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墩又活了?
這個消息不止陳飛吃驚,就是金子的臉色都變了,再看周哥顯然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
就在周哥還在愣神兒的功夫,陳飛一個箭步衝出了屋子。現在他的視力只能朦朦朧朧的看清外邊,再加上此刻天色已晚。外界事物在他眼裏只有一個大字的輪廓,但是陳飛還能看到很多人。正大量的向着一個方向聚集,他便拔腿向那個人群最集中的地方跑了過去。
陳飛剛跑到一半兒的時候,就發現前面的人群,開始往後退起來,甚至還有人轉身往回跑。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陳飛心裏想着。一邊避開後退的人群,一邊往前奔。突然陳飛覺得自己身旁多了一個人,他來不及回頭,就看到伸過來一個手臂,上面拿着一個眼鏡遞給他。
陳飛微微側頭,原來是金子。他伸手接過眼鏡問道。讓我帶上?
金子點了點頭。陳飛發現金子的頭上,也戴了一副眼鏡,他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急忙把眼鏡卡在臉上。瞬間便覺得眼前的視野一片清晰。甚至可以在昏暗的夜色朦朧之中,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迎面跑過來的每一個人的面部表情。
這個眼鏡子應該類似於夜視紅外鏡那種配置。不止可以看清夜晚的細微波動,甚至於能躲避開,這個特殊地理位置的風沙環境,果然是一個完美的裝備,就是不知道金子從哪裏搞到的。有這樣一個寶物,居然現在才拿給自己。
此時陳飛也來不及想這些細節,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發生的事上。看到人群開始大範圍的往後退過來,猶如潮水一般,陳飛和金子逆着人群往前走,最主要的就是不要被他們給衝倒了,不然發生踩踏,自己的情況則異常危險。
好在那些人只是跑的驚慌。力氣倒也不見得如何,陳飛和金子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大部分後退的人群。他們兩個一路往前奔了過去。
按照記憶中的路徑,陳飛覺得他們是在往着,白天幹活的那個場地,那一邊行去。此刻陳飛一邊跑,一邊左右匆忙的掃兩眼,雖然已經在這裏,做了兩天的苦力,可是周圍的景色大概是什麼?它還沒有任何一點兒印象。現在在這個夜視鏡的幫助下,總算能夠仔細的打量一下自己的工作環境。
這是一片方圓很大的沙土地,四周光禿禿的。一眼望不到邊,而且沒有一顆植物。腳下全是一粒一粒的粗糙沙礫,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
而他們工作的場地,則是一個圓形的設置。正中間是一塊稍微凸起的小山坡。山坡的四周,停滿了大小,外形相同的三輪車,車子前面,垂着幾條粗壯的麻繩。
這個應該就是,陳飛每天用來搬運沙礫的那個小車。直到此時,他才算是仔細的,打量起這個車的樣子。車子不是很高,前面扶手的位置,剛好適用一般人的臂長。能夠保證拉車的人不用過分彎腰,也不必向上伸臂。看來設計的相當人性化。
車子的大小,大概是兩米見方的面積。這樣一車裝滿了沙粒,相當於一個成年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可以拉動的程度,看來這個尺寸和重量,也是經過標準的。計算得出來的。
車子前面錘了三根麻繩,兩根綁在腰上,一根架在肩膀上。麻繩幾乎有半個小臂那麼粗細。結實耐用,只是在長期的風霜洗滌下,已經漸漸的頹敗,甚至有的地方開始出現毛邊,但是並不影響使用。
但這些並不是讓陳飛最吃驚的,讓陳飛吃驚的是,這些小車整齊的碼在這小土坡的四周,一輛挨着一輛,而且車子停放順序,都是統一的,就是有麻繩的位置,向着外邊,車尾的地方,衝着土坡。
但是在陳飛的記憶中,每一次他們做完活之後,都是原地把車子放下,然後大家爭先恐後的往飯堂去跑。趕着早一些把飯打到,從來沒有人,把這個車子推回到土坡上,並且把它們放在固定的位置上。
從陳飛這兩天的經歷來看,那些監工們,並不是很在乎這些工人工作的質量如何,他們只是不停的催促這些工人,一直保持着工作的狀態,至於其他事情,拉的土堆多少?拉的沙粒是否符合要求,甚至於對於推車的擺放狀態,他們從來不關心。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把工作做完了一天苦力,並且把車子原地停放的時候,監工們並沒有義務,也沒有這個責任,把這些車子,重新歸攏到土堆旁邊,那麼做了這樣一個浩大工程的人到底是誰呢?
看着這土堆四周,停放的這個拉土的三輪小車,至少有幾百輛,這樣浩大的工程,單憑十幾個監工來完成,把所有的小車擺放整齊,實在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陳飛心裏越發狐疑起來,正好走在一個小車子旁邊。陳飛突然伸手,拉住前方的麻繩,把車子拉離了。原本整齊的隊伍之外,
陳飛拉着這樣小車,往前走了十多米,又往斜前方蹭了兩下。然後他原地鬆開麻繩,把小車放在這裏,又退出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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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緊緊盯着這輛小車。大約過了兩分鐘左右。讓他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這個小車自己慢慢的動了起來,仿佛在地上有一條看不見的軌道,在引領着他一點一點的,向土坡方向行去。
這個小車猶如具備了,自動駕駛的導航一般,雖然上邊簡陋的只是一塊兒木板,加三個輪子,卻在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引力,在引導着他,向土坡方向,以最小的直線距離,行了過去,而且走到了土坡方向的前方。剛剛好卡在了,兩個有縫隙的小車中間,並且左右晃了幾下。選擇了一個整齊的位置,然後停住了。
整個過程持續了只有五分鐘。果然不出陳飛所料。這一片土地地下,一定有某種未知的吸引力。不止可以控制,在這裏世代出生的人。保證他們完全沒有辦法走出這個地界,同時還可以控制這裏邊挖土的小三輪車。使其具備自動尋找方向的功能。
這樣就可以解釋陳飛昨天的疑惑。為什麼昨天作為一個新人,剛剛來到這一片工地的陳飛,可以在毫無安全方向感的情況下,依然能一車一車的,把沙土從固定的位置,運到終點。而且不管陳飛向哪一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到達。不偏離軌道的終點。
其實,並不是他們這些幹活的人,在確定方向,而是被他們拉着的。運土的三輪車,在確定的前進的方向。
所以這些工作的人,只是像一頭被蒙住眼睛的驢一樣。付出了自己辛勤的體力,換來的只是被小車牽引的足跡。
想清楚這中間的邏輯關係。陳飛有一個瞬間,突然覺得怒氣衝冠。他並不介意被別人當成出苦力的工人。也不介意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付出自己的辛苦,一邊幹活,一邊來尋找這個異世的本質。
但是作為一個具有獨立思想的人,他還是很憤怒,對方只把他當成一個,出苦力的工具。而不是半點有思想的意識的,獨立個體。甚至於他做的這份簡單的工作。其實是在一個毫無思想的三輪車下的指引下。
原來,車子和人之間,需要具備思考能力的,是車而非人。
這個發現,不止讓陳飛覺得憤怒,更覺得悲哀。他不知道,在這裏工作的這些工人,這些世世代代,出生在這裏。離不開這裏一寸土地的人,是否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還是說,他們早就已經意識到了,卻已經無力改變分毫,只能認命。
就在陳飛愣神兒的功夫。他感覺到金子在扯着自己。他抬頭看金子,只見金子手指前方,示意他往那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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