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關於我把高家欠揍的某些人罵了一通之後,滿心滿眼的就只有跟高辛辭一起面對艱難險阻,但是……我又把我已經重生了的這件事給忘了!
按照上一世的時間線,高辛辭跟我提高家的往事是在結婚以後的,高中這個時候高辛辭可什麼都沒跟我提過,他就怕我一心急了上高家反抗去,例如說之前婆婆也家暴高辛辭的時候,我直接帶高辛辭離家出走了,把婆婆嚇個半死,但婆婆到底算是自己人,就算我惹她生氣了,她也不會把我怎麼樣,我們兩家還有先前的交情在,但是對於高家的其他掌家人來說我可就不算什麼了。
招惹了其他幾位掌家人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那我以後身邊可就得跟十個以上的保鏢了,只要我出了傅家的門,離開了老傅二叔和小叔的視線,那會發生什麼可就說不準了。
高辛辭不想連累我,所以沒有告訴我。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我不怕這些,我怕的只是他永遠把最脆弱的一面藏起來,我想和他一起承擔,夫妻可不就是要一起承擔的嘛。
煽情的話就不多說了,我還是先好好想想怎麼跟高辛辭解釋的好嗚嗚嗚嗚……
難道跟他說,我其實是重生來的?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所以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我猜我要是敢這麼說,高辛辭一定會先摸摸我發燒了沒有再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不不不!不行,換一個!
我倆眼珠子一轉,靈機一動。
「前幾天你突然被艦行叫去開會,是家裏又出了什麼事情了吧。」我的臉上流露出心痛難忍、堅強不屈!還有情深似海的諸多情感。
然而高辛辭看着我卻沒有半點感動的意思。
「時時,你臉怎麼歪了……是中風了嗎……」
唉,算了吧,我演技不行我自己個兒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我放下我那多餘的表情,咳了咳表示嚴肅的樣子拍了下高辛辭的肩膀:「我臉沒事,回答我問題。」
「確實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那天喝多了,我一問原因你就全告訴我了呀,我跟你說哦,你哭的老慘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都替你委屈呀!」
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高辛辭聽的雲裏霧裏的。
不過我看他這樣子,他應該是相信了,畢竟他喝多了也就記不得自己幹什麼了,斷片這事兒也是常事,跟我說點兒什麼實屬正常。
看看孩子這樣子,歐呦,表情都扭曲了,老懊悔了!
不是我說啊哥們,其實你也不用那麼擔心我,別把我當白痴呀,高家那三個掌家人是挺有本事,但我傅家也不是吃素的呀!他們想來針對我,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的起我傅家,真把我家老傅惹毛了,對面派多少人來跟我,我家老傅就派十倍的人去跟他!看看到底誰先怕!哦對,還有我家柯益最擅長的,就是拿人把柄哦吼吼吼~
哦對,我的未來劇本還有加成,就比如說我還知道一點兒小秘密,唉,其實我這人呢,也不是很喜歡跟人撕破臉,但如果說真的有人逼我的話,我也是會咬人的。
我上前去輕輕抱住高辛辭叫他定心。
「我什麼都不怕,我有你呢,對吧,你也不要怕,你還有我。」
我還是跟着高辛辭去了高家,雖然他勸了我一路,不過,我是個堅定的女人!我怎麼會改變我愛我老公保護我老公的真心呢?搞笑!你瞧不起誰呢!
艦行來接我們的車停到了柯霖門口,載上我們,不出十分鐘,我們就到了高家老宅。
哦呦,都不經過一下艦行啦?直接來老宅啦?啥事兒啊鬧這麼大,直接來老宅,那是要開昭和堂啊。
昭和堂,是高家除了祠堂以外最重要的地方。
只要是開了昭和堂,那就一定是要所有高家人即使放下婚喪嫁娶都要趕來的大事。
一般是掌家人的嫁娶,死傷,更替,子侄要接手部分產業,或者是誰犯了錯,影響到高家的名聲,需要在這裏審判,除了這些事,高家很少會開昭和堂。
我還真得想想啊,上一世這會兒發生什麼來着……哦對,好像是高辛辭換了個新五叔。
五房掌家人換了一個,原來的那個被二房和三房聯合起來,做空了人家公司的股票,好好一個產業轟然倒塌,原來的五叔就給氣死了,突發心梗,救護車都沒來得及上。
原五叔倒是有四個兒子,不過前兩個沒本事,後兩個年幼無知,沒有一個能撐的起五房掌家人的位置,所以他們當然不能再稱作五房,後來,自然還有新的高家旁支頂上來。
我還記得那個新五叔,雖然我嫁給高辛辭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幾面,但從他幾次在艦行的所作所為來看,他這人出手果斷,陰狠毒辣,惹了他,估計會比惹了二房和三房麻煩,只是這人處事雖狠,卻不輕易出手,是個愛好和平的好叔叔,好幾次為了高家不起波瀾,還攔住了二房三房對高辛辭下手,再加上我和高辛辭也不是喜歡惹事的人,我們兩房也算是和和氣氣的,五房這一換,對我們還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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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二房三房兩位快氣死了吧哈哈哈!
費心費力的除掉原五房,錢花了不少,名聲也敗光了,到頭居然換了個這樣的結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原本是選定了自己家的狗腿子,準備頂五房的位置的,結果被現在的五叔鑽空子了,嗯,我猜今天他倆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我幸災樂禍,旁邊高辛辭的表情卻越來越難看。
他在那兒羅里吧嗦的給我把今天可能說話找事的人的性格和處事作風說了一大堆,結果我好像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還在莫名其妙的笑……
咳咳,其實啊親愛的,你家這些蹭子貨我都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是真的沒啥的,不用那麼擔心我,但是我好像又不能這麼直說,那我該咋整呢……
「時時,我知道你沒什麼耐心,但其他人你可以不認識,二爺和三爺今天大概率也不會說話,沒什麼大問題,但我那個哥哥不行,你也知道,我爸那個人……」
高辛辭頓了頓,思索許久,還是選擇省略了一段,又接着往後說。
「我爸還想利用高家的關係謀取利益,但他已經跟我媽離婚了,所以,他只能留下幾個已經在高家有了產業的人。咱們進去之後,會坐在昭和座下面最中間的金台、左邊一列的第一排,旁邊是二爺,對面是三爺,三爺後面兩個位置是一個跟咱們一輩的年輕人,他叫尚恩辭,是我爸的學生,他不是我爸唯一留在高家的學生,但他是最厲害的一個,看着是挺傻的,但最能使陰招,不過你也不用怕他,這麼多年高家一直都想把他趕出去,我爸都不在高家了,他還憑什麼耀武揚威,你只要記住……」
「我知道,他欺軟怕硬,拿自己家世嚇唬他就行了,不用給他好臉色,他不敢把我怎麼樣。」
我一沒忍住,又自己把話說出來了,等我意識到我又嘴快了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回頭看向高辛辭,他眼裏滿是詫異。
「我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額……其實你沒說過,但我確實知道啊老公……
你對時空穿梭有研究嗎?相信嗎?
哎呀不行!我還真跟他說我重生了不成?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相信啊,不行不行,還是得咬死了剛才的話。
「你確實說了!說的可清楚明白了!」
我選擇把鍋都推給高辛辭。
要懊悔就懊悔去吧,現在替我考慮,怕我惹是非呢,娶我的時候怎麼不怕我有危險了?讓我跟你爸比打擂台的時候怎麼不怕我有危險了?真是,你可懊悔去吧!
……
唉,算了,他不開心我也心疼,還是得找個辦法扯開話題,我靈機一動。
「我還知道不少呢,這個尚恩辭不僅是尚董的學生,還是他的養子,因為尚董不知道是從哪個角度看出來的,說他和你有點兒像,所以特別喜歡,給他取名字的時候特意佔了你名字里的一個『辭』字,關鍵是他還真敢收這個名字!多不要臉呀!長的那麼潦草!成績還沒你一半兒好!他名字里有個字跟你一樣我都嫌噁心!什麼東西啊這,嘔嘔嘔!」
我罵的要多大聲有多大聲,罵的連替我們開門的管家都笑了,高辛辭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剛才的煩惱拋諸腦後。
唉,還得是我,我就知道,高辛辭這一生最大的樂趣一是折騰我,二就是給他爹找不痛快,雖然說他不能直接指着尚明譽的腦門子罵吧,到底是親爹,即使怨恨,也還有從前的感情在,但旁敲側擊也不是不可以滴~
就比如說照着尚恩辭的腦門子罵,那算是個啥玩意兒,想咋罵咋罵!
等等,你們問我剛才說的那個第一點是什麼意思?高辛辭怎麼折騰我?你說呢!自行想像!
我拉着高辛辭的手一起跨過老宅的門檻兒,向幫忙開門的管家禮貌道謝,管家也很友好的向我們淺淺的鞠了一躬,但在這之後,管家居然又向我們身後也鞠了一躬。
啥!我們後面還有人嗎!我都不知道誒!
所以說管家剛才的笑不是因為認可我們罵的好,而是嘲笑我們傻兮兮的咩……
我和高辛辭對視一眼,彼此都可以看的到對方的臉色不大好,但我們也沒辦法了,只好一起緩緩回過頭去。
尚恩辭誒……
是討討厭厭的尚恩辭本人呢!
漂亮!
666!
所以說在背後說人家壞話確實不好,容易讓人聽見,就算憋不住了非要說,也得先看看周圍被罵的本人在不在場,要不然這碰上多尷尬呀?
我和高辛辭再次對視並苦笑笑。
尚恩辭一臉黑線,本來臉就不白,這生起悶氣來就更顯黑了,再加上他身上那天藍色的西裝,又顯黑了,現在一看,簡直黑到沒邊兒了,看到他的一瞬間我就在想,要不柯益下回要拍關於包青天的劇的時候,就請他去演包大人。
誒不對不對,他怎麼能行呢,這麼噁心的人,三觀不正,平時行為也不咋地,塌了可咋辦?難道要我家的劇也給他陪葬不成?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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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辭瞥了高辛辭一眼之後就是瞪我,不過他的忍耐力有長進,沒當場跟我動手。
他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一圈。
「小姐,我不認識你。」
「是啊。」我答道。
搞笑,他要是認識我就怪了。
「那我之前應該是沒有得罪過你吧?你又為什麼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呢,第一次認識,局面做的這麼僵,好像不太好。」尚恩辭兩手往身後一背,莫名的還有點兒芮森小尚總的氣勢。
這還是我認識的尚恩辭麼?如果說這麼沉穩的才是尚恩辭本人的樣子的話……那我後來看到的那個潑夫是誰?!尚恩辭還有雙胞胎兄弟咩!
我擠眉弄眼的看不出眼前這個妖孽的真面目,不過又一想,我也沒什麼必要跟這個不值一提的小反派浪費時間,我可是重生文大女主!怎麼說我的對手也該是他師父尚明譽那個級別的才對,既有腦子又不要臉還有長輩身份加持的,這個尚恩辭算什麼?啥也不是!不想了!
直接殺招拿他祭天算啦~
「小尚總,雖然我們沒見過,但說起這得不得罪的,我還真有罵您的理由。」
「哦?什麼理由?」
「因為你姓尚啊,家裏的一些恩怨呢,我猜尚董事長多多少少也該跟您提起過一些了,你好,我姓傅。」
當年爺爺為着與高家爺爺的恩情左挑右選,想給婆婆選個最好的丈夫,最後選了尚明譽出去,結果這恩情沒成反倒成了罪過,尚明譽背叛高家,害傅家也沒臉再和高家談什麼情誼的了,他也算是跟傅家撕破臉了,既然已經把我們傅家得罪死了,我想我們這些後代見面也就不用再講什麼禮貌客氣的了。
我全程說話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我知道這好像不是什麼褒義詞,但這個時候用確實合理,我憑什麼不能對他耀武揚威?
說完這些,我還特意伸出手去準備和我這仇人握個手,不過等尚恩辭鐵青着臉把手伸過來的時候,我又收回去了。
「誒呦,我忘了,我有潔癖,真是不好意思。」我笑了笑,專門噁心尚恩辭,不過說完這些我還覺得有些不夠,陰陽的太淺了,遂又補一句:「等下回戴了手套再說吧,畢竟手套能扔嘛。」
「你……」
尚恩辭忍得住我這羞辱,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忍得住,這不?他身後這個小弟弟就氣急敗壞了想來跟我講道理呢,不過姐們也不是嚇大的,真當我傅家是捏泥巴的?
老宅門前一片空地分明沒有見到半個人影,卻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兒忽然冒出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來砰的一聲就砸在了那個小弟弟的小腿上,當即吃痛單膝跪地。
我低頭看看那傷口,咦……
都冒血了,不太好吧?這打的也太狠了,意思意思得了唄,嘖嘖嘖,不行,作為愛好和平的好青年的我回家以後還是得找個時機跟幾位壯漢說說,打人不必什麼時候都這麼狠,打的狠了萬一讓我賠醫藥費可怎麼辦?我可不想給這種人花錢!
不過這幾位壯漢還真挺厲害的,真不愧是老傅千挑萬選出來保護我的,平時看不見他們,我出門沒壓力,一到我有需要的時候就會立刻反應,打人撐架勢拎包付錢樣樣沒問題,真是不錯,我原來還覺得沒啥大用來着,現在看來還是我以前沒有見識到社會險惡的鍋,現在這才是派上用場了。
不過很可惜我還沒有見到「殺招」,聽老傅說是很震撼的,也很有趣,只是這招從不輕易使用,但我如果想拿來嚇唬人的話也可以給對方描述一下那個場面。
只要你敢動我一個手指頭,就立馬有五個泰森憑空出現拉你到小角落裏跟你談談心。
嗯,說的是挺好,就是不知道我上輩子死的時候那五個「泰森」上哪兒去了,是出手晚了?等我被車撞了以後才想起來還得保護我來着,大馬路上稀稀落落的撿我的皮膚碎片兒去了。
唉,算了算了,我的死是某些人蓄謀已久的,計劃之精密是連老傅本人都沒有料想到的,我又怎能怪罪到保護我的幾位壯士的失職上去呢,人總有失手的時候嘛,得了,這輩子注意就行。
我還在那裏神遊着,全然沒有注意到尚恩辭那片陣營已經亂的不能再亂了,直到尚恩辭指着我的鼻子罵我卑鄙,我才回過神兒來,只是尚恩辭這個人倒也不用我收拾了,他敢指我,高辛辭自然收拾他,差點兒沒把他那個手指頭給折了,一腳給他踹台階下面去。
這下好了,尚家陣營倒了兩個。
也怪他們,一群不被高家人認可的外姓人,在人家高家老宅裏面還敢作妖,不打他打誰?這點兒就得學學我了,要麼就安安靜靜的少作,要麼就直接傍上高家的長房繼承人,隨便作!
我柔柔弱弱的靠在高辛辭身邊,看着眼前這一番亂象。
尚家跟着的幾個人慌裏慌張的想要把底下那位給扶起來,結果不知是誰下樓梯的時候給崴了一腳,往前摔下去,還把前面的人都推倒了,亂成一鍋粥,還有前面的幾個,想扶起被石頭砸了的那個小弟弟,只可惜那位傷的確實是有點兒重了,有扶他的這個功夫,還不如趕緊來個人給他叫個救護車。
我嘆了口氣,終究還是發了發善心,拿手機給撥了個電話,叫老宅里的醫生抬兩個擔架過來給看看。
高辛辭擋在我面前,從口袋裏摸了張銀行卡出來扔在地下。
「我打了人,是我不對,這些錢就給各位看病了,多了的拿去補補腦子。」
高辛辭說話一向語調平穩,不過今天卻有點兒不同,最後那幾個字倒像是恨極了,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他對尚恩辭的厭惡恐怕還達不到這麼高,這麼生氣,估計是為了我了,把在場幾位所有的恨意和目光轉移到他身上去。
而我苦笑笑,並不想讓高辛辭一人承擔這些,畢竟對面傷了兩個人,傷的最慘的那個是我乾的,我把高辛辭拉到跟我平齊的一條線,我要讓他們都看到我。
高辛辭會心疼我,可我也會心疼他呀。
我們站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底下的人把我們都記住了,我才拉着高辛辭的手轉身離開。
尚家這幾個又算什麼呢,大BOSS在裏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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