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三級晶核的下一秒,南荼就讓系統兌換成了錢。
銀行卡很快收到475元的轉賬。
還是接待位面客人賺的多,這樣的客人哪怕每天只有一個,也足以支撐南來飯館繼續開下去了。
不過看今天這位大叔的反應,似乎也是誤打誤撞進來的,而且全程都很緊張,怕是很難成為回頭客。南荼略帶遺憾地想到。
————
果然,自那天之後整整兩天,位面之門也沒迎來第二位客人。
南荼也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變成了平靜。
這天一大早,她就騎着不久前買來的二手電動三輪車去農貿市場買菜。
許多飯館為了節省人工,都是讓蔬菜供應商或是賣菜的個體戶送貨上門,南來飯館剛開張不久,每天消耗的食材太少,而且用量很不穩定。南荼自己去買菜,選擇更靈活一些,有時看到中意的新鮮食材,當天的菜單上就能多幾道菜品。
今天的鱸魚很新鮮,南荼蹲在攤前打量。
挑選鱸魚,活蹦亂跳就不說了,眼球最好清亮透明,要是渾濁凸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已經在死的路上。魚鱗要透亮有光澤,說明魚還能分泌粘液,是有活力的表現。
魚攤老闆熱情推薦:「妹子買魚嗎?你看我們攤上的魚,個個活蹦亂跳,新鮮的不得了,帶回家不管是清蒸或者紅燒,那滋味兒都絕了!」
他不着痕跡地指了指一隻大腹便便的鱸魚:「我看這隻就不錯,肥美!」
南荼只瞥了那隻魚一眼,立刻就轉向別處。肚子鼓脹的魚,要麼是快死了,要麼被人灌了大量飼料增加斤量,誰買誰上當。尤其是鱸魚,更是要買瘦不買肥。優質的鱸魚活動量大,體型修長呈流線型,脂肪很少,這樣的鱸魚才腥味淡、肉質緊實。
見南荼不中計,魚販表情不變,繼續道:「沒看中?那要不看看這兩條,這一批里數一數二的大個頭,肉質肥美,營養豐富,一家人吃正好。」
南荼太年輕,很多商販都覺得他不會挑選食材,每次來買菜都要面對許多花招。魚販在耳邊喋喋不休的確煩人,南荼直接了當道:「這麼大的鱸魚都是老鱸魚了,肉質粗糙不說,味道也不夠鮮,你賣了這麼多年魚,不會不知道吧?」
魚販都是老油條了,被戳穿心思也面不改色,好像剛才想哄騙南荼買老魚的不是他一樣。
不過知道南荼不好糊弄,魚販這次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老老實實把南荼挑選的幾條一斤多點的新鮮鱸魚上了稱,還大方的抹了零。
「下次再來哦!」
這就是採購里的門道了,找一個供應商只需要和供應商一個人扯皮,自己出來採購每天也不知道要和多少小販鬥智鬥勇。
在農貿市場轉了一圈,車斗里裝了不少食材,該回飯館了。不過南荼依然在東張西望,尋找着什麼。
不遠處有個中年女菜販,穿一件碎花布衫,外面罩了個深色圍裙,挽起的袖子露出微黑結實的手臂,正招呼着客人:「大妹子,你來看咱家的菜,早上露水還沒幹就摘的,就剩這點兒了,你要我給你打折。」
「兩根黃瓜,好咧!這黃瓜生吃脆甜,拌菜炒菜都好吃!」
等客人走後,南荼走過去打招呼:「孫姐,今天生意不錯。」
孫英一見她就咧開了嘴,親切道:「小老闆,你來了。番茄給你留着呢。」
她從身後拖出一個簍子,簍子裏墊着稻草,上面都是一個個飽滿紅艷的番茄。
孫英家和南家打交道也十幾年了,孫大爺種的一手好菜,自家吃不完就拉到市場上賣,南元海看中他的菜新鮮,經常叫他直接送到南來飯館來。
好幾年過去了,南荼重開了南來飯館,孫家賣菜的主力也變成了孫大爺的女兒孫英。
她還記得南荼,在市場上遇見就喊住了他,要送她一些蔬菜。
南荼說自己把南來飯館重新開起來了,不過飯館的生意很差,南荼為難地告訴孫英,她恐怕照顧不了孫英的生意,飯館現在根本用不了多少食材。
想起當年熱熱鬧鬧的南來飯館,孫英也很感慨:「小老闆你手藝那麼好,遲早能生意興隆的!」
那天南荼帶着一袋子孫英非要塞給她的各色蔬菜離開了。孫英還告訴她,最近家裏的菜扎堆成熟,自己天天都來市場買菜,有事只管來找她。
回去想了想,南荼還真有事要拜託她。
現在市面上的番茄,皮硬汁水少,能耐長途運輸,可是一點兒番茄的酸甜味都沒有。南荼用這樣的番茄做出來的菜,吃着自己都皺眉。
她想起南元海那時總想辦法買鄉下人家種給自家吃的番茄,品種和市面上的完全不同。皮薄到汁水都要破皮而出,光是放在鼻尖聞一聞就能聞出那股濃濃的番茄味。哪怕做一道簡單的番茄炒蛋,都能讓人吃下兩碗大米飯。
她和孫英說了以後,孫英立刻說下次給南荼帶一簍自己家吃的番茄。
哪怕路途不遠,孫英帶這種番茄也小心的很,不僅裝車時放在最上頭怕被壓了,簍子裏還得墊上厚厚的稻草,最後只敢裝小半簍,否則底下的又要壓壞了。
孫英要白送,南荼堅持付了普通番茄幾倍的價格。有磕碰的、壓破的也在南荼的強烈要求下算在斤兩里。
給孫英添了麻煩,再不讓人家賺點錢,南荼自己都過意不去。
她在心裏記下這份人情,帶着小半車食材回飯館了。
————
潘悅宜背着書包從江姚一中的大門出來,對面駛來一輛公交車,她快跑兩步竄上了車。
今天是周日,學生只上半天自習,下午她打算去看望外公外婆。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解決咕咕唱着空城計的肚子。
不是外公外婆連一頓飯都捨不得給潘悅宜,實在是她和老人的口味合不來。
外公和外婆平時輪流做飯,外公近幾年不知道是不是歲數大了味覺退化的緣故,口味越來越重,吃他做的飯,潘悅宜一口下肚,腦海里當即飄過一句話——海的味道我知道。
而外婆呢,味覺倒是很正常,她覺得經常吃這麼咸對兩個人身體不好,需要控制鹽的攝入量,所以在她做飯的時候,菜又和清水涮出來的沒什麼區別。
儘管在女兒一家來吃飯的時候,外婆外公有心考慮年輕人的口味,但長年累月下來已經養成了習慣,不那麼好改了。
潘悅宜曾經委婉的暗示過外婆,他們兩個人放的鹽完全可以均衡一下,那樣更健康。外婆為難地否定了她這個建議:「那你外公兩頓飯就都吃不出味了。」
所以潘悅宜選擇吃完飯再去外婆家,就說她在學校食堂吃過了。
至於為什麼不真的去學校食堂吃,當然是因為她上周才在學校食堂五塊錢一份的純素菜里發現了豐富的蛋白質。
坐公交車來到外婆家附近,潘悅宜下了車,尋找起中意的餐廳。
這條街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新開了一個飯館,她抬腳走了進去,就試試這家的水平怎麼樣吧!
給潘悅宜送來菜單的是個漂亮小姐姐,笑起來淡淡的,卻讓人感覺很溫柔,還要送她檸檬茶喝,顏控的潘悅宜心情大好。
正美滋滋時,她看清楚菜單上的標價,表情有些僵硬。二十多塊錢的涼麵?三十多塊的豆腐?
不是吃不起,而是點了這樣的菜,總感覺自己像個冤大頭。
可是臉皮薄的潘悅宜也不好意思就這樣走掉,今天這個冤大頭她當定了。
「那就來個豆腐吧,這個——」潘悅宜指着菜單念到:「茄汁鹹蛋黃豆腐,再要一碗米飯。」
「好的。」漂亮小姐姐說道,「米飯可以免費續。」
無限量米飯對飯量不大的潘悅宜來說就像購蘭博基尼十元優惠券,知道有這個東西,但永遠也用不上。
等了一會,潘悅宜的菜才上桌。
她暗自思忖道:店裏人這麼少,還要等這麼久,至少不是預製菜。可是——三十塊多的豆腐——
潘悅宜又心痛起來。但一股酸酸甜甜中帶着鮮味的香氣干擾了她的思緒,讓她把視線投向剛剛上桌的「冤大頭豆腐」。
艷紅微稠的湯汁里,浸着大小均勻、厚薄一致的豆腐塊,每一塊豆腐都被染上了漂亮的顏色,上面零星點綴着翠綠的蔥花,單是鮮明色彩的衝擊就叫人食慾大振。
潘悅宜來了興致,夾了一塊豆腐放在米飯上,茄汁豆腐的汁水把米飯都染成了淡淡的金紅色,然後一口連豆腐帶米飯扒到嘴裏——
唔!
潘悅宜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番茄天然的酸甜味兒十分濃郁,瞬間就勾動了她的味蕾。在這種酸甜中,又有一種存在感強烈,卻偏偏和番茄搭配起來毫不突兀的咸鮮,那是早已融入湯汁的鹹鴨蛋黃。
鹹蛋黃是碾碎後炒過的,吃不出一絲顆粒感,只有酥酥沙沙的細膩口感,讓湯汁變得濃稠、裹滿豆腐的同時,又析出了適當的油分,讓豆腐的口感更鮮潤。
只一塊豆腐下肚,潘悅宜立刻把之前念念不忘的「三十塊錢」「上菜好慢」拋在了腦後。
不管是時間還是金錢,都比不上好吃!只要菜好吃,潘悅宜可以原諒全世界。
一連猛吃了好幾塊,潘悅宜才放棄了豬八戒吃人參果的吃法,慢慢品味起來。
眾所周知,豆腐本身是沒什麼滋味的,但這份茄汁鹹蛋黃豆腐卻十分鮮美,難怪需要等這麼久才上菜,不小火慢燉,湯汁怎麼能滲進豆腐的每一個毛孔?
而且潘悅宜還發現,這盤豆腐是煎過的,豆腐表皮被煎得金黃酥脆,內里仍然柔嫩,沒有一點豆腥味。先煎後燉,才有這盤茄汁鹹蛋黃豆腐如此出色的風味。
不僅要吃豆腐,潘悅宜還要把湯汁拌進飯里,這可是新鮮番茄和鹹蛋黃熬的湯汁,比豆腐值錢多了。
潘悅宜沒想到,這道菜下飯極了,尤其是湯汁拌過的米飯,晶瑩剔透,透着金紅相間的色澤,軟糯彈滑。只一會工夫,一碗飯就下了肚,一看豆腐還剩好幾塊,湯汁也有一些。
既然吃上了豆腐里的蘭博基尼,所以順便把這十元優惠劵用了,也不過分吧?
這麼想着,潘悅宜心安理得地起身添了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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