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月到達演武場看到宋清瀾正在一亭帳內呆呆傻站着。
便使喚婢女攙扶着,走到宋清瀾跟前,而後讓其離去。
此時空間僅剩兩人,宋清瀾特意與孟懷月保持着距離。
孟懷月往前一步,她便退後兩步,如此往復好幾次。
只聽孟懷月輕聲顫抖着,「啊……好疼啊!」
「宋清瀾,我的腿好疼!你扶我!」
「本公主可是因你才摔倒受傷的!現如今你又把我晾在一旁,我這腿實在站不住了。」
孟懷月有些氣惱宋清瀾避她如蛇蠍退後的動作。
她上一世絕不會如此對她,從來都是依着她的。
可孟懷月生氣歸生氣,還是控制不住想與她說話。
「公主此舉恐有不妥,我這便喚人過來攙扶你。」宋清瀾心疼她受傷的模樣,很想上前伸手相扶。
可又殘存一絲理智,男女授受不親,偌大的演武場,若被旁人看了去,他們行如此逾越之事,恐會毀她名節。
正準備離去喚孟懷月的貼身婢女過來。
胳膊卻被一隻手拉住,宋清瀾回頭,只看見孟懷月眼角泛紅,眼含淚珠凝視着她,兩人眼神交匯,宋清瀾腳步頓住,一時竟也忘掙脫開來。
「我說我是因為想去見你,才摔倒的!宋清瀾,你不會心疼嗎?」
「我都說我站不住,你為何不願靠近我一些,如此避之不及,我如此惹你討厭嗎?」
孟懷月聲音越來越小,哭聲卻越來越重。
她有些委屈,她從沒說過她要成婚,她說了她會自己選擇心中所願。
而我的心中所願,就只有你啊,阿瀾!
宋清瀾看她哭泣心痛難忍,心軟極了,卻也是先用衣袖將自己的手遮蓋,才伸出讓其扶在袖上,連聲道歉。
「對不起,是我不該……」
「不該惹你不快,不該如此避你……」
片刻,等孟懷月哭聲暫停,宋清瀾理智回歸,輕聲道:
「可我們實不應如此,於理不合,我怕…… 怕讓人瞧了去對你不利。」
宋清瀾不等孟懷月開口,忙欲抽臂,掙脫那無力卻又堅定的手,跑出亭帳要去喚她的婢女過來。
她根本來不及回想孟懷月口中那句因去見她而摔倒是何意。
孟懷月此時也清醒一些,她先前確有些失控,逼得宋清瀾太緊,所以她才想逃吧。
她擦乾眼淚,強顏歡笑,真是因果循環,上一世傷她至深,所以這一世換她來求得她原諒。
沈憶歡與婢女一同來到孟懷月身邊,卻瞧見孟懷月有些紅腫的雙眸。
「阿月,你怎哭了?可是那宋清瀾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沈憶歡急切的說道,臉色有些難看。
「她沒有……」孟懷月只說了三個字,便沉默了。
孟懷月依舊靠着沈憶歡肩膀,兩人靜靜待了很久很久,都未言語。
「阿月,你是否對宋清瀾有意?」沈憶歡忍不住先開口道。
孟懷月一瞬間的詫異,思索着要不要告知沈憶歡,轉念一想,她們如此要好,以後也總會知曉,還是不可瞞她。
「是,我心悅她!」孟懷月目光堅定,朝着一個方向望去,語氣認真道。
沈憶歡聽到孟懷月無比肯定的語氣,側過身看了看她。
原來她在說起傾心宋清瀾時,神情是如此歡悅難抑。
沈憶歡垂了垂眸,心中細想,傳聞的宋清瀾光風霽月,行止有禮,文武雙全,如今看來也是配得上阿月。
阿月若能得心中歡喜,她便也心滿意足。
盼君一世皆安好。
「公子,作何發愣呢?」時安食完午膳便趕過來,遠遠就瞧見她家小姐眉頭緊皺,嘴角下垂,雙眸空洞無神注視着遠方。
宋清瀾此時正是在想着,孟懷月剛剛所言,為見她而摔倒,到底是何意思!
她們長大之後從未見過,她敢肯定,孟懷月那晚是第一次見她。
為見她而摔倒?那晚輕聲喚的阿瀾?到底……到底是何意?
她試圖理清這紛亂的思緒,越理心越亂,卻在這時聽到時安的聲音傳來。
時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宋清瀾,「姐姐讓我轉交給你,還叮囑我不要打開,哼~ 怎的我就不能看呀?」時安略帶委屈的聲音說道。
宋清瀾抬手接過信件,未與她搭話,便撕開一角,輕柔抽出信紙。
展開觀其上字,未久,她的眼神冷冽起來。
她想不到,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邊疆亦無戰事。
朝中竟還有人膽大包天與外邦勾結,暗通款曲,欲行顛覆王朝之禍事。
半晌,宋清瀾輕嘆一聲將信件收起藏於腰帶夾層內。
她想,今日回府需得與父親商議後,再定明日面聖如何行事。
稍頃,眾人到齊,宋清瀾開始對其進行針對性訓練。
沈憶歡與四公主孟懷雲二人為一組,宋清瀾示教。
二皇子孟懷焱、三皇子孟懷寧、國舅之子張辰光三人為一組,時安示教。
「射箭需先掌握正確的姿勢,一是站立姿勢,二為握弓姿勢,三乃搭箭姿勢。」
「腿與肩同寬,身體正直,重心均勻。」
「手握弓把,自然伸直,儘量持其穩態。」
「將箭搭在弓弦上,確保位置正確穩固。「
「你們二人今日先習基本功,如此才可進行下一步。」宋清瀾認真且專注同她們講學。
時安這邊便是在親手示範。
「三皇子,你力量太薄弱,需行有針對性之上肢力訓習,增其拉弦之力,以保長久射箭之穩性。」
時安指導孟懷寧時從其身旁經過,忽覺一縷熟稔之香飄然而至。
便好奇問道:「三皇子,在下斗膽一問,你身上可有佩戴香囊?」
「並……無。」孟懷寧小聲說道。
「多有冒昧,請見諒。」時安疑惑的撓撓頭。
「無礙。」孟懷寧自顧自練習拉弓。
數時辰已逝,宋清瀾平然開言:「今日便訓練至此,望諸君自多加習練,復越七日,再至視其況。」
宋清瀾無逗留之意,徑直欲走,時安跟其身後。
行至半路,宋清瀾還是沒能忍住心中所念,回頭看了眼孟懷月。
孟懷月望其背影,思緒萬千,她此時正想着自己之後到底應當如何為之。
應否如此熱忱對之?亦或含蓄些為好?
忽而兩人對視一眼,宋清瀾又感些許恍惚,為何總覺着她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有種不可言明的眷戀之意呢!
喜歡兩世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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