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四周那些符籙地攻擊,馬忠壓力頓減,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面前會出現一面陣壁擋住了所有符籙地攻擊,但不論怎樣,眼前這枚即將穿透陣壁的黑針肯定是衝着自己來的。
眼見能擋住如此多符籙攻擊的陣壁都即將被這枚黑針刺透,馬忠不敢大意。他調動全身勁力,在黑針穿透陣壁的一瞬間揮戟迎了上去。
叮——!一聲脆響,鐵戟與黑針正面相碰,
令人沒想到的是,如此細小的一根黑針竟將鐵戟的戟尖震成了數段,一股巨力沿着戟身傳來,馬忠渾身發麻,如遭雷擊,不過好在那枚黑針也在他的全力一擊之下化為了齏粉。
馬忠嚇出了一身冷汗,細想之下若不是那黑針刺透陣壁之時被消耗了不少力量,否則以他現在強弩之末的狀態還真擋不住這一針。
隨着奪魂針被毀,遠處的陸離也是一陣目眩,腦中萬千針刺般劇痛無比。
這奪魂針使用之時與施術者的意識緊密相連,一旦被攻擊,施術者也會受到反噬,而且奪魂針一旦被毀,輕則腦部受創,數月乃至數年不能再施展此術,重則失去意識甚至直接瘋掉。所以陸離每次施展奪魂針時都十分小心,用符籙作為掩護進行偷襲。
雖然腦中刺痛、眼前發黑,但陸離知道此時萬萬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對手若趁機反撲,那自己將會非常被動,所以陸離不惜暗中咬破自己的舌尖,也要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同時為防對手反擊,他硬撐着招出了數十張符籙,圍繞在自己周圍。
見陸離再次祭出了數十張符籙,馬忠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內力幾乎耗盡,再戰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於是他也不再硬撐,只得認輸了。
可令馬忠萬萬沒想到的是,陸離此刻也是在硬撐,若他現在出手反攻,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了。
聽到馬忠此時認輸,陸離總算鬆了口氣,他乃是曾經的十大高手第二,若是決賽第一輪就被淘汰了,那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此刻放鬆下來,陸離才細想起剛剛奪魂針被毀的原因,最終他確定剛才他的奪魂針是被陣法所阻,否則馬忠早就中招了。
可馬忠不像是陣師呀,他不禁轉頭看了看木亭中的天機右使和那黑袍人,此地能以陣法阻他的,最有可能就是佈置出了如此大陣的天機閣,可他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就是天機閣所為,只能暗暗咬牙忍了下來。
「第一輪,第五場,陸離勝。」天機閣執事大聲宣佈比武結果。
雖然順利晉級了,但陸離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腦部被反噬受創不輕,也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如常,看來短期內這奪魂針是不能再施展了。
第一輪的後四場比賽全部結束了,人們不得不再度將目光投向了第一場的比武之中。
眼見無名和向乘風還再無聊地耗着,天機閣的人也忍不住發話了:「第一場的兩名參賽者,不得消極對待比賽,雙方都必須主動進攻,否則消極的一方將被取消比賽資格。」
向乘風笑了,主動進攻他正是求之不得呀,現在對手再想一味的跑路也行不通了。
「媽的,什麼破規矩,道爺不陪你們玩了。」無名罵罵咧咧地結束了這場鬧劇。
他倒不是真的不敢與向乘風一戰,只是他的目標本來就是第十名,所以戲弄了向乘風這麼長時間也夠了。
而向乘風此時卻如吃了只死蒼蠅一般難受,雖然成功進入了前五,可沒人認為他是憑實力進入的。整整一天,他都被那可惡的道士玩弄於股掌之間,空有一身武力卻無法可施。
眼看可以盡展拳腳狠狠教訓那道士一番了,可對方卻不給他機會,毫不猶豫地結束了比賽,向乘風都快憋出內傷了。
至此,兩榜第一輪的比試全部結束。
十大高手榜:向乘風、高小山、郭輝、程浪、陸離進入第二輪前五的爭奪。
無名、白昱、夏侯擎峰、王寶寶、馬忠則進行六至十名地爭奪。
第二輪的比試將在兩日後進行。
當晚,天機碑前,兩道身影在月色地映射下,遙遙地望着遠海外的那些島嶼。
「小姐,他真的掌握了?」此刻已取下面具的天機右使露出了那滿臉的傷痕。
「嗯,他對艮陣的研究很深,不在我之下,只是不知他是否也有涉足其他幾陣。」一道柔和的女子聲音從那黑袍人的口中傳出。
「那他是從何處學得這陣法的?難道除了我天機閣世間還有人知道這陣法?」天機右使有些不可置信。
「這也是我們需要了解的,希望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黑袍人說道。
「老元先前還跟我提過這小子,我當時沒怎麼當回事,現在看來這小子果然不簡單呀!」天機右使說道。
「傅老,等大會結束之後,不論他是否奪魁,都讓他儘快登島,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那道柔和的女聲說道。
「小姐放心,老朽知道了。」天機右使恭敬地答道。
明州城內,呂飛獨自一人走在城南空曠的街道上,他剛剛去赴了郝童的宴請。
郝童他們雖也是來參與此次英雄大會的,但由於他們亮明了南蜀官方的身份,所以被明州官衙安排在了幽靜的城南,而呂飛和孫香月他們並沒亮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仍是按江湖人士安排在了城東。
日間馬忠與陸離的一戰可謂兇險萬分,事後他們也知道了擋住那一針的陣壁乃是出自呂飛相助,所以當晚便在城南設宴對呂飛表示感謝。
呂飛正想出去轉轉,接到邀請後欣然應往,但奇怪的是呂飛這次竟要獨自前往,連孫香月要無名和彭暢隨他前往的提議都被呂飛拒絕了。
席間,呂飛拉着郝童和馬忠不斷地拼酒,一直到夜深人靜之後才肯罷休。
散席之後,醉意朦朧的呂飛再次拒絕了郝童和馬忠派人送他的好意,獨自一人搖搖晃晃地朝城東緩緩行去。
夜已深,家家戶戶早已熄燈就寢,幽冷的街道上只會偶爾傳來一聲更夫的打更之聲。
就在此時,一支黑色的無羽鐵箭悄無聲息地射向了毫不知情的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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