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這間oo局的時候,談逸澤的黑眸就開始掃蕩着。『言*情*首*發
但一整圈下來,談逸澤都沒有發現那個緊系在他心尖上的小女人的蹤影。當下,男人的臉色立馬又陰沉了一個檔次。
而在見到這麼高大的男人進來的時候,幾乎整個局裏的人,都站了起來,敬了一個禮。
除了,小武……
相比較其他都參軍過的成員,小武是直接從武警學院畢業的。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位大人物。
不過這人的身上雖然沒有穿上一身制服,但男人身上那撲面而來的威懾力也讓小武有些不寒而慄,這男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光是這樣站在他面前,小武都感覺自己有些微顫,更不用說是被那雙鷹隼一樣的眸子給盯上了。
看到這,小武決定,過會要是沒有自己的事情的話,他一定不會去招惹這位大人物的。
可偏偏,剛剛才做了這個決定,有人就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他:「小武,你剛剛帶來的那位姑娘呢?」
「啊?姑娘,我可沒有帶什麼姑娘回來。」撇清,絕對要撇清。
光看這位大人物的架勢,剛剛他說的那個小姑娘,一定來頭不小。
這樣的人物,可都是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
想到這,小武連連點頭。
可帶着男人來的那人說了:「不就是你剛剛扣押的那車子逮到的那個小姑娘麼?剛剛我不還看到,你帶着她在這裏審問的?」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小武發現,男人盯着他的眼神立刻又陰冷了幾分。
小武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世界有些人的眼神,竟然可以和十二月的飛雪季節的寒意相提並論。
這男人光是這樣微眯着雙眼盯着他看,就已經將他的心肝整個都給提了起來。更不用說是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的架勢。
男人很高,遮擋住了頂端的那些過分明亮的白熾燈的光亮,同時將他的大半張臉都隱匿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此刻他的面容是什麼樣子的。
小武唯一可見的,就是他的薄唇。
雖然是人嘴,但看起來竟比刀子還要鋒利幾分。
這樣的唇,一直緊抿着,像是極力克制着什麼。
而他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也始終緊握成拳。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下,小武幾乎可以聽到,男人那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細微的聲響。
不用親眼看到,小武也能想像到,當這樣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是有多疼。
他帶來的那個小姑娘?
就是剛剛那個眼睛大大的,穿着也衣不合體的女人?
顧念兮剛剛所穿的是禮服,抹胸設計的那種。適合參加聚會,休閒的時候穿的。也漸漸的,被一些喜歡涼快的女生,當成了夏季的必備。可這樣的衣服落在刻板的小警察的眼裏,竟然成了衣不合體!
不過眼下,小武倒是沒有心思回憶那件衣服有怎樣的特色。
他只是在想,那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和這個強勢的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驀地里,小武回憶起剛剛那個小女孩口口聲聲喊着的,這車子的主人是她的老公?
難道,眼前這個強勢的男人,果真如那個小女孩所說的,是他的老公?
想到這,小武的心拔涼拔涼的。
要是真的惹上這麼個大人物的話,估計自己這後半輩子真的要毀了。
人在危及的時候,本能的就想要自我開脫。
於是,當着談逸澤的面,小武趕緊解釋起來:「我……我剛剛真的不知道那小姑娘是什麼人,我是在xx大道上遇上她的。我還以為,她是我們最近正在緝拿的那個偷車賊!」
原以為,這樣解釋會讓面前的男人臉色好一點,也不再對他小武抱有那麼大的敵意。
可誰知道,聽到這話之後,男人的黑眸又暗了幾分,緊抿的薄唇也在這個時候張了張:「少廢話,她在什麼地方!」
他的話,言簡意賅。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那樣的表情,讓小武聯想到了毛爺爺的一句話: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那般無情!
「我……」一時間,小武變得有些結巴。
他才剛剛從學校畢業,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勢。
「快說,到底把咱們的談少的夫人帶到哪裏去了!」站在談逸澤身側的那人見談逸澤的臉色越來越不善,而小武又變得有些結結巴巴,當即開口催促道。
這可是比他們的頂頭上司還要大的官。就算在京城裏,也沒有幾個人敢不給這位爺面子。
要是真的得罪了這位爺,估計他們這裏的所有人,都別想混了。
只是來人的這一句話,更讓小武的臉色發了青:「少夫人?!」
他剛剛只不過想要快一點立功,想要快一點得到組織的認可,可沒有想到一抓就是談少的夫人。
再說了,那女孩還那么小,跟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差不多的模樣,有誰會想到那女孩會是談少的夫人?
「就是少夫人!談少說了,今天是因為少夫人心情不好,所以將車子開出去到處轉轉。你倒好,將少夫人給抓到這裏。」那人,趕緊補充說明着。
而談逸澤也給了他一記讚賞的目光。
其實,他不喜歡動用自己的權勢壓人。
可一旦觸及到他談逸澤所在乎的,他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
當然,談逸澤也知道小東西臉皮比較薄。
她要是在這裏的話,估計也不會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說穿。
「我……我剛剛讓小陳將她帶到……」小武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結結巴巴的。
「你倒是快點說啊,都快要將我們給急死了!」站在談逸澤身邊的人又開始催促着。
因為他憋見了,談某人越來越不善的神色。
三番兩次的催促下,小武只能老實的交代:「我讓小陳把她帶進牢裏了……」
「什麼?」聽到這話的時候,最先暴動起來的是站在談少身邊的那個人。「你竟然將堂堂的少夫人給關進牢裏?」
至於談逸澤,已經在男人的這一句話之後,臉色直接轉黑。
那是一種,烏雲密佈的黑。
望不到底,觸摸不到邊際,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片黑里,即將發生什麼。
「你……」談逸澤微眯起了雙眸,那是如同獅子在暗夜中鎖定獵物的表情。
他埋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只要時機一對,他極有可能飛撲上前,將獵物給撕個粉碎。
而小武悲催的發現,自己現在就是談少眼中鎖定的那個獵物!
「該死的,我談逸澤的女人,我連一根頭髮都不捨得動她,你倒好,將她給我關進牢裏?」此刻的他,慢步上前,步步畢竟。
仿佛,已經將他的獵物逼上了絕境。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談少的夫人,」要是他知道的話,借他一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將她給擼來。
「談少,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夫人給帶出來。」眼看談逸澤面色不善的湊上前,站在談逸澤身側的那個人趕緊上前勸着。
當年參軍過的人可都清楚,這位爺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
這一怒起來,非把人給整成個半殘。
雖然小武招了禍端,但要看他眼睜睜的送死,誰也不舍。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談逸澤突然朝着小武伸出了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就將他從原地上提起來。
小武好歹也是個成年男子,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體重怎麼算也差不多有八十五公斤以上。而這樣的男人竟然被談逸澤單手提了起來,這可以想像他的手臂的力量有多大。
而小武被提了起來,順帶着被襯衣領口勒緊了脖子,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當下,他的臉也因為長時間的缺氧而憋的通紅。
「帶路,我現在立馬要見她!」
小武本以為,這次他的小命恐怕要不保了。
攤上談逸澤這麼以為位高權重的爺,就算他活活將你給整死,別人也不敢說什麼的。
於是,小武就這麼耷拉着腦袋,等着男人的裁決。
可誰知道,當他閉上雙眼的時候,剛剛拽着他的襯衣的男子的手卻突然鬆開了。他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力道,摔在了原地。樣子,實在有些狼狽。
可這,小武也不能怪誰。誰讓他有眼不識泰山,將堂堂的少夫人給抓了進來。
「好……我馬上就帶您過去。」小命保住了,小武自然感激的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帶着談逸澤過去。
談逸澤也不敢在這裏多呆,現在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看看他的小東西。
這牢房又冷又潮濕,走進來的時候談逸澤就感覺不是那麼好。
真的難以想像,他的小東西在這裏是怎麼度過這段時間的。
「談少,我剛剛就將她帶到這裏的。」說到這的時候,小武已經從其他人的手上接過了鑰匙,將這扇厚實的鐵門打開。
只是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望見蜷縮在角落裏那瑟瑟發抖的小身子,談逸澤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小東西,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的聲音,莫名的染上了沙啞。
這個牢房又冷又潮濕不說,還很黑。
但身為特種x組織的談逸澤,也常年在黑暗中訓練。所以,這麼些年他早已練就了在黑暗中尋找想要的東西。
所以,即便是這樣陰暗的空間裏,他一眼就能確定,那躲在角落那一小團就是他的小東西!
也許是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響,小東西動了動。
這裏很黑,她有輕微的夜盲症,所以只能看到人影,並不能看清楚來者何人。
人在眼睛不能看到東西的時候,是最為惶恐,也最為懦弱的。
顧念兮也不例外。
所以,當她看到有人影朝着自己不斷靠近,又不能確定是什麼人的時候,她又是往後勸說,小嘴裏還不斷的吼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因為不確定湊近的是什麼人,所以顧念兮乾脆準備躲起來。
可腿因為長時間的蹲着,變得很麻很酸,根本使不上力氣。所以,她只好用爬的。
這樣的姿勢,實在夠狼狽的。
可落進了談逸澤的心裏,卻直接將他的心都給撕了個粉碎。
那是他捧在手心裏怕捧着,含在嘴裏又怕化了的小東西。他一直想方設法想要將最好的都給了她。
可為什麼,她還是會遭受如此大的罪?
到底,在他還沒有過來的這段時間裏,他們這些人都對他的小東西做了什麼,會讓她變得這麼狂躁不安?
「嗚嗚……不准你們過來。我老公就要來了,你們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頭的話,我會讓我老公揍你們的。嗚嗚……」
黑暗中再度傳來的,是她抽泣的聲音。
小東西哭了。
而她的小嘴中不斷喊着的是:「老東西,快來救我。嗚嗚……老東西,你家的小東西又被欺負了。」
陰暗的牢房裏,不斷抽來她的抽泣聲。讓談某人的整個心,都變成了碎片。那碎片掉落一地,仿佛再也拼湊不齊。
當下,談逸澤是很想質問這些人,到底對他的小東西都做了些什麼。
可談逸澤更想做的是,將這個瑟瑟發抖的小身子攬進自己的懷中。
於是,他又向前邁開了腳步。
但這樣的舉動,似乎又驚嚇到了哭泣的人兒,她又開始吼着:「不要過來……不准你們過來!」
「小東西,是我!」因為怕嚇到她,談逸澤只能無奈的頓住了腳步,也示意身後的人不要過去。然後,他耐心的對她說:「我是你的老東西!」
這稱呼,對於他們兩人來說並不算什麼,誰讓,他們在家裏已經喊習慣了。
可這麼個簡單的稱呼落進別人的耳里,卻怎麼也不是滋味。特別是剛剛跟進來的小武還有剛剛從談逸澤進入oo局之後就一直跟着他的那個人,怎麼聽都有些不是味。
因為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外人面前那麼嚴肅,如同冰山一般的男子,竟然會和一個小女孩玩這麼黏糊的稱呼。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稱呼,小武也越是明白這個小女孩在談少心目中的地位。
看來,今天他小武的情況真的很不妙。
而顧念兮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也很快的安靜了下來:「老東西?」
「是我,我來接你回家了!」他沒有什麼華麗的言語,但「回家」二字,無疑在這個時候對顧念兮來說,是最美的詞彙。
「老東西,嗚嗚……」這聲音,確實是她家老東西的。
當下,顧念兮發了瘋似的想要撲進男人的懷中。
但因為她的腿實在蹲的太久,實在動彈不得。她只能撐開自己的小手,伸向那個最高大的身影。
她堅信,她的老東西一定會清楚她的意思,她要他抱。
果然,在顧念兮這麼伸出手的時候,男人就上前了。
一把,就將她的整個小小的身子都納進了他的懷……
「老東西,我剛剛真的好怕。」她怕,怕永遠再也見不到他。
「傻瓜,我這不是來了嗎?只要我在你的身邊,天塌下來,我都會給你撐着的。」說着,談逸澤摸了摸她的小身子,發現她的手臂涼的有些嚇人,便道:「先回家吧。這裏涼,你的身子受不了的。」
她流過產,所以不能在太涼的地方呆太久。
這句話說完,談逸澤沒有等到她的回應,便直接抱着她離開了牢房了。
從牢房裏出來,回到oo局大廳的時候,發現今天剛剛談逸澤給打電話過去,想要讓他幫着設卡攔住小東西的王局也出現在這裏。
王局,可是這一片交警的最高的上司。
尋常這句子裏的人,哪一個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的?但即便是這樣,有時候還難免被他甩幾個臉色瞅瞅。
可偏偏這人一見到談逸澤,笑的跟彌勒佛似的。
「談少……這少夫人找着了,可真是皆大歡喜啊。」王局討好的說着。
「王局,我讓你幫着設卡攔着她不要出事了,你倒好,讓人把她給我送進來蹲牢裏。你是不是看着我談逸澤好欺負?」只是,即便這彌勒佛似的笑臉,也沒有讓男人的臉色有些許的變化。
談逸澤盯着他們,就像是瞅見了殺父仇人一樣。
廢話,動了他談逸澤,可沒有那麼好解決的。
再說了,這次動了的是他談逸澤的心肝,那可不是幾句討好的話就能完事的。
「談少言重了。這小武是我們局子裏剛來的,不是本地人,所以他也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所以您能不能……」能不能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他一回,也放了整個局裏的人一回?
可王局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迎來了男人的一記冷眼:「不是本地人,就能將我的女人給關進牢裏?不是本地人,就能將我的女人給嚇哭?王局,你是這個意思麼?」談逸澤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但也就是因為這樣,讓人更難以摸清這個男人的情緒。
再加上,談逸澤後面的一句是用的反問句。
要是他王局還敢說,他是這個意思,他堅信,依照談逸澤的性子,他的這個位置就要換人了。
「談少說的是哪裏的話,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說着,談逸澤看了看懷中的女人。
可能是剛剛嚇壞了也哭累了,一被他抱在懷中,顧念兮就睡着了。不過這次她像是真的嚇壞了,即便睡着了,小手也牢牢的拽着他胸口的衣服不肯鬆開。
「將這個人給我留着,我過兩天再來想想,該怎麼處置。」本來想要就地解決的,可眼下小東西睡着了,最好還是回家,讓她睡的舒坦一點比較好。
至於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等過兩天再說。
「好好好,就按談少你說的辦。」對於談逸澤的話,王局是一個字也不敢辯駁。
「那好,我們先走了!」說完這話,談逸澤便抱着懷中睡的不是很踏實的小女人離開了。
而被留下來的那些人,則一臉黯然。
特別是小武,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這談少都親自開口要處理他了,看上去這一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你這個小混賬,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不,這談少離開之前,就說要處理他了。現在談少還沒有處置他,王局就率先上場了。
「王局,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小女孩會是少夫人。要是我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這樣的蠢事。」
「你也知道你做的是蠢事?你看那女娃的架勢就應該知道,這丫頭的來歷肯定不簡單。」顧念兮有個州長老爸,常年影響下,她的氣場也很強大。這王局剛剛只是稍稍憋見她一眼,便察覺到這個小女孩的不一般。
可偏偏,小武這隻瞎貓,卻將她給逮了回來。
「再說了,那小丫頭開的車上掛着的那個牌子,一看就不是假貨。這來頭,也絕對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家一見到,都趕緊放通行。你倒好,直接將她給擼了回來!」王局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王局,今兒我知道我真的做錯了,是咱有眼不識泰山,將談少給得罪了。還請您給談少說說情,讓他放我一馬。」這天神一樣的人物,他只需要輕輕勾勾手指頭,就能殺人於無形。
要是他擺明了想要整死你,那你怎麼躲也無濟於事。
「放你一馬?你以為這事情那麼輕巧?這一片不管是白道上走的,還是黑道上混的,有誰不知道這談逸澤將他的小妻子捧在心尖上疼着的,跟個寶貝似的。惹了她,就跟捅了談逸澤這馬蜂窩的效果是一樣的。今天你倒是將人家小姑娘給整的淚眼汪汪的,這整個局子的人不要被你牽連,已經是關老爺保佑了。你還想讓我們給你求情?」王局沒有好氣的教訓着。
而小武也在領導的謾罵聲中,臉色越發黑了。
看來,這一次還真的在劫難逃了……
談逸澤本來是想要開車的,可睡夢中的人兒卻怎麼都不肯鬆開拽着衣服的小手。
談逸澤嘗試了好幾次,將她的小手從自己的胸口上拿下來,然後將她放到副駕駛座上去,可都沒有成功。
因為一旦被拽開小手,顧念兮便會抽噎着繼續摸索着。直到她再度拽着他的衣角的時候,才會安靜下來。
最終,談逸澤也只能無奈的妥協了。
讓oo局的人幫着他他開着車,將他和小東西給送回來。
折騰了大半夜,他們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
進門的時候,談逸澤才發現,談老爺子還沒有睡,此刻正坐在大廳里,看着電視。
至於看的什麼節目,談逸澤沒有去在意。
因為他知道,不是爺爺睡不着,而是他在等某個沒有歸家的小東西。
「爺爺!」
「小澤?你回來了?」見到談逸澤抱着顧念兮出現在大廳,談老爺子顯得很吃驚。
也難怪,昨天通過電話的時候,他才和談老爺子說自己是明早的飛機到。現在突然冒出來,談老爺子當然吃驚不小。
「今天趕回來了,跟兮兮在外面玩了一小會兒。」談逸澤雲淡風輕的將今晚上發生的事情一筆帶過。
談老爺子是關心顧念兮的,這一點談逸澤是知道的,不然談老爺子也不會大半個晚上等在冷風不斷灌進來的大廳里。
但他年歲畢竟有些高了,若是讓他知道顧念兮今天發生了事情,估計今晚上也睡不好覺了。
再者,談逸澤覺得,欺負了小東西的,還是他自己親自討回來比較好。
「那就好。兮兮這丫頭也真是的,出去玩的時候也不帶手機。我等了好半天,都不見她回來,還想着要出去找她呢。」看着窩在談逸澤懷中睡的不是很踏實的顧念兮,談老爺子最終也無奈的揮手:「好了,你們還是快點上去睡覺吧。」
「那爺爺,你也早點睡。」和談老爺子打完招呼之後,談逸澤這才帶着顧念兮上了樓。
回到闊別了好幾天的臥室,談逸澤的嘴角忍不住的彎了彎。
可看着懷中的小女人眉頭始終緊皺的樣子,他的心又揪成了一團。
「小東西,咱換件衣服再睡,好不好?」她身上這一層薄薄的布料,估計不是很舒服。「乖,鬆手。」
或許是回到了有着熟悉味道的被窩裏,這會兒談逸澤才哄了一兩句,顧念兮就鬆手了。
而男人也趕緊找來了她的睡衣。
不過,當談逸澤開始幫着小女人換衣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接下了一宗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出任務已經好幾天了。在這麼多天的時間裏,都沒有碰過小東西的身子,已經快要到極限了。而現在,這小東西就這麼絲縷未着的躺在自己面前,這叫他如何把持的住?
「你這個小妖精,我真的忍不住了。」說着,本來該幫她換上的衣服,被男人隨意的丟在了地上。而他也迅速的鑽進了被窩裏……
以前,自制力一直都是他談逸澤最為自信的。
可在遇上他家的小東西之後,他才發現這些東西在面對他家小東西的時候,都是浮雲。
談逸澤要的有點急。
不過顧念兮似乎已經是認出了他,沒有多折騰就讓他順了意。
其實,要不是因為今晚真的將小東西嚇壞的話,談逸澤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但看着小東西眼角還掛着的淚珠,他也只能作罷。
還是等明天她清醒之後,再連本帶利的要回來吧!
這麼想着,談逸澤便擁着她的小身子,跌進了昏昏沉沉的睡夢中。
其實,離開家的這幾天,沒有小東西在他的身邊,談逸澤一天也沒有睡好過。
白天的任務雖然累人,回到營地會一沾枕頭就睡着。
可一旦半夜醒來,看着身側空空落落的位置,談逸澤就會失眠。
這麼接連幾天下來,他真的很累了。
好在,現在小東西又回到自己身邊了。聞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談逸澤片刻就跌進了昏昏沉沉的睡夢中……
這一覺,談逸澤睡的有點沉。
也可以說,這一覺是自從他出任務以來,睡的最舒坦的一覺。
「老東西……」
只不過,天剛灰濛濛亮的時候,談逸澤被一陣呢喃聲吵醒。
起身一看,談逸澤才發現這聲音是他懷中的小女人發出的。
昨晚那場不是很滿足的親熱之後,談逸澤已經幫她將衣服都穿上了。可這會兒,顧念兮的小手卻不知道在抓撓着什麼。
本以為,這小丫頭是醒了,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又躺在她的身邊,想要和自己鬧着玩。於是,談逸澤便湊上前,啄了她的小嘴一下。
可這一啄,談逸澤才發現小女人的唇瓣乾的不像樣。
而且,她的臉色也呈現不正常的潮紅。那雙漂亮的大眼,也始終都沒有睜開過。
看到這,談逸澤的心漏掉了一拍。
「小東西,你怎麼了?」
「老東西……回家……」她,又呢喃了一聲。
「小東西,我們現在就在家裏啊。」
聽到這一聲,顧念兮安靜了,抓撓的小手,也安分了下來。
這會兒,看着顧念兮緊閉的那雙眼,談逸澤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小東西還沒有醒來過。
大掌,不自覺的探向她的額頭。
這一探,談逸澤慌了。
「怎麼燙成這樣?」顧念兮的額頭,光是摸着就燙手。
「小東西,你醒醒。」本來還想要讓她多睡一會兒的,但發現她正發着燒之後,談逸澤顧不了那麼多的。
可不管他怎麼叫,顧念兮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窩在他的懷中安靜的睡着。
這下,談逸澤慌了。
顧不得為自己找一件外套套上,談逸澤就找來一條毯子,裹在顧念兮的小身子上之後,帶着她匆匆離開了家……
「病人是已婚人士,所以在進行各種治療之前,你們先將她推進去做一下其他的檢查。」一身白大褂,臉上被一個口罩蒙去了大半張臉的中年男子對着這剛剛被送進來的病人做了一番簡單的檢查之後,如此說着。
「好的。」身穿護士服的女人點頭。
不過,這會兒女人在心裏嘀咕着:到底這小丫頭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堂堂的s區醫院的院長親自看診?
而且,還這么小心翼翼的侯着。
「院長,這女子是……」護士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問題被跟在院長身邊的隨行人士問了出來。她也跟着看向了院長,等待他的回答。
「這是談老先生的孫媳婦,咱s區談少的寶貝心肝。」說這話的時候,院長老胡也顯得有些酸溜溜的。
他這把年紀,確實也不喜歡這麼歪膩的稱呼。
前陣子談老爺子過來檢查身體的時候就跟他這麼說來着,當時他還不相信,但今天見到談逸澤將她送過來那麼火急火燎的樣子,這樣的稱呼也不為過。
老胡摘下口罩之後,又看了顧念兮一眼。
她發燒了,38度多,挺高的。
小臉,燒的有些通紅。
老胡知道,現在最好給她打一針。
可前陣子,見到談老爺子的時候他就和老胡說了,他這孫媳婦現在在準備要孩子了。萬一有什麼事,讓他多擔待着點。
談老爺子都這麼交代下來了,老胡自然要遵守約定的。
所以,就算是顧念兮現在發燒了,有些事情他也需要確定一下。
「原來剛剛那位是談少,怪不得剛剛看到的時候,覺得那麼熟悉。」
身側,有人說着。
很快,顧念兮被推去做檢查。
只是,當有人開始拉動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顧念兮醒了。
醒來一看,白茫茫的一片。
不僅四周的一切是白的,連人也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她記得,她應該是和談少一起躺在家裏的。
「這裏是醫院,你發燒了。」
「那……我老公在什麼地方?」這種地方一個人呆着,還真的有些不安。
「他在外面等着,你在檢查。」護士小姐淺淺一笑。
這對夫妻還真的是天生一對。
這邊這個才剛剛醒過來,就一直在找丈夫。
外面的那個都不知道在樓道里走了多少圈,都快要將他們醫院的樓道給踏平了。
「檢查什麼,我又沒有什麼事?」說着,顧念兮從病床上掙扎着爬了起來。
本來躺着是沒有什麼的,可爬起來她的頭好暈,胃裏的東西開始翻江倒海。
一個沒有忍住,顧念兮便趴在一旁嘔了起來。
可從昨天中午之後,她就粒米未進。
所以嘔了半天,她什麼也都沒有弄出來,難受的她躺在床上眼淚直流……
與此同時,當顧念兮被推去做檢查的時候,門口等待着的男人卻有些暴躁不安。
他來回的在醫院的走廊里踱着步,煩躁的情緒從他的周身蔓延開來。
小東西怎麼進去了這麼久都沒有出來?
該不會,除了發燒之外,還有什麼大問題?
想到這的時候,就像是有無數的小針,扎進他的心裏。
從昨晚回到家,小東西就一直昏睡着。
那個時候,他理應發現她的異常。
可他,卻該死的疏忽了。
要是將小東西早點送到醫院來的話,可能就不會這麼嚴重了,是不是?
越想,談逸澤越是懊惱。
而在談逸澤在走廊里來回踱步的時候,顧念兮的檢查報告卻出來了。
其實,剛剛這個檢查挺簡單的,就是早早孕檢查測試。
而測試的結果,是陽性……
也就是說,顧念兮懷孕了!
這對談家來說,應該是再好的消息不過了。
只不過,可能要苦了這個小丫頭了。
現在她的身子骨還挺弱的,懷孕也就算了,現在還加上發燒。這麼特殊的時刻,一般是不能吃藥打針的。這次的感冒發燒,只能靠她自身的免疫系統了。
輕嘆一聲之後,老胡從急診室里走了出來。
只是他的人影不過才從裏面走出來,就差一點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撞倒。
是談逸澤!
他的樣子看上去很不好,情緒似乎也有些激動。
一雙黑色的眸子裏,充滿了紅血絲。
這是急火攻心的最典型現象。
「她……她怎麼樣了!」站在急診室的門口,談逸澤還不斷的往裏面張望着。
想要瞅一瞅,他的小東西現在的狀況。
不過因為急診室的裏面一層被白色的屏風遮擋住了,這會兒他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發燒了,38度。」老胡說。
「那趕緊給她退燒啊,她燒的多難受,難道你沒有看到?」談某人不顧形象的在醫院的急診室大門前抓撓着院長的白大褂。
從急診室里走出來的護士,不斷的對他投去異樣的眼神。
像是很鄙視,他談逸澤這樣的瘋狂行為。
只是,對於周遭所有人的看法,談某人一點也不在意。
這是他談逸澤的老婆,他寵自己的老婆,他們管得着麼?
「問題是,她現在不能吃藥打針。」懷孕吃藥和打針,那無疑是對胎兒最大的傷害。所以醫生一般建議,孕婦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能用藥。
「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不能打針吃藥?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着她發燒難受?」談某人咧着牙,就像是暴怒的獅子。
而這,也是老胡第一次看到談逸澤的孩子,這幅模樣。
其實多年前,老胡就和談老先生認識了,老胡和談家也算得上是世交。談逸澤這個孩子,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這孩子性格沉穩,一向不會將自己的情緒展露在別人的面前。
不過今天,看這孩子緊張成這樣。還真的印證了談老爺子的一番話:這顧念兮就是他談逸澤的心肝寶貝。
只要一牽涉到她的事情,這孩子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
「小澤,你跟我冷靜點。我給你保證,她沒有什麼問題,她……只是懷孕了!」老胡用極為平淡的語調說着這些,一直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抬頭看了談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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