮汐的力量。
可這一尊歡喜佛已有了靈性,僅僅只是靠近的剎那,便有諸多男女慾念在涌動,讓人氣血上沖,想翻雲覆雨。
韋南妤玉面潮紅,微微泛起白眼,紅唇水潤,她很想獲取徐忘憂身上那濃郁的氣血靈力,容顏魅惑,只希望被他撲倒。
她所修煉的手段,就是借歡喜佛讓人沉淪,吸取對方修為增補自身。
本以為徐忘憂會沉淪其中,誰知他卻無比清醒,道:
「這尊歡喜佛還可以,你希望我做什麼?」
韋南妤剎那間清醒,心中震驚於徐忘憂居然有這等定力。
要知道,這一手段對她而言,無往不利。
「希望先生可以好好愛我一下。」她試圖勾引,還想伸手去摘徐忘憂的面具。
「你再搔首弄姿,我就打死你。」
韋南妤實在想不通,36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是自己不夠美嗎?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吧。
她表情變幻得極快,流露出可憐與委屈的模樣,哭泣道:
「先生果然是正直之人,剛才所做的事情都是試探。」
「見財不起心,見色不動念,是我值得託付之人。」
「家父被抓,我無力營救,希望曹先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此間所有東西,任先生挑選。」
韋南妤跪在地上,仰着頭,眼眸淚珠晶瑩,梨花帶雨,紅唇微張,舉手投足處處暗藏玄機。
墨子傳音道:
「要那一件石經幢。」
徐忘憂當即指向它,道:
「先給貨,再救人!」
韋南妤連忙起身,連連頷首道:
「曹先生請自便。」
徐忘憂得到她的允諾,當着她的面將一米高下的石經幢放入乾坤戒內。
韋南妤目光灼熱,她基本上確定,徐忘憂極有可能就是摸金派身份舉足輕重的人物。
「走吧,帶路。」
喜歡仙家必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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