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隱約看到幾個穿着古怪衣服的人正一臉焦急地盯着他。頭頂上高懸的金黃色帷幔,以及身旁奢華雕花的床榻,徹底和他記憶中的蜀宮不一樣。
「我……在哪裏?」
他茫然坐起,正想問個明白,一個滿臉堆笑的小太監趕忙湊上前,「陛下,您……不記得了?昨晚小酌幾杯後,您可是……呃,摔了一跤,還喊着要報大仇,氣勢逼人吶!」
「摔了一跤?」劉禪摸摸後腦勺,腦子裏一片漿糊,「我不是……不是在蜀國嗎?」
太監面色一僵,「蜀國?陛下……您這是說笑呢吧!這兒可是大宋皇宮,您是我大宋的高宗皇帝呀!」
「什——」
劉禪差點沒跳起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這些人。
大宋皇帝趙構?!這算是個什麼事兒?!他可是蜀漢後主劉禪啊,怎麼會變成一個叫趙構的皇帝?他心裏飛速地盤算着:莫非是在蜀漢宮中睡得太死了,被人抬過來開玩笑?
「趙構?這個趙構,哪兒來的?」他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一旁的太監臉色更尷尬了,湊過來小聲提醒:「陛下,您昨日聽了岳飛大人的戰報,不是很激動嗎?還說要為大宋光復河山,徹底滅了那金國。」
「岳飛?!」劉禪這回徹底清醒了,腦子裏浮現出個身披鐵甲、氣勢恢宏的將軍形象,「咱們這兒,岳飛是當大將的?」
「正是!」太監見他臉色發愣,連忙笑道,「岳將軍可是我大宋的大英雄吶,他在邊關連戰連捷,將金人打得抱頭鼠竄,百姓們都稱他是戰神呢!」
劉禪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震得暈頭轉向,心想:「看來是穿越了,不是在做夢!」再仔細回憶剛才那人說的話,什麼「金人」「岳將軍」,這些都是他從沒聽說過的。而蜀漢滅亡的悲痛還深深留在他腦海里,劉禪意識到,這或許真的是另一個時代。
「行,那我……我是大宋皇帝,對吧?」他強作鎮定地問。
「千真萬確!陛下,您可是咱們的聖上!」太監連連點頭,一臉獻媚的笑容。
這下劉禪沒話說了,只能裝作平靜地點點頭,腦海中迅速盤算着接下來的應對方案,同時原主的記憶也在飛速進入劉禪的腦海。正當他想起身試試「新皇帝」的身份,忽然一聲清朗而有力的嗓音傳來:「陛下,岳將軍在殿外求見。」
「岳將軍?」劉禪立刻坐直,心中暗自驚奇,心道:「不會是要見到剛才他們說的那個戰神吧?難道,這個世界的『姜維加強版』也在這兒?」
劉禪壓下心頭的激動,清了清嗓子,裝作從容地擺手:「宣!」
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接着,一個身形挺拔、面帶堅毅的男子走進殿中,正是傳說中的岳飛。岳飛微微一揖,沉聲道:「岳飛參見陛下。」
劉禪有些發愣,看着岳飛,心想:「還真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比起姜維也毫不遜色!」
但他趕緊掩飾住自己的失態,微笑點頭:「岳將軍,聽說你連戰連捷,金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真是我大宋的柱石啊!」
岳飛微微一愣,神情複雜,「陛下過獎了。岳飛只是忠於陛下,盡我微薄之力守護大宋國土。」
「好!這就是忠義!」劉禪順勢誇讚了一番,內心暗自思忖,「這岳飛果然如他們所說,是忠勇之人。」
然而,就在這時,殿門外又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劉禪微微皺眉,心頭有些不悅,正準備詢問是何人擅闖大殿,卻見一位衣着考究、面帶溫和笑容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隨手展開一份奏摺。
「陛下,臣秦檜,參見陛下。」這男子行了一禮,抬頭含笑道,「聽聞岳將軍凱旋歸來,臣特地前來恭賀。」
秦檜!劉禪腦中猛地一震,他想起了剛才小太監的描述——朝中和談派的大佬。看着眼前這位「笑面虎」一般的臣子,他心裏一緊。
秦檜掃了一眼岳飛,笑容不變地接着道:「岳將軍果然英雄,但……戰事久了,也讓百姓有些疲乏。不如再聽聽臣等建議,設法緩和戰事。」
岳飛頓時皺眉,忍不住道:「秦大人,金人屢次南侵,怎能妄談休戰?為民請命,乃我等職責所在!」
「岳將軍此言差矣!」秦檜語氣依舊溫和,微微一笑,「金人雖貪,然我大宋經年戰亂,民力疲憊。若能以和為貴,何必血流成河?」
劉禪站在高座上,看着岳飛與秦檜的針鋒相對,心裏暗道:「這倆人還真是不對付!一個主戰,一個主和……我該怎麼應付他們?」
他心頭一動,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朗聲道:「岳將軍和秦大人說得都有道理。岳將軍的忠誠,我深知。只是百姓之苦,我也不能忽略。倒不如暫緩戰事,但同時加強邊防,如何?」
岳飛怔了一下,拱手道:「陛下所言極是,岳飛謹遵陛下諭令。」
而秦檜也微微一笑,恭敬地行禮道:「陛下英明,仁慈愛民,臣等皆願盡心輔佐。」
劉禪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內心暗自舒了口氣:「看來表面上暫時哄住這倆人了……」
正當他以為暫時控制住了場面,秦檜卻又不緊不慢地上前一步,微笑着遞上奏摺:「陛下,臣這裏有一份民間和談請求,望陛下過目。」他一臉謙恭,似乎沒什麼惡意。
劉禪接過奏摺,臉上依舊微笑,心裏卻暗暗捏了把汗。岳飛目光一閃,看着秦檜遞上的奏摺,眉頭輕蹙。
劉禪心中暗道:「果然和談派不簡單,還懂得進獻民意來壓我……」他壓下內心的忐忑,將奏摺放在一旁,微笑道:「秦卿辛苦了,此事……容我再斟酌斟酌。」
秦檜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異色,微微頷首:「陛下仁慈聖明,臣心甚慰。」
岳飛卻在一旁低聲道:「陛下,金人不守信義,若輕言和談,恐有損我大宋威嚴!」
劉禪連忙一邊安撫岳飛,一邊用「審時度勢」的模糊說辭搪塞秦檜,心裏則迅速盤算起如何在這兩派的夾縫中立足——既不能讓岳飛失去信任,也不能讓秦檜生出疑心。於是他暗自下決心,在表面順從中逐步了解朝局,儘快摸清身處的真實情況。
就在這深宮之中,劉禪默默感到,這一戰——從和談與主戰開始的權謀之戰,才剛剛拉開帷幕。
喜歡劉禪之一夢中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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