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小海子的父母來了,我自己還沒好好感受一下見家長的感覺,雖然結過婚,但也沒啥經驗,現在居然要去幫別人見家長!
我滴個天爺呦,要我小命了,也罷,都是兄弟,硬着頭皮也上了。
到了校長室門口,正好碰上早早在那裏等待的靜蕾和剛到達的趙家父母打招呼,靜蕾滿臉紅暈,隔着胸前的皮肉我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是洶湧澎湃的,大概是幾分鐘前才終於猜透了趙看海糊裏糊塗的表白,現在就突然要見家長,心裏緊張無比,看到我們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趙家父母感受到身後有人,趕忙回頭,趙家阿姨出於各種原因還挺喜歡我的,立刻就上前來拉住我的手:「大侄女兒!誒呦你也在呢,新婚快樂哈,上回阿姨看訂婚宴情況那麼緊張,都沒來得及跟你說一句呢,今天正好見你,你可千萬別跟阿姨客氣啊。」說着就摘下手裏的金鐲子往我手上套。
我直接一整個目瞪口呆:「真不用啊阿姨,這太貴重了,再說了訂婚宴您已經送過很多了……」
「開玩笑,在外面裝樣子的東西怎麼能當做阿姨的心意呢?拿着,拿着昂!」說罷又轉頭看向高辛辭,拍了他硬邦邦的手臂兩下又一股讚許的目光:「好孩子,年輕有為,站一塊和時時就是搭配,郎才女貌的就是養眼!」
高辛辭倒還鎮定,大概是應付我家人次數多了,見到趙阿姨這種直爽、尤其是和善的模樣都輕鬆了,當即便頷首笑道:「謝謝阿姨。」
「客氣,幫我給你媽媽帶個好,哦,還有時時,幫我給你爸爸和二叔帶個好。」趙阿姨笑道。
正巧此時小叔也來了,突然從趙阿姨身後擠過來滿臉幽怨的問:「她小叔呢?為什麼不問了。」
「你不就在這兒麼?你約的我家老趙一塊喝茶,還怕見不着你不成?」趙阿姨笑道,可就在這種其樂融融,感覺一切都還順暢的時候,趙阿姨卻突然把我們幾個拉到一塊小聲念叨了句:「我緊張啊,你們給我想想辦法!我該跟那姑娘說什麼啊……」說着又暗暗的瞥了靜蕾一眼。
我們這時才「恍然大悟」,高辛辭毫不掩飾的壓着聲音嘲笑道:「所以阿姨,您這是把我們當擋箭牌了是吧。」表情狀如猥瑣滑稽臉。
「少廢話,小崽子我可告訴你哦,我兒這門婚事不成我就挑唆我兒搶你媳婦!」趙阿姨當即「恐嚇」,臉上卻還蹩腳的表現着得體的笑容。
「我不樂意哦!」我當即哭喪個臉,趕忙躲到高辛辭身後去。
趙家富貴是富貴,家風自由是自由,我未來老公從一個帥哥變成一隻小土撥鼠我可不願意!
高辛辭更是汗毛倒立,當即就背叛了小海子,誇張的五官皺在一塊坦白道:「阿姨,其實我們就是趙看海叫過來幫助您們聊天更自在的僚機,您儘管發問,我們打配合。」
「很好,靠你們了。」趙阿姨十分滿意的拍了拍高辛辭的肩膀,隨後便又背回身去和趙叔叔挽着手並排站住,然後,就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同理,靜蕾見到這一場面也不知如何應付,我看她這模樣,笑得臉都快僵了。
還得是小叔這個「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上去打斷了這個尷尬的場面:「我們要不要進去說?在這裏被小朋友們撞見,還以為學校要舉辦雕像活動呢。」
「啊對!那個……咱們進去吧。」趙叔叔訕訕笑道,搓了搓手。
「叔叔阿姨您們請。」靜蕾逮着機會,趕忙躬身開了門。
眾人這才提着一口氣進了門。
這間校長室是以前一個姓曾的校長用着的,不過前幾年突發腦梗,因為身體原因不便工作就辭職了,這一段也沒有人再用着,久而久之就被來學校的校董們當做了休息室,三室一廳的結構讓人看着也很舒服,按老傅和趙叔叔他們的意思是,等年後就把這地方重新裝修一下就改成會議室了。
長輩們依次在客廳沙發上落座,我們幾個小輩自然就是恭敬乖巧的站在長輩身後,按說見家長無非也就是表現一些勤勞能幹的優良品質,我緩了緩之後也就沒那麼擔心,至少幫小海子和靜蕾見個家長這種事總比不上小叔又見到高辛辭拉我手就投放眼刀可怕。
高辛辭咽了咽,趕忙鬆開我,規規矩矩的站好。
原本的家具還放在這裏沒有動,按照我們兄弟幾個的眼神示意,趙看海去茶室帶了一套茶具過來,靜蕾別的手藝我不那麼了解,但泡茶的功夫可是一流,在傅家「歷練」的久了,對於這些基本禮儀早已背的滾瓜爛熟。
靜蕾也上道,茶具一上來便立刻自告奮勇,可惜老天爺不給力,越到這種場合,出的岔子就越多,茶葉罐子見底了。
「我再去拿一罐吧。」靜蕾自告奮勇道,迅速向茶室跑了去。
不過大概是曾校長離開後,儲存的茶葉只出不進的緣故,茶室沒有多餘的茶葉了,靜蕾沒一會兒又出來,但仍舊不甘心,向我們短暫告別後就不知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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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叔叔阿姨一直繃着的表情直到她離開後才緩了緩,趙叔叔更是抽了好幾張紙巾抹了把腦袋上的汗:「鳴延老弟,你家和高家見面的時候也這麼尷尬嗎?我真是、見我未來兒媳婦比見祖宗還緊張呢。」
小叔苦笑笑:「也就開頭這幾次,以後見多了,習慣了也就好了。」說着又有意無意的瞥了高辛辭一眼。
我趕忙把高辛辭護在身後,小叔更加鄙夷。
「還護上了,女大不中留哦。」趙叔叔不由嬉笑,指着小叔那氣急敗壞的模樣道:「虧得我家是個兒子,要不然今天,我打死也不會來見拐走我姑娘的人販子。」
「聽聽,人販子?這以後就是你的新外號了。」小叔對着高辛辭沒好氣道。
而高辛辭皮皮蝦附體,一把攬住我的腰:「小叔你放心,我這一輩子只拐時時這一個。」
「誒你……」小叔看着就是一副想打人的模樣,我連忙抓住他伸起的手腆着臉笑着往回一推。
「叔,他就是嘴欠!我替你打他!」說着照着高辛辭的後背就是一計降龍十八掌。
小叔兩眼一眯:「乖乖,你給他捶背呢?怎麼着還怕叔給你打壞了啊?」
「確實有點。」我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
小叔自認眼不見心不煩,遂轉過身去不再搭理我們,回過頭一看,趙叔叔和阿姨揪着各自的頭髮愁眉苦臉的,尤其是阿姨,臉上的妝都快掛不住了。
「兒啊,你可真是給媽媽找了個大麻煩,我本想着你不開竅,結婚打定是很多年以後的事兒了,結果你居然背着爹娘偷偷進化。」趙阿姨抓耳撓腮,欲哭無淚。
趙叔叔更勝一籌,嘴皮子都快咬破了:「我今兒早上還跟你媽媽吹噓,說什麼見個兒媳婦不是啥大問題,不用她操心呢,結果現在……話說我當年娶你媽的時候我老丈人都問了我點兒什麼來着?」
「姓名,年齡,工作,家哪兒的。」趙阿姨癟了癟嘴道:「我起初也想問這個的,但是仔細一想,這對於靜蕾這孩子根本不適用啊。」
「名字知道,年齡跟我同歲,學生,家就是臨江本地的,爸媽,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準備嘛。」趙看海垂頭喪氣,低頭看了眼表。
五分鐘多了,靜蕾大概很快就要回來,然而可憐的公公婆婆們還沒有想好自己要了解什麼。
「實在不行就問問學習成績和興趣愛好特長什麼的,我看靜蕾平時什麼都會的,應該能聊很久。」寒露點醒道。
「也是,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的話增進感情也是很好的辦法。」我應和。
趙叔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了,我想起來了,我去提親那天我老丈人請我吃了一頓牛蛙鍋,還記得味道挺不錯,應該是對我印象很好的表現。」
「那是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趙阿姨鄙夷道,「不過時時這個主意是正道,靜蕾喜歡吃什麼啊?或者按露露說的,她平時玩什麼?我們找點兒共同愛好。」
「酸菜魚!就學校南餐廳那家做的就很好,她非常喜歡!」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看海搶了先,提到靜蕾的愛好,他渾身都充滿了「博學」的氣息,「至於玩的,靜蕾會彈古箏,鋼琴,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琵琶。」
「琵琶的話,咱家後院是不是放着一個翡翠頭的鳳頸琵琶?兩年前老陳家送來的。」趙阿姨拍了拍趙叔叔的肩膀,趙叔叔思索一陣兒立刻點頭。
「咱家都是粗人,哪學得會那些東西,我就叫人給放庫房了,今兒看來是天命保佑了,咱家還進來個文雅的丫頭,以後是要改命啊。」趙叔叔呵呵笑道,當時便叫身後助理回家取琵琶。
趙看海見父母同意當然欣喜,趕忙上前討好老爹老媽,嘴一甜,說着說着又把老媽身上的胸針,項鍊,戒指通通騙了下來,靜蕾剛剛回來,這些東西便一股腦兒的塞了上去。
搞得靜蕾受寵若驚,連連搖頭:「不不不,阿姨,我又沒做什麼,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拿着吧姑娘,你和我們家看海……」
「咳咳!」
一聲「兒媳婦」差點兒沒叫出聲,虧得是趙看海提醒的快,老媽回頭就趕忙朝天花板上瞄,趙老媽這才反應過來:兒子還沒表白!
雖然怨恨兒子不爭氣,但對於漂亮可愛的兒媳,趙老媽還是用盡了笑容:「你和我們家看海是好朋友,看海都跟我說了,你成績優異,時常幫他講題、教他寫作業什麼的,還說他摔倒生病的時候你還幫忙照顧他呢,我們老兩口早就想感謝你,實在是平時太忙了,沒來得及,今天正好,借着我家老趙和時時小叔敘舊的功夫過來看看你,阿姨看你是越看越喜歡。」
「是啊孩子,阿姨說的沒錯,你平時沒事就常來家裏玩,就當自己家一樣,自己家昂!」趙老爹瘋狂助攻,最後三個字還特別加重,搞得靜蕾和小海子兩個人都臉色通紅。
「謝謝叔叔阿姨,我和看海是同學,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本來就是應該的,您們不嫌棄我笨就好。」靜蕾甜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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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媽一看事情要成,連忙乘勝追擊:「不如這樣吧,今天我和你叔叔都空閒,你有沒有空?阿姨知道一家酸菜魚做的特別好吃,咱們好好聊聊,阿姨對於你們學校的事都特別感興趣呢,可你也知道我們家看海啊就是不會表達,表白都不會說清楚。」趙老媽說着說着就不由得瞪了兒子一眼,小海子打了個寒顫,她回頭看向兒媳又是笑顏如花:「你給阿姨講一講好不好?」
「阿姨喜歡的話,我當然是非常樂意的。」靜蕾說着便微笑倒茶,「我總覺得對阿姨您就是一見如故,特別親近,可能是因為您實在是太漂亮的緣故。」
趙老媽一聽這話笑得合不攏嘴,看她那樣子,簡直是能當即拍板娶靜蕾過門一樣。
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和辛辭,露露都為她高興,當然,第一次做僚機也是十分有趣的體驗,我們暗自擊了個掌。
但也就在這皆大歡喜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還很離譜!
忽然一陣兒丁零噹啷的響聲傳出,我們幾個都有點兒懵,究其源頭才發現,是靜蕾剛剛遞給趙阿姨的茶杯,不知怎的,杯蓋兒一陣跳動,從中密密麻麻的還冒出一些黑乎乎的東西,趙阿姨目瞪口呆,拿着這東西愣了好一陣兒,還是趙叔叔最先反應過來,抓着茶杯就丟了出去。
隨之而來的還有趙叔叔嚇成土撥鼠的一句:「茶葉成精啦?」
我和辛辭還有小叔坐的比較遠,一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露露壯着膽子上前定睛一看,頓時臉色鐵青:「王靜蕾,你不會是從我課桌上拿的茶葉吧?」
「是……是啊,我短訊告訴你了。」靜蕾被突發狀況嚇了一跳,此刻雙手顫抖,但還是把手機拿了出來指給露露看,「是、是有什麼問題嗎?」
露露抬起頭,臉上的神情是哭笑不得,可眼看着又成了憋笑,她沒先公佈結果,而是舉起自己的手機摁了摁:「看到沒?沒電了,要不你猜我為什麼沒回你信息?」
「不會是很重要的東西吧,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以前也不怎麼回我消息,都是讓我直接拿的,這次也一樣。」靜蕾戰戰兢兢的,微微上前兩步躬了躬身:「對不起,我賠給你吧。」
露露終於還是忍不住,背過身去笑了笑,好不容易才止住回過頭:「我的小祖宗,重要東西倒是不至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我們家都不怎么喝茶葉,這東西是木耳呢?你連看都沒仔細看一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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