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捭闔錄 第278章 過線者——死

    上萬大軍，全都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那個手拿破刀的胖子，好半天后，忽然爆發出了雷鳴般的大笑。

    「哈哈哈，這胖子喝多了吧！」

    「我看像，要不會到這兒來裝大俠！」

    「哈哈，別急着殺，讓他多威風一會兒，我好久都沒見過這麼搞笑的小丑了！」

    「要不等會把他捉回營中，天天讓他逗哥幾個開心開心，也算是個樂子！」

    「你瞧，你瞧，那肚子，哈哈哈，還有那刀，缺口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所有人都將李牛當成了一個笑話來看。

    屈突邛碰了一下身旁的多喆，問道：「你怎麼看？」

    多喆答道：「什麼怎麼看，反正是要屠城，等下一衝而過踏成肉泥就是了，難道還能被這胖子唬住不成。」

    接着他轉頭望向另一邊的寇重山問道：「寇舵主，是這兩個人嗎？」

    寇重山點了點頭道：「就是這二人。」

    「那不用再等了，開始吧，先將這二人拿下，再入城開殺。」多喆舉起右手緩緩向前落下，身後一隊二十人的輕騎慢慢朝前行去。

    「孔老，難道真的是這胖子？」寇重山對身後的孔老魔秘語問道。

    孔學禮微微一笑，同樣秘語答道：「拭目以待，若真是這年輕人，那闞圖這筆買賣可就虧大了，不知道要堆上去多少條人命才能過得了他這一關。」

    二十輕騎開始逐漸加速，五十丈的距離眨眼即到。

    沒有任何停留，二十騎直接越過了李牛身前三尺的那道線，二十人同時勒住馬匹，掉頭正準備嘲笑那胖子一番，可忽然發現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緊接着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頭顱離開了自己的脖頸，天旋地轉，好似做夢一般看着自己的坐騎馱着一具無頭身軀朝回跑去。

    再沒有人能笑得出聲了，上萬張呆滯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寇重山語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孔老，您看清了嗎？是那胖子出的刀嗎？」

    孔學禮眉頭緊鎖，凝重答道：「這二十刀若真是那人出的，那他比我想像中的更為棘手！」

    寇重山心中震撼無以復加，「二十刀，他連一刀都沒看清，就連孔學禮這種金剛境的絕頂高手都不能確定，那這二十刀得有多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快的刀？」

    李牛望着臉色鐵青的多喆，指了指身前那條線，又指了指身後那二十顆頭顱，將破刀扛在肩上，斜眼歪嘴嘲諷道：「你當我李牛說話時放屁嗎？過此線者——死！不信再多來點人試試。」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屈突邛咽了口口水，對多喆說道：「這人好像會妖術，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堆死他！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我就不信我上萬大軍還堆不死他一個死胖子。」多喆在西遼軍中本就以兇悍出名，此刻他那狠戾的凶性開始爆發了。

    「給我碾死他！」多喆大手一揮，又是五十輕騎越眾而出，架起長矛朝那胖子猛衝而去。

    跨過那道線的時候，所有長矛斷為數截，五十顆人頭滾落在地，那人扛着的那柄破刀仍是如同從來沒有移動過半分一般，依然扛在那人肩頭，只是烏黑的刀身似乎變得明亮了一些。

    雖仍然沒有看清那人是如何出刀的，但寇重山的直覺告訴他，就是那年輕人在出手，沒有什麼隱藏的高人，那個胖子本身就是一位深不可測的高人。

    寇重山感到一陣後怕，那日若是沒有孔老魔出言阻止，自己若是莽撞出手，恐怕此刻早已是那人的刀下亡魂了。

    想到這兒，寇重山不禁感激地看向身後的孔老魔：「還是孔老眼光老辣，沒想到這胖子竟然如此厲害，我們該怎麼辦？」

    「急什麼，人力終有窮盡時，他的刀再快也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這裏有大把的人命為我們開路，等那小子油盡燈枯之時，才輪到我們出手，好好看着吧，會有機會的。」孔學禮現在反而顯得異常淡定。

    「弩騎！放箭，把他給我射成刺蝟！」多喆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嗖嗖嗖……」上千弩箭激射而出，漫天箭雨朝李牛傾瀉而來。

    李牛嚇了一跳，立刻雙腳亂跳，嘴裏不停罵道：「我?你大爺，龜兒子不講武德，有本事別放箭。」

    李牛嘴上雖在不停咒罵，但他手裏也沒閒着，不停地舞動破刀，將那些射入身前三尺的弩箭一一劈斷，竟不能傷到他和身後昏迷的少年一分一毫，只是這次的出刀卻沒有那麼快了，能明顯看到他在身前舞出了一圈密不透風的刀芒，將那些弩箭盡數抵擋在外。

    李牛也在節省體力，他出刀真的很快，可他沒有修習過任何內功心法，體內竟無半點罡氣，這使得他每一次使出「快刀」刀法，都會消耗他不少的體力，而且不能如那些鍊氣士一般有着悠長的內力。

    正如孔老魔所分析的一樣，人力終有窮盡時，李牛不敢每一刀都傾盡全力去出刀，他也要適當地保存體力，否則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力竭。

    「咦！這胖子出刀似乎也沒那麼快呀？」此刻李牛在身前舞出的那一圈刀芒，落到寇重山眼中反而變得有些緩慢了。

    「嗯，這年輕人有些奇怪，他的刀法似乎只有刀勁而沒有刀氣，難道他沒有練過功法？」孔老魔不愧是縱橫江湖幾十年的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關鍵所在。

    「沒有刀氣？難道他沒有修習過練氣功法？」寇重山有些吃驚，若是沒有修習過功法，而出刀又能快到那種程度，他實在無法想像這胖子是如何練成這種刀法的。

    眼見幾輪攢射過後，依然沒能傷到那名胖子和他身後的少年分毫，多喆只能作罷，此次來屠邊城他手下幾乎全都是騎兵，所攜帶的弩箭本就不多，這幾輪攢射下來幾乎已經見底，無奈之下他只能再度命人衝殺。

    在寇重山的建議下，他朝身後一揮手，一千騎兵再次越眾而出，可這一千騎卻並非普通騎軍，一個個手持重矛，鱗甲環身，胯下戰馬更是全身覆蓋鐵甲，鐵甲之上不但鑲有鋒利的尖刺，更有許多鈎索鉸鏈垂下。

    一千鐵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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