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師名號這麼響了?連警察也聽過?】
【好像不止聽過那麼簡單。】
水友們見在場的警察都將視線落在尤俊身上。
錯了,是落在手機身上,便知道這些警察知道姜大師。
「對,是姜大師發現牆裏藏着屍體的。」尤俊看了眼鏡頭,又見警察正看着自己,點頭,老實應道。
他也只能實話實說,不然警察問他是怎麼發現的,他找不到藉口啊!
再者,姜大師的粉絲那麼多,就算他不說,也一定會有人錄屏剪輯,發上網。
到時,警察也會知道。
常虎點頭。
難怪藏的這麼隱蔽都能被發現。
「請問姜大師,這些符是什麼符?」常虎又看向手機屏幕前的姜願,指着放在一旁的符,詢問。
這方面的事還得請專業的來。
上層也有這種專業人士,不過那些人架子大脾氣臭又神秘,想請他們出面,需要通過重重審批,沒個三五天或半個月根本搞不定流程。
有這等的時間,他們早把案子查完了。
等不起,也沒法等。
倒不如問個現成的。
「困魂符,能把對方的魂困在身體裏,等身體全腐爛,魂也就沒了。」
「符里應該還加了一種特製的香料,能掩蓋腐屍的臭味。」
姜願也沒藏着掖着,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警方知道的越詳細,能查出的東西就越多。
「困魂符啊……大師能知道這些符出自誰之手嗎?」常虎手摩挲着下顎,客氣地問。
姜大師火的時候,他聽過她的名號。
但他不信,覺得是炒作,裝神弄鬼。
網絡上多的是這種自導自演的主播,就為了能火。
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出名之後就開始帶貨,賺上一筆大的。
這些事,他見過不少。
有時候警局也能接到不少人報案,原本以為是真的,但查了之後發現是假的,只是炒作。
所以他是不信的。
直到聽聞他的師妹韓智破了一件大案子,他打電話詢問過後,韓智才告訴他,多虧姜大師。
具體的不清楚,韓智也沒多透露,只說了一句多虧姜大師。
連他師妹都那麼說,所以他猜這位姜大師是有點本事的。
他聽聞做這一行的,大多數人都會對其他同道中人有些了解。
每個人畫符步驟或力道都不一樣,就像每個人的字跡一樣。
很多同道中人能從這方面去判斷符是出自誰之手。
姜願搖頭,回答,「不知。」
她要是知道這些符出自誰之手。
她想……對方應該沒有好下場。
何生作孽多,他師傅那樣的,作孽又怎會少?
她只能斷定,那個人在H市。
至於在H市哪,她不知。
不過,她相信有朝一日他們還會再見面的。
再見面,她絕不會讓對方逃走!
姜願眼底划過一抹堅定。
「聽說姜大師能通過面相看到一個人的過往跟未來,要是我們能抓到殺這位女孩的兇手呢?」常虎還是不肯放棄。
這些符流出來,始終是在害人。
必須將其一鍋端掉。
姜願搖頭,「做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讓別人看到他的樣貌,知道他的行蹤跟八字,怕的就是別人會通過做法害他,對方與人交易,又怎麼可能顯露真身?」
是人都怕死,會些術法的人,就更惜命,更怕死了。
因為他們怕自己死了,錢沒能花完。
跟這些人交易,對方應該不會露真面目,或者說不會露面。
就是將兇手押到她面前,她也看不出來一星半點。
「姜大師說的也對,是我太天真了。」常虎思索了一會道。
「走吧。」常虎看向尤俊,開口道。
尤俊點頭,對着鏡頭說了一聲,「我先掛了。」
說罷,尤俊下了連線。
他要去警局錄口供,總不能還開着直播去。
【大師,你說警察能找到那個叫焦實的嗎?】
【真希望對方能被抓住,也太狠心了。】
【何止是狠心,簡直不配為人。】
【希望能判個死刑!】
「相信警察,他們會抓到他的。」姜願回答道。
聽見這回答,水友們放心了幾分。
能抓到就好!
【能抓到就好,普天同慶!】
【過兩天一定能在新聞上看到兇手被抓的消息!】
【我也等着看!已經讓我爸爸訂報紙了!】
姜願輕嘆一聲。
會抓到的。
只是……
抓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另一處。
臉上佈滿溝壑又布着好幾道猙獰疤痕的老頭正盯着直播平台。
這姜大師年紀小,但卻聰明,知道他與人交易時不會露真面目。
同時,老頭也放下心來。
連姜大師都無法抓到他,那些警察又怎麼可能抓到他?
不過,那個警察說這位姜大師能算出過去跟未來?
過去跟未來?
怎麼可能算的那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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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他,自認道行比一般半吊子的深,也無法算得那麼清楚。
看面相只能看出個大概,有八字也只能在面相的基礎上算得再仔細一點,卻無法像這位姜大師那樣,看到所謂的過去跟未來,連對方做過些什麼事都能詳細說出來。
這不符合悖論,也有違天道。
他跟這位姜大師交手過,也被她所傷。
足以可見,她的道行比他深。
一眼就能看到過去與未來。
難道,關鍵是在她那雙眼上?
若他的猜測是真的話,那他若有了那雙眼,是不是也能如這位姜大師一樣?
不止能窺探別人的過去跟未來,窺探別人藏在深處不想告訴揭開的秘密,還能看到自己未來?
若能掌握那些人內心深處不想揭開的秘密,那麼,那些人不就任由他拿捏?
到時別說是金錢,就算是要地位,那些人也得給!
思及此,老頭眼裏佈滿貪婪與野心。
若是沒利益,他不會去碰這位姜大師,因為她道行深,他贏不了她。
可若有極大的利益在面前,就算是冒險,他都要試一試!
成功的話,他將萬人之上!
若失敗,他留有後手,也不至於死!
只是不知道,這位姜大師的真實身份。
若能知道,再知道她的八字……
一切事情便能輕鬆地迎刃而解。
想要萬無一失,還是得先找出這位姜大師是何人先!
老頭眯眼,眼泛起一抹銳利。
烏雲蔽月,涼風拂過。
小區內。
焦實一圈一圈地將繩子捆住眼前的女人。
他氣喘吁吁地,連額頭也冒着汗。
捆了一圈又一圈,似還不放鬆,又轉頭往房子裏去,再出來時手上又多了一條粗繩。
焦實蹲下,將繩子捆在女人細白的腿上。
房子裏,一片狼藉。
顯然剛才經過一番撕斗。
焦麗面目猙獰地看着焦實,「我幫你賺錢,你卻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
「什麼叫幫我賺錢,你姐生了孩子之後的拿到的那筆錢,我也只拿了一半,另一半可都在你兜里。」
「你姐也是傻,到死還以為你是無辜的,要是她知道你才是主謀,她肯定死不瞑目。」
「你也真狠心,對自己親姐都下得了手,每次去出租屋都裝的一副不知情,天真無邪的樣子,誰能想到當初讓她代yun,是你提出來。」
「你能對你親姐這樣,我這當老子的對你也能這樣。」
焦實回答道,絲毫沒覺得自己哪做錯。
想當初,他還不知道代yun這麼賺,是他這好女兒拿着一份宣傳單到他面前,他才知道原來女人的子宮這麼值錢。
只要跟生豬仔一樣生孩子,一年賺個三五十萬根本不是問題。
她為了有錢能讀大學,設計自己的姐姐,還裝的一臉無辜的樣子。
畢業之後,她找了一份好工作,光鮮亮麗地,還找了個男朋友,更妄想跟過去,跟他劃清關係。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好處她佔了不少,有風險的事由他來承擔。
她姐姐生不了,還想殺他,他就殺了她姐姐!
現在能給他賺錢的工具人沒了,就只能她頂着上!
焦麗臉色難看。
焦嬌懷孕六次,生了六胎,這六胎拿的錢就算是他們兩人平分,一人也能分到一百萬。
她以為就算焦嬌死了,焦實會罷手,拿着那些錢安穩過日子。
沒想到這人渣還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兩人的談話,落入一道虛體耳中。
那道虛體錯愕地看着被五花大綁的焦麗,又看向焦實這人渣。
她以為始作俑者是她爸爸,沒想到……
真正害她的是她的妹妹?
為了學費,她竟然……
每次她妹妹提着東西去出租屋看她跟焦實時,她都慶幸只有自己墮入深淵中,她妹妹還是乾乾淨淨的。
她願意被焦實操控,願意聽他的話,全是因為焦麗,她這個被她捧在手心上的妹妹。
焦實說,要是她不聽他的話,她就讓焦麗也變得跟她一樣。
她淋過雨,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妹妹也淋雨?
可她沒想到,始作俑者是她妹妹!
每次焦麗去出租屋看他們時,她都會跟焦實上演父女情深,會在焦麗面前演戲。
沒想到她才是那個小丑。
焦麗跟焦實就是看她演戲的看客。
她因為焦實把主意打到焦麗身上,為了保護焦麗,所以想殺了焦實,一命換一命,沒想到……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焦嬌忍不住流下眼淚,只是……
流下的是血淚。
憎恨的血淚。
恨——
這一刻,焦嬌對自家妹妹沒有喜歡,只有憎恨。
滴答——
血淚滴落在地上。
「後面……後面那是什麼!」焦麗沒了與焦實吵的心思,驚恐地盯着後面地板。
地板上有血跡!
「什麼後面,老子告訴你,這一招沒用!」焦實不信焦麗說的,只當她是在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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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後面有血!」焦麗滿臉蒼白,哆嗦道。
焦實抬頭,見焦麗的模樣不想是裝出來的,便也順勢回頭看了眼。
這一看,焦實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手一直往後蹭,連屁股也往後挪,「啊——」
焦嬌的魂因怨恨過深而現出形來,被大卸八塊分屍的她連魂都是一塊一塊地,只能拼湊成一縷完整的魂。
她面目猙獰,眼流血淚,整個人還是死時那模樣,渾身血跡。
焦嬌見他們害怕的模樣,咧嘴,陰鷙一笑。
她一低頭,頭掉落在地上,猶如皮球一般慢慢地滾到焦實跟焦麗面前。
兩人見狀,大聲尖叫,焦實閉着眼揮着手,「別過來,你別過來!」
「啊——救命,救命。」
「姐姐,不是我,不是我乾的,是他,是他逼我的!」
焦麗嚇得淚失禁,瘋狂搖頭。
鬼、鬼,有鬼啊!
不,不對,焦嬌的魂怎麼會從她身體跑出來的?
焦實不是說分屍時在她身上貼了從高人那兒買的符了嗎?
貼上符,就是屍體腐蝕,也只會被長出來的蛆蟲啃食乾淨,不會散發臭味。
將她的屍體封在牆,時間一久,只會剩白骨。
一般人也不會想到去鑿牆,等焦嬌的屍體變成白骨,就無法確認她的身份!
為什麼焦嬌的魂會跑出來?
難道符是假的?
還是說,牆裏藏屍的事情被那位新租客發現了?
「閨女,好閨女,不是我,不是我啊。」
「我當初可沒想過讓你去幹這種事,是她,是她說這行業能賺錢,能賺很多很多的錢,犧牲你一個,我們全家都會幸福,是她乾的,也是她說的,跟我無關。」
「我一直都把你當女兒看的,你看你懷孕期間,我也是好吃的好喝的照顧,也沒虧待過你半分。」
「你要報仇你找她,別找我,別找我。」
焦實雙手合十,祈求着,全然忘了自己分屍時那股狠勁兒。
焦麗臉色煞白,焦實是在過河拆橋!
焦實話剛說完,眼神驟然變得凌厲,抓起一旁的鐵棍朝向他們飄來的魂揮去。
只是,鐵棍穿過焦嬌的身體,卻無法傷她半分。
焦嬌怒目焦實。
焦實感受到焦嬌的怒意以及殺意,丟下鐵棍,轉頭往門方向跑。
就在他打開門那一剎那,迎面撞上兩位警察。
見到警察那一剎那,焦實宛若看到救星,拽着警察的衣服,「警察同志,救救我,救救我,有鬼,有鬼啊!」
警察順着焦實的視線看去,除了被他捆住的焦麗之外,以及一片狼藉之外,沒看到任何人。
「焦實,焦麗,你們涉嫌故意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面目表情說。
他們一路往下查,查出除了焦實之外,那個周六日去出租屋探望他的焦麗也是主謀之一。
一個負責找客戶,一個負責照顧孕婦生活起居。
焦麗私底下,也介紹別人幹這種違法的事。
焦實跟焦麗的臉色煞白難看。
不等他們開口辯解,銀色的手銬拷在他們手腕上。
「警察同志,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她正看着我,她想殺我們。」
「救救我們,求求你們救救我。」
兩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拽着警察的衣袖,求着。
兩位警察卻面無表情。
就他們做的這種事,有鬼盯着他們也正常。
焦嬌冷笑。
她要時時刻刻,永永遠遠地跟在他們身邊。
哪怕成了厲鬼,哪怕以後用不得超生,她也甘願!
喜歡惹她幹嘛?她是閻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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