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斜。
膽怯的倖存者,恐懼的瞳孔縮成了一個針點,他蹲坐在自己亂糟糟的床前,胡茬和頭髮都貼在汗涔涔的臉上,動也不敢動。
外面喪屍橫行,自從那一天開始,少年就陷入到絕望的恐懼中,支持他活到現在的,可能就是還擺在他家角落裏那幾箱還沒吃光的泡麵了吧。
——那還是少年趁着超市促銷,為了長時間宅在家裏而準備的,沒想到生化危機爆發了,這個長時間宅在家裏的計劃,竟然被迫變成了事實。
今天是斷電的第五天。
psp,電腦,手機,屏幕都黯淡下來了。
一直強迫自己不去考慮這些事,哪怕每頓只吃硬邦邦的面塊和調料泡涼水,還有廁所也已經惡臭無比,可是他還有漫畫和遊戲去消遣,就能無視這道防盜門之外的危險了。
然而,這一切終究只是自欺欺人。
裏屋突然一聲巨響。隨後就是玻璃嘩啦啦碎裂的聲音,嚇得少年一聲驚呼,把頭埋進自己的膝蓋里,顫抖的更劇烈了。
一定是那些吃人的東西撞進來了吧!該死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裏是四樓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喲,觀眾朋友們,瞧瞧我們發現了啥?」迷你的小飛行器帶着一個欠揍的聲音飛了進來:「竟然是一個躲藏在自己家裏不敢出門的小老鼠~~」
「哎?」青年疑惑的抬起頭,不是喪屍攻進他的家裏了嗎?這是什麼東西?
「哦,看他的模樣,真可憐啊。」飛行器突然從兩米多的高度空投下一個注射器:「給你個好東西,強身健體抗流感,還能讓你變超人的特效藥哦,」
「什麼?」本能的撿起那個注射器,胡茬少年雲點(哦這個名字是貼〇吧群里一個朋友的)還不明白到底現在是什麼情況。
「哎,觀眾朋友們你們看看,這孩子都被折磨的傻愣傻愣的了。」遙控飛行器長嘆一聲,最後提示了一句:「要好好用自己新生之後所獲得的超♂能力喲,不說太多啦,好好努力吧,讓這個枯燥乏味的世界變得有趣一些,不然我的觀眾們都要退訂走一波了。」
「喂!」胡茬少年猛的伸手去抓這個就要順着破碎的窗戶飛遠的飛行器,然而卻撲了個空:「喂!你等等!給我解釋清楚啊!」
「啊?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對準自己的肚子來一針,你就能天下無敵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飛行器帶着囂張的狂笑聲,飛走了。
來一針?嗎?
少年看着自己手中的針管,又看了看因為天天吃泡麵,有些營養不良的肚子。。
咬了咬牙,
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個來路不明的東西,姑且試試吧!
。。。
「噠。噠。噠。噠。噠。」
秒針一格一格的在錶盤上跳動,會議室的採光很好,橘黃色的斜陽順着幾扇窗,在這裏拉長自己的身影。均勻的灑在兩人的身上。
換好了一整套新的校服,舊的髒衣服也已經洗好晾在天台,
當時,兩個人看到在天台的園藝部,泥土裏插着的那個十字架。那個木板簡單搭成的墓碑,慈姐好是愧疚的落淚喃喃着對不起了一陣子。
「哭啥哭,慈姐你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這種東西啊,拔出來丟掉就好。」瑤那絕對做得到倒拔垂楊柳的力氣,拔出這個簡易的墓碑不要太輕鬆,她直接放下手中的洗衣盆,稍微一用力,就把這東西拋飛到了樓的外面。
「啊。。。」慈姐被她如此不淑女的舉動嚇了一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也顧不得悲商了,一邊跳動着呆毛一邊說:「瑤同學,力氣好大呢。」
「啊哈哈哈哈,」瑤擺了幾個顯示肌肉力量的動作,很是自豪的說:「那當然,我練過的。」
「說起來,你是田徑部的成員嗎?」慈姐看她這一幅很光榮的樣子很是無語,不像一個世界的人啊。
「田徑部?」瑤擺了擺手:「不是不是,要說當初參加了什麼社團嘛,因為總是在家裏做網絡兼職當主播,並沒有什麼時間去參加社團活動呢。」
「哦,網絡兼職嗎?聽起來好厲害啊。」
「嘛,不算很厲害啦,只不過就是每天去網站上,打開攝像頭什麼的,讓觀眾們都看看我在做什麼。」瑤渾不在意的解釋道。
聽了她的這段話,這位二十出頭的年輕老師,臉一下子像煮熟了的蝦米一樣,紅到了耳根。
攝像頭?網絡?直播?
好像這些天新聞里也有看到的,非法的網絡賣〇什麼的。
天吶沒想到看上去文文靜靜的瑤同學竟然是從事這個行業的兼職的誒!
不對不對這樣想自己的學生是不是太失禮了,大概只是自己的誤會吧。
「咦?慈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有,有嗎?」慈姐的額頭上冒出了顯眼的水蒸氣。
「哎?該不會是又發病了吧?好像那一整箱藥都寫着實驗用,未用於臨床的字樣呢,是不是發燒了啊,慈姐。」瑤關切的湊過去試試她的體溫。
「哎!不是啦!」慈姐躲開她的手,臉還紅紅的:「還有啊,都說了要叫佐倉老師!不是慈姐啊!!!」
「好的慈姐!明白了慈姐!」
「誒誒誒誒。」
。
從回憶里回到現實,天色漸漸晚了,會議室的光線已經不足以看清雜誌上寫的內容了,慈姐把手裏的書翻到了下一頁,太暗了,她皺了皺眉頭,走到開關的地方,剛想打開活動室的燈。
「唉。」
沒電的啊,自己知道的,已經好久沒有奢侈的在這個時間去浪費電力了。
怎麼還沒回來,真叫人着急。
慈姐知道她們是乘着自己的車出去的,有危險,也只要把車門關好,一腳油門就沒事了,但是眼看着要到黑天了啊。
「慈姐,不如,我們去校門口等着她們吧、」瑤建議道。
「可是外面。。。」
「沒關係的。你忘了嗎?我已經把整個學校都大致的打掃一遍了,我可是很厲害的哦。」瑤伸出一隻手,把慈姐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慈姐不知道有多久沒這樣自由的在樓里走動了。真的沒危險了嗎?
走到二樓的時候,一隻不知道從那間教室晃悠悠走出來的漏網之魚,「嗷,,」的一聲鑽了出來。
「啊!」慈姐嚇了一跳,大氣都不敢再喘一口了,她貼在樓梯的牆壁上,顫抖着,動都不敢動:「不是說,沒有了,嗎?」
瑤則什麼話都沒說,就那樣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那喪屍的眼前,甚至還友好的拍了拍那喪屍的肩膀。
而後者對她的行為,並沒做出任何反應。(參考殭屍世界大戰結局那一段)
「你看,他看不見我們的。」瑤用力的把這喪屍往地上一推,那喪屍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又晃晃悠悠的爬起來,瑤又狠狠的踢了它一腳,喪屍咕嚕嚕的順着樓梯摔下去了。
「而且,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啊。。」慈姐看着瑤的行為,那個身上被啃食的破破爛爛的喪屍倒在地上的時候,摔了一地的黑血,她害怕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為什麼會看不見我們呢?」
「畢竟,從那個形象走了一圈,我們倆啊,嚴格意義上講已經跟會吸引普通喪屍的普通人比,不一樣了吧。」瑤苦笑着說:「或許在這些傢伙的眼裏,我們倆是它們的同類也說不定啊。」
「怎麼可能。它曾經也是你的同學啊!」
「嘛,不過是一條漏網的雜魚而已,也許以後生物技術發展了,科學家會推廣這種解藥也說不定,先別管這些了,我們不是還要等着由紀她們回家,不是嗎?」瑤再次牽起慈姐的手,然而後者的手這次卻明顯的顫動了一下。
畢竟她剛剛面不改色的將一個喪屍從樓梯踹下去了,灑了一道的黑血啊。
真是,這一腳,自己的形象恐怕是全毀了吧、
瑤還真的沒有想錯,現在慈姐的眼裏,已經給她打上了暴力,bitch,屠夫等一系列負面的小標籤了。
然而要想在末世求生的話,這樣做,也是必須的啊。
「走啦!」瑤無視了慈姐小小的抗拒與躲閃,強硬的抓住了她的手,跑下樓梯,鑽出教學樓的大門,
踏在操場的土地上,傍晚的風清清涼涼的,吹拂起慈姐紫色的裙子,
她理了理自己額角的長髮,微微仰起頭,眯着眼直視着天邊橘色的太陽,
「慈姐你好漂亮哦。」瑤笑着說道。
「是佐倉老師啦!」
「知道知道。」
發動機的轟鳴聲,輪胎與路面的摩擦聲。從遠處漸漸傳來了。
「你看,是由紀她們!」瑤興奮的揮手。
敞開的學園大門,一輛紅色的小汽車甩了一個漂亮的轉彎,開了進來。
坐在駕駛位置還背着她的劍鏟的胡桃,欣喜的瞪大了眼睛,踩住剎車停了車,她不敢置信的下車。
「汪汪汪!」幾個車門也都打開了,從上面下來的四個人一條狗,看見迎接她們的兩個人,都驚喜的不能自己。
「慈姐,真的是你?」一直都冷靜着發揮主心骨的作用的悠里,此刻也禁不住淚流滿面,你真的沒事,真是太好了、
抱着一條狗的美紀受這種大團圓結局的感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跟大家都不是很熟的樣子,但是看上去都好激動好高興啊。
由紀身邊一直不曾消失的幻象,也笑眯眯的揮手消散了。去吧,去撲到眼前真實的慈姐的懷裏吧,啊咧?由紀疑惑的歪歪頭,慈姐剛剛明明還和她們一起從車上下來的,怎麼突然跑到那邊去了?
「由紀。」慈姐內心滿滿的激動,這些日子渾渾噩噩中的思念,明明好多話想要說,但到了嘴邊,卻只是說了一聲:「好久不見。」
「慈姐?」由紀呆呆的看着眼前紫色的身影一步步走近,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好像還不敢確認,輕輕的伸出食指碰了碰慈姐軟彈彈的胸。
突然淚水就溢出眼眶了。
由紀一邊哭一邊咧開嘴巴,扯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慈姐,這回,摸得到了。」
「是啊,摸得到了。」慈姐把由紀的臉抱進自己的胸里,埋胸。
「別哭了,別哭了,乖,別哭了,別哭了。我們啊,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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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寫到這裏完全可以大結局了噗。不過這怎麼夠啊喂。還沒膩歪夠呢,我那顆渴望愉♀悅的心啊。咋整,對原創劇情什麼的我這種新手會不會脫離了原著就會各種崩啊?好擔心。)
(另外,今天只有這一更,四點的時候就要準備出發跟家裏人去旅遊了,要玩兒個八九天的,出門在外,更新估計就很難保證了,我儘量在手機上碼,然後找朋友傳上來。嘻嘻。抱歉啦。)
(2015年8月15日,人生中的最後一個暑假。最後一個暑假旅行。233,湖南的筒子們俺來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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