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有數不清的水滴,從甘汞電極底下的試管出口那裏。一個一個的掉落下來。而陳飛剛剛也正是從這裏掉出來的。
那也就是說陳飛之前的那段時間,其實是在這個巨大的試管之中。他所感到感受得到的,身邊圍繞的波濤洶湧的金屬質地汪洋,其實就是這個甘汞電極裏邊的金屬汞液體溶液。
那麼這麼推斷下來。他之前所在的那個坑底。在三稜錐怪物監視下,不停幹活的那個山坳里。其實也是在這個甘汞電極的試管之中。
這麼說來。陳飛也就是這個甘汞電極化合反應之中。巨大的試管溶液里,一個小小的分子了。
他還沒來得及從自己的推斷中的震驚反應過來,耳邊卻傳來了有人的說話聲。而且這個聲音聽在陳飛耳朵里還覺得異常熟悉。他不由的又在空氣中轉了兩圈。想找出這個擁有巨大試管的洞穴里,與外界連接的出入口。
在陳飛的記憶中,當初他與悠悠和陸一鳴一起,通過博文樓教室,下入這個地下通道。並且走到這個湖底的裝着巨大甘汞電極試管洞穴里的時候,這個洞穴是有一個,與外界通道相連的出口的。
但是隨着他們進入到這個洞穴內部之後,這個出口就被關閉了。現在陳飛繞着洞穴四周轉了一圈兒,就是想看看,這個出口是否還處於開放的狀態。而且陳飛清晰的記憶着,他和悠悠還有陸一鳴,當初從這個洞穴里逃出去的時候,是把頭頂上的湖水底部裂縫進行逃生的,而且在他們進入湖底水中的時候,已經把湖水完全引入到洞穴之中。陳飛非常確定,這個巨大的甘汞電極,已經被湖水給徹底淹沒了。而此時洞穴里卻乾淨如初,半點沒有湖水滲透下來的痕跡。是不是說明,他現在來到這個洞穴的這個時間點,其實是在他還沒有進入到博文樓地下通道的時間點之前?
那麼剛剛聽到的說話的聲音。是有其他人,也進入過這個裝有甘汞電極的洞穴。還是?
陳飛突然在腦中閃現過一些念頭,而這個轉瞬即逝的念頭,卻把他自己嚇了一大跳。不過此時陳飛在水滴中。已經藉助着水滴的浮力,繞着這個洞穴四周的山壁轉了一圈兒。他看到有兩三處通道直接通到外邊。
陳飛猶豫着,想選一處通道飛出去看一看。卻不知道該選哪條通路。這個時候,洞穴內部,由剛剛的試管底部出口掉出來的,裝的縮微小人的水滴越來越多。好多水滴在空氣中懸浮飄蕩,慢慢的外邊的晶體,越發晶瑩剔透,而裏邊裝着的縮微小人的五官容貌。也越發清晰起來。
有一些水滴向着洞穴外面的通道飄蕩出去。陳飛立在通道入口處,仔細的分辨着。他剛剛聽到的,似乎是有人說話的聲音。通道裏邊彎彎曲曲,聲音傳過來也是斷斷續續的。再加之細長的空間,回聲格外的清脆,想要確切分辨出,具體是哪個通道裏邊,有人的聲音傳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沒辦法確認,那不如賭一把,陳飛向着面前那個通道,便直直的飛了過去。他身邊也有一些其他水滴,也跟着他一樣,在通道里上下漂浮着。陳飛並不清楚,那些水滴中的縮微小人,是否也如他這般,保持着自己原有的意識。他有意識的想控制自己所處的水滴,去碰撞其他水滴,看看能不能接收到一些有用的參考信息。
可惜在他所處的水滴,剛剛觸碰到其他水滴的時候,那些水滴就都完全彈跳開了。陳飛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能快速的往前飛着,希望能趕快查看到,進入通道中的人到底是誰。
可他越是心急越是毫無頭緒。隨着他在通道中飛行的深入,他能聽到清晰的人聲音傳了過來,卻始終無法看到。有人行走的痕跡。
在水滴中的陳飛正在上下漂浮着,原本是在通道中通行。可是他突然看到身邊的水滴,接二連三的撞向身邊的通道山壁。
難道這裏又和之前在試管內部,坑底時候的狀況一樣嗎?陳飛心裏想着,只要撞上山壁,就能穿越到另外一個空間裏?
陳飛越發覺得,他身處的這個水滴,可以隨着自己的心念而移動。索性他也用力。駕駛着自己的水滴,向着一旁的山壁,猛的撞了過去。然後陳飛就發現,他自己其實是到了另一條通道。而通道裏邊,站立着兩個正在爭執的人。
那兩個人,一個是悠悠,另一個就是陳飛他本人。
而他們爭執的內容,是陳飛想要往回走,尋找其他的,跟着他們一起下來的同學。而悠悠卻要始終往前走。
確實,水滴陳飛在通過任意門。到達空洞空間。然後進入到了甘汞電極的試管內部。遇到了同樣是在試管內部的許天,還有其他一些早已存在於水滴中的小人。然後他們共同努力,從甘汞電極的試管內部,又重新回到現實世界中。除了每個人身上都被水滴包裹着之外,他們穿越回了,當初陳飛還沒看到甘汞電極的那個時間點。
也就是說,陳飛從宏觀現實世界,穿入到了化合物的微觀分子世界之中,再穿越出來卻將時間往前倒退了些許,而自己則變成了水滴中的縮微小人。
此刻水滴陳飛的心裏,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懊悔的。他在後悔,自己當初在這個地下通道中,第一次看到有着縮微小人水滴的時候。為什麼沒能將收集到手中的水滴,進行仔細辨認。如果當時他可以仔細辨認,是不是就能發現,當時已經在水滴中存在的自己,從而給自己未來可能會遇到的事情提一個醒?
但是現在說這些顯然已經晚了。而最讓陳飛困惑的是,為什麼自己可以,以不同的形態同時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
站在通道里和悠悠發生爭執的陳飛。還有現在水滴中。遠遠觀望的陳飛。這兩個陳飛,究竟是同一個人嗎?還是經過了甘汞電極內部的洗禮,此時的他已並非當初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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