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此時。
枯瘦老者身後悄然浮現出一道虛幻的身影,虛影很是高大,生有一對牛角,面容極為猙獰,似乎與傳說中的魔一般無二。
這魔影出現的一剎那,枯瘦老者就直接被吸空了血氣,當場變成一具乾屍。可臨死之際,他那怨毒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着古惑今。
那絡腮鬍男子臉色愈發陰沉,可卻始終被掠空獸緊盯着,根本就不敢逃跑。
而此刻的掠空獸也不免有些凝重,似乎頗為忌憚那魔影。
「桀桀桀!凡人們,顫抖吧!」
魔影話音剛一出口,古惑今身上就迸發出一道更加恐怖的魔威,一瞬間就已席捲四周各處。
那魔影就像是遇到天敵一般,所散出的魔氣不自覺地縮入體內,更是驚得渾身顫抖。
「哦?是麼?」
在魔影身前不遠,傳來古惑今那淡漠的嗓音。
「大...大大...大人饒命!」魔影顫慄不已,連說話都說得不利索。
可古惑今又豈會輕易放過它?
心念一動,身上獨屬於大自在天魔的氣息就將那魔影團團圍住,眨眼間就將其吞滅殆盡。
緊接着,在古惑今的控制下,他身上的魔氣就如同有意識一般,主動卷向那群殺手們。
絡腮鬍男子見狀撒腿就跑,可卻是被魔氣所凝成的利刃穿透胸膛。
其餘殺手亦是難逃一死,紛紛倒地不起。
解決完光明堂的殺手們後,古惑今再也撐不住了,虛弱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古妙清連忙跑上前去,半跪在地,將古惑今抱在懷裏,啜泣道:「少爺,你怎麼了?」
古惑今粗重喘了幾口氣,有氣無力道:「沒事!太累了,讓我睡會兒。」
說完,他再也支撐不住那沉重的眼皮,當場睡了過去。
「少爺,你不要死啊!不要丟下妙清一個人啊!」古妙清顫聲道。
但就在這時,化作小黑犬的掠空獸走了過去,不耐煩道:「別哭了!他還沒死呢!」
古妙清愣了一瞬,隨即手指探向古惑今鼻下,感受到氣息時才放下心來。
旋即,她便拿出一隻手帕,輕輕擦拭起了古惑今臉上的血跡。
「哭哭啼啼的,真煩人!」
掠空獸很是嫌棄地瞥了一眼古妙清,旋即走到那些殺手的屍體前,張口一吞,就將十幾具屍體都給吞進了肚子。
......
東山城城主府。
會客廳中。
一名儀態威嚴、鬍鬚濃密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此人名黎陽秋,乃是東山城現任城主。
側邊客位上則坐着一名面色有些蒼白的青年,青年時而抿上一口香茗,時而輕輕咳嗽幾聲。
赫然乃是林修德!
而在林修德身後,則站着那名老太監劉公公。
「殿下來此之意,黎某也可猜到一二,可...」
黎陽秋嘆息一聲,又道:「恕黎某直言,如今大皇子在朝廷中日漸勢大,前些日子更是逼迫黎某儘早站隊。而殿下您...卻因天生寒疾而無法修煉,黎某縱然有心向着您,只怕也是無力為之啊!」
聽聞此言,劉公公忍不住指責道:「黎陽秋!你難道忘了娘娘對你的恩德?可別忘了,娘娘當年不僅救下了你的妻母,就連你現在坐的這城主之位,還是娘娘恩賜給你的!」
黎陽秋再次深深一嘆,「馨妃娘娘的大恩,黎某永遠銘記於心,自是不敢忘卻!黎某也知陛下深愛十三殿下,可...」
他還想繼續解釋下去,林修德卻是打斷了他。
「黎城主不必多言!是林某叨擾了,林某這便告辭!」
說着,林修德就欲轉身離去。
黎陽秋連忙起身制止,「殿下,且慢!」
林修德停下腳步,面色平淡地看着黎陽秋。
黎陽秋長嘆一聲,緩緩道:「殿下這麼些年尋找鬼醫前輩,聽聞鬼醫近來就在東部山脈的迷霧山里,黎某願隨殿下一同前往尋找鬼醫,若殿下能得鬼醫前輩醫治,自此除去寒疾得以修煉,黎某便與殿下同進同退、榮辱與共!」
他停頓片刻,又道:「除此之外,黎某雖遠離廟堂,卻也認識幾位同僚,他們都曾受過娘娘恩典,若非大皇子以我們的族人作為要挾,我們早就站在殿下身邊了!只要殿下能夠修煉,我們便能掃清一切後顧之憂,堅定不移地站在殿下身邊。」
聽完黎陽秋的解釋,劉公公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竟然拿族人作為要挾,大皇子可真是...敗壞皇室名聲!」
左思右想,劉公公也沒憋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林修德則沉默片刻,鄭重道:「無論如何,林某會傾盡全力保全黎城主的族人!」
黎陽秋點了點頭,「不知殿下何時前往迷霧山,黎某這便安排人手一同進山。」
林修德搖頭道:「聽聞鬼醫前輩不喜聲勢,只我們三人前去便好!」
對此,黎陽秋自然不會拒絕。
......
破廟中。
看到古惑今那微微動彈的眼皮,古妙清喜極而泣:「少爺,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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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今睜開眼眸,齜牙咧嘴道:「真他娘的疼啊!」
古妙清淚眼婆娑,「少爺,你沒事吧?」
古惑今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沾染些許鮮血的牙齒:「別怕!你家少爺何等人物?幾個小嘍囉而已,還殺不了我!」
說着,他便強忍疼痛打起了坐。
古妙清也很識趣地沒有打擾他,撿起掉在地上還沒吃完的烤雞,將灰塵處理乾淨後,重新升起一堆火烤了起來。
古惑今運轉大自在天魔功修復傷勢的同時,心中則與無名魔帝交談起來。
「前輩,那魔影為何如此懼怕我?」
無名魔帝輕哼一聲,似有些不屑:「大自在天魔,可稱得上是萬魔之祖,對世間萬魔都有十足的壓制力。區區一道魔魂,生前還未達到真魔層次,焉可能不怕你?更何況,本帝泄露一絲氣息助你,就算是魔君來了也得跪下!」
古惑今心中瞭然,當即就對無名魔帝表達了謝意。
「兩次死斗,你體內積攢的血海之力已快要虧空,有空常來血海,多吸收一些血海之力。」
說完,無名魔帝就沉寂了下去。
古惑今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並未對此有任何抗拒。
雖然腥臭的血水極為噁心,可在血海遊蕩的三年裏,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尤其是經歷與月清影的一戰以及今日的破廟一戰後,他更加不會拒絕了!
畢竟,只要血水喝得夠多,體內潛藏的血氣就越磅礴越旺盛!
只要不是被一擊斃命,他就能在戰鬥中迅速修復肉體上的傷勢!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古惑今睜開眼眸,拿出邱鳶的儲物戒查探一番,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一塊類似於尋常青磚的殘缺石碑上。
「光明堂的那些傢伙,如此大費周折,難不成就是為了這東西?」
古惑今皺着眉頭,細細端詳着手中的殘缺石碑,可許久都沒能看出端倪。
有那麼一剎那,他甚至生出了向無名魔帝求助的念頭。可這念頭剛一浮現,就被他死死按下。
這時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竟在無形中對別人產生了依賴心理!
對於一名修士而言,尤其是像古惑今這種劍修,有依賴心絕對是大忌!
因為這會極大地限制個人的成長!
一名劍修,若是對他人產生了依賴,必定會迷失自我,失去一往無前的決心。而沒有這種決心的劍修,根本就無法稱之為劍修!
想到這裏,古惑今不免感到一陣後怕,當即就把殘缺石碑放回了儲物戒中。
現在不知這石碑有何用,日後再仔細探索就是了!
絕不能事事依賴他人!
緊接着,古惑今就走到佛像後面,乾脆利落地換上一身黑色玄袍後走了出來。
古妙清不由嘟嘴道:「少爺,你怎麼都喜歡穿一樣的衣裳啊?等到了國都,妙清給您縫一身不一樣顏色的衣裳,好不好?」
古惑今笑了笑,「我就喜歡這種黑色玄袍,耐髒!」
修士時常戰鬥,自然容易弄髒衣裳,而黑色恰恰就是最耐髒的顏色!
除此之外,血跡乾涸亦是呈現出黑褐色,若衣裳顏色與之相同,那麼穿衣之人流血與否,就很難被人肉眼察覺。
古惑今之所以喜歡穿這種黑色玄袍,就是不喜歡讓他的父親看到他受傷流血。
古惑今換好衣裳後,古妙清也走到佛像後面換了一身乾淨的青色素衣,而後兩人便吃起了那剩下一半的烤雞。
吃飽喝足後,兩人準備出發前往迷霧山,可卻發現拉車的馬已經掙脫韁繩逃走了。
無奈之下,他們也只好選擇步行前往。
雖然距離那迷霧山並不遙遠,可畢竟只能靠一雙腿前行,古妙清這丫頭又沒有修為傍身,因而兩人在傍晚時才抵達迷霧山。
山如其名,整座迷霧山都籠罩在白色的霧氣之中,晝夜不消、時刻皆在。
不僅如此,這些霧氣中更是蘊含着好幾種不知名的毒瘴,但好在,這種毒瘴的濃度並不高,即便吸入了也最多是感到腦袋昏沉而已。
在山中一些地勢低洼的地方,則分佈着幾處沼澤,其內棲居着蜈蚣、毒蛇、蠍子、蟾蜍等毒物。
在這種地方長期生存的生物,時刻都在呼吸着山中的毒瘴,故而其毒性比尋常地方的蛇蠍還要強上數倍!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複雜且特殊的環境,迷霧山才成為了魂藥生長的極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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