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磨磨蹭蹭,午時用膳後,便準備一同出宮,回家。
到了宋府門口,宋清瀾先行下車,而後伸出雙手扶着孟懷月下了馬車。
孟懷月身襲淡藍色紗裙,裙袂上銀線繡着幾朵百合花,領口與袖口處鑲嵌着潔白的蕾絲花邊,腰間繫着一條淡綠色的絲帶,絲帶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清新脫俗,不染塵世。
宋清瀾牽住孟懷月的手,十指緊扣,緩步往裏走去。
「姐姐,快看,公子回來啦。」時安拉起宋時依便往門口快步迎去。
時安原本坐在大堂內,無聊至極,她聽着姐姐與其他人商議府中要事,奈何實在聽不懂,就在快要睡着之際,轉頭望向門口,便看到宋清瀾與孟懷月兩人。
「公子,一月不見,為何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宮裏的飯菜不合口味呀?快些回來住吧,我和姐姐都很想你呢。」時安激動地拉起宋清瀾的衣角,搖搖晃晃詢問着,燦若春光。
「阿瀾若回來,本公主怎麼辦?」孟懷月緊緊牽住宋清瀾的手,在時安面前晃了晃,俏皮打趣道:「阿瀾是我的駙馬,自然要住我的清月宮。」
宋清瀾與宋時依兩人面面相覷,一時竟都插不上嘴,帶着淺淺笑意看着那兩人,如孩童般爭論不休。
「那便前半月住你那,後半月你們一起回來住,不就可以了。」時安為自己想到如此好的辦法得意的不得了,拉起宋時依的手便親了上去,「姐姐,阿安是不是很聰明?這是我的獎勵。」
宋時依頓時雙頰緋紅,帶着些許嗔怒道:「阿安,前幾日教你的又忘了?」
不是教過你,在外面不能做這種親密之舉嗎?
笨蛋阿安。
「姐姐,這是家裏,公子也不是外人呢。」
宋時依牽住時安的手,不等她再說什麼,便望向宋清瀾,關切地問道:「公子不是說好回來用午飯嗎?這都申時了,可以直接用晚飯了。」
「今日還回宮嗎?不如,今日與公主在家住下吧。一月未見,家裏都想念的緊。」宋時依雖說是在詢問宋清瀾,後面這句,眼睛卻是看向孟懷月,在等她的答覆,這一路走來,她自是知道她家小姐是個妻管嚴,事事都聽公主的。
「阿瀾,今日已經很晚,便不回去了吧。」孟懷月將握住的手用力緊了緊,她有些自責,都是為了她,阿瀾才會從苗疆回來便一直住在宮中。
迫使她與家裏分開一月余,她實在過意不去,之前只沉浸在了自己的悲痛之中,如今才恍惚,忽視了阿瀾的感受。
「好。」宋清瀾神情含笑,面對孟懷月時總是極其溫柔。
晚膳備好,宋眠與其夫人,宋清瀾與孟懷月,宋時依與時安,還有一陌生婦人,宋清瀾並不相識,七人圍坐於桌前。
「這位是?」宋清瀾微微蹙眉,看向時安惑開口,她從未見過那婦人,只瞧着時安好似與那婦人很是親密。
「公子,這是我母親,我找到母親了。」時安明媚的大眼睛滿是激動與歡喜,嘴角高高揚起,她終於可以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小姐。
「公子安好。」那婦人恭敬地微微欠身行禮。
宋清瀾看向婦人,面龐有細紋,眼睛卻明亮,皮膚粗糙黯淡,卻像是後天勞作導致,頭髮盤起,身姿不那麼挺拔,卻透着溫婉,想必年輕時定也是一個極好看的人。
「時安~你的母親?」宋清瀾有些無法相信。
宋時依撿到時安時,她才幾歲就已流落街頭,險些餓死,更何況,那是在遙遠的邊疆蠻荒之地,如今這是在盛京,她亦是女扮男裝,如何就知她在這,尋到了她呢,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宋時依看出宋清瀾疑惑的問題,便將半月前所發生的事全部仔細說與她聽。
半月前,宋時依與時安從城外採藥歸來,路過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城門口,宋時依看到一位婦人。
那婦人眉頭緊鎖,雙眼佈滿血絲,臉上寫滿焦急與疲憊,手裏緊緊地拿着一幅畫像。
每有行人路過,她便會衝上前去,攔住對方,「請問您見過我的女兒嗎?這是她的畫像,麻煩您看看……」
一個滿臉不耐煩的大漢皺着眉頭,粗暴地揮着手,嘴裏嘟囔着:「去去去,你這瘋婆子,拿着兒時的畫像,找一成年人,瘋了吧。」邊說邊厭惡地瞪着那婦人。
另一人匆匆忙忙地搖頭,臉上帶着冷漠的表情:「沒見過,沒見過。」
「別擋老子的道,晦氣。」一人脾氣暴躁,大聲吼道,一把推開婦人,跨了過去。
宋時依見婦人被推倒在地,秀眉微蹙,上前攙扶,「您沒事吧?」
「謝謝姑娘,謝謝好心人。」那婦人虔誠地道謝,卻是將手中的畫像擦了又擦,生怕弄髒一點。
她只知道這是她唯一一張女兒的畫像了,若沒有這幅畫像,她便會忘記女兒的樣子,便再也尋不到她了。
「可否讓我看一眼?」宋時依想着或許可以幫助婦人將畫像找官府登記入冊,便是將丟失孩童外貌特徵、失蹤時間地點以及重要信物都一一記錄在冊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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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看,這是我的女兒八歲時的畫像,如今她已是二十。」那婦人將畫像擦乾淨後,遞於宋時依面前,時安也好奇的靠近一同瞧去。
儘管已過去十年之久,那婦人想找到自己女兒的機會渺茫,有機會便要試一試,說不定有人看到畫像認出來呢。
「這小姑娘長得好可愛。」時安看了看畫像上的小女孩,擺了擺手,她沒見過。
而宋時依卻是猛地怔住,呼吸停滯一瞬,那握着畫像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她緊皺着眉頭,看向時安,心有些慌亂,冷靜片刻後,她盡力保持平靜,詢問着婦人:「或許還有其他信物嗎?」
這是阿安,這是她的阿安,儘管畫像中人與她撿到阿安時的穿着有着天壤之別,她卻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撿到阿安時,阿安髒兮兮喚她姐姐的模樣。
但她不能如此輕信一人,她不能讓時安受到傷害,那婦人必須拿出更多的證據。
「您看,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雙魚佩,另一半在我錦兒的身上。」婦人好似很信賴宋時依一般,將玉佩雙手遞於她身邊。
宋時依接過玉佩,仔細一瞧,呼吸一滯,驚嚇得後退半步,險些摔倒,時安見狀及時扶住了她,將人緊緊抱在懷中,焦急開口道:「姐姐,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她只注意到宋時依不舒服,滿心滿眼都是她,並沒有瞧那玉佩一眼。
不等宋時依回答,那婦人又說:「我的錦兒腰部還有一塊月牙形狀的胎記。」
喜歡兩世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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