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雨,冥家的人經常提起這個名字,有次她甚至闖進群芳閣和冥世里大吵了一架,我因而還見過她一面。」
「是不是扎着馬尾辮,長得特別英氣的一個姑娘?用的劍也特別漂亮,閃閃發光的那種?」
「對。」小紅回答道,「挺好看的,只可惜,她命不好……她是陰煞體。」
「陰煞體?」葉夜揣了揣手。
這陰煞又是個什麼東西?冥家又搞出來的新物種?跟樓上那並體雙魂似的?
「冥家的人是這麼叫她的,說是跟她接觸久了會變得非常不走運,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
由於之前被店小二坑了一次,葉夜下意識地留了個心眼。
「會影響氣運?這麼玄乎?是真的嗎?不會是有人陷害她弄的謠言什麼的吧。」
這話他在心裏也問了曦潼一遍。
【這世上確實有會影響氣運的體質,但冥雨是不是陰煞體嘛,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嗯哼?】
小紅搖了搖頭:「應該是真的,那天冥雨跑進來朝冥世里吼,大意是陰煞體她選不了,但自己的人生她能自己選。連她自己都承認了,這陰煞體應該是真的了。」
「嗯……」葉夜沉思片刻,「所以冥家的人都不喜歡她麼……」
「是的,而且她的出身也不太好。」小紅說得有些傷感,「她是冥世里同父異母的妹妹,只不過,冥世里的母親是正妻,而她的母親……」
「是個小妾?」
小紅嘆息一聲:「是個普通人出身的丫鬟……」
「她爹就沒把這丫鬟收為側室嗎?」
「沒有,平民出身,哪有扶正的機會。」小紅的表情更陰鬱了,「冥雨被認出來是陰煞體後,她的爹娘都不想要這個孩子。」
葉夜心說普通人怎麼了,我娘不也是普通人嗎?照樣是我爹的正妻。
不過大部分修煉者都看不起普通人,他也能理解。
「沒人要?那她是怎麼長大的。」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聽說她到現在都是住在冥家的下人那邊呢。」小紅低下頭,「冥家的隱秘,小紅不知道多少。不過,冥家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家族,出生時伴有奇異體質的也屢見不鮮,可能族規不允許他們放棄孩子吧,唉,真好。」
「你怎麼了?」
葉夜察覺到了小紅的異狀,不由得關注一下。
「我就是被父母丟出來的……」說起往事,小紅的眼神里多了一絲傷感,「我那時候還小,都不記得父母的長相了,只記得他們說着,女兒是賠錢貨,養不起了什麼的……把我丟到野地里,可能是想讓我自生自滅吧。」
「還好那時遇到了葉庚野先生,他照顧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後來他又要遠行,怕我受不了一路的顛沛流離,就把我送進了這裏。」
「啥!我爹最後把你賣進了青樓?」
葉夜差點被這冷不丁的一句神展開嗆死。
「不然呢?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女孩子,也沒辦法修煉,就算跟着恩公,也只能給他添麻煩不是嗎?」小紅落寞地看着他,「而且我不是被賣進來的,那時候我還小,青樓的主人也是良善之人,她願意收養我。我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不是,我,我爹就沒教過你點正經東西嗎,女孩子不應該潔身自好嗎?」
「葉公子,您來這是為了講潔身自好的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我爹這事做得有點不地道……」
怕女孩子一個人孤苦伶仃活不下去就把她送進青樓?老爹,你還不如把她帶回葉家收養得了。
葉家那麼多錢,不至於連個孩子都養不起啊。
看着葉夜臉上的表情,小紅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惆悵地笑了笑:「恩公要是見個孩子就養,那葉家不就成安濟坊了?」
「不是,那把你送去真的安濟坊不行嗎……」
小紅踩了下地板:「公子不覺得這裏比安濟坊好多了嗎?」
葉夜有些晃神。
青樓還養孤兒?
小紅接着說道:「群芳閣的主人家很好心的,她從來沒跟我提過入閣的事情,來這是我自願的。」
葉夜嘆了口氣:「好吧,你的人生是應該你自己選……等等,這麼說,哪怕你真沒收上來我的錢,也不會有事?」
「當然沒事。」小紅一笑,「她待我和她的親女兒如出一轍,只要我跟她說一聲就行了,她才不會因為這點事怪罪我呢。不過啊,我聽說葉公子您進城的時候就因為交不上錢被關起來了呢。這時候拿不出錢,不是很正常嗎?」
葉夜嚇了一跳:「這事傳得這麼快?」
「這裏可是青樓啊,那些世家公子喝茶聊天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談資了,當然傳得快了。」
「完了,這下丟人丟大了。」葉夜以手覆額。
「公子若是不嫌,小紅這裏還有些積蓄……」說着,小紅從腰間解下荷包,發出了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荷包看起來沉甸甸的,應該有不少錢。
葉夜擺擺手:「不用了,我再不濟也是修煉者,去城外獵殺妖獸換點錢還是做的來的,不能拿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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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想了想,把荷包收了回去:「好,但這個還是請你收下吧。」
她打開荷包,取出一塊玉符,跟老爹之前給自己那塊傳送玉符同款造型,看得葉夜一愣。
「這是?」
「傳送玉符。」小紅解釋道,「捏碎它,就能到我的房間。」
「不是,我拿個去你房間的傳送符幹啥啊,多不好……」
小紅不容分說地把這東西塞到葉夜的手裏:「我知道修煉者在外經常遇到生死危機,關鍵時候捏碎它,或許可以逃得一命。」
「不是,這東西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我拿不合適……」
小紅掩嘴一笑:「這玉符是主人家給我做的,要多少有多少。」
「嗯,那就謝謝你了。」
「另外,公子你穿着這身衣服出來,是有什麼理由嗎?」
「啊,一些意外的緣由罷了,我倒是想換一身正常的,可惜沒帶多的衣服。」
「群芳閣里備有一些供客人臨時更換的常衣,如果公子不嫌,小紅可以伺候公子更衣……」
她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葉夜自然聽懂了小紅的言外之意,心中再次泛起波瀾。
這姑娘對他是真好,而且既然她也願意,不如……
【行行行,你 TM 就是只泰迪,見誰都想草一草,我都懶得吐槽了。】
葉夜向前一步,把小紅逼到牆邊,用單手撐住牆壁,另一隻手掌輕輕貼上小紅的側臉,指尖在她的玉頸上划過:「哦?那我倒想看看你挑的衣服,能不能讓本公子滿意。不滿意的話,晚上就別想走了哦~」
面對葉夜如此直白的挑逗,小紅有些羞澀,她想要後退,可堅硬的石灰牆封住了她的去路:「我,我……」
兩人正你儂我儂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葉夜!把你的髒爪子從這位姑娘身上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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