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欣與溫小暖勢同水火,有我沒她。
「曾奶奶。」李大花看看君欣,又看看溫小暖,「小暖。」
李大花左右為難,君欣和溫小暖齊齊哼了一聲,完全不給李大花退路。
李大花左看看右看看許久,一臉痛苦說道,「曾奶奶,你能不能……。」
「嗚嗚嗚……。」君欣一聲痛哭。
李大花道,「曾奶奶,你別哭,不是我的,我……我……我是……。」
君欣背過身去,年輕的身軀此刻顯得蒼老消瘦,孤寂滄桑。
「是這樣嗎?是這個選擇嗎?原來你選擇了溫小暖那個髒東西。」
「我明白了,我明白我是一個糟老婆子,我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你嫌棄我也是情有可原。」
「我……我這就離開,我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就讓我這個糟老婆子在外面風吹雨打,忍飢挨餓好了。」
君欣解下腰間的圍裙,一瘸一拐地向着大門走去。
李大花心疼如刀割,抱住君欣的手臂,死活不讓君欣離開。
「曾奶奶不走,曾奶奶你不能丟下我,我只剩下你這個親人了。」李大花喊道。
君欣順着台階走下來,「好,我不走了。既然不是我走,那該走的人就是溫小暖那個髒東西了。」
溫小暖張大嘴巴,吞下一個鵝蛋都綽綽有餘。
「大花姐姐,你要我走,你要我走?」
「當初是你要收留我,要照顧我,在你萬般苦苦哀求之下,我才會勉為其難答應讓你收留我,讓你照顧我。」
「你現在要我離開,李大花,你把我溫小暖當成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家養寵物犬了?」
「好,我走,我現在就走,但你千萬別後悔。」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今日你棄我於不顧,來日我對你見死不救。」
溫小暖泫然欲泣,怒吼咆哮。
李大花見不得溫小暖的眼淚,心裏一抽一抽的疼痛。
「小暖,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沒有讓你走。」李大花蒼白地解釋。
君欣插嘴,「你不讓她走,你是讓我走?好啊,我一個糟老太婆遭人嫌棄,我走,我這就走。」
李大花死死抱着君欣的手臂不撒手,「曾奶奶,不走,曾奶奶你不能走。」
「她不走,你是要我走唄!」溫小暖冷笑着說道,「好,我走就走,我溫小暖有手有腳,不必在你家裏受苦受罪受氣。」
李大花伸出另一隻手,拉住溫小暖,讓溫小暖不要離開。
溫小暖道,「大花姐姐,你要我,又要你的曾奶奶,你怎麼可以那麼貪心那麼花心?」
君欣不滿道,「大花,我才是你的曾奶奶,我在你的心裏是跟溫小暖那個髒東西同等重要嗎?」
耳朵兩邊有成千上萬隻鴨子在嘎嘎嘎叫,李大花越來越煩,臉色越來越難看。
「夠了。」李大花忍無可忍,大聲地吼了一聲,「都給我到餐廳里坐着,誰都不走,給我吃飯去。」
君欣看得出來,這是李大花意識深處的力量才影響着她。
普通人類的意識是脆弱的,禁不起磕磕碰碰,跌跌撞撞。
君欣要化解李大花意識深處多餘的東西,在保證李大花活蹦亂跳的前提之下,至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未來的一個星期,李大花是無法丟下溫小暖不管。
繼續讓李大花反抗意識深處的力量,可能會讓李大花遭受不必要的危險和損傷。
君欣長嘆一聲,走到餐桌上坐下。
溫小暖見君欣動了,她跟着走了過去。
她說了要出去靠自己的雙手自食其力,可是她哪願意出去累死累活。
況且時間不晚了,這個時間點出去,遇到一些地痞流氓,他們一定會一擁而上劫色。
溫小暖對於自己的姿色有幾分信心。
君欣和溫小暖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吃晚飯。
李大花滿意地點點頭,身為一家之主,該凶的時候就是要凶一點。
李大花坐下,給君欣盛了一碗湯,又給溫小暖的碗裏夾了一塊肉。
一番「雨露均沾的恩寵」下來,君欣與溫小暖在晚飯期間不吵不鬧。
吃了晚飯,君欣讓溫小暖去收拾碗筷。
溫小暖果斷拒絕,「你沒有長手嗎?為什麼要我收拾碗筷,為什麼不是你收拾碗筷?」
君欣道,「你吃的飯是我做的,吃完了晚飯,你收拾收拾碗筷不是理所應當嗎?」
溫小暖道,「又不是你請我吃,是大花姐姐請我吃,我給大花姐姐面子才吃的。」
君欣道,「大花請你吃的,就是我親手做的,吃了我做的飯,你就要去收拾碗筷。你不想收拾碗筷,那你就別吃啊!」
「好,不吃就不吃。」溫小暖怒道。
君欣嘖嘖兩聲,「吃都吃了,你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晚了?」
溫小暖咬着唇,「我還給你,我把我吃的東西還給你,可以了吧?」
「還給我?你都吃進肚子裏了,你要怎麼還給我,你不是要吐出來吧?」君欣一臉嫌棄,「咦,那得多髒啊!」
溫小暖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君欣又道,「你吐吧,我寧願你浪費糧食,我也不想讓你填飽肚子。你吐啊,你快點吐啊,我等着吶!」
「我……我……我這就吐,我這就吐。」溫小暖的眼睛通紅。
溫小暖顫顫巍巍地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把食指和中指伸進嘴巴里。
在溫小暖要動手之際,李大花急急忙忙打斷溫小暖。
「不要,小暖,你不要做。」李大花道,「我曾奶奶是和你開玩笑呢!」
「我沒有和溫小暖那個髒東西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君欣道。
「曾奶奶。」李大花拉長聲音,似哀求似撒嬌。
君欣拍拍桌子,「撒嬌也沒有用,溫小暖那個髒東西吃了我做的飯菜,我讓她收拾收拾碗筷怎麼了?」
溫小暖喊道,「又不是只有我吃了而已,大花姐姐也吃了。」
「是啊,是啊,我也吃了,今天晚上的碗筷讓我來收拾。」李大花說道。
「不可以。」君欣高聲拒絕,「大花你別事事遷就着溫小暖那個髒東西,你上班工作賺錢養家,下班回家憑什麼還要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一個沒有任何貢獻的垃圾?溫小暖那個髒東西不心疼你,我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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