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芝哥哥,你將來想入朝為官嗎?」獨孤霖輕聲問道。
孟庭芝微微一頷首,眸中帶着幾分堅毅。
「男兒志向多在建功立業,我也不過是個俗人。」
獨孤霖勾了勾嘴角,神情中流露出欽佩之色。
「你心智堅定又聰慧好學,將來一定能像杜大哥一樣,成為朝中棟樑之才。」
聽到她這番真心實意的誇獎,孟庭芝會心一笑,「那就借小神仙吉言了。」
他看着面前天真無邪的獨孤霖,忽然心念一動,「你既然來了,你阿姐怎麼沒回來陪你?」
往常獨孤霖只要來了山莊,她和沈殊玉必定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師父說阿姐家中有事,她回府去了。」
孟庭芝想起幾日前他在千里眼中看到的那一幕,心中滿是狐疑。
裴含章和陸明珠那天神神秘秘的從緹花小築中拿了東西出來,也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見他神色有異,獨孤霖好奇地問道:「庭芝哥哥,你怎麼了?哪裏不對嗎?」
「沒,沒什麼,只是幾日不見阿殊,有些好奇而已。」孟庭芝趕忙答道。
聽完他的回答,獨孤霖忽然轉過頭來,認認真真地打量他的神色。
孟庭芝以為是自己一不留神漏了行跡,心裏不由地緊張起來。
「你和阿姐走得很近嗎?」獨孤霖問道。
聽到這話,孟庭芝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你誤會了,論輩分阿殊是我師姐,她對我和含章一向照顧有加,我們自然也該關心她,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想法。」
獨孤霖的心裏頓時又高興起來,連一雙大眼睛也彎成了新月。
這讓孟庭芝着實領會到女孩的心思就像外面的天氣一樣無常。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烏雲散去,天空開始放晴,大雨漸漸停歇。
和安舉着傘站在韶光院外朝裏面探頭張望,看到站在門口的獨孤霖,立時鬆了口氣,而後跑進來給兩人行禮。
「小姐,孟公子。小姐,原來你在這兒啊,可讓奴婢好找。」
獨孤霖施施然地走下台階站到她的傘下,「幹嘛那麼着急?我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會讓自己淋雨。」
看到和安來接自己,獨孤霖便打算就此告辭,她回過頭朝孟庭芝嫣然一笑。
「庭芝哥哥,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見。」
「好,雨天路滑,你慢些走。」
「嗯。」
-
一眨眼,日子就過去了十幾天。
沈殊玉的傷日漸好轉,也能下地走動了。
不過,因為害怕自己被人發現會給裴含章招來是非,她一直沒有走出過裴含章的房間。
裴含章的院門最近都由他的兩個侍從青松和雲柏親自把守,閒人一概免進。
當然,要是裴大人來了,這二人自然攔不住,不過好在裴大人平日很少到裴含章住的院子,最近更是放縱他在府里我行我素。
裴含章自以為瞞的天衣無縫,殊不知,這還是他祖父叮囑管家給他諸事放行的結果。
兩個人每天都窩在屋子裏打發時間,或是下棋或是看書,日子過得十分悠閒。
這一日,趁着裴府外監視的人全撤走了,陸明珠和朱雀一起來到裴府看望沈殊玉。
陸明珠是來為沈殊玉診脈的,朱雀則是要與沈殊玉商量她回山莊的事宜。
「脈象平穩多了,這些日子養得不錯,」陸明珠細緻地感受着指尖躍動的脈搏。
她又叮囑道:「只是這一陣子千萬別逞強,不要用力過猛,不要提重物,防止傷口撕裂。」
「我知道。」沈殊玉點頭答道。
「那小姐是不是能回山莊了?」聽到沈殊玉的傷沒有大礙了,朱雀便開口問道。
沈殊玉下意識去看坐在不遠處的裴含章,卻發現裴含章也正看着自己,她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目光。
「嗯,是該回去了,我在裴府也打擾很久了。」
裴含章起身走了過來,「不打擾,最好還是等你痊癒了再走,這樣我才能放心。」
朱雀聽出了裴含章對沈殊玉的挽留之意,不過他還是適時地提醒二人。
「我們對外的說辭都是小姐回了沈府,可是小姐以往從沒在沈府待這麼久,我怕再耽擱下去先生會起疑心。
他前日還問我小姐回沈府以後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沈殊玉思索片刻後,最終拿定主意。
「那我還是早點回去吧,要是先生心血來潮派人去沈府詢問,兩邊的人發現說辭對不上,那就麻煩了。」
她又看向裴含章,「而且,我總擔心我留在這裏會被你府上的人發現,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與其每天提心弔膽,倒不如還是回去休養吧。」
她的說法合情合理,裴含章也不好再強行挽留。
「那好吧,那我們就都回山莊。」
「你們兩人最好還是分開回去,」陸明珠提醒道,「你們下山的時間相距不久,要是再一起回去,說不定會讓先生懷疑。」
裴含章便道:「那就先讓阿殊回去,我過幾天再回。」
幾個人商量好以後,決定明日一早讓沈殊玉打扮成落羽的模樣,由裴含章把她送到府外,到時候朱雀和陸明珠會駕着馬車等在城門附近,待接到沈殊玉後就立刻返回山莊。
晚上,裴含章去陪祖父下棋聊天,沈殊玉獨自用過晚飯後就坐在床邊收拾自己用過的衣物。
白天朱雀提醒她要早些回山莊時,她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剛剛開始收拾東西,她才覺察出自己心裏似乎有幾分不舍。
是捨不得這裏悠閒自在的日子,還是捨不得這裏的人,她自己也有些說不明白。
正在出神之際,沈殊玉忽然聽到身後的門被推開,裴含章帶着夜風的涼意從門外走進來。
看到床榻上的東西,他眼神一暗,「在收拾東西嗎?」
「嗯,」沈殊玉點點頭,「這些日子借用了落羽姑娘的一些衣物,我想把這些都整理好,等我回山莊以後,我再買些新的當作謝禮送她。」
「這些事你不必在意,回頭我會賞她銀子。」
「哦。」
裴含章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於是就自顧自地從架子上抽出一本書坐到窗邊的榻上翻看。
沈殊玉見他沒有要和自己說話的意思,就識趣地繼續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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