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鋪內,李牛正眉飛色舞地跟春燕和呂飛講述着他是如何憑藉一己之力,震懾住了五百名江湖高手的英勇事跡,睡眼惺忪的春燕單手扶着腦袋,撐在桌面上不停的小雞啄米,顯然對李牛的瞎吹不感興趣,而一旁的呂飛則磕着瓜子,聽得津津有味。
當李牛將那昏迷的少年扛回城中時已是子夜時分,他沒敢將少年帶回自己家中,怕自己那膽小怕事的娘親看見後受到驚嚇,想來想去只有先將少年帶到牛肉鋪子再說。
敲開鋪子大門,看到披着一件外套,衣着單薄,春光微露的春燕,李牛眼睛都直了,咽了好半天口水才大致將少年被人追殺,他仗義相救的事情說清。
雖然對李牛吹噓自己的那些言語根本不信,但眼前這少年確實是受傷不輕,而且傷口黑血潺潺,嘴唇發烏,有中毒的跡象。
春燕也不能見死不救,只得扣開自己爺爺的房門,將那少年抬了進去,讓爺爺再拿出點祖傳靈藥試着救救這少年。
呂飛聽到動靜也起身出了屋子,李牛趁機鑽進呂飛的屋子東聞聞西嗅嗅地查看了一番,在確定屋子裏沒有春燕留下的味道和物品之後才放心的離開屋子,拍着呂飛的肩膀連稱好兄弟。
將那少年抬進劉老頭兒的屋子後,劉老頭兒就將李牛和呂飛他們都趕了出來,說是祖傳的靈丹妙藥不能示人,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後就不再讓幾人進去,三個年輕人就只有來到鋪子裏坐着等待結果。
看到李牛已經盯着昏昏欲睡的春燕那胸前偉岸的風景看了半天,呂飛朝他扔了一粒瓜子過去,笑問道:「想什麼呢你?」
李牛的眼睛根本挪不開窩,使勁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地回答道:「以後餓不着孩子。」
「對了,你真的練習出刀一百萬次了?」呂飛一直好奇李牛那部祖傳的刀譜,不信真的有人會那麼去練刀。
「兩百。」李牛仍是死死盯着那處風景,隨口答道。
「什麼?兩百?是兩百次吧!」呂飛覺得不可能有人會傻到去出刀兩百萬次。
李牛終於不舍地收回了視線,回頭狠狠瞪了呂飛一眼,然後火速轉回目光,繼續欣賞那難得一見的風景,不再搭理呂飛。
呂飛有些吃驚,難道這傻子真的出刀兩百萬次了?
他接着問道:「那你有沒有練過那招『慢刀』?」
「練過,太難,沒感覺,放棄了。」李牛隨口答道。
「不會呀,我這幾日每天早起按你那刀譜上的刀架擺好,然後閉目冥想,腦海中就會出現一把巨刀似乎在慢慢地斬下,只是很慢很慢,看上去就像根本沒有移動,但我又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它的確在往下斬,這是不是就是你那刀譜中所說的刀意?」呂飛這幾日傷勢已近痊癒,但他暫時還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於是無聊起來就按李牛那本祖傳刀譜中的第二式所說,擺出刀架去試着冥想。
李牛的目光再一次從春燕的胸前移開,回頭不可置信地盯着呂飛看了半天,然後笑着搖搖頭說道:「你就吹吧。」
他家祖傳的刀譜當然不止那區區四頁,當年他父親李文給他看這刀譜時還附帶有一本附冊,裏面詳細描述了當年他們那位李家老祖宗練習快刀式和慢刀式的一些心得和過程。
沒有這本附冊的註解,那本只有四頁的刀譜即便讓人翻爛了,也不會有人真就覺得那是一門了不起的刀法,而那本附冊他們老李家是有祖訓的,絕不能示於外人。
可剛剛呂飛所說的那種感覺,與那附冊中描述的那位李家老祖練習刀意三年之後的成果有些相似,所以李牛初時有些震驚,可再一想,自家老祖那是何等驚才絕艷的人物,他都要練刀三年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呂飛怎麼可能在數日之間就能悟到那一步呢,所以他權當呂飛是在胡思亂想,碰巧腦中想到了那種場景,根本不是悟出了什麼。
李牛也曾自己試着去領悟那慢刀之意,可太難了,那種「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台」的心境根本無從捉摸,整整三年,他在慢刀式上沒有絲毫進展,所以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就此專心練習快刀式。
李牛並不清楚呂飛這些年的經歷,華山一劍天,那葉知秋的一道劍意能在劈開那座巨崖之後,在崖壁之中存留數年而不散,不正是與那慢刀式中所說的「十年斬一刀,刀意斬十年」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還有那種奇妙的空靈心境,呂飛當年在長白山經歷生死一瞬時就曾在青青地幫助下觸摸到了那種境界,之後這些年,也曾數次進入過那種狀態,這正是刀譜中所說的「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台」的心境。
另外,呂飛為參與天機英雄會,曾回書院在斷崖悟劍半年,悟出了自己的劍道,那自創的一招「蓄劍式——斷浪」不也正是已劍意為主嗎,而且也講究劍意積蓄越久,出劍威力越大,這不正好契合了「慢刀式」的要義嗎。
劍意,刀意,二者雖大有區別,但也有共通之處。
所以雖然呂飛現在因失憶已經記不起以往些經歷了,但在看過李牛的那本刀譜之後,他練習慢刀式時,竟然自然而然的就領悟到了其中精髓,心中的那股刀意應運而生,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而李牛甚至連最粗淺的鍊氣功法都沒有學過,所以他想要領悟「慢刀式」的那股刀意,進入那種心境,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最終放棄了「慢刀式」的修練,而全力修習「快刀式」,絕對是一個明智之舉。
兩百萬次的出刀,讓李牛成為了武道中的一個奇葩,他沒有修習過任何功法,從武道境界來說,他根本不在六品四境之列,但從戰力來說,他的刀太快了,以至連金剛境的高手都能輕易斬殺,一旦他出刀,根本就不會給對手任何反應的機會,這種速度,恐怕連墨家的非攻劍法都有所不如,所以連金剛境的孔老魔都看不出他的深淺。
李牛已經直愣愣地看了半夜,他完全沒有發現春燕已經醒了。
「好看嗎?」春燕看着口水流了一桌子的胖子問道。
「好看!」胖子下意識的答道。
「看夠了嗎?」春燕眼露殺意。
「沒看夠。」胖子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色痞!去死!」春燕扯上外衣,擋住胸前春光,一記邊腿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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